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大師兄,看來是沒什麽好看的。蓉兒,要不咱們也不要去看了吧?”


    郭默幹笑了兩聲,掩飾了一下本來就不存在的尷尬。


    “不去看?為什麽不去?咱們千裏迢迢趕過來,不就是為了看一眼這個‘天下英雄大會’嗎?”


    “是不是聽說‘莫愁’姑娘在,默哥哥就不敢去了?好厲害啊,‘冷莫愁’?本姑娘倒要看看怎麽一個冷法?”


    好嘛,郭默覺得自己就多那麽一問。


    陳玄風在旁邊看到了,趕忙將眼睛看向別處。


    李莫愁,他是親眼見過的,那還是在江陵城的時候,李莫愁興衝衝地找上門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那幽怨和嬌嗔的模樣,眼光老辣的陳玄風,當然能看出來,這女子對郭默是“有意思”的。


    當聽說郭默已經結了婚,連孩子都快要出生時,這位莫愁姑娘竟果斷地告辭而去,再也沒有出現過。


    陳玄風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不經意”在小師妹麵前提到了此人、此事,黃蓉才銘記於心。


    沒想到時隔多年,這個叫李莫愁的女子再次出現了,而且已經變成了一名“女道姑”?


    這是為什麽呢?


    她好像還是大宋百官之首史彌遠的義女,有什麽想不開的,要出家當道姑呢?


    難道是因為......


    陳玄風眼睛斜往他處,腦子裏卻滿是八卦的信息。


    一夜無話——


    那是真的什麽也沒說,黃蓉似乎有些重視明日的“會麵”,一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郭默難得地賴床了。


    黃蓉卻早早地起來,平靜地洗漱、用餐,都沒有跟郭默打聲招呼。


    直到陳玄風來叫郭默,他才不得不磨磨唧唧地起來。


    “蓉兒,趕了那麽多天的路,你也不多睡一會兒,起這麽早幹嗎?”


    早?


    陳玄風抬頭看了一眼,升得老高的太陽,而“雲來客棧”的大堂裏,空蕩蕩的。


    住店的客人們,早已用過了早飯,都跑去看擂台比武了。


    今日是最後一天,而且截止到正午就結束了。


    “天下英雄大會”已經接近尾聲,也是最激烈、精彩的時刻即將到來。


    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麽厲害的人物,那位“冷莫愁”能夠最終奪魁嗎?


    據說,中都城的多家賭坊,昨晚連夜開了盤口。


    買“冷莫愁”獲勝的,賠率是一賠二;


    買“冷莫愁”輸的,賠率卻是一賠十。


    看來,昨天的比試,這位“冷莫愁”已經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多的人看好她最終奪魁啊。


    “大師兄,要不我們先去吧?”


    黃蓉沒有搭理郭默,反而對著陳玄風說道。


    “蓉兒,我馬上、我很快就能洗漱完畢——”


    郭默一見勢頭不對,急忙以比平時快了幾倍的速度,洗漱完畢。


    一份早餐,眨眼間就被他風卷殘雲般,塞到了肚子裏。


    尤其那碗米粥,幾乎就是直接倒進去的。


    看得旁邊的陳玄風,目瞪口呆的。


    難道武功高的人,連吃個早飯都這麽生猛嗎?


    擂台距離“雲來客棧”沒多遠,也就向北隔了兩條街。


    郭默三人就沒有騎馬,直接安步當車,溜溜達達地往擂台走去。


    這段路,郭默和黃蓉都不陌生。


    五年半之前,那個漫天風雪的初春。


    就是在這裏,郭默他們跟金兵的一場大戰,也是從中都城的南門,殺了出去。


    而包惜弱,那位命運悲慘的可憐人,也是在此染血街頭、香消玉殞。


    今日的擂台,遠比當年穆念慈那個“比武招親”的擂台,要正式得太多了。


    三人剛剛轉過街頭,就看到那個寬闊的街心廣場,早已是人山人海,還時不時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已經是己時一刻,今日的擂台已經開了半個時辰。


