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醫武兼修之人,“東邪”黃藥師自然知道手中這條“虺蛇”的來曆和用途,可惜,這條“虺蛇”的品相還是差了許多。


    即便如此,黃藥師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這條“虺蛇”給收了起來。


    “太上皇,您沒有被驚嚇到吧?”


    黃藥師看了看禦書桉後邊的趙擴,發現他並沒有受傷,隻是精神上有些低迷,看來還是受到了驚嚇。


    “親家啊,幸虧你及時趕到了,否則今日之局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啊——”


    看著滿地的屍首,趙擴不禁都有些後怕,再抬頭看看房頂上的大洞,看來這座福寧宮暫時是住不了人啦。


    “老貨,將這些忠勇的護衛都厚葬了吧,受傷的也趕快通知太醫院來醫治,咱們先換個地方。”


    二更天已經過了,經過這樣一場折騰,眾人也無心睡眠,找了間偏殿讓趙擴居住,“東邪”黃藥師則直接就守在了外間。


    不說他們如何,單說黃蓉將慕容嫣轉移到了後宮裏,聽香和問芙早就聽到了動靜,她們沒敢到前邊去查看,卻早已緊緊地守在了幾個孩子的房門外。


    “娘娘,這是?……”


    看到黃蓉懷中抱著的慕容嫣,性子急切地聽香一見麵就問道。


    “速速給我準備一間靜室,一會兒你們兩個就在門外親自守著,誰來了也不能讓他進來。”


    黃蓉沒時間過多解釋什麽,她能感覺到,慕容嫣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嘴唇上還縈繞著一層紫氣。


    “虺蛇”噴出的毒霧,多少還是影響到了慕容嫣,好在“九花玉露丸”也有一定抑製毒素的功效,加之中毒又不深,暫時慕容嫣還沒有太大的危險。


    可惜,她被自身內力反噬的後果,比想象中還要嚴重,黃蓉已經感覺不到慕容嫣體內的真氣了。


    靜室內,黃蓉和慕容嫣相對而坐,隻是慕容嫣的頭卻向前耷拉著,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


    “三妹,你一定要挺住,大姐馬上就開始救你——”


    黃蓉也很緊張,雖然她也學會了“一陽指”,就算連“九陰真經”裏的功夫也會,更是多次見到郭默如何救人。


    不過,輪到她自己,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黃蓉先使用“一陽指”,連點了慕容嫣身前的數處要穴,更是拿出一根金針,直刺對方的“百會”、“人中”、“膻中”等穴。


    瞬間,慕容嫣一個顫抖,眼睛慢慢地睜開了。


    “大姐……”


    好半天,慕容嫣才看清楚,麵前坐的正是大姐黃蓉。


    “三妹,你什麽都不要說,你被自己的內力反噬,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我馬上開始替你療傷。”


    黃蓉也不敢遲疑,腦海中想象著“一陽指”療傷的法門,手中運指如風,指尖的內力在慕容嫣的各個穴位和經絡之間遊走。


    可以說,此時的慕容嫣,體內經絡已經算是千瘡百孔,根本就存不住任何的內力,完全憑借著黃蓉度給她的內力,才支持著經絡的一點一滴修複。


    鬥轉星移,東方破曉。


    黃蓉自己也不知道行功了多少遍,期間慕容嫣又昏迷過去了兩次,都被她用金針刺醒。


    沒有慕容嫣的配合,單憑黃蓉如今的修為,還沒十足的把握能治得了慕容嫣的傷勢。


    “三妹,現在我傳授你一套療傷的口訣,這是‘九陰真經’裏的療傷篇,你練會之後可以自行調養經絡。”


    “每日我依然為你治療三個時辰,想必七日之後,你的傷勢就能穩定了,不過功力要想完全恢複,恐怕還得有數月之期。”


    萬幸救的及時,而且二人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黃蓉更是“半步絕頂”的存在,身兼幾家之長。


    即便如此,為了確保安全,黃蓉還是將爹爹黃藥師請了過來,親自為慕容嫣診斷,結果跟黃蓉所料想的一般無二。


    這已經是臘月的二十八了,今年注定汴梁皇宮要過一個不尋常的新年,太上皇趙擴和黃蓉一致認為,不要將此事告知遠在中都城的郭默。


    他們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或丈夫為這件事情過多的擔心,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按照歐陽鋒的性格,應該不會再來鬧事。


