此刻六個骷髏和石人之間出現了僵持,使得此眾人麵色出現了凝重,甚至壽衣童子也都不再對修士出手。這一幕的出現,讓陳觀潮瞬間發現了不對勁。


    他突然看向了其中一具骷髏,這骷髏雖然同樣是黑色,但是隱隱能看到這黑色骨頭不如其他的骷髏,甚至連氣勢也弱了幾分,由他維持的一角,此時忽明忽暗,極不穩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骷髏,五顏六色的術法齊齊轟鳴而去。


    壽衣童子卻是冷哼一聲阻止了眾人繼續攻擊。


    “此時我們與骷髏之間都達到了一種平衡,你們以為破壞這種平衡,就能安全出去?”


    徐薇猶豫中收回了拳頭,此刻她也發現了不對勁:“不錯,若是稍有不慎這陣法崩潰,以你們如今的狀態必有性命之憂。”


    她是武夫,肉體的強大遠遠超出修士,即使麵對此時光景,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六芒陣法四周被一片紅色海洋包裹,這些都是那冤魂,甚至他們還可以看到,在遠處的血色海水裏還有更多的血色冤魂爬上了岸。


    “難道我們隻能這樣耗下去嗎?”段壽道。


    此刻他有些哀歎自己的運道不濟,他本是一名孤兒,流浪街頭的一名孤兒,本該餓死在街頭卻被師傅收做了弟子。


    雖然師傅很不著調,但是為了給自己取名字可是拜訪過數個道觀的,才得了個段壽這麽一個名字。


    他還清楚記得當時給他起名字的道人說他命中必有大劫,用個晦氣點的名字或許能負負為正,撿回一條命也說不定。


    段壽,斷壽,原本兩個平平無奇的字,用在他的身上,卻是格外的有著邪道氣息,試想誰會成天想著斷絕他人壽命。


    “或許我我這麽一個泥腿子解字解錯了。”


    此時的段壽是短壽不成?他真想指著當初起名字的那個牛鼻子老道,我與你素不行時,何苦取這麽個名字呢,現在倒好他如今才芳齡十八。


    可是當看到那個矮小身影時,段壽的眼底泛起了殺意。


    “師傅是武修,最厲害的便是挨打,應該還有一口氣吧……”


    想起爆炸後那個巨大深坑,甚至連師傅都忌憚的一個老修士都橫死當場,師傅會不會比自己稍稍幸運點呢?


    此刻神拳小郎君李俊萬萬都不會想到弟子差點都要為自己這個當師傅的立一個衣冠塚,此刻他捂著胸口,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呆坐在灰色森林的邊緣,眼底卻是濃濃的憂慮。


    最終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在在光幕之內的找了一塊石頭靠著,時不時看了一眼遠處那個白衣男子。


    此時陰青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的雙目圓睜,他很早就恢複意識了,但是此地似乎有一種力量一直壓製著他,越是反抗這種壓迫感就越強,此時他就隻剩下眼珠子能動了。


    若是從半空中往下看,可以發現,陰青冥的身上似乎壓著一塊巨石,若是儒衫老人知道了,必然會認出這是一顆棋子的虛影。


    “看了這麽久,到底看出了些什麽?”儒衫老人問道。


    紅衣男子搖搖頭,右手呈握杯狀,隨手往嘴巴一遞,結果發現此時他已經不能喝茶了,有些失笑。


    “我本是人,做慣了人做的事情,這都死了多少年了,老毛病還改不了。”


    “聽聞你當年最愛笑?”儒衫老人漫不經心的說:“如今才見你笑!”


    紅衣男子收回目光,看向老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紅衣男子沉默了。


    “你當年不是死在那個人手裏對不對?”儒衫老人聲音中是十二分的肯定。


    “所謂的大羅傳人將你封印也是無稽之談,甚至可以說,那個傳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夠了。”紅衣男子怒道,他的身上驀然多了幾分煞氣,盯著眼前的老人緩緩開口:“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留下的絕望便越大。”


    儒衫老人搖搖頭:“知道真相未必就是壞事。”


    紅衣男子歎了一口氣道:“那名大羅傳人沒有死,我被殺死之後,有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因此才有了所謂的瘟疫。”


    紅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在談此事。


    “我的傳承的確隻有一次,本該是她。”


    紅衣男子指著徐薇道:“此女子雖然是武夫,體質卻是最適合繼承我衣缽之人。”


    “但是……”儒衫老人接過話來。


    就不能讓我裝一把13紅衣男子敲了敲棋盤,隻說了聲你且看著,便不再開口。


    山水畫中。


    陳觀潮安靜的等待著,在這一刻浩然經已經被他悄悄的運起,果然,沒有引起怨魂的注意。


    突然間,一道氣勢雄渾的聲音從獒犬的嘴中穿出。


    這一瞬間,陳觀潮立馬抬頭望去。


    隻見那些骷髏終於出手了。


    此時六芒陣法在緩緩收縮,此刻處於最高處的獒犬最先受到壓製。


    這六芒陣法觸及獒犬時,頓時無數的血色氣息順著陣法向四周擴散,直直進入了骷髏的體內。


    徐薇雙眼一縮:“大家小心,陣法可以吸食我等力量反哺自身。”