    郭默放目遠望,隻見街心的正中央,修建了一個六丈見方的擂台,有一丈八尺高,卻沒有設樓梯。


    看來,沒點兒真本事的人,連這擂台都上不去。


    擂台都是用結實的方木堆成,中間用大號的鐵釘相連,外圍又用兒臂粗細的鐵鏈環繞著。


    擂台四側,各有四根水桶粗細的圓木,深深埋入地底下固定著。


    這樣的擂台,在上邊施展各種軟硬功夫都可以,對於技巧熟練的騎手,甚至都能夠在上邊進行馬戰。


    坐北朝南,在擂台的東側偏南方向,大約三丈之處,還修建了一座看台。


    看台不大,比擂台的一半都要小一些。


    看台上,除了兩側護衛的蒙古軍士,正中央有五人在座。


    郭默仔細一看,這五人中,他竟然能認識四位。


    在正當間坐著的,正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三兒子,下一任蒙古大汗的熱門人選,窩闊台。


    窩闊台今年三十八九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卻已經微微有些發福,精神倒是飽滿。


    緊挨著窩闊台,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


    郭默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兩三年沒見麵的“西毒”歐陽鋒。


    對於歐陽鋒,郭默也談不上好惡,雖然也算是敵對,隻要對方不來招惹自己,郭默也未必會跟對方死磕。


    坐在窩闊台右手邊的,卻是一位有道的全真,五十來歲,神采奕奕,雙目如燈。


    正是全真教的門麵人物,“全真七子”之一的“長春子”丘處機。


    全真派地處北方,在金國境內,卻全力抗金多年。


    在抗金這一點兒上,跟蒙古有著“同仇敵愾”的情節,竟然派了丘處機親自前來。


    當然,還有他座下的得意弟子甄誌丙,隻不過在昨日的比賽中,嶄露頭角之後,竟敗在李莫愁手中。


    其實,甄誌丙覺得自己敗得有些憋屈,跟李莫愁一戰,二人比的是劍法。


    甄誌丙無往不利的“全真劍法”,在李莫愁麵前,竟然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他哪裏能想到,李莫愁所使的“玉女劍法”,本來就是一代奇人林朝英前輩,專門針對“全真劍法”研發出來的克星劍法。


    “長春子”丘處機,當然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雖然想不明白世上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一套劍法,也沒有對徒弟過多責難。


    隻是叮囑他,今後勤加練功,“全真心法”大成之後,即便再次麵對這種克製自身的劍法,也能以力破之。


    丘處機說的倒也沒錯,可他卻不知道,李莫愁的內功要比甄誌丙高明得太多了。


    甄誌丙“全真心法”大成之日,又不知被人家甩出幾條街去?


    看台中央,端坐在左右兩端的,分別是兩名僧人。


    最左端的,正是當年郭默在少林寺有過一麵之緣的,少林藏經閣首座無妄禪師。


    而坐在最右端的,也就是挨著丘處機坐的,卻是一位番僧。


    不知道練的什麽功夫,麵部僵硬,就如同戴了張人皮麵具一般,兩道刷白的眉毛耷拉在眼角,目露凶光。


    “快躲開,又飛下來一個——”


    前方的人群中,突然引發了一陣騷動。


    就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擂台之上飛了下來,一看那下來的姿勢,就知道不是自己跳下來的,而是被人打下來的。


    幸虧動手的人留了情,傷勢不重。


    這人在臨著地之前,一個“雲裏翻”的跟頭,雙腳著地,卻也“噔噔噔”一連倒退了七八步才站穩了。


    “多謝仙姑手下留情——”


    這人衝著台上一抱拳,轉身分開人群,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了。


    眼尖的郭默,分明看到那人的左臂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霜氣。


    隻是看程度,應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看來台上那人還真的是留手了。


    “寒冰綿掌”?李莫愁怎麽會這“寒冰綿掌”,難道她跟歐陽克走在一起了?


    郭默心中有了疑問。


    這時,他卻發現在那魁梧漢子離去的方向,有兩名蒙古軍士急忙跟了上去,追上那人之後,點頭哈腰地在說些什麽。


    郭默頓時明白了,成吉思汗召開這次“天下英雄大會”的意圖,這是要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嗎?


    再往擂台上一看,正站著一位女冠,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手拿浮塵,背背寶劍,不是李莫愁又是何人?


