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的時間,方靜果真要娶秋月。


    原本還喜氣洋洋的氛圍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春花的賭鬼父親在這一刻臉上的笑容都漸漸凝固。


    “該死,大舅子失蹤是不是和這小子有關係?”


    “要不然為什麽大舅子消失了,這家夥的竟然還有功夫前來娶親。”


    可是當方靜說出真相時,眾人反倒不信了,特別親戚們,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靠山會因為一個毛頭小子失蹤。


    大家都懵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其他人看熱鬧的心情。


    “春花他爹,你這也太不關注消息了,方靜在大牢裏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被放出來了。聽說呀,是得到了什麽貴人賞識,有人看到是縣太爺親自將方靜送出來的呢!不信你問問,這大家可都聽說了!”


    “什麽!”


    春花的父親咽了口吐沫艱難開口。


    “方靜那小子要飛黃騰達了!”


    男人一口氣沒順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他說的……”


    “都是真的!”


    不少人突然想起來兩天前,這個院子內,方靜對春花的承諾。


    一時間有人哀歎,有人竊喜。


    ……


    “你這是?”


    秋月一臉疑惑。


    “嶽母告訴我快點把你娶回家,為了不讓嶽母擔心,所以……”


    方靜一臉不好意思。


    迎親隊伍實在是有點寒酸,不過仔細數起來也是有十多人。


    至於春花出嫁他沒絲毫在意。


    因為這樣一來,她反倒沒有什麽愧疚之意。


    “賢婿,你終於來了。”楊氏一臉興奮的拉著春花進屋梳妝打扮。


    “賢婿說早點迎親,我還以為要再過些日子呢,沒想到竟然這麽快。”


    楊氏擔心王朗再來找麻煩,也擔心王朗狗急跳牆做出些什麽瘋狂的事情,二是因為自打楊氏看到方靜的第一眼,便越看越順眼,不然也不會的說出讓方靜做自己女婿這等話來。


    秋月想了想自己對方靜感覺,覺得並不討厭對方,而且方靜模樣並不差。索性順從母親的安排。


    就這樣,兩人成為了夫妻。


    方靜的家家很簡陋,出了一個還算整潔的院子外,茅屋外已經顯得比較破舊。


    簡單布置了一下,倒也顯得喜慶起來。


    由於都是窮人家,所以來的人都是親朋好友,沒有那麽繁文縟節,拜過天地也算是禮成了。


    穿著大紅袍方靜倍感滿足。


    “秋月,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陳觀潮倚靠在樹上,看著忙碌的方靜非常羨慕。


    “喂,你怎麽用我的名義亂收徒弟,還有我的信物你是什麽時候拿走的。”


    一名大胖子看著樹上的陳觀潮眼裏露出不憤。


    對於能輕鬆的依靠在樹上的陳觀潮,孟獲有點意動。


    “胖子,這棵樹的太小,你別靠上來哦。”


    “別轉移話題了,說說,你替我收徒做什麽?”


    “我想找人假扮我我。”


    “你唬誰呢,你又不是什麽犯人,幹嘛要找人假扮,而且你倆長得也不一樣,就算長得一樣,幹嗎拉上我?“


    孟獲眼裏帶著探究,看著陳觀潮繼續說道:”你該不會是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所以拉我下水吧,你這天殺的,我怎麽得罪你了。“


    陳觀潮還沒有說話,孟獲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畫麵。


    “樣貌不用擔心,以後他就是我了,我偽裝他總可以吧,至於其他就要靠你了。”


    方靜是一個聰明人,第一次見麵,他便告訴了方靜自己的計劃。


    對於一個小人物,自然不會有人查他的身份問題,而且孟獲又是正陽學宮暗地裏勢力,這反倒成了方靜身份的最好保護。


    “我擅長易容術,卻瞞不住高手,這不是有你這張虎皮嗎,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麽多,我唯一能保證的是,不危害大唐。”


    看到孟獲一臉‘你當我是傻子’的樣子,陳觀潮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要是孟獲知道,陳觀潮可能會隨時昏迷,定然會理解。但是那同樣也意味著金光燦身份掩蓋不了了。


    “突然懷疑,是你坑了我還是我坑了你!”


