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無言。


    “楊叔父,這啼哭的嬰兒是?”


    郭默心中有所猜測,隻是想求證一下而已。


    畢竟,如果猜測如實,那麽這嬰兒將來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哎,冤孽啊——”


    楊鐵心連續喝了三杯酒,衝著屋裏喊道。


    “念兒,一會兒方便了,抱孩子出來,讓默兒也見見吧。”


    見楊鐵心不願意多說什麽,郭默也在旁邊默默地喝酒,等著穆念慈出來。


    好半天,屋裏嬰兒的啼哭聲漸漸小了,後來甚至還傳來“咯咯”的笑聲。


    “哇,好漂亮的小寶寶,來讓‘姐姐’抱抱。”


    “黃妹妹,他得叫你‘姨娘’的。”


    “娘,這是個弟弟還是妹妹啊?”


    “咯咯咯......”


    不同於院子裏的沉悶,屋中卻顯得歡快得很。


    少時,諸女也來到院子裏,嬰兒卻被黃蓉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


    “默哥哥,你快來看,好漂亮的嬰兒,還是個男孩,長大了不知道會迷倒多少美少女呢,穆姐姐真是好福氣!”黃蓉由衷地讚道。


    “小師妹,喜歡孩子,你就趕快跟郭叔叔成婚,要一個就是了。”


    南琴卻在一旁打趣道,這一路行來,二人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哼,我才不要呢,想孩子了,我就‘欺負’一下徒弟,小南天過來......”


    南天在一旁聽到,無辜地看著娘親,南琴卻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到她們如此喜歡自己的孩子,穆念慈的臉上,也露出難得的笑容。


    郭默也站了起來,來到黃蓉麵前。


    果然,是一個漂亮的嬰兒。


    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總是帶著笑意,長長的睫毛,還是雙眼皮,像極了穆念慈,而嘴巴和臉龐卻酷似那人。


    “穆家妹子,這孩子多大了?”郭默問道。


    “郭二哥,孩子是去年七月二十的生辰,已經九個多月了。”


    一說到孩子,穆念慈的眼中就滿滿的幸福。


    郭默輕輕地把孩子接了過來,穆念慈還有些擔心,生怕郭默抱不好他。


    小嬰兒似乎很是興奮,居然主動地探出雙手,想要去抱郭默的脖子,小嘴一咧,又發出一連串“咯咯”的笑聲,居然還隱約生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郭默的心,莫名地一跳。


    “穆家妹子,這孩子可曾起了名字?”


    穆念慈沒有回答,卻看向了旁邊的楊鐵心。


    “默兒,這是我楊鐵心的孫子,我已為他取名‘楊過’,希望他長大後,不要像那個‘不孝子’那樣。即便是做錯了事情,也要‘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楊過’?沒想到‘曆史’的慣性,這麽大嗎?”


    沒有了楊鐵心的慘死,也沒有了郭靖和楊康的結拜,穆念慈還是跟楊康走在了一起,生下的兒子,還是被叫做“楊過”。


    想想也正常,畢竟楊康的所作所為,是客觀的存在,無論是在另外一個時空,還是在這裏,大眾對他的行為,評判基本是一致的。


    而郭靖和楊鐵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認知也驚人的相似,因此“楊過”的名字,也算是眾望所歸、應運而生。


    郭默輕輕地撥弄著小楊過的臉蛋,小家夥笑得更歡了。


    “楊叔父,我見這孩子甚是可愛,如果您願意的話,等孩子再長大幾歲,我想親自收這孩子為徒,不知您意下如何?”


    郭默說得很是誠懇,還生怕楊鐵心會拒絕。


    “好啊,默兒,你不是拿叔父尋開心吧?真打算收這孩子為徒?”


    雖然楊鐵心的武功不高,但也跟“全真七子”和“江南七怪”幾位待了一段時間,沒少聽他們議論郭靖和郭默兩兄弟。


    甚至在“中都”一戰中,還親眼見識過郭靖和郭默的武藝。


    所有人都認為,郭默的武功要更勝一籌,而現在也不過二十歲,假以時日當然就更加了不得。


    自己現在已經這個樣子,而那個“逆子”恐怕是指望不上,假如哪天自己撒手而去,留下念兒帶著孩子,孤兒寡母的,如何營生?


    見到郭默居然主動提出要收孩子為徒,楊鐵心還真是喜出望外。


    “看楊叔父說的,您要沒意見,今日這徒弟我便認下,將來等孩子長大幾歲,我再正式收他入門,穆家妹子不會反對吧?”