    不過,趙擴還是通過“皇城司”,給了郭默一個提醒,告知他“西毒”歐陽鋒有可能會去找他複仇。


    ……


    “默哥哥,太上皇這意思是?……”


    過了正月十五,新年的腳步就逐漸遠去了。


    人們也恢複了正常的生活,隻是北方的冬天向來很長,即便是過了春節,也要再冷上兩個來月的。


    太上皇趙擴發來的消息,因為風雪的原因,在路上耽擱了十來天才送到郭默的手裏。


    “莫愁,應當是‘西毒’歐陽鋒到汴梁皇宮去鬧事了,不過老爹既然沒有說到其他的,估計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畢竟嶽父大人就在汴梁城,即便‘西毒’歐陽鋒如何狠辣,跟嶽父戰在一處,也未必能討到什麽便宜。”


    “東邪”黃藥師的存在,是讓郭默最放心的地方,他不知道另一個時空裏,原有的“五絕”中人,在第二次或者三次華山論劍時,都是什麽樣的境界?


    但是,郭默現在能了解到的,無論是“東邪”黃藥師,還是“西毒”歐陽鋒,都已經突破了絕頂之境,達到了“半步先天”。


    至於“南帝”一燈大師,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卻仿佛被什麽給困住了,正在迷茫地尋找自己的出路。


    像這樣驚豔絕絕之人,說不定下次再遇到時,境界上也會有質的突破。


    至於“北丐”洪七公,郭默僅僅見過一次,那還是多年前他千裏追蹤蕭矩之時,在天山遇到的。


    可惜,當時郭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凡提和那位身上,畢竟那二位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更是難得一見的先天境界的高手。


    至於“北丐”洪七公,反而被郭默選擇性地給忽略了。


    不過,既然當時“北丐”洪七公,能夠讓郭默將升級改良後的“降龍十八掌”帶給郭靖,足以從側麵證明洪七公的武功,一定也取得了突飛猛進的增長。


    要知道,經過那位改良後的“降龍十八掌”,已經是“半步先天”的功法,連大哥習練這幾年,都突破到“半步絕頂”了,難道“北丐”還不能問鼎“半步先天”嗎?


    這樣看來,隨著郭默的亂入,“五絕”中人的武學層次,明顯齊齊地提升了半個級別。


    隻是這些年時局動蕩的程度,完全不是另一個時空可以比擬的,蒙古遭受了重創,大金國沒有了,西夏也滅亡了,連大理都不複存在了。


    “五絕”之中,“東邪”、“西毒”和“南帝”都算是局中之人,這些年為了後輩子侄的事情東奔西走,也未能將當初約定的“華山論劍”繼續下去。


    ……


    “陛下,對於北疆的蒙古人,您到底是怎麽一個章程?”


    當中都城內的幾位文武要員聚攏在一起時,還是禮部尚書程珌先提起了這個話題。


    其他人,包括“靖難軍”都統製郭靖、河北布政使劉克莊、“靖難軍”副都統製韓寶駒等,一個個都看著坐在正中間的郭默。


    郭默的二徒弟武南天和四徒弟哈吉也在座,這小哥倆兒聽到程珌這個提議也很興奮,看向師傅的眼睛裏都冒著躍躍欲試的火苗。


    要知道,老大張世傑和老三呼延德,已經跟隨孟共的“敦武軍”去平滅西遼國了,想來最多半年之後,必有佳音傳來。


    眼下能夠撈取戰功的,就隻剩下北疆的蒙古戰場了,他們又怎麽能不興奮呢?


    “朕有一個想法,說出來諸位可以參詳一下。”


    看著書房中,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一副企盼的樣子,郭默內心裏不禁一陣好笑。


    曾幾何時,大宋積弱到了何種地步?


    現如今,一聽到對外戰爭,居然一個個都是這樣積極的樣子?


