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前輩,既然來了應當事先通告一聲,朕也好和嫣兒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前輩。”


    來人正是慕容秋荻,再次來到這個自己居住了數十年的西夏皇宮,卻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咯咯,宋皇這是在責怪老身,沒有通稟就直接闖進來了嗎?”


    郭默語氣中那一絲不滿,慕容秋荻還是聽了出來的,隻是她向來行事如此,這又是回自己的“家”,慕容秋荻就率性而為了一回。


    “默哥哥,姑姑又不是外人,你就不要計較這些了。”


    在一旁的慕容嫣急忙打圓場道。


    這些日子,郭默和慕容嫣的關係也火速升溫,至少在外人看來,嫣然就是一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妻。


    慕容嫣也像大姐黃蓉一樣,直接稱呼郭默為“默哥哥”,對此郭默也不好說什麽,反正連李莫愁現在都是這麽叫的,再多一個人也壞不到哪裏去。


    “不知前輩千裏迢迢趕過來,所為何事?”


    慕容秋荻給郭默的感覺,總是那麽高深莫測。


    要說當年她是逼不得已才嫁給的西夏國主的,可是她那麽高的身手,難道就不能夠奮起反抗嗎?


    “怎麽,就不打算請老身進去坐坐嗎?好歹我也是嫣兒的長輩,你們才鵲巢鳩占了幾天啊。”


    慕容秋荻斜愣了郭默一眼,徑直從郭默的身邊繞了過去,牽起慕容嫣的手就往昊王宮裏走。


    要說這“昊王宮”也是應景,當年是西夏皇帝李元昊的避暑宮,從建築到裝飾都極盡奢華,現在卻成了大宋皇帝趙昊的居所。


    兩個人的名字裏都有一個“昊”字,這一切,也許冥冥之中真是早就注定的吧?


    郭默見二女進去,也不好強加阻攔,按理說這慕容秋荻之前一直對郭默、黃蓉都不錯,甚至還給了李莫愁一本“白虹掌力”的秘籍。


    這次再見到慕容秋荻,郭默卻莫名的有一種異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不再對慕容秋荻生出親近之感。


    作為西夏女帝,慕容嫣自然吩咐下去,盛宴款待慕容秋荻。


    郭默到了中興府,捎帶著大宋的各路商旅來的也更勤快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單單中興府一地,就湧來了數千名商旅,更有些人在這裏買房子買地,從此就在這裏紮根了。


    這也與杜皋的“招商政策”有關,偌大一個西夏,現有的行政區劃就有二十二個州,還不包括那些中央直屬的軍管區。


    卻隻有兩百萬出頭的人口,典型的地廣人稀,這裏是河西走廊和河套地區,並非不適合人居住。


    杜皋請示過郭默之後,就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製定了一係列的優惠政策,吸引更多的人到這裏來。


    沒有足夠的人口,那是什麽都玩不轉的。


    西夏本就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雖然當初是由黨項人建立的政權,但漢族人口依然是最多的,更夾雜著很多吐蕃人和回鶻人。


    現在,郭默這昊王宮裏的廚子,都是特意從洛陽宮調過來的,前兩天才剛剛就位,今天就大顯身手,招待起慕容秋荻來了。


    慕容嫣跟黃蓉和李莫愁同歲,隻是生月是三人中最小的,但也已經二十七歲了。


    這個年齡,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妥妥地大齡剩女了,沒看到李莫愁也生了一個兒子,黃蓉都生好幾個了。


    慕容秋荻跟慕容嫣坐在一起,不知情的,還真看不出這二人的年齡差了一倍,可見“小無相功”的神奇之處。


    “老身此次前來,特意去了趟汴梁城,這是太上皇給你的——”


    慕容秋荻說完,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卷黃稠,竟然是一道聖旨?


    郭默卻很隨意的接了過來,展開一看。


    原來是趙擴給的一道勒令郭默和慕容嫣成婚的聖旨,原本兩個人早該成婚了,陰差陽錯地拖延了這麽多年。


    “老身現在算是嫣兒唯一的長輩了,想看著她早日成婚,我也算對老家主有個交待了。”


    慕容秋荻澹澹地說道,似乎隻是一個做長輩的,在關心著自己子侄的婚事。


    “慕容前輩還有什麽要求嗎?如果有什麽特殊交待的話,還請前輩講在當麵。”


    郭默看了一眼慕容秋荻,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羞澀的慕容嫣,他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這樣一個“半步絕頂”的高手,又有著那樣的身份背景,居然會千裏迢迢送道聖旨過來,就為了督促二人成婚?


