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乘風,你很不錯,沒有教他‘桃花島’的功夫。”


    “師尊,沒有您的允許,弟子哪敢私自將本門功夫外傳啊。”


    陸乘風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師尊是想試探一下,看看兒子是否學了“桃花島”的功夫,自己還以為......


    “仙霞派枯木那老東西教的武功?什麽東西!乘風,從明天開始,你親自教你兒子武功吧。”“東邪”冷冷地道。


    陸乘風一聽,大喜過望,“多謝師尊、多謝師尊,冠英還不趕快跟師爺磕頭。”


    陸乘風聽到師尊允許自己親自傳授兒子武功,那就意味著自己這算是重列“桃花島”門牆了?陸乘風喜極而泣。


    以前十幾年,看著兒子天天練著仙霞派的武功,雖然也很努力,但那是什麽破功夫啊?


    自己武功高強,卻又不能在人前顯露,也不能讓兒子知道自己會武功的事情。


    這十幾年,陸乘風過得憋屈啊,甚至給自己取了一個綽號“五湖廢人”,聊以自慰。


    陸冠英也大喜過望,以後自己也可以學到高深的武功了?


    試問,哪個年輕人不想拜得名師,習練絕藝呢?


    急忙趴在地上,規規矩矩地給“東邪”黃藥師,磕了三個響頭。


    “乘風,這是為師這些年,新創的一門腿上功夫,叫做‘旋風掃葉腿’,此腿法乃內、外功相結合而成。”


    “勤加修煉,可以讓你的腿傷恢複如初,對敵時可以跟‘落英神劍掌’配合使用,這個也可以傳給你兒子。”


    黃藥師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了陸乘風。


    “師尊......”


    陸乘風高高舉起雙手,接了過來,眼淚就再止不住了。


    師尊這麽多年的心血,來新創功法,是在彌補當年的“一怒”嗎?


    在這個年代,講究“天地君親師、師徒如父子”,雖然這幾個徒弟都被打斷了腿,逐出了師門。


    卻沒有一個徒弟,敢對師尊有怨言的,即便有也隻會是對“黑風雙煞”二人。


    那麽高傲的“東邪”,能為了徒弟,研習多年,創出這部療傷腿法,已經夠瞧的了。


    “東邪”黃藥師跟陸乘風,在這邊做著交待。


    陳玄風和梅超風,依然規規矩矩地跪在那裏,甚至絲毫都沒敢挪動身子。


    聽到師尊,又是允許陸乘風傳藝給自己的兒子,又是給了療傷的“旋風掃葉腿”,這已經是讓陸師弟,重列“桃花島”門牆了啊!


    二人的心情極其複雜。


    一邊為四師弟能重回師門高興,畢竟四師弟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都是被他們二人給連累的。


    一邊又為自己二人的命運擔憂,當年犯下那樣不可饒恕的惡行,尤其還間接導致了師母,因此難產而......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黑風雙煞’嗎?怎麽還跪在地上,試問天下,誰人敢當你們二人一跪啊?”


    黃藥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玄風、梅超風二人,冷冷地道。


    “東邪”此人,性格孤僻,但是卻最為護短。


    別看他現在對這二人冷言冷語,惱恨異常,真要是他們遇到危險了,“東邪”又會奮不顧身,出手相助。


    要不然,剛才讓“北丐”一掌下去,即便不死,也夠陳玄風在床上躺幾個月的。


    典型的,我的徒弟我可以隨便折騰,別人想動一個手指頭都不行。


    “師尊,弟子不敢,當年弟子愚蠢,犯下不可饒恕的惡行,還導致師母......”


    剛提到“師母”兩個字,大廳裏的眾人彷佛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瞬間就下降了許多,“東邪”黃藥師的臉,冷的都能擰出水來。


    陳玄風趕忙截住話茬,不敢再往下說。


    “師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師尊的原諒,隻求師尊賜徒兒一死”


    “徒兒死後,若能被師尊帶回‘桃花島’,隨意埋在‘桃花島’的一個角落,徒兒於願足矣。”


    陳玄風說完,兩行清淚從臉上流下來,跪在旁邊的梅超風,也早已泣不成聲。


    已經坐回輪椅上的陸乘風,手裏緊握著師尊給的小冊子,看著地上跪的師兄、師姐,張了張嘴,卻沒敢言語。


    “想死?很容易啊。不過,你們犯下如此惡行,直接讓你們死了,豈不便宜你們了?”


    “東邪”黃藥師,又從懷裏拿出一張單子,扔在陳玄風麵前。


    “你們兩個去給我辦兩件事,辦完了再去‘桃花島’領死。”


    “第一件事,想辦法把靈風、眠風、默風找到,帶到‘歸雲莊’來,讓乘風將療傷的‘旋風掃葉腿’傳給他們。”


    “如果他們不在了......那看看有沒有後人留下,一起帶回‘桃花島’。”


    “第二件事情,這單子上的各種藥材,無論你們是買、是偷、是搶,也要給我找齊了,送到‘桃花島’。”


    陳玄風剛想要說什麽,旁邊心細的梅超風,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褲腳。


    “多謝師尊,我們一定把這兩件事辦好,再回‘桃花島’領死。”


    看著這個搶話的梅超風,“東邪”愣了一下。


    這是他唯一的女徒弟,當年也是一個活潑的小丫頭。


    因為都是女的,當年也是跟妻子馮衡,關係最好的徒弟。


    而今,再看她這個樣子,練功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還得了一個“鐵屍”的稱號。


    “東邪”也沒有對梅超風的“小聰明”說什麽,隻是又冷冷地“哼”了一聲。


    “那,師尊,我們先去辦您交代的事情了。”


    陳玄風見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又拉著梅超風,給黃藥師磕了個頭,站起來就準備離開。


    “我有說過讓你們走嗎?”“東邪”冷冷地道。


    陳玄風和梅超風聞言,雖然不解,但還是又規規矩矩地,重新跪了下來。


    “起來吧,別跪著了,這裏是乘風的‘歸雲莊’,不明事理的還以為他不懂待客之道,委屈了你們。”


    陸乘風見師尊,居然拿自己來打鑔,也不敢說什麽,隻是無奈地笑笑。


    陳玄風、梅超風也趕忙起來,站在一旁。


    “剛才,玄風跟這小子的比試還沒分輸贏,老叫花,你這徒弟還敢下場嗎?”黃藥師回身對著洪七公道。


    洪七公笑嗬嗬地,看著“東邪”在處理自己徒弟的事情。


    他太清楚這老夥計了,明明都已有心讓陳玄風和梅超風再回門下,卻愣是一副死要麵子的做派。


    看著“東邪”的這些徒弟,洪七公莫名地有些羨慕和失落。


    想想“五絕”中,跟自己齊名那幾位,好像就自己還沒有傳人。


    “五絕”之中,除去王重陽,剩下四個各不相讓。


    現在看來,真要比起二代,似乎“東邪”的門人,更勝一籌啊。


    老叫花難得地沉思著,聽到“東邪”問話,愣了一下,沒及時答複。


    “這位前輩誤會了,我還不是那位前輩的徒弟,隻是僥幸從那位前輩那裏學了十二招掌法。”


    “可能是因為我太笨吧,那位前輩就沒看上我,我也沒有福分給那位前輩當徒弟。”


    郭靖上前一步,先朝著“東邪”黃藥師施了一禮,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言語間,透露著一絲渴望、失落和不甘。


    “江南七怪”在座的幾位,聽了郭靖這話,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郭靖,還是我們原來那個“傻徒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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