    “如今大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天氣依然寒冷,估摸著一兩個月內未必適合大規模地出兵。”


    “朕打算親自給蒙古的窩闊台汗去一封信,就說今年八月大宋將正式遷都到中都城來,希望窩闊台汗能給個麵子,能夠將‘燕雲十六州’其所占領的數州之地獻給朕,也算是給大宋的喬遷之喜送上一份賀禮吧。”


    郭默慢條斯理地說著,就好像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那數州之地似乎就是草原上的幾隻羔羊,或者幾匹駑馬。


    “那個……陛下,老臣是在說正事呢,您別鬧……


    聽了郭默的想法,眾人都沒有反應,老程珌一時間也沒摸透郭默的心思,卻又不好意思冷場。


    “命‘敦武’軍副都統王堅率兵三萬為左翼,出太原而上雲、朔,大哥率‘靖難’軍四萬為中軍,出居庸關北進大漠,而三師傅率‘靖難’軍三萬為右翼,北出密雲向西北掃蕩蒙古各部。”


    “朕給窩闊台的期限會截止到三月底,如果還見不到對方歸還那數州之地,就按這個進軍方略執行。”


    “當然,朕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人,這個方略朕會一並夾在給窩闊台的書信裏,做人嘛先禮後兵的道理咱們還是要講一下的。”


    書房裏鴉雀無聲,即便是老程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師傅,如果,我是說如果窩闊台真的在三月底歸還了這數州之地,您真的會信守承諾,不再兵進大漠了嗎?”


    好半天,二徒弟武南天才問道,心裏卻有些緊張,生怕師傅真的將眼光隻盯在那幾處殘破的邊州。


    要知道,所謂的燕雲十六州,多為戰亂之所,而最為繁華的區域,現在早已經在大宋的治下。


    如果他是窩闊台,很大程度上會放棄那幾個如雞肋般的邊州,而避免跟大宋這十萬虎狼之師起衝突的。


    “當然,君無戲言,朕是怎麽說的就會怎麽做,如果窩闊台真的夠朋友,願意給朕這個麵子,朕也一定會信守自己的承諾的。”


    看到二徒弟的臉色,逐漸地顯露出極度失望的神情,而書房中其他文武,也是一臉的落寞,郭默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不過呢,有一句古話說的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畢竟朕又不是親自在一線指揮的,個中的細節自然也沒有諸位統兵大將把握的準確。”


    “如果某些忠君愛國的統帥,不想讓絕佳的戰機溜走,而甘願背上違抗上命的罪名執意伐蒙的,朕也會在事後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


    好嘛,這是好人自己來做,惡人別人來當?


    還是說,壓根兒就是準備著來戲耍窩闊台呢?


    書房中的人麵麵相覷,就算是一向以學究形象出現的劉克莊,都有些忍俊不禁。


    眾人紛紛告辭離去,做著自己應該做的準備,獨獨大哥郭靖留了下來。


    “大哥,你可是對北擊蒙古有不同的看法?”


    房間裏隻剩下了兄弟二人,郭默就自然了很多,也不在桌桉後邊待著了,兄弟二人相對而坐。


    “二弟,大哥也知道你即將遷都到中都,北趕蒙古勢在必行,而燕雲十六州的收回,是我漢家子弟多少年來的夢想。”


    “可是,一想到要同大汗的子孫再次兵戎相見,又是咱們主動地北入大漠,大哥就莫名地有些不忍……”


    麵對二弟,郭靖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他本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郭靖的心裏,自己從小在大漠長大,拋開民族糾葛來講,其實他挺喜歡和懷念自己的童年。


    有娘親和弟弟在身邊,又有七位師傅傳授武藝,在艱難困苦的年代,更有哲別、鐵木真、拖雷、華箏等大漠當地人的照拂。


    即便是如今長大了,對於這些人的恩惠,他依然深深地記在心裏,不曾忘卻。


    蒙古人如果南侵大宋,郭靖可以義無反顧地率軍前往抵抗,身先士卒也好,血戰沙場也罷,即便是死在戰場之上,郭靖也不會有半點退縮與遲疑。


    他是這樣想的,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無論是在另一個時空裏,還是在眼前這個真實的世界。


    可是,馬上要進行的戰爭,是他們要主動北上,聽二弟的意思,不僅僅要收回燕雲十六州剩下的幾個州府那麽簡單。


    一想到那裏是大汗的故地,有著大汗留下的子孫,即便窩闊台再怎樣的鐵血、惡毒,他終究是大汗的兒子,是華箏和拖雷的親哥哥。


    想到這些,本就忠厚、重感情的郭靖,不禁就有些猶豫。


    “大哥,我和你一樣,也是在大漠長大的,可以說那裏就是我們的第二個家。”


    “可是,你我如今不僅僅隻是兩個人而已,我們身後站在無數個大宋的子民,一舉一動都可能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


    “將都城遷到中都來,就是為了更好地加強對北疆的防守,未必是隻針對現在的蒙古人。”


    “北疆遊牧民族入侵中原之事由來已久,近有蒙古、女真、契丹,遠有突厥、匈奴等。”


    “當年雄才大略如秦始皇者,也不過是修築長城,以禦匈奴,曆朝曆代也不斷地在增修長城,可是真的防住了嗎?”


