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文風將兩本秘籍往程風懷裏一塞道:“小風師侄,我推薦你先學這本身法秘笈,此秘笈雖然有點古怪,還是殘本,但我覺得這是一本奇書,絕對適用於現在的你。這本功法隻有初期內容,但對你來說正好,練個皮毛起碼有些自保的功效。聽師叔的,沒錯。”


    程風皺著眉頭拍掉那本秘籍上的灰。他看到這秘籍封麵上還有很多油漬,甚至粘著幹飯粒和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殘留下來的汙漬。封麵上模糊的寫著《泥鰍身法》,看到這名字後,程風更加懷疑這展師叔在坑騙自己,這名字也太直白了吧,一定是不入流的功法,所以一直也沒有人翻閱。雖然這麽想,但不好駁了展師叔的麵子,程風將秘笈收了起來。


    展師叔滿意的點頭道:“那《踏影決》我派修練的人不多,你可暫且保管,有人來借時,秘技閣會給你發出通知。《泥鰍身法》更沒人選,不急於還,好好鑽研吧。”隨即他又帶程風到另一側區域將內功心法《柳絮決》取來交給程風道:“你師父就這本心法選的還算可以,這本內功心法來自一個中小型門派,比較容易上手。雖然修練出來的內力爆發性偏差,且偏陰柔,但是易於操控,連綿性好,配合《泥鰍身法》用於逃跑保命卻再好不過了。”


    程風收起《柳絮決》,內心道‘這怪人師叔推薦給我的秘笈都在於逃跑保命,別人練武是為了跟別人對戰,我練武竟然為了逃跑,可笑可笑。好在這本內心功法隻是一個障眼,為了隱藏我修練《染墨經》,等我有一天變得很厲害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說。’


    展師叔繼續說道:“我在給你挑挑基礎武技打打底吧,起碼有些自保之力啊,看你這樣子想進入暗堂也實屬艱難,林師兄也選不出什麽適合你的功法。”


    程風急忙打斷他道:“謝展師叔好意,師父叫我先練內功和身法,其他武技等到時候再說,弟子雖愚鈍,但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還是清楚的。”


    展師叔點點頭道:“不錯不錯,孺子可教。小風師侄你可以隨時來找我,雖然師叔在戰力上比不上你師父,但指點你的話,我絕對比你師父要強百倍。”


    程風趕緊謝過告辭。本來他還想好好逛逛這秘技閣的,沒想到遇到這麽一個恬不知恥的怪人師叔,下次得挑個他不在的時間去。程風念叨著這師叔的名字‘名字中都有風字,展文風,展文風,斬風,還真是有緣,你克我的孽緣啊。’


    這段時間,程風在之前師父的安排下,每天去回春堂醫館跟一位郎中學習一個時辰人體經脈穴位構造。程風知道自己氣力不足,在楊師兄的建議下,每天都會在腿上手臂上各綁兩小袋沙袋作為負重。除了練習氣力,他每天還會在霧月山下的梅花樁上反複走練兩個時辰,以及在樹林中練習兩個時辰的彈弓。


    對於程風來說,開始異常艱難,負重長跑基本上沒跑多遠就氣喘籲籲渾身虛脫了,但他跑跑停停一直咬牙堅持。而梅花樁的練習就真是要命了,因為下麵都是倒插的刀劍,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是透心涼。但程風非要在這特殊的梅花樁上練習,那些倒插的刀劍可以讓他時刻將自己的神經繃緊,當然他不敢玩命,花了一周的時間做了一套竹製護具,像盔甲一般將身體重要部位全部護住,這也大大增加了他的負重以及行動的便利性。每天負重跑已經將他弄得精疲力盡,在梅花樁上練習的時候,基本是腳步虛浮,頻繁掉下梅花樁,好在下麵的刀劍並不鋒利,且他身穿護具,沒有造成重傷,不過還是將他手腳上劃出許多傷痕。


    至於彈弓的練習那更是慘不忍睹了,程風每天的手都是腫脹的,尤其右手的三根手指最為嚴重,指尖上還有很多傷痕,食指的指甲也掉了。這彈弓的筋繩可是金環蛇幼蛇的筋,彈力極大,對於程風雙手的附和也異常大,有次練習時角度沒調整好,石頭在飛出的瞬間將食指指甲刮掉了,那可是鑽心的痛啊。每天練習後他基本都會在手上塗好藥再纏上厚厚的繃帶。