    兩三年沒見,現在的李莫愁比起當初,多了一絲沉穩,雖然麵無殺氣,卻也是冷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古墓派的功法,真的這麽邪門嗎?”


    郭默在心裏暗誹道。


    李莫愁用的的確是“寒冰綿掌”,還是那年從歐陽克身上得到了,竟被她視為珍寶。


    這兩三年勤加練習,再加上古墓派各種絕技,尤其在去年又有了一樁造化。


    “寒冰綿掌”在她的手中,反而比歐陽克使出來,威力更加霸道。


    昨日,“西毒”歐陽鋒在看台上,首次看到李莫愁使用“寒冰綿掌”時,也是有些驚奇。


    隻是,當年歐陽克自覺太過丟人,就沒敢把“寒冰綿掌”秘籍丟失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叔父。


    因此,歐陽鋒雖然驚奇,也隻當是“寒冰綿掌”另有傳人,甚至覺得可能是明教中人。


    不僅對李莫愁沒有敵意,反而想著,自己是否要護其周全?


    “諸位天下的英雄,還有沒有人登台?這位姑娘今日已經連勝四場,如果沒有人登台,她就是這次‘天下英雄大會’最後的獲勝者。”


    “大家請上眼,那就是今日的彩頭——‘承影’劍!”


    這時,一位蒙古軍官裝扮的人,出現在擂台之上,對著台下眾人大聲喊道。


    果然,在擂台中間的後方,升起了一根一丈多高的杆子,杆子頂端橫吊著一把寶劍。


    離得遠看不真切,但從劍鞘的外表,也能看出這是一把古劍。


    “承影”劍一出現,又引起了一陣騷動,武林人氏誰不眼紅?


    可是,看看一丈八高的擂台,又想想那些被李莫愁打下擂台的人,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還有沒有人登台了?如果沒人登台,本將就宣布今日‘承影’劍,最終的得主就是......”


    “且慢——”


    突然,從人群的西南角傳出來一聲嬌呼,聲音脆脆的,一聽就知道是一位年輕女子。


    聲音未落,就看到空中騰起一道紅色的身影,離得遠的,還以為有人在空中飛行呢。


    其實,是那位女子腳踩眾人的頭頂或肩膀借力,一縱一縱,躍上了擂台。


    “且慢宣布,這位將軍,這離午時正還有一段時間呢,怎麽就能提前結束呢?小女子不才,也來爭奪一下這把‘承影’劍。”


    “哇——好美啊,這個女子比‘冷莫愁’還要美豔三分!”


    ——這是個對紅衣女子“一見鍾情”的腦殘粉。


    “誰說的?我還是喜歡我們家莫愁那樣的,那可不叫‘冷’,那是你們永遠欣賞不了的美。”


    ——這是個對李莫愁“癡心絕對”的死忠粉。


    “依老朽看來,這紅衣女子颯爽英姿、巾幗須眉,頗有西北遊俠的風範,當得了一個‘颯’字。”


    ——這是個企圖一碗水端平的客觀主義者。


    這紅衣女子一登台,在觀看的眾人中,就有三人把她認了出來。


    頭一個就是“西毒”歐陽鋒。


    “這丫頭怎麽來了?是來參加‘天下英雄大會’的?還是來......提前看一下她那位小女婿呢?”


    “西毒”歐陽鋒,略微欠了欠身,向著窩闊台靠近了點,低聲說道。


    “窩闊台汗,這個紅衣女子,就是老夫的那位侄女——慕容嫣。”


    窩闊台眼睛一亮,目不轉睛地,就盯上了這個自己的準兒媳婦。


    之前,歐陽鋒向他提出聯姻的時候,窩闊台也不以為然,隻是當作一樁交易罷了。


    蒙古男子,妻妾成群的多得去了,給兒子多找一個媳婦兒,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親眼看到了慕容嫣本人,窩闊台才相信歐陽鋒沒有騙自己,這個慕容嫣果然當得起“傾城傾國”四個字。


    不愧是身上流有鮮卑皇族血統的,隻是這樣貌美的女子,給了自己那個兒子,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另外兩個認出來的,當然就是郭默和黃蓉了。


    “咯咯,默哥哥,你看看誰來了?她們兩個打起來,你會心疼誰呢?”