    郭默又笑嗬嗬地,向穆念慈問道。


    穆念慈哪裏還看不出來,這是郭二哥想幫自己一家,自是點頭答應,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


    郭默猛然想起另一個時空的情節,也許是自我心理情節作祟,略作沉吟道。


    “既然楊叔父,已經給孩子取名‘楊過’,那我這個做師傅的,就送他一個字吧,表字‘改之’如何?”


    楊鐵心和穆念慈,念叨了幾句,發現也挺好,就定了下來。


    “默哥哥,我還想著給孩子當‘幹娘’呢?這下子變成‘師娘’了?”


    黃蓉噘著嘴埋怨道,眼裏卻滿是笑意。


    “哇,我有小師弟了?師傅,他不是應該跟我一樣,都叫您‘師傅’嗎?為啥他能叫‘師娘’啊?”


    小南天在旁邊,委屈地問道。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郭默從懷裏,拿出兩千兩銀票,遞給了楊鐵心。


    “楊叔父,您要是想在‘牛家村’住呢,我建議您開一個‘酒肆’。”


    “雖然‘牛家村’人口不算很多,但周圍幾個村,離得也不算遠,選個好點兒的位置,這南來北往的過路客,還是有一些的。”


    楊鐵心拿著銀票,他知道這是郭默怕他拒絕,故意說的托詞。


    不過,說到“酒肆”,他不禁想起了在“牛家村”村東頭那家“曲三酒館”。


    “默兒,不瞞你說,這‘牛家村’之前還真有一家酒館,就在村東頭,叫做‘曲三酒館’。”


    “這次回來,卻發現早已荒廢了,偶爾能在那裏看到一個小姑娘,如果真要開酒館,那裏的位置就不錯。”


    見楊鐵心意動,郭默索性就一起看看去,武眠風暫時行動還不便。


    就郭默、黃蓉、楊鐵心,後麵跟著小南天,一行四人到村東頭去。


    村子戶數不多,占地麵積還不算太少,從楊家出來,到村東頭的“曲三酒館”,有著一裏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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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著多遠,就看到孤零零一家酒館,前後二十丈之內,沒有其他人家,卻緊把著從臨安過來的官道,的確是個做買賣的好地方。


    來到近前,卻發現“曲三酒館”的匾額還掛在上邊,隻是多人沒人打理,厚厚的一層灰塵,還拉著很多的蜘蛛網。


    推門進去,倒是沒掉落太多塵土,看來時不時有人進出。


    酒館隻有一層,店內麵積還算可以,如果同時就餐,可以擺下十幾張八仙桌。


    進門左手邊是櫃台,櫃台上居然還零星的,擺放著幾個破酒壇子,也是厚厚的灰塵。


    再往裏走是後廚,後廚不算大,看結構隻有一個爐灶,看來酒館之前也以賣酒為主,不太給客人提供菜肴。


    出了後廚,再往後,卻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就兩間半房,應該是當時店主人的居所。


    轉了一遍,幾人又回到酒館裏,殘桌斷椅的,也無法落座,凡是有點兒價值的東西,早已被人拿走了。


    “楊叔父,這裏也就位置不錯,剩下所有的東西都無法使用。看來,需要完全推倒,重新蓋一間酒館才是。”


    “真是好位置,荒廢了實在可惜。之前給我蓋房子的人還有聯係,過兩日我就找人來,把這裏完全清理出來。”


    楊鐵心看來是真動了心思,或許也是為了孫子吧,人一旦有了念想,活著才有勁頭。


    “楊叔父,既然要蓋,我建議就蓋得大一些,另外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也的確小了點兒,就在這酒館的後宅,再好好地修兩座院子。”


    “以後過兒長大,或者來了朋友,也好有個住人的地方。”


    說完,大概估算了一下,郭默又從懷裏掏出五千兩銀票,遞給了楊鐵心。


    “默兒,這......這也太多了。”


    楊鐵心窮困潦倒了一輩子,哪裏見過這麽多錢?


    之前的兩千兩,多少有師傅給徒弟見麵禮的意味,楊鐵心就沒好意思推辭。


    現在,郭默又拿出五千兩,老頭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楊叔父,您就拿著吧,就算是我對酒館的投資,將來掙錢了,再想還我也行。”


    “另外,我跟大哥,還有娘暫時都不在‘牛家村’,郭家也不太可能在這裏大建屋舍。”


    “您索性就把後宅建大點兒,就按兩家人的標準來建,說不定這錢還未必夠呢。”


    聽郭默這樣說,楊鐵心就知道這孩子沒跟自己外道,就含著淚,安心地把銀票緊緊地放進懷裏。


    “好的,默兒既然這麽說了,叔父就收下你的心意。”


    “先找人把酒館建起來,然後再按你的意思,把咱們的宅院也建起來。”


    “我就等著,哪天你娘,我那老嫂子能回來住,你跟靖兒也能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來,那樣咱們家才熱鬧呢。”


    楊鐵心自顧自地說著,眼淚卻流了下來,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想起了什麽事,或者人。


    “師傅快來,這是有鬼了嗎?這個碗,我怎麽拿不動啊?”


