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正文會在平時更文時間七點四十自動替換, 麽噠  “初一。”初一回答。


    “初一是誰?”晏航問。


    “來帶你, 去看, 看病的人。”初一說。


    “滾, ”晏航樂了,初一很多時候反應都快得驚人, “我要看什麽病。”


    “失,失憶, ”初一一本正經地回答,“開,門吧, 不要諱,諱疾忌醫。”


    晏航笑著打開了門:“你是不是一直沒機會耍貧嘴,逮著個我就貧個沒完了。”


    “是啊,”初一點點頭,看了看他手裏的三明治,“要跑, 跑步了還, 吃?”


    “誰知道你幾點來, ”晏航說,“我還沒吃晚飯。”


    “那……”初一有些猶豫, “要不先散, 散個步?”


    “沒事兒, ”晏航喝了口水, “就一個小三明治,拿去喂貓都要被貓嫌棄太小了。”


    初一站在門口笑了笑。


    “你先進來吧,我換衣服。”晏航說。


    “哦。”初一應了一聲卻沒動。


    “你是不是踩屎了。”晏航看著他。


    “沒有。”初一說。


    “那你怎麽了,”晏航說,“我剛看你在門口蹭個沒完。”


    “你偷,偷看,我?”初一有些吃驚。


    “嗯,怎麽著,”晏航點頭,“還看了好半天呢。”


    初一愣了愣,歎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鞋:“我把鞋,底兒蹭,蹭,蹭,了個洞。”


    “你那不是蹭了個洞,”晏航說,“你那就是有個洞了……我那雙鞋在那兒呢,你試試吧,你這破鞋子別一會兒把底兒再給跑掉了。”


    “嗯。”初一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鞋給脫了,拿過放在旁邊的那雙鞋,穿上了一隻。


    “大嗎?”晏航問,“我這兒有鞋墊。”


    “一點兒。”初一說。


    晏航沒說話,回屋裏翻了翻,找了雙鞋墊給了初一:“這個挺厚的,不行就再墊一雙。”


    “差,不多了。”初一有些不好意思。


    晏航看著他換下來的鞋,這鞋雖然挺舊了,但鞋底還算厚,居然就磨出洞了?


    “你不說你有新鞋麽?”他過去拿起了初一之前扳起來看過鞋底兒的那隻鞋。


    “放了半,半年,”初一輕聲說,“好像小,小了。”


    “你腳半年就能長這麽多?”晏航把鞋放下了,這鞋子的底兒磨得挺厲害,但會穿洞的原因應該還是踩到了什麽東西,或者是急停。


    這個廢物估計又被人攆了。


    初一又歎了口氣:“買,的時候就有,有點兒小,小了。”


    晏航看著他。


    “打折,”初一解釋,“沒有,碼了。”


    “你媽是存錢準備買航母吧?”晏航說。


    “大概買,房。”初一說。


    “哦,”晏航有些無言以對,“我換衣服。”


    換好運動服出來的時候,初一已經把鞋穿好了,看上去還行,就是……晏航看著他往上抽了一截兒的褲腿兒。


    “你這褲子是不是……”晏航說了一半,又看到了他的袖子,“你這套衣服是不是也打折買的沒碼了啊?”


    “我腿,太,太長。”初一把腿往他麵前伸了伸。


    晏航笑了:“再長有什麽用,你這個人統共才多長。”


    初一沒說話,往他頭頂上看了看。


    “怎麽,”晏航走過去,初一大概到他胸口,“我183,要跟我比嗎?”


    “你生,下來就,就183哦?”初一說,“厲害。”


    “信不信我抽你。”晏航指了指他。


    “謝謝。”初一笑了笑。


    “謝什麽?”晏航愣了愣。


    初一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鞋,又彎腰把褲腿兒往下扽了扽。


    “你這還不如就扯上來呢,現在又不冷,”晏航蹲下把他的褲腿兒往上拉到了小腿附近,“你這袖子也是。”


    “嗯?”初一沒明白。


    晏航拉過他的手,把他兩隻手的袖子都往上推了推:“這樣就看不出小了。”


