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抱著葫蘆,在碰到葫蘆的瞬間不由得身軀一震,我怎麽感覺抱著一個人一樣。


    可是仔細看葫蘆,它確實是一個葫蘆,難道是因為在地宮產生了幻覺?


    隨後我聽到地宮響起一聲雞鳴,破曉來臨。


    貼在胸前的傳送符發出微光,我眼前一晃,直接從地宮原地消失,在離開前一刻我聽到整個地宮鬼哭狼嚎,簡直地獄一樣。


    站在村子外小山坡上,刺眼的光芒照耀在造物手山,地宮哀嚎的聲音很快消失,白貓白小白將小油燈熄滅,低著頭慢慢下山。


    看著白貓有些孤寂的身影,我把葫蘆刷在腰間,急忙跟著它,也不知道另外兩隻白貓四隻黑狗去哪裏了,而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昨晚師父給我開眼,同時破了村子風水,並不是一時興起。


    大早清我從山上下來,本以為不會遇到什麽人,可誰知在十字路口蹲著一個穿白衣的女子擋住了路。


    看女子的樣子似乎在這裏蹲了一整夜,她在地上擺放了三個小碗,每個碗裏有三個雞蛋,還有三個用石塊壘起來的小石塔,小碗和是小石塔相互交錯,看上去像是什麽陣法。


    幸虧此時天已經亮了,若不然膽小之人肯定會被嚇尿。


    “天已經亮,該歸家了。”我隔著幾米遠說道,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能叫對方名字,也不能問對方在幹什麽,此刻是白晝交替之時,雖然太陽已經升起,可有些走得慢的東西還留在上麵。


    如果被這些東西聽到女人的名字,知道女人要做什麽,指不定二三天內她就會撞邪。


    白衣女子我知道是誰,村裏有這樣一個順口溜。


    黑麻子,白袍子,東邊有個張瘋子,一不能看臉,二不能問話,三不能被糾纏。


    黑麻子說的是我,不能看我嚇人的臉,白袍子指的是眼前叫白皛皛的女人,我沒記錯的話她是三年前才跟著師父的,具體跟著師父幹什麽不清楚,不過隻要是和師父有牽連的人,村裏人都拒之門外,拒人千裏。


    “家在哪,你能告訴我嗎,師弟?”白皛皛起來,轉身用煞白的臉看著我。


    她平時話很少,不能問她問題,原因有兩個,一是,她會把你反問死,二是,她的回答像開光一樣靈驗,壞事邪事,一說一個準。


    我撓了撓頭不知道如何回答,不過她都開口叫我師弟了,怎麽著我也得把她領回家去。


    “你不嫌棄的話,去我家?”


    白皛皛今年應該二十一歲,三年前她從遠方大城市來跟著師父學本事,原本學術需要從小開始,可她情況特殊,需要十八歲才能獨自出遠門。


    白皛皛的性格孤僻,不喜歡講話,平時一個人呆著養師父的三隻白貓和四隻黑狗,若是遇到事情了就會出來在做法事。


    在十字路口燒紙錢擺放三個剝好的雞蛋是給鬼差吃的,村裏有人過世她都會這樣做,即便過世的人根本不認識。


    “我若是有其他選擇,也不至於在這裏蹲一整夜,都快凍傻了。師父被那群家夥帶走前給我留了一些話,讓我轉告你。”白皛皛歪著頭一副死魚臉盯著我,很嫉妒一樣。


    “什麽話?”我靠近白皛皛小聲問道。


    白皛皛後退了幾步,從身後摸出黑油燈,撇嘴道,“以後這黑油燈是你的了,還有五位大人也是你的,另外,我得跟著你學習。”


    看到白皛皛手中的黑油燈我露出苦笑神色,“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這玩意黑黢黢的,晚上更是陰森森的,我拿著有什麽用嗎?”