    慕容秋荻錯愕地看了一眼郭默,她想不明白自己哪方麵出了紕漏,讓郭默這樣疑心於她?


    “是這樣的,要不是嫣兒是個女兒身,老家主當年就要讓她來做慕容世家的家主的。”


    “如今,慕容世家算是毀在了歐陽克的手上,不過尚有一些族人散落在各地。”


    “老身的意思,待你和嫣兒成婚之後,所生的第一個兒子,可不可以讓他姓慕容,繼承嫣兒在慕容家的香火?”


    “而這個孩子,老身會力挺他成為慕容世家的家主,並世世代代為大宋皇家服務,忠貞不二、絕不反叛!”


    終於,慕容秋荻說出了她的要求。


    “哈哈哈——”


    聽完慕容秋荻的話,郭默不怒反笑。


    慕容嫣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姑姑,似乎有些不敢認識她了。


    “慕容前輩,我敬你是嫣兒的姑姑,還是稱呼您一聲前輩,沒想到您竟然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嫣兒現在是我大宋的淑妃娘娘,將來生下的兒子,那就是我大宋的皇子,你卻要讓他去繼承什麽慕容世家的家主位置?”


    “怎麽,慕容世家的皇帝夢又轉移到前輩的身上了?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慕容前輩好像是跟慕容世家鬧了幾十年的不愉快的。”


    “難道一切都是在演戲嗎?前輩寧願屈身在西夏王宮,其實也是為了慕容世家的利益?還是說嫣兒這個西夏女帝,也是你一手籌劃出來的?”


    “讓我大宋的皇子姓了慕容,繼承了慕容世家的家業,再借助他大宋皇子的身份,攪風攪雨的,慕容世家又能從中漁利吧?”


    既然話都說開了,郭默也沒什麽好保留的。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慕容世家經曆了好幾個朝代之後,依然是個活躍分子,隻是遠離了朝堂,隻能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罷了。


    “默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姑姑,她……”


    “嫣兒,他沒有說錯,但凡是我慕容世家的子孫,此生就隻有一個目的,重現我慕容家當年的風采。”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無論你是男是女,隻要身上流淌的是慕容家的血液,你將責無旁貸地為了這個目的奮鬥終生。”


    慕容秋荻也站了起來,說這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充滿了堅毅和決絕,跟往日那個雍容華貴的西夏皇妃判若兩人。


    “姑姑,你——”


    慕容秋荻這個神情,慕容嫣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那充滿了偏執的樣子,幾乎跟歐陽克如出一轍。


    “哈哈哈,慕容前輩,您的要求恕在下難以做到,我郭默有生之年不會讓任何人做出分疆裂土之事。”


    “別說我不會同意我和嫣兒將來的兒子,做什麽慕容世家的家主,就算是他做了慕容世家的家主,如果真做下有悖大宋利益之事,我也會親自將他擒下,永遠圈禁起來——”


    慕容秋荻這樣“圖窮匕見”的表態,郭默毫不客氣地給她懟了回去,別說是你慕容秋荻,就算是慕容老家主複生,郭默一樣會這麽做的。


    “哼,好得很,不管你是叫郭默,還是叫趙昊,既然你不願意過繼一子到慕容家,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再娶嫣兒了。”


    見郭默態度這樣強硬,慕容秋荻也有些氣急敗壞,口不擇言道。


    “哈哈哈,就憑你嗎?你是覺得武功上能超過在下?還是說嫣兒會聽從你的安排?”


    “如果是在兩年之前,你做了這樣的決定,也許我還不會與你計較,可惜,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嫣兒是我的淑妃娘娘了。”


    “慕容前輩,看在你是嫣兒長輩的份上,我隻當今日你沒有來過,今後這裏也不再歡迎你。”


    郭默覺得,似乎慕容世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執著,老一輩少一輩,都這樣的死腦筋嗎?


    “你…….嫣兒,你怎麽說?”