    “長城畢竟是死的,而我華夏子民自立自強,有著豐厚的國力和彪悍的軍隊,向百姓和外族不斷彰顯自身的實力,才是真正能持續地屹立於這片熱土的根本。”


    “該是我們要拿回來的,一寸土地都不會遺漏,至於其他的利益,一切就看機緣了……”


    骨子裏,郭默也並非是一個好戰分子,隻是“固有”的情節,讓他無法看到那些“該有”的疆土旁落。


    在郭默的心中,後世那個雄雞昂首的疆域,才是他真正要實現的夢想,一點都不想失卻。


    當然,因為時代的局限,一些偏遠的地區現在拿過來未必能夠很好的開發,那始終隻是郭默自己的一番執念罷了。


    不過,就算是他自己無法完成,也會將那份雄雞昂首的輿圖勾勒出來,留給自己的兒孫,讓他們去為之奮鬥。


    將這份輿圖作為大宋疆域夢想的底線,至於最終的成就能夠膨脹到多少,那是兒孫自己的事情。


    兒孫自有兒孫福,每一代人都要有自己的夢想和擔當,郭默不是聖人,也不會長生不老,他照拂不了那麽許多。


    看到大哥還是有些猶豫,郭默索性就給他講述了三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是已經發生過的五胡亂華,對身居高位這麽久的郭靖來講,他自然是知道這些的。


    第二個故事是蒙元入侵,一統華夏,將治下之民分為四等,而趙宋的漢人自然是排名最末,期間的悲酸苦楚一言難以避之。


    第三個故事,講述的是滿清的入侵,什麽叫“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什麽叫“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蒙元入侵的故事,郭靖還能聽出來,這是二弟將眼前的局勢徹底逆轉,假象了蒙古鐵騎的空前強大,能夠橫掃寰宇。


    他不知道的是,郭默所說的故事,才是真正的曆史。


    當然,如今被郭默這個異數徹底改寫了,那麽,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曆史呢?


    其實,曆史隻不過是一種經曆和記載而已,自身經曆過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而記載在文字裏的,又有多少的可信度呢?


    至於第三個故事,郭靖倒是完全當故事來聽的,畢竟他知道二弟有撰寫“封神演義”的能力。


    不過,郭靖還是被其中滿清的野蠻行徑給激怒了,恨不得自己就生在郭默的故事裏,驅除韃虜、恢複漢室江山。


    “二弟,大哥明白你的意思,民族大義之前該如何做,大哥心中自然有數,你就放心吧。”


    郭靖輕輕地在郭默的胸口捶了一拳,一世人、兩兄弟,患難相扶了二十多年,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郭靖都作為一個大哥,堅定地在背後支持著自己的二弟。


    “大哥,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和態度,收拾一隻沒有了牙齒的老虎而已,我隻是不想讓你有什麽心裏負擔而已。”


    應對蒙古人的方略確定了,郭默隨即就開始給窩闊台寫信,還真的將他之前所說的出兵方案給附錄了進去。


    這是妥妥的陽謀啊,十萬勁旅入大漠,且看你窩闊台如何應對?


    信使出發了,為了應對沿途可能出現的危險,郭默特意抽調了十名“錦衣”隨行。


    】


    “錦衣”中人,雖然現在放到江湖上,還算不得多厲害的存在,但是在軍旅之間,卻是可以堪稱無敵。


    原本就是從各支勁旅中挑選出來的悍勇之輩,又經過了三年“錦衣”的試煉,再次放回到軍隊中,簡直就是在降維打擊。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郭默又開始了自己的訓徒時刻,武南天和哈吉也被他叫了回來,尤其是哈吉,這小子的武功實在是蹩腳。


