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對於某些人來說隻是睡了一覺,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爺爺和爺爺的爺爺還有祖爺爺之上的人,已經連骨灰都找不到了。


    口口相傳的秘聞早已經在政變中消失無蹤,或許這就是王朝的悲哀吧。


    史書上記載,天妖國曾是一方大陸的霸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來這荒蕪的地界,而且還有麵臨黑中的威脅。


    “老祖宗。”天妖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稱呼這黑龍,隻能用一句老祖宗來掩飾此刻的尷尬,“您消失後,天妖國便再也難出現元嬰,而且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有些東西,已經……已經沒了。”


    然而,出乎天妖皇意料的是,黑龍似乎隻是隨口一提,聽到他的話後,竟是連眼神也沒有變。


    不知道為什麽,天妖皇從黑龍的眼裏看到是淡漠,不似人類淡漠,想到一個人的靈魂從龍的身體裏裏蘇醒。


    也許一時間還沒有完全控製身體吧,天妖皇這樣想著,繼續說道:“那麽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麽?”


    事情已經超越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今日來這裏也隻是碰碰運氣而已,既然聖君已經重新歸來,這些事情自然得由聖君來做主。


    之所以這麽大方,並不是因為天妖皇心性淡泊,反倒是他也是極有野心的,對於權利看的也重,但是看到黑龍雙眼的那一刻,天妖皇便暗暗警惕起來,聰明人總是要學會防患於未然。


    成為黑龍的老祖,或許還是老祖,但是還是天妖國的老祖嗎,對此,他很是懷疑。


    天妖皇不漏絲毫情緒,恭敬道:“如今流言四起,第一代國師留下的預言具體是什麽,晚輩並不清楚,但是五代國師口中的異鄉人的確出現了,而且……”


    黑龍猛地抬起頭路,一雙眼睛中的赫然有精光冒了出來,天妖皇隻覺得自己都要被凍僵了。


    “有什麽話一次說清楚,別吞吞吐吐的。”黑龍看到嘴唇發白的天妖皇,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顯然對於自己無形間散發出來的氣勢十分滿意。


    “而且不止一個人,從如今已經掌握的消息來看,一共三這些人法力盡失,似乎並不能吸收咱們這裏的天地靈氣。”


    “哦?是這樣……”黑龍摸著龍須,雙爪交叉,環胸而抱,大約是想的太入神,徑直落下來,揮了揮手,幾盞燈火頓時凝固,一塊巨大的冰晶在黑龍的身體下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妖皇半跪在地上便是臣服,在這裏一身修為被壓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低頭。


    隻是長時間置身於這種環境下,沉重的虛弱感慢慢襲上心頭,豆大的汗珠順著發絲低落。


    又是一段時間過後,黑龍終於抬起頭看了看天妖皇道:”你先回去,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些人抓來。”


    走出於禦書房後,蠟燭已經燃盡了一半,天妖皇整了整衣衫,待到儀容整理完畢後,這才輕輕咳了一下。


    立刻,門外傳來噠噠噠的小跑聲。


    不一會兒,宮門在深夜裏大開,“兩批快馬一東一西向東宮和二皇子府邸而去。


    ……


    青石板上,男人看了看手裏的果子,擦了擦,猶豫起來,看了看身旁姑娘,將果子遞了過去,道:“送你了。”


    女子似乎並不領情,沒好氣的指了指遠方,冷哼道:“我們盯著這些妖怪做什麽,要是他們知道祭壇在哪裏,還會在這裏?”


    陳觀潮道:“他們能不能離開這裏我到不知道,但是著小小的天妖國竟然有這麽多妖怪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那些所謂的黑暗侵蝕是從土壤裏往地麵侵蝕蔓延的……”


    “你是說,我們可跟著他們找到那祭壇?”


    陳觀潮點頭,“與其將希望寄托在天妖國朝堂,我更願意相信這些精怪。”


    陸芝好奇的打量了陳觀潮好幾眼,這才說道:“你們人類中不是有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生而為人,怎麽會高看那些妖怪?”


    “那些妖怪?”陳觀潮反問道。


    陸芝疑惑著點點頭,盯著陳觀潮,似乎要聽出個什麽大道理似的。


    “你認為,我相信你嗎?”


    陸芝拖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應該算是相信吧。”


    陳觀潮指了指陸芝,笑道:“難道你是人?”