    見沒能談攏,郭默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慕容秋荻就將目光看向了慕容嫣。


    “姑姑,你還是走吧……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對慕容世家的心,早已經死了。”


    “無論姑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永遠都還是我的姑姑,我也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好。”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今後的路怎麽走,完全看默哥哥的,我自己都不願意再為慕容世家做事,難道我還會去強迫自己的孩子嗎?”


    慕容嫣說完,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不知道是想起了可堪回首的過往,還是為自己跟慕容世家這樣“徹底”的決裂而傷心?


    “好好,哈哈哈,好你一個慕容嫣,好一個老家主親自調教出來的,慕容世家的精英和希望,算我慕容秋荻看錯你了。”


    聽到慕容嫣的話語,又看到她那決絕且傷心的樣子,慕容秋荻冷笑了幾聲,離開了昊王宮,飄然而去。


    “默哥哥,我好害怕……”


    慕容秋荻的離開,仿佛帶走了慕容嫣心靈上所有的依賴,從此徹底成為了一葉浮萍,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家。


    “嫣兒,萬事有我!”


    郭默走上前去,緊緊地將慕容嫣抱在懷裏,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認識這麽久了,他們還是第一次離得這麽近,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


    “默哥哥,咱們成婚吧——”


    慕容嫣趴在郭默的懷裏,又看到了眼前的桌子上,慕容秋荻留下的那道催婚的聖旨。


    “好,隻是這樣太過簡陋,連一個見證的親人都沒有,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郭默明白慕容嫣此刻的心境,不願意反駁她的意見。


    “沒關係的,隻要是能跟默哥哥真正的在一起,就算是沒有一個人祝福,嫣兒也願意嫁給你——”


    慕容嫣決然地做出了決定,仰起臉來,渴望地注視著郭默的眼睛。


    “好,咱們明日便成婚——”


    既然慕容嫣都不在乎那些形式的東西,郭默又豈能再婆婆媽媽?


    不過,該做的基本準備,還是要有的。


    “南天、哈吉你們兩個小子給我進來——”


    郭默衝著昊王宮外喊道。


    “師傅——”


    “師傅——”


    武南天和哈吉就守在昊王宮外,他們看到師傅招呼客人,客人也是認識的,畢竟之前慕容秋荻也到過臨安的太子府。


    不過,他們卻沒弄明白,這個慕容秋荻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方才的事情看到了吧?看來這‘錦衣’也是一個擺設啊?”


    哈吉倒是無所謂,可武南天小名還掛著“錦衣”的副統領呢。


    郭默來了之後,就讓“黑風雙煞”陳玄風、梅超風,以及“禿鷹”尉遲軒、“開碑掌”雷德以及“廣寧子”郝大通等人,都住在各自的府上,沒有日夜守在昊王宮裏。


    郭默覺得,現在的中興府,應當沒有人會闖進來,就隻留下了“錦衣”的人在護衛昊王宮。


    陸冠英調出去統領“虎賁軍”之後,“錦衣”裏身手最好的就是“鐵掌無情”陸平生、李誌常和武南天了,可惜,這三位都還沒有達到一流境界。


    陸平生勝在經驗老到,李誌常勝在功力精純,而武南天勝在諸多絕技傍身吧。


    隻是,麵對慕容秋荻這樣的對手,差得就不是一點兒半點了。


    “半步絕頂”的存在,那是要比“黑風雙煞”還要高出一籌的,或許他們夫婦二人聯手才能勉強敵得住吧。


    “師傅,弟子知錯,今後一定勤加練習武功。”


    看著低頭認錯的武南天,郭默也有些感慨。


    原本今年打算給武南天和張婷完婚的,不想發生了歐陽克的事情,郭默要來西夏,“錦衣”自然得跟著,武南天也隻能把婚期往後推遲了。


    “你們兩個是該勤加練習了,南天,你的武學天賦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如果連一流境界都達不到的話,還真是辜負了為師的期望。”


    郭默知道自己這個二徒弟是一個要強的人,武南天今年也二十歲了,這幾年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功夫練得那叫一個紮實。