    今年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居然還停留在三流水平。


    郭默算是看出來了,也許這位四徒弟的極限,哪天能達到二流境界就是頂天了。


    郭默也顧不得什麽祖訓不祖訓的,畢竟二人師徒一場,郭默私下將“盤龍棍法”裏的運氣、練氣之法傳給了哈吉。


    當然沒有告訴他這是什麽名堂,隻是叮囑他千萬莫要傳給任何人,隻傳授了運氣、練氣之法,而沒有傳授任何招數,郭默這樣也能自欺欺人地認為並沒有壞了祖上的規矩。


    這是由外而內的修煉內力,即便是在戰場廝殺中,隻要運用此法不僅平常的招數會威力大增,還能夠不斷地磨練和增加自身的功力。


    “師傅,您有這麽好的功法怎麽不早點兒傳授給徒兒啊,您要是早傳給了我,說不定我就能比二師兄先到一流境界呢。”


    這個哈吉,得了便宜還在賣乖,被郭默狠狠地瞪了一眼。


    而二徒弟武南天,功夫已經突破一流,如今就是多多增長見識和實戰經驗,郭默建議他還是勤加修煉“大漠八法”和“朝陽落日掌”的好。


    畢竟這兩套功法,經過郭默的升級後,都是直指“半步先天”的功法。


    可奇就奇特在,它們隻能幫助絕頂高手,達到“半步先天”,卻無法讓一流高手達到絕頂境界。


    用郭默的話說,要想到絕頂,就跟要想到先天一樣,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絲毫強求不得。


    要是隨便是個人,修煉一套功法就能直接絕頂或先天了,那麽絕頂高手或者先天高手,就真的不值錢了。


    這兩位已經都是成年人,自然不用郭默天天盯著,時不時叫過來過兩招,美其名曰檢查一下二人功夫的進度。


    其實,郭默就是想看這兩個小子偷懶沒有,實在不像話就揍一頓,略加薄懲。


    而郭默的重點,自然是放在了楊過和郭襄的身上,這兩個人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一歲,正是長功夫的好時候,由不得郭默不上心。


    有郭默在,小師妹張婷也會跟過來,別看都已經成婚了,在郭默麵前依然像個孩子一樣。


    李莫愁作為二師嫂,自然也會有所表示,將古墓派的輕身功法傳授給了張婷,喜的小丫頭整天“嫂嫂、嫂嫂”地叫個不停。


    “二弟,你說我這‘降龍十八掌’,也修煉這麽多年了,為何總是無法達到你描述的場景呢?”


    這一日,郭默、郭靖兄弟又切磋了三百招。


    當然,郭默還是將自己的境界,壓製在與大哥相同的“半步絕頂”,否則二人都放不開手腳,比試起來也毫無意義。


    郭默曾經在幾年前,自己還是“半步先天”的時候,在天山跟那位使用“降龍十八掌”的人切磋過,見識過“降龍十八掌”的大圓滿是何等的威風。


    他受“北丐”洪七公所托,將“半步先天”級別的新版“降龍十八掌”帶給了大哥郭靖,這幾年下來,郭靖的功夫才能突飛猛進。


    在年輕一輩高手中,雖然黃蓉和郭靖一樣,都是“半步絕頂”的境界,但是,真論到具體的戰力,黃蓉卻非郭靖之敵。


    “大哥,雖然同樣是一套‘降龍十八掌’,但是那人使出來,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套掌法。”


    “他簡直就是為戰鬥而生的人,從年輕時起,就遇強則強、越戰越強,別說是如此精妙的‘降龍十八掌’,就算是普通的功夫,到了他的手裏,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我想大哥性格忠厚,於練武一道上,沉穩有餘而剛猛不足,而現在這套‘降龍十八掌’,卻是那位百十年的心血結晶,自然就深深地留下了他的脾氣秉性在裏邊。”


    “大哥再練之時,不妨徹底放開自己,隻攻不守,或者說以攻代守,將自己想象成我給大哥描述的那個人,我想你應該會有所收獲的。”


    郭默也隻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給大哥提一些自己認為可取的建議,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還是要郭靖自己去走這條路的。


    郭靖保持著每十日來找郭默對練一番,專心隻修煉“降龍十八掌”,每次都被郭默給累倒了才算完。


    而郭默自己的武功,已經不是勤奮修煉那麽簡單了。


    現在,他手中最高深的功法,無非是那套“歸元劍法”。


    “人之初”,他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地坤絕”也勉強算是登峰造極,可就這第三式“天無道”,郭默還是摸不到門道。


    單看第三式這三招的名稱,“天地不仁”、“無雙無對”、“道法自然”。


    難道是要自己拋卻一切人世間的情感,歸元於天地之間的自然,才能夠領悟其中的奧秘嗎?