    陳觀潮不在掩飾身影,從石壁之上一躍而下,腳尖輕點樹枝在林中疾馳。


    壽衣童子看見了,隻說了聲愚蠢,便在沒有去看陳觀潮。


    為什麽說陳觀潮愚蠢呢,陳觀潮的境界在他看來並不高,而且在此地生存的靈胎都沒有,雖然肉體實力很強,此時而來卻是在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在此地能打敗自己固然不錯,但是這些骷髏即使是他也惹不起,在此時出頭,那就是自尋死路。


    在他看來,此時的陳觀潮無法撼動骷髏。


    此刻沒有人能反駁壽衣童子的話,哪怕陳觀潮此刻展現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所有人,他們依舊認為進靠陳觀潮一人的話,無法阻止陣法的緊縮。


    陳觀潮靠進骷髏的刹那,落在地麵的瞬間,引來了無數的血色冤魂。


    轟鳴之聲回蕩天地,使得處在陣法的眾人齊齊看向了他。


    徐薇美眸中露出異彩,他一眼便看出了陳觀潮此時的狀態,眼睛不再發紅,而起那些怨靈的紅色氣息此時也不再浮於體表。


    甚至陳觀潮一招一式都使得自身的氣勢在不斷攀升,他的右臂在這一刻變得粗壯起來。


    壽衣童子頓時臉色難看,想起了之前陳觀潮用這招對付自己時的恐怖,若不是靈胎及時庇護,恐怕他早已重傷。


    盡管他此刻臉色難看,但是心中仍舊升起一絲鄙夷來。


    “愚蠢!”


    咚咚咚……


    陳觀潮每一拳猶如戰鼓,被他擊中的冤魂在倒飛的之時一旦觸碰到同類,兩者立馬齊齊炸開。


    隨著陳觀潮對神奇右臂的靈活運用,他的在靠近的氣勢最弱的骷髏那一刻,其右臂的飽和度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


    陳觀潮毫不猶豫,一拳朝著黑色骷髏的腦袋砸去。


    轟的一聲,陣法中的眾人立馬捂住耳朵。


    隻見此刻紅芒一閃,陳觀潮的一拳使得六芒陣法晃了一晃,然而光芒依舊。


    “這陣法詭異,似乎能將傷害轉移到其他的骷髏身上,我們一起攻擊。”


    在眾人相視一眼齊齊出手,壽衣童子猶豫中也向前揮出一道光芒直衝那具黑色骷髏。


    陳觀潮看到了陣法之內眾人的動作,目露精芒,懷中的丹爐被他直接握在手裏。


    這丹爐出現的瞬間,此刻看著山水畫的紅衣男人,立馬瞪圓了眼睛。


    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這熟悉的溫度在黑暗中盤踞了無數歲月,若不是此物的壓製,所謂的瘟疫早就出現在人間了。


    突然間,他又皺起了眉頭,這丹爐又是什麽,在他的認知力沒有什麽能使那隻火鳳屈服。


    甚至封印自己,都是那個大羅傳人連哄帶騙手段進出才得以成功的,想到這裏,難免有些牙疼。


    此刻黑色骷髏們雙眼中露出寒芒,彼此相望,似乎在交流。


    陳觀潮可沒那麽多閑工夫揣測,他的神色很認真,此刻眾人一同出手,隻見一道道殘影出現,一拳引起的風暴中,出現了無數道陳觀潮身影,像是無數個陳觀潮在此時齊齊出手。


    無比可怕的火焰力量爆發,使得他的整條胳膊似乎燃燒了起來,像一尊熔爐,能夠焚燒世間一切。


    陣法之內,術法轟鳴回蕩,身下的靈胎在這一刻也是齊齊轟鳴,徐薇的獒犬甚至甚至聚集了所有力量在一直爪子上,隨著陳觀潮一拳的轟出,同時向陣法攻擊。


    “轟。”無與倫比的火焰氣息爆發,隨後天地像是刮起了一陣風,一片片火焰的楓葉出現,無窮無盡。


    這些楓葉隨風拋撒,所過之處,盡數化作了一片焦炭。


    陳觀潮再次出手,因為此刻無數血色冤魂的化作的紅色氣息猶如超水邊潮著陳觀潮湧去。


    靈力瘋了一樣聚集在手臂上,一拳又一圈轟出,使得這些力量在進入身體的一刹那立刻被拳頭揮出。


    他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工具人,不停重複著自己的動作,甚至都不能思考,因為這些氣息實在是太多了,他隱隱覺得力量回複的速度要超過了自己揮拳的速度。


    在這一刻陳觀潮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有韻律的晃動,使得陳觀潮每出一拳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能得到一次錘煉。


    轟的一聲,陳觀潮的肌膚之上冒氣了白煙,他的拳頭甚至裸露這白骨。


    砰……砰……砰……


    陳觀潮的拳頭越來越快,越來越有韻律,甚至手心裏的丹爐已經深深的掐在了他的骨骼裏。隨著他的每一次出拳火焰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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