    原本今年三月武南天就想著嚐試著突破一下,郭默考慮到他的天賦比不上楊過、郭襄等人,就告戒他再沉澱一年。


    境界沒有突破,各種各樣的招式郭默倒是又傳了他不少,趁著年輕多學一些武功,以便於為將來做儲備。


    “不過,現在叫你們來不是要訓示你們練武的事情。明日我要跟你們的三師娘成婚,此事也無需太過張揚,你們去通知一聲你大師伯、二師伯他們,簡單地布置一下就行。”


    “啊,師傅您成婚這麽著急啊?——”


    哈吉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二師兄從後邊拍了一掌。


    “老四,不會說話不要亂說。”


    武南天跟著師傅的時間最長,對師傅的事情了解的也最多,既然師傅這樣吩咐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有事弟子服其勞,按著師傅的吩咐辦理就是了。


    郭默和慕容嫣都想著低調,可是,就他們兩個人的身份,這裏又是在中興府的昊王宮,能低調的了嗎?


    “黑風雙煞”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通知了郝大通、尉遲軒、雷德等人,當然,現在正擔任著西夏國丞相的杜皋自然也通知到了。


    郭默和慕容嫣想關起門來辦婚禮,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明麵上,這兩人一個是大宋的皇帝陛下,一個又是西夏的女帝,怎麽能草草了事呢?


    不到半天的時間,整個中興府就傳的沸沸揚揚的。


    中興府的百姓,自發地走上街頭,將整個國府都裝飾的喜氣洋洋的,到處張燈結彩、披紅掛綠。


    甚至,郭默和慕容嫣二人,也被臨時安排到別的宮裏去,昊王宮要做統一的裝飾。


    人多好辦事,半天時間整個昊王宮就煥然一新。


    杜皋更是擺出了流水席,從中興府的中心廣場,一直到昊王宮宮門前,足足擺出了兩百多桌。


    無論男女老少,無論是哪一個民族的,更無論是當地的土著,還是過路的客商,隻要能來到昊王宮前,為昊王宮裏的一對新人送上一聲祝福,就能免費入席吃喝。


    這也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眾多的百姓參與進來,更是增加了歡快、熱鬧的氣氛。


    對比此前經曆過的兩場婚禮,郭默似乎更喜歡這一場,那樣的接地氣,他都仿佛聞到了後世的氣息。


    西夏女帝跟大宋皇帝的結合,又是在無數人的親眼見證下,更是讓整個西夏的人心,得到了空前的安定和團結。


    在杜皋的安排下,郭默和慕容嫣乘坐著敞篷花車,兩百名“錦衣”在兩旁護持,卻不帶刀槍,而是用糖果和紅繩栓的喜錢開道。


    圍著中興府城繞行一周,遇到上來恭賀的百姓,“錦衣”就是一把銅錢撒了出去,最後停留在了中心廣場之上。


    當這對新人一起舉杯,麵向四周頻頻遙敬中興府所有在場之人時,整個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中心廣場上,黨項人、漢人、吐蕃人、回鶻人,還有更多不知道什麽民族的人,男女老幼、黑白醜俊,眾人歡聚在一起,載歌載舞,暢飲著、歡跳著……


    在西夏人的心中,從此時此刻開始,大宋和西夏已然融為一體,相濡以沫、不分彼此。


    看到如此和諧的場麵,杜皋笑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喧囂過後夜靜時,紅燭淚落欲語遲。


    淺嚐一杯胭脂酒,問君冷暖知不知?


    ……


    看似一邊倒的戰爭,卻一直持續了五個多月,在孟共、完顏陳和尚、郭靖和趙成宇幾路大軍的猛烈攻擊下,蒙古人丟失了在西夏的所有城池。


    甚至,在完顏陳和尚攻占平州城的時候,還發現了病床上的博爾術。


    可惜,這位馳騁沙場一輩子的蒙古戰神,最終還是追隨成吉思汗去了。


    作為戰場上的對手,完顏陳和尚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親自命人收斂了博爾術的屍體,並以軍中最高的禮節,將博爾術安葬在平州城外一處高坡之上。