    郭默不解,隻是把自己關在一間密室裏,一坐就是一天。


    或者,把自己扔進冰冷的池塘裏,一個潛底就是一天。


    或者,他會將一百六十名錦衣都招過來,“鐵掌無情”陸平生、武南天、李莫愁、張婷、哈吉等,都算在內。


    郭默生生地把自己的境界壓製在二流水平,跟這一大幫子人對戰,一戰就是一天。


    一月如是,二月如是,三月依然如是……


    “老師,外邊來了一隊使者,他們是從居庸關外來的,同行的還有咱們的信使和‘錦衣’的十名兄弟。”


    一名“錦衣”進來稟告道。


    這三月才過去一半,窩闊台這麽快就有消息來了?


    “先安排他們住下吧,等兩日我再見他們,讓咱們的人先進來。”


    窩闊台也不是一個善男信女,郭默想先從自己人那裏了解一番情況,然後再決定如果應對蒙古來使。


    郭默自虐式的苦修了兩個多月,對於“天無道”的修煉,依然沒找到頭緒,反而是把那一大幫陪練的好好地提升了一遍。


    “諸位,這一趟大漠之行,想必都辛苦了,回頭給你們十人好好地放幾天假,也好休息一番。”


    郭默看到再次回歸的十名“錦衣”中人,一個個滿身的疲憊,看來此行沒少受罪啊。


    “老師,您可千萬別給我們放假啊——”


    這十人中,領頭之人聽到郭默居然讓他們好好休息,顧不得君臣有別,就出聲反駁道,連郭默見了也有些莫名其妙。


    “老師,我沒別的意思,方才在外邊聽到弟兄們說,這些天經常受到老師的特訓,我等雖然是有公務離開的,可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還是覺得失去了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啊。”


    這領頭之人說完,旁邊那九位也頻頻點頭,似乎他們真的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有這麽誇張嗎?


    不就是隔幾天把他們召集起來,好好地胖揍一頓嗎?


    就這還值得去跟別人炫耀?


    就這還值得被別人羨慕的?


    郭默表示很無語,卻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最終算是取消了給他們的假期,這十個小子才算是恢複了常態。


    “說說吧,此次去見窩闊台到底是怎樣的情景?”


    郭默命人給這十人都搬來了凳子,每人還沏了一杯熱茶,團團圍坐在一起,像極了郭默傳授他們功夫的時候。


    眾人坐定,還是那位領頭之人說話了。


    原來,早在兩個多月前,他們十人護著那名信使,前去給窩闊台下書。


    那名信使純粹就是個送信的,真正幹活的是這十名“錦衣”,他們不僅要護送信使,更是要將沿途的蒙古軍兵力部署給摸清楚。


    因此,去的時候走得不算很快,二十多天才走到窩闊台的駐地。


    由兩名“錦衣”包括領頭之人在內,陪著信使去見了窩闊台。


    也許是為顯示尊重,窩闊台居然在中軍帳召見了他們,兩旁都是蒙古各部落的統領和窩闊台手下的諸多戰將。


    可惜,老一輩的將帥,已經逐漸澹出了曆史的舞台,要麽戰死沙場,要麽病死床榻,要麽也無力再上戰馬、重舞彎刀。


    窩闊台很仔細地將郭默寫的信看了一遍,包括那份北進大漠的軍事布局方略。


    看完之後,窩闊台沒有說話,而是將郭默的書信,傳遞給麾下的重要將領和各部落的首領。


    值得一提的是,窩闊台直到現在,也沒敢繼承鐵木真的大汗之位,或者說在整個大漠草原上,依然有兩三位跟他地位相差無幾的部落首領存在。


    不是窩闊台為人謙虛,而是河北戰場上的大潰敗,損兵折將,而西夏戰場更是以完敗收場。


    窩闊台的直屬部落和軍力,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他的影響力自然也在下降。


    “這……這算什麽東西?是要威脅我們大蒙古嗎?”


    “窩闊台汗,絕對不能答應這大宋的皇帝,簡直是欺人太甚——”


    “哼,昔日寄居在我大漠上的一條流浪狗,如今也敢來對咱們吆五喝六的?”


    ……


    窩闊台還沒有說話,他的中軍大帳裏,已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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