    見到慕容嫣的出現,黃蓉反而比方才精神了許多,也不再跟郭默“耍性子”了,竟主動跟他說起話來。


    “小師妹,這個紅衣女子,你也認識?”


    旁邊的陳玄風,沒看明白怎麽回事,也聽得一頭霧水。


    “大師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台上那位美豔的女冠呢,你是認識的,那是咱家公子多年前的老‘朋友’了。”


    “而剛剛飛身上台這位,更不是外人,那是咱家公子內定的媳婦兒,都已經見過對方家長了,還是我親眼見證的。”


    好嘛,黃蓉這半吃醋、半調侃的說法,誰能受得了?


    她明明知道慕容嫣到底是怎麽回事,卻偏偏在陳玄風麵前這樣說,郭默也隻好無奈地笑笑。


    心想,這中都城真是不該來的地方,每次來都沒什麽好事。


    以後,我真的還能在這裏建都嗎?


    “這個......嘿嘿......郭老弟,你......挺好......”


    沒想到黃蓉說出這樣的話來,陳玄風給整得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這時,擂台之上的二女,互報了姓名,抱拳一禮,戰在一處。


    一個使的西域絕學“寒冰綿掌”,一個使的家傳神功“參合指”;


    一個周身穿大紅衣裙,一個遍體著月白道袍。


    這兩人戰在一起,那才叫一個好看。


    外行看熱鬧——


    這兩人的顏值、身段、穿著,往那裏一站,就是兩道靚麗的風景,雖然一“冷”、一“颯”,卻同樣美豔動人。


    更不要說,如同現在這般,兩人晃動身形鬥在一起的畫麵,她們不像是在比武,更像是在跳舞。


    內行看門道——


    李莫愁已經在擂台上比過幾場了,連勝連捷,同樣使用的“寒冰綿掌”,也要分跟誰對戰。


    現在李莫愁跟慕容嫣戰在一起,眾人才看得出,李莫愁“寒冰綿掌”的強悍之處。


    “原來,這丫頭的‘寒冰綿掌’,要比克兒練得還要高明啊!”


    “嫣兒的‘參合指’,也到了一定境界,與老夫相比,差的也隻是火候而已。”


    “西毒”歐陽鋒,可能是在場所有人裏,對這兩種武功最熟悉的,也是最有資格來評判的人。


    甚至,在他現在的心裏,把這二女都當成了自己人看待,就好比是在看著自己的兩個晚輩切磋技藝罷了。


    “嫣兒也就算了,李莫愁這個女娃,回頭好好問問,看能不能還俗,給克兒做個媳婦兒,也好讓他收收心。”


    “西毒”歐陽鋒動了這個心思,就不免有些向著李莫愁,想著她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奪取“承影”劍。


    兩女打了一百個回合,未分輸贏。


    慕容嫣的“參合指”更加精妙,畢竟是經過慕容老家主,改進之後的功法,已經到了“半步先天”的級別。


    而李莫愁的“寒冰綿掌”,卻是更適合她自己的武功,再加上古墓派的身法,明顯要更高一籌,兩人才戰了個平手。


    “默哥哥,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黃蓉他們已經擠到了人群前邊的位置,距離擂台也不過三四丈遠。


    “這個李莫愁是古墓派的弟子,她應該是發現了古墓裏的‘九陰真經’石刻。”


    郭默知道黃蓉的意思,他們兩個都學過完整的“九陰真經”,而郭默卻知道,王重陽在古墓裏留下了部分“九陰真經”的石刻。


    有了“九陰真經”的加成,李莫愁也在短短不到三年時間之內,由一個二流高手,一下子躍居一流之境。


    “拳腳方麵你我不分勝負,可敢與我比試兵器?”


    打著打著,慕容嫣跳出圈外,抽出了背上的“宵練”劍。


    “哼,一把‘宵練’劍而已,看我的——”


    李莫愁也毫不示弱,探臂膀“倉啷”一聲,拔出了自己的“含光”劍。


    商天子三劍,上品“含光”、中品“承影”、下品“宵練”。


    不曾想,這兩個女子竟然人手一把,而另外一把“承影”,就高懸在擂台之上。


    “哇——那是‘含光’劍和‘宵練’劍嗎?”


