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曼曼放心了。那男人並沒有殺她,在猶豫過後反而繞過了他。


    蘇曼曼心底十分複雜,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情,可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男人不是陳觀潮,那便好。


    連她自己發沒有察覺的是,心中更多的是失落。


    那個可惡的男人,那個讓他幾次丟臉的男人,不知何時起,她時常想起他,就連此次出手,也是動作快於腦子。其實那一指僅僅能夠取回她的法寶,名叫毒的法寶。


    思緒再次回到此時,蘇曼曼漸漸地心中無悲無喜,努力嚐試恢複自己的對體的控製能力。


    可誰能料到,那個男人又折返了回來。


    “這人莫不是個色鬼吧,摟著我的腰做什麽。”


    “……幸好,這家夥力氣似乎不怎麽大,我安全到了。”


    “蒼天啊,這家夥在撕誰的衣服?咦?似乎不是我的。”


    蘇曼曼的心情大起大落,一時間竟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何曾如此小女兒姿態,這個世界有古怪,定是什麽人給本姑娘下了蠱蟲。


    總之,亂七八糟的心緒在陳觀潮綁住蘇曼曼手腳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被當做獵物了!”晴天霹靂在蘇曼曼腦海裏劃過,像是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蘇曼曼的心中升起一股力量,眼鏡似乎受到控製了。


    男人走很慢,好像很虛的樣子,幾乎是每隔一刻便會停下來歇息。


    帶著她的姿勢也變了好幾種,最開始是很正常的背著,到後來是抱著自己,她的胸脯時不時便會傳來酥麻,可能是因為地麵不平坦的原因,男人的一步深一步淺。


    蘇曼曼心底羞憤的要死,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如此輕薄自己的人絕對不能活過明天,她要趕緊醒來,殺掉冒犯過自己的人。


    陳觀潮不知道自己悲傷的女子會將他錯認為是山賊,唯一相同的是,要殺了自己。


    若是陳觀潮知曉了蘇曼曼心中所想,不知道會不會立刻扔下這白眼狼般的女子。


    兩人就這麽走著,走了很久很久,蘇曼曼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第幾次昏睡了過去。


    隻是背著她的男人似乎不曾停歇過。


    這一日,陳觀潮終於來到了草原的盡頭,麵前的是一座山峰,而腳下還有一個峽穀。


    陳觀潮放下了蘇曼曼,走到峽穀前忍不住罵了幾句。


    安靜躺在遠處的蘇曼曼則是渾身一顫,數日以來,她終究還是好好奇背著自己的究竟是何人。


    原本以為是在冥河之外,可是可是地形對不上,鳳梧郡四周山脈起伏哪裏會有如此平坦的地麵,之所以說地麵平坦,單單是從風向、風速上就可以判斷。


    數日以來,這是陳觀潮第一次發出聲音,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語氣,似是無奈、氣憤、甚至是糾結。


    然而,對於蘇曼曼來說,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足夠確認背著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陳觀潮,怎麽可能?”蘇曼曼心中震驚,可是這無比熟悉的聲音她又怎能忘記。


    還未繼續深想,蘇曼曼耳朵動了動,發現陳觀潮有新的動作了。


    耳邊傳來一些刺刺拉拉的聲響,不一會兒,女子手腳上的布條被解開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她的後背被被扶了起來。


    男子的手掌很大,卻反常的冰涼,隔著薄薄一層衣紗男人似乎受了很多苦,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厚厚的老繭。


    蘇曼曼沒有一如既往的瞎猜,反而升起了幾分複雜。


    這情緒還未進一步發展,隻覺得陳觀潮突然撩起了她的頭發,似乎是捋了捋頭發,然後頭發被紮了起來,從其笨拙的的手法上可以想象到男子男子,此刻是多麽無奈。


    一番鬥爭之後,頭發被紮好了,男人像是完成了一件他特別有成就的事情,輕輕鬆了口氣。


    然後又是一陣聲響,她的腰被什麽綁住了。


    男人抱起了她,沒走幾步停了下來,蘇曼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有事一陣響聲後,男子低聲喃喃:“應該沒問題了。”


    蘇曼曼變覺得整個人懸空被吊了起來。


    “他應該……也許不會傷害我吧。”女子沒有心慌,反而靜靜地想著。


    突然間,砰的一聲,蘇曼曼頓時昏迷了過去。


    “嘶,怎麽磕到腦袋了。”崖頂傳來陳觀潮自責的聲音。


    可惜蘇曼曼已經聽不到了。


    接下來,蘇曼曼可真的是昏昏沉沉的,隻覺得又是顛簸了好久,走了好久,然後她數次沉睡又數次清醒,唯一不同的是,腦袋有些疼,腰似乎被什麽東西勒的緊了,也有些不束縛,更多時間確是在沉睡中度過的。


