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桃源縣。


    春秋戰國時期,地屬楚國洞庭郡;秦朝時,屬黔中郡;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縣名均為沅南。


    隋唐、五代則為武陵,本朝太祖,析武陵,始設桃源。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一年將近夜,萬裏未歸人。”


    “默哥哥,咱們出去走走吧,看看這裏的人,都是怎麽過年的。”


    可惜,這裏主要是苗族和土家族居住的地方,這個年代對於除夕還沒有太強的概念。


    這流落在異鄉的二人,正是郭默和黃蓉。


    離開“羅氏鬼國”一個多月了,他們快馬趕到了大理,甚至也拜訪了傳說中的天龍寺,卻沒有見到“南帝”段智興。


    而大理現在的皇帝卻是一個叫段智祥的,這是“南帝”段智興的次子,就是被後世稱為“大理神宗”那位。


    而“南帝”段智興,連同他的四大弟子“漁、樵、耕、讀”四人,已經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了好幾年,無人知道其去向。


    最後,郭默、黃蓉二人,不惜夜探大理皇宮,見到了這位大理皇帝。


    段智祥,在曆史上,也算一個有作為的皇帝。


    在位三十三年,期間廣納賢才,發展農業,治國有方。《南詔野史》稱:“舉賢育才,時和年豐,稱治國焉。”


    大理的皇帝,一向保持了“武林門派”的作風,每一代國君,都自稱為“天南段家”掌門人。


    見到兩人夜闖皇宮,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喝退了眾人,請進禦書房,以禮相待。


    “不知二位,深更半夜,入我大理皇宮所為何事?如果有用到‘天南段家’的,段某一定鼎力相助。”


    段智祥很是客氣,即便他從二人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壓力,那是他在父親身上才感受到了。


    畢竟段智祥本人,也從小習武,十二歲以前,幾乎就住在天龍寺裏。後來還是“南帝”段智興太過癡迷武學和佛法。


    而大世子段智廉,從小就身體不太好,眾大臣才商議,把這二世子段智祥也接出天龍寺,以備不測。


    果然,大世子段智廉,在“南帝”段智興出家之後,在位僅僅四年,就一命嗚呼。


    而段智廉無子,眾人才擁護二世子段智祥繼位。


    見到段智祥發問,二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黃蓉上前答話道。


    “大宋之民,見過大理皇帝陛下。我們來自東海‘桃花島’,家父乃‘東邪’黃藥師,跟令尊齊名,想來陛下應該知曉。”


    “此次前來,受家父所托,有一事要麵見‘南帝’段伯父,隻是在坊間聽聞伯父已‘避位為僧’,所以特來皇宮求證,並懇請陛下相告段伯父去向。”


    黃蓉說得很是誠懇,也沒有半句虛言。


    段智祥聽了一皺眉,父親名列江湖“五絕”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其中,跟“中神通”王重陽、“北丐”洪七公,可以說交情莫逆,跟“東邪”黃藥師的關係也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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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父親執意“避位為僧”之時,“中神通”王重陽已歿,“北丐”洪七公,正是在現場見證父親出家之人。


    父親出家之時說得明白,從此放下紅塵,潛心研究佛法、武學,不再過問朝堂和江湖中事。


    “北丐”洪七公,也是因此才千裏迢迢趕來,“送”好友最後一程。


    而多年過去了,卻有“東邪”黃藥師之女來訪,段智祥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答複。


    “二位,按理說當年家父跟‘東邪’黃叔父,相交甚好,你們遠從東海‘桃花島’而來,也必有要事,段某不該有所阻攔才是。”


    “可是當年家父落發為僧,不再沾染紅塵中事,因此即便段某明知家父所在,也不便相告,還望二位體諒段某的難處。”


    黃蓉沒想到,自己提出的要求,居然被這個大理皇帝給婉拒了,頓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郭默見此,上前道。


    “皇帝陛下,在下郭默,今日來此除了剛才所說之事,郭某也尚有一事,恐怕非要見‘南帝’一麵才行。”


    “哦,”段智祥打量了一下郭默,二十來歲的一個俊小夥。


    “東邪”黃藥師,是“五絕”裏年齡最小的,當年名列“五絕”之時,才三十多歲。


    而“南帝”段智興也年長“東邪”幾歲,且身為大理一國之主,結婚生子自然要比“東邪”早一些。


    因此,即便這段智祥是“南帝”的次子,依然要比黃蓉大得多,今年已經三十多歲,年齡跟歐陽克相彷。


    “不知何事,你一定要麵見家父呢?”


    段智祥就微微有些不悅,畢竟黃蓉好歹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而眼前這個叫“郭默”的,自己卻沒聽過,言辭之間卻非要見到父親。


    郭默似乎感覺到對方的不快,也笑了笑。


    “一年多前,在下在中原偶遇一位前輩,這位前輩是一位出家的僧人,至於年齡嘛,當在一百二十歲開外。”


    “現在以‘鬥酒僧’行世,托付在下務必到雲南大理來一趟,將一物指明交給‘他的孫兒段智興’。”


    這後邊一句,當然是郭默杜撰的,反正沒人能去求證,他不想再走什麽彎路,甚至還想著如果有可能,最好眼前這位皇帝,能夠親自帶自己過去。


    “什麽?”