    孟獲說完,剁了剁腳離開了。


    最頭疼的就是還人情。


    “孟獲,我不是要作妖啊,我真的是功法出了問題,難道我要告訴你我要閉關了,不想在學宮內拋頭露臉,另一方麵我還想進入永夜峽穀,所以要保持天極宮弟子的身份。”


    孟陳觀潮有心想解釋,但是風險,實在太大了。


    “誰知道刺客聯盟的人消失了這麽久,會不會突然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


    陳觀潮搖了搖頭,看到這位弟子果斷收拾了敵人之後,他便放心下來。


    “師傅您來了,弟子敬您一杯酒。”


    方靜一早就看到陳觀潮了,隻是剛剛是是師尊於人交談,他沒好意思驚擾師尊。


    “師尊,謝謝您,您是我的大恩人,我方靜從今以後這條命就是師尊的了。”


    方靜為了表達衷心,說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話。


    這幾天以來,他反複想師尊的建議,然後他決定了,隻要能變強,那麽為師尊作掩護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陳觀潮直接帶著方靜挪移到了一處空地。


    “以後不要找叫我師尊,剛才那胖子你也看到了,如今要叫他師尊!”陳觀潮糾正了方靜數次,徒弟卻是個死腦子,一直不肯改。


    看著方靜一臉堅定,陳觀潮無奈擺手道:“私下裏可以,外人麵前注意點。”


    說完身子轉到一邊。


    他這個徒弟就是個死腦筋,絕對不是做間諜的材料。


    看到方靜一臉堅定想要變強,陳觀潮也是了解對方心情的。


    一個對一塊點心總能感恩的人,對於母親的死亡又怎麽能視若無睹呢。


    “這才是主角的正常開局啊!”


    陳觀潮長歎一聲,將方靜送回了家。


    “若是有危險可以用意念催動符篆保護自己,不用省著用,我這裏多的是,記住了隻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本來就是為了賀喜的,陳觀潮覺得自己應該拿出一些拜師禮送給自己這位替身弟子。


    看著麵前厚厚一踏符篆,方靜一臉懵逼,師傅也太闊綽了。


    院子內突然有人喊方靜喝酒,方靜應了聲轉頭卻發現師傅早已經消失了。


    等他將符篆收入袖中,這才轉身回了院子內。


    真來還打算方靜來了之後,讓他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看到那個香囊之後,方靜的的態度竟然出現了那麽大的轉變,為什麽一個相處了一年的春花下這麽輕易的被放下。


    “剛剛那個人是誰?”


    來到了洞房,這是喜帕下秋月的第一個問題。


    “一位貴人,是我走上武道的引路人,至於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


    秋月很好奇,不知道這位貴人究竟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讓一個平民進入學宮,這大概是她距離貴族最近的一次。


    “你不用擔心,他是好人。”


    秋月似乎鬆了口氣,沉默下來。


    “喂……”看到方靜吃沒有動作的,秋月沒好氣的喊了一聲的,算是提醒。


    隻是方靜局促不安,麵前的人正是她的新娘,那個救他於危難之際的恩人,他卻錯愛了別人一年。


    門外。


    賓客散了。


    這個家裏就剩下的男主人和女主人。


    “你既然娶了我……為什麽不不掀開喜帕。”


    秋月一臉納悶的問方靜。


    “哦!”


    ……


    “孫員外您還不知道吧,圈子裏都在傳您去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聽聞您剛娶回家的小妾是一個窮小子不要的人,甚至這件事情已經擴散開了,如今您既然已經將春花娶回了家,這些人又故意放出謠言,必定是那個叫方靜窮光蛋傳開的,得想想辦法才是,要不然您的名聲會受損啊,到時候影響了生意就不好了。”


    說話之人渾身纏繞著繃帶,正是王朗,此刻他已經命不久矣了,說話硬毫無顧忌,裝出一副為孫員外著想的樣子。


    “是啊,姥爺,說不定那個叫春花不是處子之身了。我們周家不能出現不幹淨的女人,要是這一次不嚴加處理,以後其他人該怎麽看老爺啊,說不定我們的生意都會因此一落千丈。”


    說起來,王朗算是豁出去了,畢竟他這麽做也會害了春花,但是想到方靜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就是用他的死換取方靜一跳胳膊的也值得了,更何況還是一個與自己的不親近的侄女。


    想到這裏,眸中閃過了狠辣,繼續說道:“周員外,我知道您和方家有一筆大生意還沒談成,但隻要殺了這方靜,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您這單生意一定能成。”


    孫員外大腹便便,頭腦還算清醒,明白王朗拿他當槍使,之所以見他一麵是因為這家夥手裏的確有在他的把柄,直到此刻,孫員外也被說動了。


    ”方靜,方家,他們之間有上門關係?“


    王朗心中一喜,頓時將自己的知道統統說了出來。


    說罷之後,見孫員外依舊麵露猶豫。


    王朗暗罵一聲老狐狸,從懷裏掏出幾封信。


    “這是我的誠意,隻要您殺了方靜,我還可以給您其他人的把柄,到時候皇城內的絲綢生意卻都是您的。”


    “我隻要親眼看著方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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