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在地麵掙紮的黑色蜥蜴,又看了看老者,神態立刻恭敬下來。


    “晚輩傅辛,參見前輩。”


    傅辛抱拳極為恭敬,把恐懼隱藏起來。卻絲毫不敢看的老者的雙眼。


    威壓驟然一空,傅辛依舊保持抱拳的動作的額,低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風有點涼,耳邊毫無動靜。


    “人已經走了,我們快離開吧。”陳觀潮虛弱說道。


    傅辛詫異起身,沒油注意的是陳觀潮似虛弱了很多。


    那老人什麽時候離開了?


    傅辛心中閃過一絲困惑。


    地麵上的黑色蜥蜴此刻僵直不動,然而眼珠子中露出了難以言表凶煞。


    此處危險,先離開再說。


    沉默片刻,傅辛一咬牙,一拍儲物袋,飛梭出現在手中,一連幾道術法拍打之下,他的身子一顫,噴出一大口鮮血,麵色更為蒼白。


    “前輩得罪了。”沒有去擦嘴角鮮血,傅辛一把扛起高劍。


    陳觀潮神色如常,暗中控製著分身踏入裂縫深深處,這才裝作震驚的樣子看向傅辛。


    “那人是誰?”


    傅辛苦笑搖頭,他跟本不認識那老者,況且之前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從哪裏冒出來,一出手就封印了黑色蜥蜴,即便是他自己,在那一刻有種生死危機之感,即便是自己想反抗,恐怕也沒有任何用處。


    咬呀之下,傅辛示意陳觀潮來駕馭飛梭,他指著飛梭臉色慘然道:“屬於我的印記已經抹除,帶我們出去。”


    一陣陣沙沙聲在天空響起,陳觀潮看相天空。


    隨著四周正陽山弟子的昏迷或者死亡,陣法光柱上緩緩出現了裂痕,這裂痕不斷蔓延,在這一刻更是失去了光芒。


    “好!”


    陣法要崩潰了。


    陳觀潮看向大陣中的溝壑,一眼望去,如身處虛幻之中,整個人的靈魂似乎到某些物質的牽扯。


    這種感覺很熟悉,金光燦要奪舍他的時候,同樣有這樣的感覺的,似乎地下的裂縫中藏著無數的靈魂,似乎隻要有人進入,下一刻就會被奪去意識。


    “深淵,充滿惡靈的深淵!”陳觀潮麵色更加蒼白,然而他是海中卻出現了另一幅畫麵。


    無盡的黑色深淵之下。


    一震漣漪後,虛空中走出一名赤腳老者。


    老者出現的刹,耳邊傳來無數道嘶吼聲,刹那間靠近。


    老者正是強製施展血封術,為躲避正陽山高手和監妖司的金光燦,是如今陳觀潮的最強底牌。


    然而此刻,金光燦整個人看起來雙眼無神,渾濁某種盡時茫然,然而當黑暗中的無數位置存在靠近時,老人四周頓時出現一片血紅。


    本就蒼老的臉上,慘白如紙。


    “血封術,封!”


    刹那間,老人腳下出現一片血海,在血海內,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生物,仔細一看,赫然時無數青蛙。


    隻是青蛙的眼中漆黑,通體也是漆黑,在此地,似乎雨黑暗融為一體,每一隻黑色青蛙的身上都散發出金丹大圓滿的氣息。


    血海之外,依舊有無數嘶吼,隻是這嘶吼的生物仿佛及忌憚什麽並沒有一擁而上。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


    四周寂靜,一隻隻青蛙猶如雕像齊齊抬頭,望向金光燦。


    陳觀潮腦海轟鳴,分身看到的畫麵,清晰映入陳觀潮的腦海。


    當看到一隻隻密密麻麻猶如潮水的漆黑眼睛時,陳觀潮頭皮發麻。


    他的本意是將金光燦藏起來,待風頭過去再做打算。


    然而,冒險之下,似乎將分身陷入了絕境中。


    血分身,陳觀潮研究的的並不透徹,分出的一縷神識甚至隻能機械操控金光燦,血封術,更是陳觀潮付出了極大代價才得以施展。


    第一次,救了傅辛,


    而第二次,碰到生死危機。


    陳觀潮身子顫抖,尤其是下意識想要分出更多心神的去控製分身,隻是下一刻,他的腦海一片轟鳴。


    腦海裏出現了虛幻,好似有什麽東西將他的血海驅散,隨著金光燦抬頭。


    陳觀潮看到識海裏出現了兩顆太陽。


    兩顆黑色的太陽。


    散發著黑光的……黑色太陽。


    “噗……”


    陳觀潮噴出一口鮮血。


    他身上還背著個人,飛梭此時同樣是他在駕馭,而此刻,丹田裏空空如也,已經沒了絲毫靈氣。


    下一刻,飛梭失去了靈氣支撐,向地麵落去。


    另一邊。


    深淵裂縫內,在朦朧的黑暗中,此刻一隻身高三百餘丈的巨大的青蛙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這青蛙憑空蹲著,數十丈的舌頭上卷著一道身影吞入腹中。