    “真是不虛此行,得見商天子三劍,再次聚首人間啊——”


    天下英雄眾多,總有那見多識廣的。


    就連看台上那幾位,都不禁有些眼饞,礙於身份,一個個正襟危坐,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李莫愁用的是古墓派的絕學“玉女劍法”,習練十來年,已經爐火純青,大成之境指日可待。


    而慕容嫣用的,自然是慕容家的絕學,由當年慕容家一代天驕慕容龍城所創的劍法——“龍城劍法”。


    兩人動了兵刃,比起方才多了一份肅殺之氣,場下的觀眾也不免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師兄,你看她們兩人,誰更高明一些?”


    黃蓉問旁邊的陳玄風,雖然黃蓉的武功已經超過了陳玄風,但是眼界卻不及江湖老道的大師兄。


    “以老陳看來,這二人半斤八兩,不過這個紅衣女子的劍法更加精妙,如果能戰到三百招之後,獲勝的機會更大一些。”


    三百招?已經來不及了。


    此次擂台規定,午時正之後,就不允許再有人登台。


    本來黃蓉也隻是來看看熱鬧,沒想著一定要登台的。


    沒想到在此碰到了台上的二女,這二人又各有一把商天子的寶劍,而另一把“承影”劍,就懸掛在擂台之上。


    如此境遇,你能讓黃蓉沒有想法?


    “默哥哥,把你‘赤霄’劍借我一用——”


    郭默見黃蓉問他借“赤霄”劍,就知道她想登台了,立刻將“赤霄”劍奉上。


    那可不能怠慢了,誰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連囑咐她“多加小心”的話,也沒敢說,生怕再招惹了這位姑奶奶,“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眼看就要到午時正了,台上的二女,換上兵器之後,也交手了一百多個回合,未分輸贏。


    台下的觀眾,看的、喊的,都有些累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明白的,更何況此二女的身法如此之快。


    正在這時,黃蓉就動了。


    “無我神功”催動下,“淩波微步”走起,又一個“螺旋九影”,眾人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就見一道黃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擂台之上。


    “嘩——”


    好半天,台下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哥哥兄弟,方才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像有人從旁邊過去了?”


    “兄弟哥哥,沒看到嗎?擂台上不就多了一個人嗎?”


    “哇——又一個美女!不對,這個是天仙,之前那兩個才是美女。”


    這個聲音怎麽有些熟悉?


    哦,對了,這就是之前慕容嫣剛登台上時,那位“一見鍾情”的腦殘粉?


    這才過去多久啊,竟然再一次“一見鍾情”了?


    “郭老弟,小師妹的輕功什麽時候變這麽厲害了?她現在是什麽境界?”


    雖然知道黃蓉的功夫已經超過了自己,但是,究竟達到了什麽層次,陳玄風還不是很清楚。


    “哎,啥時候都不忘‘秀’一把身法?大師兄,蓉兒才剛剛突破到了‘半步絕頂’,功夫還差得遠呢。”


    郭默悠悠地說道。


    陳玄風仿佛頭上多了一條黑線。


    “你們家都這樣說話的嗎?什麽叫才突破到‘半步絕頂’?那我這年齡都大了一倍的大師兄,還要不要活了?”


    陳玄風覺得自己很受傷,為啥自己非要跟這兩個人在一起呢?


    “什麽人?——”


    黃蓉登上了擂台,擂台之下一陣騷動,也驚動了擂台上的兩人,和東邊看台上的五位觀禮人。


    “此是何人?怎能有如此風采?”


    先是窩闊台發問了。


    看台上這五位,按理說應當有三位見過黃蓉。


    可是,“長春子”丘處機出於對黃蓉的保護,不願意親自揭露她的身份。


    而少林寺的無妄禪師,因為跟黃蓉並沒有深交,再加上那時的黃蓉,又是女扮男裝,一時竟沒有將她認出來。


    “哈哈,窩闊台汗,說起此女你也應當有所耳聞。她就是‘桃花島’之主,‘東邪’黃藥師的女兒黃蓉,也就是大宋‘燕王’郭默的妻子,換句話說這位就是大宋的‘燕王妃’。”


    “西毒”歐陽鋒也沒想到黃蓉會在此時登台,眼睛就向四處張望,他想看看是郭默跟著來的,還是“東邪”黃藥師一起來的。


    歐陽鋒已經收到慕容世家的情報,知道黃藥師已經脫險,而且功力大進,不次於自己。


    慕容老家主更是跟郭默,達成了攻守相助的口頭盟約。


    但是,慕容老家主隻能代表慕容世家,卻未必能完全代表他歐陽鋒的意思。


    對自己有利時,自己就是慕容世家的一份子,如果跟自己意念相左,那就不好意思了,自己還是歐陽鋒。


    “哦,居然是她?不知道那位‘燕王’是否也進了中都城?”


