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罡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別在他腰間的那把金鑾刀早己出鞘在手,上麵有新鮮血液滴落在地上,顯得異常血腥。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抓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看模樣正是剛才那六人中的一個。


    在他麵前不遠處,剛跑了沒多久的一人望向這一幕頓時心裏一陣毛骨悚然,哪裏還敢多加停留,更加慌不擇路的朝遠處跑去,隻恨父母沒有給自己多生兩條腿。


    而劉罡見此,根本就沒有要追的意思,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旋即,他把手中頭顱朝不遠處的屋簷上扔去,頓時屋簷上便飛出一道黑影,朝那人逃竄的方向飛速躍去,待到黑影飛入那人身側時,一道慘叫聲也隨之響起。


    直到屍體倒地,那黑影才漸漸露出身形來,竟是位絕美女子,一束長發及腰,臉上略施粉黛,眼神溫柔,盡顯嫵媚之色。身著黑色金邊服,同樣頭戴玉頂冠帽,款式竟與那劉罡所著相似。腰別雙刀,胸前花邊繡鷹擊長空圖,再配上她那挺拔的胸部,將那胸花圖案微微頂起,倒真像是老鷹呼之欲出一般,令人垂涎。


    劉罡看到那名女子後,微微一笑,徑直朝她走去。而那女子見了,隻是輕笑一聲:“此人是峨眉六怪的最後一人吧?”


    劉罡用手指了指後頭,道:“五個都在那邊躺著呢,你那個是峨眉六怪的老大。咱們費勁心思追蹤他們三個月了,可算完成任務了。”


    劉罡收回配刀,走到那女子身旁,望著麵前的美豔女子,饒是如他這般心境的人也不免心生蕩漾。美豔女子回應了劉罡一個眼神,心中雖是厭惡,不過表麵上卻依舊麵露笑容。


    轉而她臉色一變,竟有些憂慮的問道:“不過我們這次在沒有通牒的情況下偷偷在楊大哥和歐陽姐姐的地盤上辦案,會不會有逾越之嫌?”


    “子衿,你就放心好了。”劉罡說道:“這峨眉六怪本就是我們的案子,他們在峨眉山附近燒殺搶掠無惡不做,居然還敢自稱俠盜,真是膽大妄為。如今我們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要是發通牒,先不說這來回得浪費多少時間,再者,楊通和歐陽玲也不是善茬,得知此事必然會把咱們的功勞搶了。況且如今永州並入了成州,都是屬於川蜀道管轄,咱們沒有隔州辦案,自然也就算不得逾越了。”


    “劉大哥你說的也對。”賀子袊聽罷頓時臉上的憂慮去了大半,又恢複了原先那副笑容。


    “誰?”


    突然間賀子衿大喝一聲,猛然回頭朝街角某處望去。可那處街角卻是空蕩蕩的,別說人影,就連隻牲畜都看不到。


    “怎麽了?”劉罡見罷,忙問道。


    “劉大哥,我總感覺有人在那邊一直看著我們。”賀子衿說著,手已經悄悄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難道是什麽漏網之魚?”劉罡想了一下,說道:“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兩人便同時衝了出去。


    他二人也不愧是久經配合的組合,一遇情況便同時出擊,一人走街道,一人上屋梁,一上一下共同夾擊那處街角。


    而躲在街角處偷看他們二人的正是過來看熱鬧的吳桐,吳桐躲在此處已經偷偷看了好一會了,一方麵對於他們殺人如麻的手段而感到害怕,另一方麵也是為賀子衿的容貌所驚歎。原本以為自己躲的遠沒啥事,卻不知為何竟然會被發現;見他們來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吳桐也心知不妙,不管他們是何身份,總之不能落在他們手上。


    隻是四處無地可藏,不過好在不遠處有棟破舊院子,趁他們還沒過來,吳桐當下心一沉便往那院子中躲去。


    吳桐前腳剛進院子,劉罡便破開了那本就破爛不堪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身後賀子衿也跟了進來。


    吳桐躲在一間房子裏,透過牆壁的洞口看向外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過就在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外麵時,一條破布悄然飛到他的身後,一把將他給捆住,吳桐大吃一驚,來不及開口呼叫便被拉入後側的黑暗之中,頓時沒了身影。


