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第一隕石外圍冒出一顆腦袋,此時小臉已經成了花貓,發鬢緊貼,額頭早已經汗水密布。


    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看到周圍沒人了,這才爬上了圍牆。


    看了看腳下,沒有絲毫猶豫,正要一躍而下。


    滋啦一聲,裙角勾住了石頭,嚇得她直直像皇宮打底落去。


    柳青月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動靜。


    正當陳觀潮以為師父摔暈過去時。


    柳青月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牆壁向天坑踉踉蹌蹌跑去。


    作為一個剛逃出生天的幸運兒,她忘記了自己的疼痛,隻有一個念頭,躲開這裏,這輩子再也不出門了。


    那兩人說不定就在附近,自己還沒有安全,時間過了這麽久,說不定就是皇帝主導這一幕,她不敢回頭,也許轉臉就是運勢墜落。


    一隊巡邏官兵此時恰巧路過。


    四周出變化的同時,也唯有這些人沒有發生絲毫變化,像是傀儡但他卻沒有身軀。


    柳青月湧起了無限希望,哭著喊道:“救命啊,我被賊人劫持了。”


    巡城官兵相視了一眼,然而眼神中似乎沒有絲毫表情,嘩啦啦立刻圍了過去。


    周圍尚且沒有消散的百姓紛紛停下腳步看來,為首的官兵看到眼前女子,錦衣華服,不似尋常人家,機械的指揮眾人驅散了圍觀百姓。


    柳青月到大街之前就早早捂住了臉,此時聽到官兵嗬退了圍觀之人,這才崩潰大哭道:“我是皇宮裏的人。”


    “誰劫持了你。”為首的官兵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沒有看清楚。”


    ……


    燈火通明的金鑾殿。


    一名老婦人坐在廳堂椅子上,臉色難看。


    廳內有五六位中年婦人,其中一位跪在地上傷心欲絕。


    門外是一個小丫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背後血淋淋一片。


    其餘的人都忍不住安慰著高堂之上的老婦人。


    柳家唯一的嫡係女兒今天離奇失蹤,結合事前馬車的撞擊和小丫鬟的講述,眾人都斷定柳青月是被人劫走的,極有可能是修行中人。


    老婦人腦海裏閃過無數事情來,柳家已經在十多年前就徹底敗落了,要說政敵,那就太扯了,雲波府上下已無男丁,爵位世襲罔替到十多年前,早已經斷絕了。


    皇帝念舊情,封晴雪那丫頭為郡主。


    如今雲波府早已經徹底擠出皇城的權利舞台。


    到底是誰,竟然豁出去老臉,去欺負她們一群弱女子。


    “老太君,已經報官了,您別急,晴雪一定會沒事的。”


    “姐姐,晴雪一介弱女子,她要是在外麵發生……發生些什麽事情,那回來也……”


    “閉嘴。”老婦人狠狠用拐杖敲擊著地麵。


    廳堂一眾人麵色難看至極,雲波府已經徹底敗落,難道以後就隻能淪落到青燈古佛的境地了?


    這時候,有丫鬟匆忙奔跑進來,急急說道:“老夫人,小姐她找到了……”


    老婦人和一眾中年婦人趕緊前往前廳,看到神情憔悴,淚流滿麵的柳青月,以及身後的官兵。


    老婦人立刻吩咐老管家用賞銀送走官兵。


    先前跪在地上的婦人抱住女兒痛哭不止:“雪兒,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柳青月一頭紮進母親的懷中,哭訴道:“是黃家,他們派修行者綁了女兒,還試圖殺人滅口。”


    在老婦人是示意下,柳青月委屈的將自己的所知道的全說了出來,還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腕,扯過跳牆被勾破一角角的裙擺。


    老婦人一瞧氣的渾身發抖。


    “老太君,你要為晴雪做主啊,我雲家隻剩這麽一個血脈,雖然是女兒身,但也不能任由他黃府欺淩啊。”


    ……


    翌日。


    上早朝的大臣們突然發現,午門外竟然跪著一位老婦人,看穿著是個輩分極高的。


    “這不是雲波府的老太君嗎?”終於有人認出了老婦人。


    這天早朝匆匆結束,後宮禦花園,一為老夫人跪在唐皇麵前,說什麽也不肯起身。


    老婦人高呼:“我雲波府自從太後仙去之後沒落了,十三年前,我雲波府最後一位男丁也死絕了,如今我雲波府盡是些女眷,還要受人氣欺辱,請陛下做主。”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無聊,眼前老婦人是老太後的妹妹,此情此景他已經經曆了無數次,認真說起來,老婦人下一刻是什麽表情,會出什麽話,他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然而對於老婦人來說,兩人都快幾十年都沒見了,今天一來就給自己這麽一個“驚喜”。