    陸芝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她的確是相信陳觀潮的,他也的確不是人,但是陳觀潮這個時候說她不是人,心裏好憂傷。


    “要你管。”陸芝惱羞成怒,古耐掉不是人,但是總是人模人樣吧,既然長得和人一樣,那就是人,這家夥是在找事情。


    剖剖~


    陸芝鼓起腮幫子,一個個五彩濱紛的泡泡就從嘴裏飛了出來,想著陳觀潮砸去。


    “喂,你搞什麽?我……我錯了,你是人,總行了吧。”


    泡泡似乎鎖定了陳觀潮,而且每個泡泡炸開後,都會鑽進陳觀潮嘴巴裏,然後重新變成了泡泡,堵在喉嚨裏。


    憋氣瞥次,例無虛發。


    陸芝的耳邊終於清靜了,看著陳觀潮臉紅脖子粗,絲毫不擔心陳觀潮會窒息。


    在這裏大家隻是失去了修為而已,體魄什麽的還都在,隻是碰到本土的修行者後又些不夠看,好在本土的修煉資源極端匱乏,除非是搏命,否則很少真的使用大規模術法神通。


    嗚……


    嗚嗚……


    陳觀潮雖然已經開恢複了舞武道上的修為,但是仍不想提前暴露,值得暗中控製肌肉的放鬆,然而他卻發現,著泡泡十分有靈性,就那麽一隻卡在喉嚨裏,不進也不出,難受極了。


    看到陳觀潮的囧樣,陸芝這才招了招手,泡泡應聲而破。


    陳觀潮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說道:“陸芝啊,陸芝,若是出去了,我們來較量較量,小小泡泡,一個火球術的事兒。”


    “哼。”陸芝不屑的看了看陳觀潮道:“這麽小氣,徐薇知道嗎?我的泡泡例無虛發,當它們的難以靠近預定目標的時候的,就會自動破掉,但是最不怕的就是火,若是你真的使用了火球術,我的泡泡活不定會威力倍增,因為他們並不是水……”


    “魚的肚子裏除了水還有其他東西?”陳觀潮一臉驚訝,出了腦漿之外,陳觀潮想不出還有什麽液體了。


    “……”


    兩人無聊的閑聊著,山穀那邊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陳觀潮爬樹正要看看山穀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一個毛臉突然從樹葉後出現。


    陳觀潮猛地一驚,腳下一滑,扶梯頓時失去了平衡,快要跌倒時,一隻手抓住了枝條,輕輕一借力,搖晃中便有站穩了。


    猴子似乎也被陳觀潮下了一大跳,腳掌抓著樹枝倒掛在樹枝上,看到陳觀潮並沒有爬過去,頓時一個蕩秋千,重新站在了樹枝上。


    “原來是隻野猴子!”


    陳觀潮拍著胸脯有些失笑,然而陸芝的聲音卻是露出了幾分異色。


    下一刻,陸芝的手已經移到腰間。


    突然間,一道尖叫聲喊了出來。


    “不好啦,著臭婆娘看出本大爺不平凡了。”


    話未落,陳觀潮隻覺得眼前一黑,胸腔裏空氣瞬間被擠壓出來,心髒一抽,整個人徑直從樹上跌下去。


    倒下的瞬間,陳觀潮看到了猴子眼中得意的笑,突然陳觀潮也笑了。


    猴子一呆,刹那間整個頭猛地上仰。猴子的尾巴打落在樹枝的另一端,身手敏捷的陳觀潮下意識就想猴子的尾巴抓去,若是猴子一擊得逞揚長而去,吃癟的肯定是陳觀潮。


    然而,不作不死。


    “放開你大爺,該死的人類,在不放開,我就要喊人了?”


    陳觀潮眨著眉頭,說道:“你是母的嗎?”


    “你爺爺頂天立地,怎麽會是母的,惡毒的人類,你問這個幹什麽。”


    猴子雙抓死死的抱著樹枝,佝僂著背兩隻腳死死的等著樹枝,心中羞憤,以至於陳觀潮都清晰的察覺到毛臉下已經漲紅。


    嗬嗬,原來是個知道羞恥的猴子,這就好辦多了。


    不過,陳觀潮更驚訝的是這猴子的尾巴怎麽如此解釋,其實大樹也不高,即使不用任何修為,陳觀潮也可以輕易跳下去,但是這猴子古怪,能說會道,還有強烈的人格意識,保不準於山裏的那片心妖怪們都是一夥的。


    “你一直公猴子,將人叫來有什麽用,難道告我非禮?”陳觀潮哈哈大笑,晃了晃身子,做出了要蕩秋千的架勢。


    猴子一看,頓時變了臉色:“我不叫,我不叫,先放開好不好,你先放開,快斷了。”


    斷了就接不上去了。


    “你剛剛為什麽要攻擊我,還有你這是要去通風報信吧。”陳觀潮看到著猴子真被嚇唬到了,便也安靜下來,隻是手裏加重了幾分力道。


    猴子本以為四處溜達溜達還能散散心,沒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被人揪住了小尾巴,其實他不會真的叫人過來的。


    他可是將來要做猴王的男人,這丟人的事情怎麽能讓別人看了去,然而他也沒想到抓著自己尾巴的男人,速度竟然是那麽快,快到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尾巴便已經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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