    貼木哥卻帶著六千多殘兵敗將,棄城而走。


    蒙古人原本就不善於守城,窩在平州城內,反而影響蒙古鐵騎的發揮。


    可惜,人數上又處於絕對的劣勢,貼木哥也不敢在曠野上,跟大宋的騎軍硬碰硬地對衝。


    但是,貼木哥也是一個狠角色,仗打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準備活著回大漠去了。


    作為成吉思汗鐵木真的親弟弟,他在家中排行老四,比大哥鐵木真小了六歲。


    在真實的曆史上,這位貼木哥可是一位長壽將軍,一直活了七十八歲,才壽終正寢。


    而現在,已經六十一歲的貼木哥,個人狀態卻一年比一年差。


    近幾年來,準確地說,自從在西夏的戰場上遇到大宋的軍隊之後,貼木哥就鮮有勝績,屢屢損兵折將。


    幾年之前折損了速不台,現在更是失去了蒙古人心中的戰神博爾術,這讓殘存下來的蒙古鐵騎的士氣跌到了最低點。


    即便是貼木哥自己,都不報任何取勝的信心了。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回大漠去。


    當年,他是對自己的大哥承諾過的,勢必替大哥拿下整個西夏。


    如今,天妒英才,讓大哥先自己一步走了,貼木哥更是憋著一股勁,要替大哥完成未了的心願。


    可惜,偏偏事與願違,看著眼前這六千多殘兵敗將,貼木哥甚至連自己的親衛隊長也都找不到了。


    “自今日起,我大蒙古的勇士們,再也沒有援軍、沒有糧草、沒有補給,但是,整個西夏就是我們的補給站。”


    “但凡遇到的所有生靈,隻要不是我大蒙古的人,統統都是我們的給養,有糧吃糧,沒有糧老子就帶著勇士們去嚐嚐西夏‘兩腳羊’的滋味——”


    這是要破釜沉舟,


    這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很快,西夏北部的各州府,就傳來了蒙古人的暴行。


    原本,西夏北部這些州府,這幾年也一直在蒙古人的統治之下,按時繳納既定的賦稅,當地的老百姓倒也勉強能對付地活著。


    這年頭,到處在打仗,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西夏的北部被蒙古人占領了,反而沒有了戰禍,要是再逃到西夏東部或西部,也許過不了多久,蒙古人就又打過去了。


    因此,當地的百姓也就捏著鼻子,逆來順受著。


    可是,這次蒙古人再次到來,他們不僅要吃要喝,更要老百姓的命啊!


    試想,哪一處能夠讓六千多人馬吃飽喝足的?


    於是乎,在糧食吃完,牲口吃完,貼木哥竟然真的帶頭,吃起了他口中的“兩腳羊”。


    “畜生,這就是一群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的畜生——”


    還是有膽大的百姓,冒著風險穿越層層山林和無人區,來到了中興府,將西夏北部的消息送到了昊王宮內。


    其實,北部的戰況,郭默一直都一清二楚,隻是沒想到戰場之外,居然發生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在郭默的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後世人的思想,覺得“兩腳羊”作為食物,那是很遙遠的存在,有多滅絕人性才會那樣做啊?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偏偏就發生了。


    “既然他們這麽不想離開西夏,那麽,就永遠地留在這裏吧。”


    “傳令——孟共、完顏陳和尚所部,自東向西,趙成宇所部自西向東,郭靖所部在中間位置左右接應。”


    “對於這夥蒙古軍,朕不要任何一個俘虜——”


    郭默很少這樣憤怒過,在他的概念中,兩國兩軍之間,無論是你打我、還是我打你,都是雙方政權之間的較量,不應該過多地牽扯到老百姓。


    因為,無論是誰取得最終的勝利,都還是要來統治這些老百姓的,如果把老百姓都霍霍死了,那占領再大的疆域又有什麽意義呢?


    郭默下達了屠殺的命令,杜皋則趁機把這件事給宣揚了出去。


    反正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西夏的臣民早晚會知道北疆蒙古人的暴行,還不如自己來發揮一下。


    既讓西夏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更讓西夏的老百姓明白,是大宋的皇帝陛下下了命令,替死難的西夏百姓去報仇雪恨了。


    “默哥哥,你不要生那麽大的氣,馬上天就要冷了,蒙古人沒有固定的補給,他們很難熬過這個冬天的。”


    “人在做,天在看,就算那些蒙古人不死在戰場上,也會被凍餓而死,老天也會收了他們的。”


    是啊,再過幾天,就要進入十月份了,西夏的冬天來的格外早,尤其是在北疆。


    “嫣兒,你快來坐下,懷著孩子就不要跟我一起操心這些了。”


    郭默和慕容嫣,四月舉行的婚禮,兩人正是身強力壯的年齡,更何況如慕容嫣這樣,初食其中之味的女子?


