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水寨,截獲了一艘船,並扣下了幾個“異族”人。


    等把人帶到“聚義廳”了,郭默才發現,這幾個人自己還全都認識。


    站在頭前這一位,正是郭默來到這個世上,拜的第一位師傅,大漠的神射手哲別。


    緊挨著哲別的,赫然竟是兒時的玩伴,也是一起結過安達的,“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


    而被眾嘍囉收拾得最慘的,也是就剛才徐老三口中,那個“最厲害的小子”,正是自己的四師弟封戈。


    封戈這小子,整天都一副拽拽的樣子,現在卻被人收拾了一對“烏眼青”,郭默看著就想笑。


    瞧那一臉的慫樣,郭默當然知道封戈這多半是,因為認出了自己,故意裝出來的。


    “冠英,這幾位都是我在大漠的朋友,一位是我師傅,一位是我結拜的安達,哦,也就是兄弟,那個最慘的是我四師弟。”


    郭默還是耐著性子,一一介紹了一下。


    花花轎子眾人抬,畢竟陸冠英好歹也是太湖水寨的總瓢把子,即便放人也總得有個說法吧。


    “鬆綁、鬆綁,徐老三你他娘的,還不趕快讓人鬆綁啊。”


    一聽郭默說這話,這三人那就都是至交好友了,尤其還有郭默的師傅在裏邊。


    陸冠英和郭默,也沒好意思繼續在那裏坐著,二人也趕忙過來,幫著一起給三人鬆綁。


    哲別和拖雷都還好說,就這封戈綁得真叫一個結實,最後郭默還是借了一把刀,才給他把綁繩割開。


    看著三人這樣子,也不是個事兒啊。


    “冠英,你看如果方便的話,安排人給他們三位下去收拾一下,再換套衣服。另外,如果還有隨行人員的話,也一並都放了吧。”


    這點兒要求當然不算過分,都沒勞陸冠英這大當家的發話,徐老三就趕忙下去安排此事。


    這一遭抓人,居然抓了大當家師門長輩的朋友,徐老三感覺腿肚子都有點兒轉筋。


    好半天,三人才收拾完畢,再次回到了“聚義廳”。


    沒說的,又添置幾副碗快,一同落座,隻是三人多少還有些拘謹。


    陸冠英那多會來事,趕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道。


    “諸位,在下太湖陸冠英,掌管這水寨的事情,如果從郭少俠這邊來論呢,在座的都算是陸某的長輩。”


    “昨天的事情,完全就是個誤會,下邊的人不懂事,陸某在此給三位賠罪了,先幹為敬。”


    說完,一仰脖,自己先把杯中酒喝幹,亮出了杯底。


    這三位昨天的確受了委屈,可是在人家這一畝三分地,是龍你也得臥著。


    何況看著郭默在座,想必對方也都是自己人,見到這年輕的大當家先幹了一杯賠罪,三人也不好強端著。


    “陸大當家言重了,既然你也是默兒的朋友,那麽大家就是自己人,也算‘不打不相識’,‘賠罪’的話不敢當,草原人喝了朋友這杯酒。”


    說完,哲別也一仰脖,把杯中酒喝幹,亮出杯底。


    事先說好的,出門在外,一切由哲別來應對場麵上的事情。


    拖雷和封戈,也相繼舉杯。


    “哲別師傅、拖雷安達、四師弟,你們怎麽到大宋來了,還鬧了這個誤會?”


    等大家喝了酒,又吃得差不離了,郭默才開口問道。


    畢竟,這三位被關了一夜地牢,估計水米也沒粘牙,就算再急著問話,也得等他們墊墊肚子吧。


    就問到正事,哲別放下了快子,斟酌了一番道。


    “默兒,不瞞你說,此次我們南行,是奉了‘成吉思汗’的命令來的。”


    “如今,大金國是大宋和我們大漠共同的敵人,因此,大汗想同大宋結盟,南北出兵,共同討伐金國。”


    “此次南來,就是先跟大宋朝廷接上關係,預計明年春天,大汗就可能出兵南征。”


    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哲別有意識地壓低了聲音,眼睛還警惕地向四周看看。


    好在除了桌上坐的各位,大廳內再無閑人。


    “好啊,一起收拾金人這幫狗東西,再好不過了。”


    聽到哲別這樣說,陸冠英先興奮了起來。


    畢竟,金國滅了東京汴梁,把宋廷趕到了江南。


    且這些年來,金國也沒少了在邊境騷擾,金國內滯留的漢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視和壓榨。


    郭默倒沒太大的反應,對大漠跟大宋的結盟,都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看來,大金國沒落的速度也加快了,“成吉思汗”在大漠的統治也日趨鞏固,隻有大宋還不自知。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郭默突然有一種想去臨安皇宮的衝動,想去看看當今的皇帝,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掐指算算時間,大宋南渡,這已經是第四任皇帝了,早沒有了北伐中原,還於舊都的衝動。