    郭默正在陪著楊鐵心,做著將來的規劃,旁邊傳來小南天的聲音。


    “小天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讓我看看。”


    黃蓉先跑了過去,“默哥哥,這碗真的有古怪啊。”


    郭默和楊鐵心也圍攏過來,看到這種場景,郭默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蓉兒,讓我來吧。”


    郭默用手輕輕的碰了碰那碗,一陣冰涼,碗底跟台麵接觸的位置,有一些鐵鏽的粉末。


    “蓉兒,這還是一個‘鐵飯碗’啊。”


    郭默開著無人能懂的玩笑,單手抓住鐵碗,向右旋轉,“嘎吱吱,卡——”的一聲,旁邊的櫥壁左右開裂,中間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門洞,一股子傳了出來,令人作嘔。


    “你...你們在玩什麽呢?捉鬼玩嗎?傻姑也來玩——”


    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邊跑進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隻是這少女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不知在哪裏抹的滋泥,梳著兩個羊角辮,隻是一隻羊角已經披散著。


    “小姑娘,你跑哪裏去了?”


    看到來人,楊鐵心招呼道。


    這就是他之前說的在“曲三酒館”見過的女孩,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楊鐵心沒少讓穆念慈給她吃食,甚至她頭上的羊角辮,還是前幾日穆念慈給她紮的。


    “啊,楊公公是你啊,人家不叫‘小姑娘’,人家叫‘傻姑’,你要記住了。”


    郭默看到傻姑的出現,此次“牛家村”之行的初衷,也算是達到了。


    等洞裏的惡臭散了半天,郭默也做好了一支簡易的火把,率先走進洞去。


    洞並不深,也就一丈左右的空間,剛才的惡臭來自於兩具腐爛的骸骨。


    一具在剛進洞口的位置,看樣子是朝向外的,一具則是在東北角,趴在一個大鐵箱上,一把尖刀紮在肋骨之間。


    “默哥哥,有什麽發現沒?”


    黃蓉見郭默走了進去,也顧不得有難聞的臭味,也跟了進來,隻是囑咐南天陪楊鐵心留在了外邊。


    借著火把的光,鐵箱子的角落裏,有金光閃爍。


    黃蓉上前去,彎腰撿了起來,居然是一塊特製的金牌,金牌上還有一行刻字:“欽賜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帶禦器械石彥明。”


    “默哥哥,居然是一個當官的死在這裏。”


    黃蓉再向另外一具骸骨看去,卻在那具骸骨的胸部,發現了一隻“鐵八卦”。


    黃蓉心中一動,“默哥哥,你拔出那把刀,看看刀柄上是否有字號。”


    郭默一把拔下那柄尖刀,隻見那刀柄上,還真刻著一個字“曲”。


    “如果沒有猜錯,這洞口這具骸骨,應該是我三師兄‘曲靈風’的。”


    郭默再看向那具,果然看到洞口那具骸骨,腿骨部分是折斷的。


    郭默把大鐵箱上那具骸骨移到一邊,打開了箱子蓋,這洞裏瞬間就亮堂開來。


    原來這箱子裏,全都是珍玉古玩,偶爾有些金製的精細物件,最多的卻是古今的名人字畫。


    吳道子的“送子天王圖”,韓幹的“牧馬圖”,南唐李後主的“林泉渡水人物”......無一不是名家大手筆。


    “蓉兒,你三師哥應該是盜了皇宮,才引得大內高手的追殺,最終在此同歸於盡。”


    “他搜集這些奇珍之物,想來應該是想獻給你爹爹,求得能夠重歸‘桃花島’吧?”


    黃蓉聽了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明白了郭默的意思,也完全讚同他的“推斷”。


    二人見別無他物,就從洞裏退了出來,黃蓉手裏還拿著那把尖刀和“鐵八卦”。


    “默兒,這是什麽所在?”楊鐵心問道。


    還沒等郭默回答,隻聽得旁邊的“傻姑”大叫起來。


    “這是傻姑的,這是傻姑的,傻姑要——”


    然後,以超出尋常的速度,抓向黃蓉手裏的“鐵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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