    一想到大姐和二姐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已經是晚了好幾年了,慕容嫣就格外地努力。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月之後,慕容嫣的體內萌芽了一個小生命。


    算算日子,都有四個月的身孕了,來年春暖花開之時,郭默就又會多一個兒子,或女兒了。


    郭默對於生男生女無所謂,但是,慕容嫣卻固執地想生一個女兒。


    慕容秋荻的話,言猶在耳,慕容嫣心裏總是恍恍忽忽的,總覺得一旦生下一個兒子,將來一定會有禍事發生的。


    對於慕容嫣懷孕的事情,郭默很是無語,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那麽的好“孕”?


    看來,這個新年要在西夏的中興府度過了。


    當年在洛陽城裏,黃蓉如此,李莫愁也如此,現在,這個慕容嫣又如此。


    都是因為懷了孩子,耽誤了回去的時間。


    不過,這次還不光是這個,西夏北疆的戰事依然在進行著,“敦武軍”是受過冬戰訓練的,又有西夏和大宋兩個國家做後盾,這仗郭默完全打得起。


    自從慕容嫣懷孕之後,郭默更是讓人加強了昊王宮的防衛,歐陽克到現在還沒有蹤影,不曉得他隱藏在何處?


    奇怪的是,就連出去找歐陽克的陸乘風,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傳回來了。


    陸乘風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比沙州還要靠西的玉門關,過了玉門關就是西遼國了,難道他跑到西遼國去了?


    “黑風雙煞”夫婦,“廣寧子”郝大通都住到了昊王宮裏,“禿鷹”尉遲軒和“開碑掌”雷德兩人,卻離開了中興府。


    慕容秋荻的事情,郭默沒有對他們隱瞞,反而全盤如實相告,然後,然後這兩人就告辭離開了。


    對於他們的離開,郭默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人各有誌,更何況他們二人之前護衛慕容嫣,原本就是奉了慕容秋荻的命令。


    現在,把話說開了讓這二人離開,總比哪天雙方真的發生衝突時,身邊還留著這兩個人來的好。


    三位一流好手,兩百名“錦衣”,甚至中興府城內還駐紮著兩千名“虎賁軍”,郭默都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了。


    當然,眾人這樣安排,郭默也沒有反對。


    也許,藏在暗中的敵人,不止歐陽克一個人呢?


    十月,孟共發來軍報,在北疆滅敵兩千餘。


    十一月,郭靖也發來軍報,一千五百餘蒙古軍,正在屠殺一個村莊時,被郭靖的人馬給堵上了。


    一場廝殺過後,蒙古軍的人馬,隻留下了馬。


    十二月,窮途末路的貼木哥,居然讓趙成宇給撞上了。


    又是一場殊死搏鬥,貼木哥在眾親衛舍死忘生的掩護下,僅僅帶著三百餘騎,向西進入了西遼國。


    趙成宇發來軍報,問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宜將剩勇追窮寇——”


    郭默隻給趙成宇回了七個字,並命令孟共親率兩萬“敦武軍”鐵騎,作為趙成宇的後隊,隨時接應和支援他。


    卻讓郭靖統領剩下的人馬,駐守整個西夏的北疆,西夏,終於算是重新一統了。


    跑到了西遼國?


    這次,你就算是跳到大西洋裏,老子都要將你給撈出來!


    “師傅,師傅,四師伯回來了——”


    郭默剛剛打發了傳令兵出去,哈吉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前幾天,武南天練功到了一定的瓶頸,郭默直接讓他閉關去了,還讓“銅屍”陳玄風去給他護法。


    哈吉就成了郭默身邊最得力的使喚人。


    四師伯?


    那就是陸乘風回來了?


    不容易啊,都消失四五個月了。


    這時候,陸乘風已經從外邊走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子的涼氣,滿身滿頭的雪。


    “四師兄,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哈哈哈——”


    看著陸乘風那狼狽卻又有些滑稽的模樣,郭默終於沒有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陛下,臣幸不辱命,終於找到歐陽克的行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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