    窩闊台似乎在自言自語,點手喚過來一名親兵,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親兵就下了看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長春子”丘處機皺了皺眉,方才窩闊台對親兵的耳語,丘處機是聽得真真的。


    窩闊台吩咐親兵,將郭默可能來到中都的消息速速稟告成吉思汗,讓鐵木真早做決斷。


    丘處機雖然心裏著急,表麵上卻沒露出來。


    他知道,這個看台上的五個人,估計他隻能對付得了窩闊台。


    剩下的幾人,無論是“西毒”歐陽鋒,還是那兩位和尚,恐怕自己都未必能討得便宜。


    黃蓉一登台,正在酣戰的慕容嫣和李莫愁,也停止了打鬥,縱身形跳出圈外,寶劍一擺護住門戶。


    “姐姐?你怎麽來了?郭.....你一個人來的中都嗎?”


    慕容嫣發現,登台的居然是黃蓉時,先是一怔,馬上臉上露出笑容,眼睛卻不自覺向台下掃去。


    李莫愁今天打的時間有點兒長了,連續戰勝了四個人,又跟慕容嫣拳腳和兵刃比鬥了兩百多回合。


    現在看到又一名女子登台,作為女子的李莫愁,都不禁為黃蓉的容貌叫好。


    是何等樣的水土,造就了如此鍾靈毓秀之人?


    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更加襯托出那傲人的身材,隨意披散的發式,一顰一笑,是那樣的靈動自然。


    尤其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透露出三分狡黠、三分明豔、三分俏皮,還有一分的千嬌百媚。


    即便周身散發著絕世武者的氣息,即便手握征戰沙場的殺人利器,卻怎能遮掩那滿身的一個“俏”字?


    “你是何人?——你是黃蓉?”


    李莫愁雖然驚訝於此女的樣貌,卻發現根本沒見過此人,剛剛問話出口,就看清楚了她手中的寶劍。


    “赤霄”劍——她太熟悉了,還是她親手送給那個人的。


    既然現在“赤霄”劍在此女的手中出現,又加上她這般身材樣貌,她不是那人的妻子,又能是何人?


    李莫愁說完,眼睛竟然也不自覺地,向著台下的人群掃去。


    這二人的動作,一點兒也沒能逃過黃蓉的眼睛。


    雖然黃蓉也知道,自己的丈夫跟眼前的兩人,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麽,充其量隻是對方的一廂情願罷了。


    但是,看到這二女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自己的麵,還如此“惦記”著自己的丈夫。


    除了一絲惱怒和好笑,還沒來由的多了一絲驕傲和欣喜。


    “哼,我就是黃蓉。上得擂台,自然是要取走上邊那把‘承影’劍,二位沒有意見吧?”


    聽聽,囂張?霸道?


    居然能夠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輕描澹寫。


    郭默在下邊聽到了,都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認識的蓉兒嗎?


    “姐姐,雖然小妹也想讓你,畢竟隻是一把劍而已,可惜這裏畢竟是擂台,咱們得按規矩來。”


    聽了黃蓉的話,慕容嫣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一咬牙,做出了決斷。


    “久聞‘桃花島’絕學享譽江湖多年,今日‘古墓派’當代門主李莫愁,特來討教。”


    在擂台上打了兩天,李莫愁還是第一次自報“古墓派”的名頭,而且還是以門主的身份。


    李莫愁的話,倒是讓郭默和丘處機感到有些驚訝,在場的人,也隻有他們二人知道她口中的“古墓派”是何指。


    “哼,那就廢話少說,咱們劍下見真章。”


    “你們二人打鬥了半天,‘桃花島’之人,不沾這個便宜,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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