    皇帝扶起老婦人,半晌之後,老婦才講所以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皇帝百無聊賴,機械的下達命令,讓事情繼續按照曾經歲月中的痕跡發展下去。


    刹那間,下墜的隕石消失,漸漸消散的千萬人在同一時刻,身體重新被凝聚,如同時光倒流。


    皇帝大怒之下,責令大理寺接手此事,三日內給出結果。


    一名青袍男子踱著步子,連連哀歎倒黴。按道理說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一般都是內部解決,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高門,按道理來說怎麽也輪不到剛剛上京述職的自己,皇帝這麽是要借機拿黃家開刀哇。


    不一會兒,一份房契擺在了他的麵前,他忍不住磨刀霍霍,這事要是做好了升官發財,若是……


    呸,一定要滿足聖意。


    身在正陽學宮的公子哥,在一頭霧水中被請到了大理寺,看著眼前的地契,一臉莫名其妙。權貴在城內買私宅是很常見的現象啊,這也犯法?


    “這是不是你的院子”


    公子哥點頭。


    “你有沒有劫持雲家小姐?”


    公子哥一臉茫然,片刻後說道:“沒有。”


    “拉下去,打。”一名青袍男子大手一揮,立刻有人上前。


    公子哥正要掙脫,突然驚醒這裏是大理寺,搞不好會惹大麻煩。


    片刻後,兩名青衣人拖著公子哥再次出現。


    “你有沒有劫持過雲家小姐?”


    還不待公子哥開口,隻見黑衣人起身抿了一口茶,一揮手:“打。”


    公子哥何曾受過如此待遇,破口大罵。


    一名青袍男子瞥了一眼兩旁的青衣人,不一會兒公子哥的嘴巴被堵上了,邢獄內傳來陣陣悶哼聲。


    經過數次“審問”,公子哥終於招了,他劫持過雲家小姐。


    青袍男子拿著剛剛寫好的卷宗,吹了吹未幹的墨跡一把拉住公子哥的手嗯了上去。


    不一會兒,卷宗就擺在了唐皇書案之上。


    皇帝笑眯眯的拿起卷宗,瞧了片刻,點點頭。


    公子哥入獄的消息不腔而走,傳遍了整個京城。


    “真痛快呀,沒想到公子哥也有今天。”百姓將公子哥的遭遇說的天花亂墜,時不時就來匯報一次新的進展。


    柳青月嗑著瓜子,滿臉笑意。


    突然蹙眉說道:“公子哥是官宦弟子,背後的勢力強大無比。我們這樣做也隻能隔靴搔癢。”


    其他人可不這樣認為。


    大理寺的職責除了保護百姓不受妖邪侵襲外,還肩負著製約修行者的作用,這中案子一般來說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劫持一個無權無勢的雲家小姐,陛下一般來說不會大動幹戈。


    這次借劫持中出現修行者,交給大理寺就變得無可挑剔,但是交給一個新上任的愣頭青這就有意思了。


    茶館中有人躺在椅子上悠哉分析,“幕後之人這樣的伎倆,怎麽能瞞得住陛下呢,陛下將案子交給大理寺,就說明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唉?怎麽不催我繼續說……他抬頭看了一眼倚著門框的女子。


    女子身穿黃衣,拇指推出半截劍刃,轉頭望向椅子上的少年目光不善。


    這娘們就不能稍稍接一下話嗎,搞得自己一點也不高深了……說話之人趕緊正襟危坐,說道:“這代表著皇帝對朝堂局勢早已心生不滿,說不定還要敲打一二。”


    “我們要對付的是公子哥,不是朝堂某一大勢力。”柳青月的眼神有點危險。


    ……哎呦,差點忘了這姑奶奶也是大家族之人,年輕人趕緊補救:“別擔心,陛下不至於那麽狠。”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繼續等。”


    此時,大理寺牢獄內。


    公子哥看這陰暗潮濕的牢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到底是誰,這麽陷害自己。


    至於雲家小姐,他早就沒什麽印象了,至於婚約,開玩笑,一個沒權沒勢的落魄郡主還想入他家的門,哼,等他出去……


    柳青月大氣不敢喘一個,始終扮演著黃衣女子的一言一行。


    隻有這樣,這片世界才會完整,同時頭頂的危機才能被阻止。


    “我說,咱們這樣要演到什麽時候?”


    柳青月無奈看了看四周,手指點睡,在桌子上留下一個個蠅頭小字。


    同一時刻,分析朝廷局勢的年輕人撇了撇桌麵,嘴裏產權分析不屬於他的認知,另一邊手指在輕輕的寫下另一句話。


    “第一隕石下墜的話,誰也離不開,找機會遠離墜落地點!”


    柳青月點點頭,隨即轉身出門。


    “這個地方的陣法原來是依靠某件東西的記憶,一旦記憶形成的環境被打破,所謂的皇宮陣法便會立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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