    無論是高階弟子還是低階弟子,大家每天都能看到程風像個傻子一樣做著最幼稚膚淺的鍛煉,沒有武技,沒有輕功身法,所有人都覺得九長老後悔收程風入門,已經將他放棄了。


    這天程風自己一個人座在食堂的角落裏吃飯,正在他吃著時,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喲,這不是那誰麽,哎呦,名字我忘了,那林長老的高徒,你叫啥了?”隻見李無雙和幾個同門已經來到程風的桌前。


    聽到李無雙的話,周圍那幾個同門笑了起來。


    程風選擇無視李無雙,繼續埋頭吃著他那份魚香肉絲。


    李無雙靠近程風道:“你就是個沒有任何資質的小人物而已,沒人在乎你叫什麽,要不是跟林長老沾個邊,你有資格座在這裏吃飯?”


    程風繼續無視他。


    李無雙看到程風這個反應,內心大為不爽,不過他笑道:“裝,接著裝。你天天練的都是什麽玩意啊,林長老壓根就懶得教你什麽吧,要知道我師父在最開始都是手把手教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還都會有考核,你呢,來我斬月派強身健體來了。”


    話了,周圍的那幾個同門又是附和的笑了起來。


    李無雙看到程風還是無視他,怒火便壓不住了,他抬起手按著程風的頭就向桌子上的餐盤中按去。程風無任何功底,哪能扛得住李無雙這一按,眼前一黑,臉就被按到餐盤中了,冒著熱氣的魚香肉絲燙的他臉生疼,被蹭的滿臉滑膩,他掙紮著想起身,可是李無雙使勁按著他的頭,還不停道:“吃,我讓你吃。”


    程風知道無論怎麽掙紮也沒用,任由李無雙按著他的臉在魚香肉絲中摩擦,他內心憋苦,卻無可奈何。


    李無雙看程風不在反抗,覺得無趣便鬆開了手。程風抬起了頭,臉上全是菜油,還被魚香肉絲燙的發紅,頭發上還沾著肉絲胡蘿卜絲,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李無雙伸出沾上菜汁的手在程風衣服蹭了蹭,看到程風那狼狽的臉上,那一雙眼中透漏著憤恨與冰冷,他頓時大感滿足,笑道:“誒喲,程師弟,不好意思啊,剛剛師兄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別生氣啊。師兄也是為了你好,教教你什麽是江湖險惡。”說罷便帶著同門離開了。


    程風看著李無雙離去的背影,又看到食堂中那些看熱鬧的同門,自始至終也沒有一個人出手甚至出聲相幫,他們都是吃著飯看著熱鬧。


    這段時間他過得很苦,無論他去哪裏,大家都會對他指指點點,有些人還會試探性的跟程風發生一些磕磕絆絆,最開始還隻是這樣,可隨著九長老一直閉關不出,有些人就越來越過分了,尤其是那李無雙,見到程風都會找他麻煩,且越來越過分。但程風心裏一直有股執念,之前征兵令無情將爺爺征走時,那深深的無力感他現在還記憶猶新,抱著期待進入門派,就是要變強保護爺爺,而不是被他人左右。可現在,他還沒有那種實力,還是被他人左右,那就隻能咬著牙忍著。


    自程風開始訓練起兩個月過去了,他漸漸適應了這些訓練,雖然跑行還是艱難,但已不像開始那般跑跑停停氣喘籲籲了。梅花樁的練習也頗為順利,雖偶爾還會掉下梅花樁,但程風的平衡感大增,落腳也逐步穩健。彈弓的練習還是比較慘痛,他手指被磨出一層淡淡的繭子,射準率就不提了,能將石子射出率稍微提高。


    讓程風最開心的是,他僅在兩個月就學完了人體經脈穴位的認知課程,這意味著,他可以開始修練內功心法以及輕功身法了。在這兩個月內,程風一直忍著沒有翻閱手中的秘笈,因為從小就經常看書的他深知,很多書晦澀難懂,硬逼著自己去理解的話,興趣就會逐漸失去。這秘笈也是一樣的道理,程風哪怕是翻閱了,也看不懂,這就容易造成他對秘籍產生一些自然的抗拒,很不利於他之後的修練。


    這天,程風停止了平時的訓練,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段時間無論是身體還是神經都崩的太緊了。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他覺得渾身上下沒一處地方是不疼的,尤其雙手脹痛,火辣辣的。他看看外麵的太陽,避開高峰期去食堂吃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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