    而劉罡賀子衿則望著麵前一片淒涼的院子,一言不發。


    院子冷冷清清,活像個鬼屋,加上現在又是黑夜,一陣涼風襲來也吹的人直哆嗦。劉罡環視四周後,突然大步走向正屋,就想破開關著的屋門。


    不料他的手剛放在屋門上,一股氣浪便由內而外衝起,直撲劉罡麵門而來,劉罡躲閃不及,正麵中招,整個人都應聲飛了出去。直接撞在院牆上,頓時一股氣浪炸出,劉罡的後背完全爛開,整個身子癱倒在牆角處,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大哥!”賀子衿望向這一幕大吃一驚,這一幕事發突然,也完全沒有防備的餘地,賀子衿瞬間拔出腰間雙刀,十分警惕的望著那間正門。


    能夠在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偷襲一名三品境高手,並瞬間將他擊殺。賀子衿自認為是做不到的,看來對方多半也有三品以上的實力,反正比他們更強,至少單打獨鬥,賀子衿沒把握能勝他。


    對方在擊殺劉罡後便沒了動作,如今就賀子衿一人在此對持著,讓人難免有些緊張,不知對方還有何動作,導致處在一個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的尷尬局麵。加上如今敵暗我明,對自己十分不利,賀子衿權衡之下便開口問道:“屋內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襲我們,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以真麵目見人。”


    “呦,飛鷹服、銀鶴刀,你是鷹衛吧?那這麽說,剛剛那個被我殺擊的倒黴蛋是犬衛嘍?”


    此時,屋內突然響起一道聲響,聽聲音應該是個老頭。而賀子衿見對方認得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沉,又問道:“前輩是什麽人?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還要偷襲我們,難道前輩不知擊殺朝廷官員的後果嗎?”


    “哼。”那老頭冷哼一聲,道:“你們也配是朝廷官員?別以為胸口繡了個鷹啊狗的就是官服補子了,你們頂多就是皇帝老兒的走狗罷了。”


    “哼。”賀子衿聽罷同樣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如此放肆,那我就隻能以殺害和辱罵朝廷衛官的罪名將你正法了!”


    “哈哈哈。”老者大笑一聲,說道:“我看你這女娃娃真是胸口不大口氣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把我正法!”


    賀子衿話音剛落,手握銀鶴雙刀徑直朝那正室衝去,有了劉罡的前車之鑒,這次賀子衿表現的則極為謹慎。雙刀在胸前疊加成一個十字,體內氣蘊大開,一股熱浪勃然而出,直接震開了正室大門。


    老者輕咦一聲,不過很快卻平複下來。而當賀子衿踏入正室的第一步後,他卻臉色大變,因為屋內在大門破開後,直接震出數道劍氣出來,縱橫交錯,直逼賀子衿麵門而來。


    賀子衿驚呼一聲,立馬做出了反應,雙刀再次疊加變換形狀,堪堪擋住了那打出的數道劍氣。


    賀子衿心中一喜,不過下一刻她的臉色就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因為小屋四周竟同時朝她襲來密密麻麻數百道劍氣,賀子衿驚呼:“劍氣縱橫?你是……”


    話未說完,賀子衿整個人就被那數百道劍氣轟飛出去,撞到院牆之上,而整麵院牆也同時被劍氣劃出數百道溝壑,望之觸目驚心。


    賀子衿癱坐在牆角,大口喘著粗氣,如今她渾身是血,動彈不得,就連七竅也漸漸開始有鮮血流出,顯然是靠著她身為三品小宗師境界的那口氣給吊著,才沒像劉罡一般被瞬秒。


    見賀子衿還沒死,屋內老者又想補一刀,一道渾厚劍氣還沒飛到賀子衿麵前,一個聲音便打斷了老者。


    “老爺爺住手啊!”


    劍氣消失後,老者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怎麽了臭小子,你小小年紀也懂得憐香惜玉嗎?”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便從屋內走了出來,是一老一少。老的怕是有古稀之年了,整個頭發和胡須都是花白的,連在一起把臉都給遮住了,顯得異常邋遢。身著一件穿的發黃了的破爛白色麻衣,就如同乞丐一般。顯眼的是,他並沒有雙腿,而是靠著一副拐杖行走的。


    而那少年,正是剛剛躲進來的吳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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