    偏安一隅,醉生夢死,或許才是大多數人的願望,無論是“媚金”,還是“聯蒙”,都無疑是與虎謀皮之舉。


    見郭默興致不高,眾人就沒接著這個話題再聊。


    “對了,二師兄,你們都沒在家,去年九月二十八,大師嫂生了一個男孩兒。”


    “一個大胖小子,郭家阿娘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郭平’,希望他‘平安快樂’地長大。”


    “這次臨來前,我還到‘七賢莊’去見過那小子,可好玩了,就是還不會問我叫‘叔叔’。”


    說著孩子,封戈滿臉洋溢著笑,連那雙“烏眼青”都顯得不那麽難看了。


    “郭平嗎?這是娘親把自己的名字給了孫子了。‘平安快樂’,娘的心裏是‘怕’夠了嗎?”郭默心裏念叨著。


    “對了,二師兄,這大師兄孩子都生了,你的事兒有眉目嗎?你要不成家,我這個做師弟的也不好趕你前頭不是。”


    一年多沒見,沒想到封戈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油腔滑調的,居然還調侃起師兄來了。


    最可氣的是,一邊說著,一邊眼睛還往郭默身邊的黃蓉身上瞟。


    其實,三人剛剛坐定,就注意到了郭默身旁有一位女子,單單這份長相,三人就驚為天人。


    其骨如玉,其膚若雪,草原上,哪能尋得這樣的女子?


    就算一向寵愛妹妹的拖雷,也覺得眼前的女子,要比自家妹妹,更要好看。


    “好吧,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郭默先對著黃蓉說道。


    “蓉兒,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了。這位是我師傅哲別,一身齊射功夫,在草原上無雙無對。”


    “可惜,我天生不是齊射那塊料,學得馬馬虎虎,有負哲別師傅的教誨,不過我大哥盡得師傅真傳,在草原上都被稱為‘射凋英雄’了。”


    “這位是我從小結義的拖雷安達,對我和大哥多有照顧,而且他也是大嫂的親哥哥。”


    郭默故意沒提拖雷的身份,要是讓人知道他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四兒子,恐怕會給拖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最不著調的,就是我的四師弟,叫封戈。這一年多沒見,武藝不知道有沒有長進,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利索了。”


    “三位,那個......這位是我來中原認識的好朋友,她叫‘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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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頑皮的黃蓉,突然乖巧得很,站起身來,先恭恭敬敬地給哲別施了一禮,口稱“哲別師傅”。


    又向拖雷行了半禮,“見過拖雷大哥。”


    最後,輪到四師弟封戈。


    見黃蓉這麽鄭重,封戈哪敢坐著,嬉皮笑臉地過來,沒等黃蓉開口呢,就說道。


    “二師兄,這位應該是‘二師嫂’吧?小弟封戈給‘二師嫂’請安了。”


    說完,這封戈還真的一足跪地,做了個請安狀。


    本來黃蓉就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二師嫂”,叫得麵紅耳赤的,又看到他這個古怪的動作,一時又忍俊不禁。


    話說這“請安”一詞,起源於契丹族的遼代,女真族之金代,蒙古族之元代沿之,後成為滿蒙人特有的問安習俗。


    封戈這小子在大漠待了幾年,倒學會了這個。


    黃蓉又哪裏見過,倒是這一個“請安”,緩解了一下那句“二師嫂”的尷尬。


    郭默、黃蓉二人,相識了一年多,雖然彼此暗生情愫,但還從來沒在人前挑明過,被封戈這麽一鬧騰,反而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一樣。


    趁別人不注意,偷偷衝著封戈豎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好小子,幹得好,我喜歡!”


    眾人一別經年,話就不免多了起來,這頓飯吃的,日頭就往西轉了。


    “師姑,郭少俠,天色已晚,要不今夜就住在這裏吧?”陸冠英問道。


    黃蓉自不多言,一切聽郭默的意思。


    郭默想了想,也覺得回“歸雲莊”不太方便,尤其是哲別師傅他們,估計還帶有隨從,索性就在水寨住下吧。


    “冠英,就在水寨住一晚吧,你來安排。另外,把封戈這小子跟我安排一個院子,我要檢驗一下,這小子的功夫有沒有落下。”


    在大漠“七賢莊”,封戈和葉瞿練功,基本也都是郭默在監督著,他提這樣的要求,哲別、拖雷,甚至封戈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隻是,黃蓉卻隱約覺得,郭默應該是有什麽話,要單獨交代給師弟。


    還是那種,不能對外張揚的,要不然郭默也不會,特意做這樣的安排。


    隻是,他們到底會說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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