    段智祥聽了大驚失色,他是聽父親曾經說過,自己有一位老祖,一百多歲了,功參造化,出家之後,喜歡遊曆人間。


    可是自己卻從沒見過,隻當是個傳說,再者都過去那麽久了,在不在人間還兩說呢。


    現在麵前這個年輕人,卻告知遇到了那位老祖,且有一物要托交給父親。


    看這年輕人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妄言,段智祥就猶豫了。


    禦書房裏安靜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最後還是段智祥說話了,畢竟是做了幾年皇帝的人。


    “兩位聲稱自‘桃花島’而來,不知有何為憑?”


    “在下身上穿的‘軟蝟甲’,是‘桃花島’鎮島之寶,隻是不方便示人,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請陛下接我這一招試試。”


    黃蓉說完,將丹田中的真氣,先運到肩頭巨骨穴,過手肘天井穴,然後送到手腕陽池穴。


    在陽豁、陽穀、陽池三穴中連轉三轉,最後運到無名指關衝穴,之後以無名指運指力彈射而出,勢道威猛無儔,直奔段智祥而去。


    段智祥不敢大意,急忙使了一招“一陽指”,抵擋黃蓉攻過來的一指。


    兩道指風在空中相撞,“砰”的一聲輕響。


    “彈指神通?段某相信二位的來曆了。不過既然家父有嚴令,我也不方便透露他老人家的去向。”


    段智祥猶豫了一下,“二人如果真想知道,也許可以去問問‘漁樵耕讀’我那四位師兄,他們好像在湘西桃源縣一帶。”


    段智祥漫不經心地說著,端起一碗參茶,自顧自地喝著,不再理會二人。


    郭默、黃蓉對視了一眼,雙雙抱拳一禮,飛身離去。


    桃源縣的除夕夜,有些冷清,郭默、黃蓉二人,在街道上轉悠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好玩的,就隨意買了點兒當地的稀罕物件,又回到了客棧。


    客棧不大,前邊是飯堂,後院用來住宿。


    二人回來時,大廳裏稀稀疏疏坐著幾桌客人。


    郭默和黃蓉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夥計忙過來招呼著。


    “您二位回來了?晚飯想吃些什麽?後廚現在有剛做好的‘醬板鴨’,還有些‘酢粑肉’,都是咱們當地有名的美食,二位要不嚐嚐。”


    夥計殷勤地在旁邊推介道。


    “好啊,還有什麽好吃的,再隨便上兩樣,另外你們這裏有什麽特產的酒嘛?”郭默隨口應道。


    “太有了,客官您還真問著了,咱本地最出名的要數‘崔婆酒’,您看那麵牆上那首詩。”


    順著夥計手指的方向,郭默看到牆上確實題著一首詩。


    武陵溪畔崔婆酒,天上應無地下有。


    南來道士飲一鬥,醉臥白雲深洞口。


    郭默見夥計介紹的殷勤,索性就要了一壇“崔婆酒”。


    時間不大,酒菜上來,二人不著急慢慢吃著。


    “蓉兒,我從‘萬骨枯’中得到天蟒的‘蛇膽’,你為何還不肯吃掉?”


    郭默吃了一口“酢粑肉”,還別說口感挺好,這道菜傳承了很多年,即便在後世,也是被大家極具推崇的一道特色湘菜。


    “默哥哥,我感覺我的內力快要達到一流之境,再使用這個‘蛇膽’,有些浪費,還不如先用酒泡著,以後遇到誰需要提升功力的,送人也好。”


    黃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能增加功力的“蛇膽”,在別的武林人士眼裏,百般珍貴。


    但在郭默、黃蓉看來,也就那麽回事。


    不說在中都城吃掉“參山老怪”梁子翁那條“藥蛇”,單單在襄陽城外“神凋穀”,二人就吃了不少。


    最後,還多餘了十枚,黃蓉都用“桃花島”秘法,做成了“蛇膽酒”。


    先是讓封戈帶回“七賢莊”六枚,剩下的四枚,此前郭默也托陸乘風派人送往了嘉興,給郭默另外的四位師傅,並附帶著一封信,詳細地介紹了使用方法。


    見黃蓉有了主見,郭默也沒再說什麽,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們二人背後的一張桌子上,正坐著一人,低頭吃著飯菜。


    耳朵卻認真聽著他們二人的說話,剛才那段話,一字不落地全被那人聽了去。


    “‘蛇膽’?‘增加功力’?”


    那人的頭低得更低,連吃飯的動作都變得謹小慎微,彷佛生怕驚動了旁人。


    隻是,那花白的頭發下,卻是一張年輕的臉。


    一半滄桑,一半靚麗,訴說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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