    “果然是個土包子,如此稀奇法器居然不認識,氣死我了,若不是我沒法開眼,師父也不會把如此重要之物交給你!另外,那五位大人隻有你能看到,他們需要黑油祭養,我每天都會提醒你祭養他們,這件事很重要。”白皛皛咬牙恨恨的對我瞪眼。


    啥,祭養?我看了看白皛皛,又看了看身邊的白貓,“除了養你和養貓,還要養什麽?五位大人?師姐,你是不是被凍傻了,這裏沒其他人咧。”


    “哎,我不明白師父為何把如此重要之物交給你這個二愣子,若是出現半點差錯,師父十幾年的心血將付之東流,既然昨晚你開了眼,肯定看到了五位大人,他們都沒有雙眼。”


    聞言我嚇得急忙後退遠離白皛皛,她的意思是要我祭養那五個可怕的無眼家夥,昨晚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們幾位嚇人。


    那五個家夥跟在師父身後,可是平時根本看不到,從白皛皛的話來判斷她也看不見,如此的話,那五個家夥絕非尋常,是不是什麽鬼怪我不敢亂說,不過直覺告訴我,少惹他們。


    見我嚇得躲閃後退,向來大膽的白皛皛唉聲歎氣,“看來根本不能指望你,隻能等你救出小師妹,到時,救師父的重任還得看我們兩個小女子。”


    激將法?我才不會上白皛皛的賊當,這些年我被爺爺坑,被師父各種套路,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雖然他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我卻不會忘記他們如何對我擺局,如何套路我,相反,我得學以致用,以後給別人擺局,套路別人。


    “師姐說得太對了,我一沒本事,二沒顏值,三沒家事背景,要啥啥沒有,滿臉黑麻子更是惹人討厭,哎,師姐,我還想著以後靠你呢,吃軟飯什麽的。”我笑嗬嗬的撓頭。


    師姐白皛皛腦袋瓜可聰明了,知道我在貧嘴,給我一個大白眼後,一腳把身邊小石塔和小碗踢飛,歪著頭道,“吃軟飯倒也不是沒可能,我們白家確實有萬貫家財等著一個上門女婿回去繼承,可惜你沒機會,白家的女婿最起碼也得是赫赫有名的大師,若不然有一身通天的本事也行。”


    “這兩點你都不沾邊,我隻能自己去找有本事的男人了,師弟,你沒本事不是你的錯,師姐不會看不起你的,走吧,去你們家。”


    我笑嗬嗬的臉頓時陰沉下來,身邊白貓跳到白皛皛肩膀跟著她去了,好像很嫌棄我一樣,我撇嘴吐了口唾沫,她這話傷了我的自尊心,攻擊性不高,可侮辱性極強。


    我們家在村子中央,所以不管從那條路回家都得穿過村子,一路上我沉默不語,現在村子確實有大問題,昨晚師父在人家大門上抹黑油,現在即便是大白天陽光刺眼,可每家每戶都陰森森的。


    “如今村子風水破了相,聽說隻有你能改變局麵,風水之相一旦破壞不可逆轉,隻能尋求其他風水替代,可此地風水格局隻有羅漢堂一家獨大,那造物手隻是分支而已,你如何破?”


    師姐開始和我說正事,她所言句句都是重點,而我也深知其中麻煩,好在我的符篆術略有小成,現在又得到了紫金葫蘆,隻要有源源不斷的法力,不管多辛苦我都會源源不斷畫符篆。


    “既然是師父惹的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會給他擦屁股,風水被破相有兩個麻煩,一,時運不濟,二,引來邪祟。”


    “村子的時運我沒法改變,以後即便落寞了也和沒關係,不過我能讓村子讓不受邪祟打擾,這是百解消災符,消災解難,貼在門梁上即可生效,隻要符不被扯下,十年八年都能發威。”


    我這番話並不是吹噓自己的符有多厲害,是因為師父厲害,師父教的好,猛將手下無慫兵,師父那麽厲害了得,我絕不會給他丟臉。


    聽我這麽一說,師姐眼睛忽然冒光,“哇,師父教你的居然是符篆術,我學的是法陣術,以後咋倆搭配組隊,我用法陣保你周全,你用符篆大殺四方,簡直是絕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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