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陌生人突如其來,仿若監視著他們,而此刻卻是在保護他們。


    一名貴族子弟怔怔看著外麵的陌生人,出聲問道:“現在可是冬天,他們難道不冷嗎?”


    一旁的夥伴動了動眼皮,瞅了一眼窗外,重新閉上眼睛,往火爐旁挪了挪身子,這才輕蔑說道:“他們一看就是精銳士兵,區區寒風怎麽可能把他們打倒。”


    說完,那人重新閉上眼睛,似乎烤火才是此刻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另一人,思索了片刻,也靠在桌腿上,但是怎麽也無法入睡,明明看到有的護衛站著睡著了,但是馬上便清醒過來,重新守護著他們這些學子。


    但是,他們的好意似乎被人為是天經地義。


    大廳內其實還有地方的,若是大家擠一擠或許不會有那麽多人依舊在外麵受冷。


    可是,窗外寒風的呼嘯聲又重新響起,漸漸的可憐外麵護衛的人也沉沉睡去。


    寒風依舊在呼嘯,風依能從縫隙中鑽入屋內,有的人迷迷糊糊間靠向大廳中間的爐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悄流逝。


    在二樓,吱吱一隻沒能入睡。


    柳翠兒背對著她,她隻能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打量著屋子。


    “原來以為異鄉都是富庶之地,怎麽這裏竟然還不如天妖國?”


    吱吱從小生活的柳翠兒身旁,長這麽大唯一一次遠門,便是從天妖國的來到這陌生的大唐。


    雖然經曆過遠途跋涉,對於人間疾苦的認知依舊停留在所見到過的事物上。


    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看到雪花是在天妖國的第一高山上,滅魂小鎮,地勢明明不高,但是雪下的卻格外大。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滅魂嶺中,突然衝出了幾道影子。


    寒風猶如刀刃,將一片片花瓣一分為二,零星的黑點原本可以完美的隱藏在暗夜之下,但是突然間在零星的黑點身後,又出現了許許多多黑點。


    他們在狂奔,在寒風呼嘯中嗚咽。


    吱吱原本已經快要入睡,但是不知為什麽心裏總覺得不安心,對於能在在任何地方困了倒頭就睡的吱吱來說,這是極不尋常的。


    刹那間,心中出現了一股悸動。


    吱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突然發現劉翠兒此刻也醒了過來。


    “你也心神不寧?”柳翠兒問道。


    吱吱點點頭,就在這時,風雪中似乎有狼嚎聲。


    對於這裏的百姓而言,狼嚎聲已經成為了居民們最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今天,經驗豐富的獵人們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衣服便跑向外麵走。


    燈火陸陸續續亮了起來,但是遠處的的野獸已經快要衝到鎮子上了。


    漸漸的鑼鼓喧囂,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柳翠兒帶著吱吱走出門外的時候,守護在院子裏的陌生護衛已經紛紛拿起武器嚴陣以待。


    “統領大人,這裏發生了獸潮了,山裏的野獸幾乎全都跑出來來。”一名斥候氣喘籲籲破門而入。


    臉上的驚駭之色還未褪去,斷斷續續說了一些東西後,身材雄壯的統領臉色更加嚴肅。


    漸漸的,鎮子裏的鑼鼓聲已經驚動了許多人。


    一名獵戶驚恐的看著遠方,臉上露出絕望:“這麽多野獸來到鎮子上的話,是沒有人能抵擋得住的……”


    家家戶戶的的燈火迅速亮起,有人本來打算出門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一出門便被黑暗中衝出的野狼撞飛出去。


    被撞飛的漢子漢子心如死灰,野狼的速度太快,這一撞之下,他已經無法在站起身來,然而閉上眼睛後發現野狼並沒有向他撲來。


    轉頭時,便看到一隻碩大的野狼甩了甩腦袋狂奔而走。


    夜色很黑,雪地此刻呈現出的深藍色,跑掉的野狼像是逃命似的衝出了鎮子。


    男子心有餘悸的看著野狼離開的方向,掙紮著起身,然而下一刻,男子又高高的飛了起來,一隻野豬哼哧哼哧著突然出現。


    男人隻覺得渾身血液直衝腦門,沒來得及多想,重新摔倒在地,野豬一躍而起從他的身上飛了過去。


    就這樣,男人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陸陸續續的又有東西從他的身上躍過。


    在男人以為可以稍作喘息的時候,耳朵裏傳來地麵上轟隆隆的響聲,猶如千軍萬馬。


    空氣中時不時傳來什麽野獸的慘叫聲,地上的男人頭皮發麻,顧不得重傷在身,連滾帶爬的向自家院子跑去。


    美味客棧二樓,柳翠兒和吱吱目瞪口呆的看著街道上的一幕。


    突然間,柳翠兒轉身就要去拿包袱。


    “吱吱,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做好逃命的準備。”


    吱吱嗯了一聲,呆呆的看著滅魂嶺問道:“這裏的動靜是不是姐夫弄出來的啊?”