    就在這一天,蘇曼曼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數日以來背著自己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當你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突然從你的世界消失時,也許是是失落,也許是無助與彷徨,可是這一切終究會被時間衝刷。


    然而,蘇曼曼不是,心中默默地數著時間,一刻鍾過去了,四周寂靜那人沒有出現。


    一個時辰剛出去了,四周多了風的呼嘯聲,奇怪的是聲音似乎小了很多,更多的可能是被什麽擋住了,那人依舊沒有出現。


    三個時辰,蘇曼曼心中已經焦急萬分,她努力的嚐試著蘇醒,可是……男人已經看不到已經能動動手指的蘇曼曼了。


    在煎熬中,蘇曼曼不知道嚐試了多久,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最終她終於坐了起來。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一陣恐懼襲上心頭,因為明明已經睜開了眼鏡,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終於,她看到了一絲透著光的縫隙。


    片刻之後,蘇曼曼望了望身後的洞窟神色更加的複雜。


    這是一座石頭山,因為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遠遠的可以瞧見一片草原。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似乎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麽走的如此慢,為什麽那個男人的手會那麽冰涼。


    觸目所及,這是一個失去顏色的世界,此時看起來更像是沒有希望。


    直到風將頭發打在臉上,她才發現……大半的頭發竟然成了灰色。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然而看到白了頭發的自己隻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女子緩緩走出一段距離,四處張望,是不是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開始熟悉熟悉這個世界。


    整整一個下午,等了整整一個下午,蘇曼曼從蘇醒的石窟站了起來,看了看手裏的一縷布條,悵然若失。


    “你似乎是丟下我了。”蘇曼曼心底又補充了一句話:或者是埋葬了我。


    石窟之內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隻有手裏的一縷布條,那是陳觀潮幫自己紮頭發用的,此刻看著這布條,蘇曼曼舉起手輕輕鬆了開。


    風兒吹過,白色布條飛了出去。


    蘇曼曼突然跑了出去,像著布條追著,她的腳步有些虛浮,甚至是踉踉蹌蹌,依舊朝著那落在地上不斷翻滾遠去的布條追去。


    據此不遠的山峰上,寒光閃過,那是一把刀,此刻就要砍在一名白衣男子身上,白衣男子一個驢打滾,堪堪多開,穩住身形後一個橫掃千軍,拿著刀的人直接翻到在地。


    陳觀潮隨手一抓,一塊巴掌大的的石頭變朝著那人的麵門直直砸了下去。


    鮮血本應該是紅色的,可是被陳觀潮砸的血肉模糊的那人,卻沒有流出一絲紅色血液。


    看著眼前已經徹底變成灰色的黑衣人,陳觀潮很熟悉,若是蘇曼曼此刻在場同樣會認出來,這人正是刺客聯盟之人,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麵具已經徹底被砸爛,已經沒了任何生息。


    可是陳觀潮不放心,將大漢的屍體放在懸崖邊上,隻要是稍稍一動,便會使得身下的鬆土發生偏移,跌落下去毫無懸念。


    昨晚這些後,陳觀潮收起對方的儲物袋,拿起地上的短刀反身而走,那方向赫然是安置蘇曼曼的方向。


    剛走出幾步,陳觀潮的神色一變,立刻向身旁一塊巨石直後藏去。


    多到石頭後,陳觀潮深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捏住脖子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響起,陳觀潮豎起耳朵聽了聽,暗自分析著來人,突然的,一陣轟鳴響徹雲霄,朝著陳觀潮而來的兩名猶如幽魂般的兩個人影立刻停下了腳步,像著遠處跑去。


    “這個地方不能使用靈力,方才那轟鳴然不是一般東西能搞出來的,說不定那邊有出去的契機。”


    陳觀潮從石頭背後走出,看了一眼身後蘇曼曼所在地方,猶豫了一下,向著弄兩名失去顏色之人追去。


    僅僅隻有一山之隔,蘇曼曼也聽到了動靜,此時手裏抓著一縷白布了條,自然而然的將頭發束起、紮好。


    加快了速度,隻是沒走幾步,突然慢了下來,臉上有猶豫、期待更有一絲失落。


    在遠處,發生轟鳴的地方,是一條河。


    一條黑色的大狗,一抓將一大群人披散開來。


    若是傅辛與蘇曼曼看到這些人,定然會大驚失色,這些人竟讓都是被傅辛控製然後被金色鈴鐺化作符文的人,此刻灰色人影中竟然有一人周身散發著金光,哈哈大笑中向吞天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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