    在青蛙的身後的,無數黑色蜥蜴瑟瑟發抖。青蛙看向蜥蜴的神色盤平靜,稍稍扭頭,數十丈的舌頭在此飛出的,卷起了無數蜥蜴吞入腹中。


    在他們正上方,有微弱亮光的照而下,青蛙看了一眼裂縫的,默默轉身,向黑暗中跳去。


    漸漸的,寂靜重新降臨,原本噪雜的深淵再無聲音。


    另一邊,三人落下的飛,下一刻就要摔成肉泥。


    傅辛背上的高劍突然睜開眼睛。


    眸中迷茫一閃而逝,看了看身下哇哇亂叫的傅辛並沒有動彈,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就在三人距離地麵還有百丈的時候,高劍平靜說道:“出鞘。”


    傅辛一怔,緊接立馬激動起來。


    “高宗主,救我。”


    話未說完,一道黑光化從高劍背後飛出,化作黑劍將三人接住。


    時間過的飛快。


    陳觀潮的意識停留在駕馭飛梭那一幕。


    心中猛然一驚,立刻坐起身來,發現四肢完好,沒有骨折,沒有內傷,隻是靈力已經耗盡,並沒有摔成肉泥,稍稍鬆了口氣。


    他在心裏暗暗道:“完了,血分身完了,這次虧大了。”


    “這裏是哪裏?傅辛你怎麽樣了?”雖然知道得救了,但他還是疑惑,當時沒其他人在附近,唯一能救下自己的隻有傅辛了。


    至於高劍,除非他能夠及時的醒來。


    不過以元嬰的修士的肉身,即使從的萬丈高空落下,也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盤膝打坐的傅辛睜開眼,看到陳觀潮蘇醒,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需要趕快去京城。”


    陣法崩潰,黑色蜥蜴雖然死亡,但是滅魂嶺已經成了大唐最凶險之地,這一戰正陽山宗主身受重傷,大唐監妖司傾巢出動。


    也正是這一戰的失敗,西部金氏家族發動叛亂,勾結周朝連破大唐三城。


    “你已經昏迷了六個時辰,不過我現在要離開了,大唐已經亂了,你……”


    聽著傅辛一番解釋後,陳觀潮隻覺得物是人非,這麽快安寧又要被打破了。


    其中最讓陳觀潮意外的是,金氏家族的叛亂。


    靈氣運行一周天,筋脈沒有受到太大損傷,但是識海……


    陳觀潮要搖頭,正要站起身來,準備同傅辛一同前往京城。


    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胖子。


    胖子形容枯槁,一身寬大衣裳鬆垮垮,臉上毫無血色。


    他一雙無神的眼睛在兩人臉上停留了一下,最後把目光放到了陳觀潮身上。


    “聽說,是你救了我,謝謝啊!”


    胖子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伸出手。


    “當時我被那額惡心蜥蜴控製,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那裏了,嘿嘿,多虧了兩位。”


    陳觀潮思索了一下,回憶起關於的胖子當時的情況。


    當時他控製分身,施展血封術的刹那,並不是施展了一次,而是同一時間施展了兩次。


    金光燦本就沒有經曆過換血,因此施展兩次血封術之後,屬於金光燦本身的血液已經嚴重潮出負荷。


    也正是因為如此,無奈之下,陳觀潮值得將這具元嬰分身重新沉入深淵,帶有機會的再來取走。


    但是……似乎……翻船了。


    金光燦與自己的聯係徹底失去聯係。


    想到這些,陳觀潮一陣紮心的疼痛。


    “陳觀潮,我是真心誠意的感謝你,你這是什麽表情?”


    “額?你誤會了,我徹到了傷口。”


    “你檢查過了你沒有外傷!”


    看著陳觀潮一身白衣,雖然已經多處破損,難得狼狽,但是獨獨沒有鮮血印記。


    孟獲氣得直翻白眼,隻是想到畢竟人家算起來救了自己兩次,也不好發作。


    或許之前孟獲時故意為難陳觀潮,但是從現在開潮,孟獲已經將陳觀潮視為救命恩人。


    “我說,你要不跟我去正陽學宮吧,現在外麵都亂了起,滅魂嶺成了凶靈之地,皇城是最安全的。”


    “你要是去了監妖司鐵定是要當炮灰的,傅辛你瞪我做什麽,難道不是嗎?”


    孟獲聲音稍稍高了幾分,頓時猛烈咳嗽起來。


    “學宮?”


    傅辛一臉不屑,“學宮裏能打的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去了學宮混吃混喝等死不成,亂世將起,正式建立功業的大好時機。”


    “我輩修士,豈能沉溺於俗世殺戮。”


    頓頓兩句後,兩人都將目光看向陳觀潮。


    傅辛目中帶著渴望,亂世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災難,但是對於來說,他的位置還可以更進一步,若是能夠立下大功老,那個位置的也不是不可以去爭取。


    孟獲想到就簡單多了,修士應該以修煉為主,若非有修士進攻皇城,隻需要安心修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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