    吱吱不知道的是,這動靜還真和傅辛有關係。


    峽穀裏,陳觀潮帶著傅辛看了古墓之後,兩人邊開始商量起對策。


    傅辛聽說陳觀潮費了好大力氣才斬殺了一個守門將,頓時不安起來,對於陳觀潮的實力他還是有所了解的。所說兩人打算,弄出點動靜,引來更多人。


    陳觀潮之前雖然也鬧出了很多動靜,但是距離此地唯一一個還看的過去的勢力便是獵獸幫。


    而獵獸幫的高手已經被邪惡左手殺了個一幹二淨,互通消息後,陳觀潮才知道的傅辛的無意間竟然破壞了他的計劃。


    兩人來到古墓,走了進去。


    傅辛大手一揮化鬼筆,立刻聚集了強大的陰氣,兩人就這麽看著凝聚出來的傀儡進入來了古墓深處。


    剛開始一切順利,傀儡在傅辛的控製下順利沿著洞穴走了下去。


    但是沒過多久,傅辛變蒼白著臉告訴陳觀潮,他與傀儡間失去了聯係。


    “這下賠大了,沒想到這地方著麽邪門。”


    說著,傅辛悄悄取出一張傳信符,寫了一些東西後,這才隨著陳觀潮退出古墓。


    “要不我派人出去散播消息去。”


    傅辛做沉思狀,心裏卻是暗暗祈禱老宮主一定要派些人過來,畢竟這個地方和正陽學宮的內奸有關聯,想必對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正陽學宮的表麵上培養了許多人才,但是暗地裏仍會收納許多孤兒,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秘密,然而監妖司的任務就是揭開秘密。


    這是,傳訊符突然亮了,陳觀潮似笑非笑的看著傅辛。


    傳訊符在傅辛胸口處一閃一閃。


    傅辛幹咳了兩聲,不在掩藏,直接打開了傳訊符解釋道:“老宮主懷疑這裏有什麽東西控滲透了正陽學宮,若是問問正陽學宮,我們可能會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傅辛打開傳訊符,靜靜地看了片刻後,手突然抖了抖。


    陳觀潮微微皺眉,一把抽過傳訊符,走到一邊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一臉莫名其妙。


    傅辛還在原地站著,陳觀潮便有些納悶,想了想說道:“一些學宮弟子來著裏曆練兒而已,負責人又不是你,何必擔心。你夫人和小姨子剛剛進入正陽學宮,不可能來這裏,要是不放心,我們解決了這裏的危險回去找他們,退一步來講,隻要不進入滅魂嶺深處,在外圍還是很安全的。”


    說完,陳觀潮轉過身,“想想辦法吧,到底怎麽才能鬧出動靜來。”


    傅辛聽了陳觀潮的分析後,覺得有道理,整理一番心態後,但是沒過多久他又皺起眉來。


    邪門啊,學宮裏什麽天才人物挖了這裏的墳墓。


    峽穀內風雪停歇,陳觀潮看著洞口出,此刻已經沒了冰雪惡龍的任何痕跡,就像普普通通一個石窟……隻是莫名的有點壓抑,甚至心跳也加快了。


    難道是洞窟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


    拚了,搏一搏,說不準的扔一張暴陽符能引些怪物。


    陳觀潮向前走了幾步,舔了舔嘴唇,一拍儲物袋,一道赤紅的符篆被抓在手裏。


    傅辛眼角一抽,“炸了這裏再挖開可就不容易了。”


    陳觀潮沒有說話,手裏快速從造化爐中取出一團丹火封印在符篆中,這才低聲說道:“你我都有法寶被此地斬去了聯係,若是不用猛藥,我們可能會耗上十天半個月也進不去。”


    傅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點頭。


    陳觀潮的辦法是現在唯一有作用的方法,但是傅辛看到陳觀潮手裏的暴陽符並不是凡品,頓時懷疑道:“我不來的話,你應該也會來這了一探究竟吧。”


    “這些不重要。”陳觀潮笑了笑,看著傅辛的眼睛,“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傅辛沒想到,陳觀潮會將話挑明。認真說起來,兩人雖然共同經曆過生死,但是彼此間都有提防和算計,陳觀潮者麽直接了當說出來,讓傅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為官,話裏有話是常態。


    此刻,距離陳觀潮將暴陽符扔進洞窟已經過了三個呼吸。


    當兩人以為無疾而終之時,石窟為突然傳來一陣一陣的咆哮聲。


    像是憤怒到了極致的咆哮。


    陳觀潮一愣,快速後退,打算提醒傅辛時,卻發現傅辛早已經拿出了一塊盾牌放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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