    “哦。”初一一臉恍然大悟。


    “走吧,跑步去。”晏航說。


    初一手上有傷,但他沒有多問,反正來去也就那些事兒,被人追,跑掉了或者沒跑掉。


    這是初一的生活,他一個過路的,能管得了多少。


    要沒有連續幾天看到初一被人欺負,隻是偶爾一次,他過半小時可能都不會再記得看到過這樣的場麵。


    初一帶著他,沒往平時他進進出出總走的那個方向跑,而且是相反的一條岔路。


    晏航跟他並排跑著,這邊他隻走在剛來的時候溜達過一圈,跑過兩個路口之後路上的人變少了,人行道上開始能看到跑步的人。


    “你……”晏航轉過頭發現初一離他能有三步遠,挨著牆,之前人行道窄,還不明顯,這段的人行道很寬,還有一半是自行車道了,他居然還挨著邊。


    “嗯?”初一應了一聲。


    晏航過去伸手抓著他肩膀上的衣服把他拽了出來:“你平時就跑這條路嗎?”


    “是,”初一指了指前麵,“在前,麵轉,轉圈跑。”


    晏航聽樂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跑五分鍾就喘不上氣兒了。”


    “我還,還能蹦呢。”初一看上去心情不錯,邊說邊蹦著往前跑著。


    “這鞋穿著怎麽樣?”晏航問。


    “舒服,”初一說,“真,太舒服了。”


    晏航笑了笑。


    初一看得出是經常跑步的,再加上平時逃命或者趕時間回家也總跑,跟晏航一塊兒跑了三圈,呼吸調整得很好,都沒太喘。


    晏航第一次跟人一塊兒跑步,平時跑步如果有人靠近他都會覺得別扭,今天居然感覺還行。


    初一大部分時間裏都是沉默而愉快地跑著,偶爾說一兩句話。


    沒那麽寂寞了。


    快快慢慢地跑了半個小時,他倆停了下來,順著路走著。


    “我請,請你喝,水。”初一說。


    “我請你得了,”晏航說,“你連頓麵條都請不起兩碗的。”


    “今天可,以,”初一笑了,“零用錢發,發了。”


    “多少?”晏航問。


    “夠你喝,水了。”初一拍了拍褲兜。


    “我不喝白水的,”晏航揚了揚眉毛,“我要喝甜的,冰紅茶。”


    “沒問,題。”初一也一揚眉毛,“有的,是錢。”


    初一到旁邊的小超市買了兩瓶冰紅茶,帶著他到綠化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大款。”晏航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非,非常大,的款。”初一說。


    晏航笑了半天,又喝了兩口冰紅茶之後他突然發現前麵的欄杆那邊似乎有水光閃動。


    “不是吧?這是那條河嗎?”他站了起來,走到欄杆旁邊,還真是有條河,但明顯比樹洞那裏的要幹淨,水量也大一些。


    “嗯,”初一走了過來,跨到欄杆上坐著,“這是上,上遊。”


    “那你怎麽不上這兒來找個樹洞念叨。”晏航靠著欄杆。


    “人多。”初一說。


    “不是所有人……”晏航看了他一眼,“都會欺負你的。”


    “習慣了。”初一笑笑。


    “其實我也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晏航說,“除了打工的時候。”


    “你,為什麽不,不上學了?”初一問。


    “基本就沒上過,”晏航說,“反正我在每個地方都待不長。”


    初一看著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晏航從兜裏摸了根煙出來叼著,再摸打火機的時候摸到了一個鋼鏰兒,拿出來看了一眼笑了笑:“初一。”


    “嗯?”初一看著他。


    “我給你變個魔術吧,”晏航說,“我爸教我的,泡妞神技。”


    “泡,到了嗎?”初一問。


    晏航看著他。


    “沒啊?”初一說。


    晏航嘖了一聲。


    “那我也,也不是,妞啊。”初一說。


    “我說給你變個魔術,我他媽說要泡你了嗎?”晏航說。


    “那,”初一笑著說,“你泡,泡妞的時候,是說,我要泡,你嗎?”


    “你知道你為什麽結巴麽?”晏航說。


    “知道,”初一點頭,“太,欠兒。”


    “知道就閉嘴!”晏航把手伸出來,把小指上的戒指摘了,手背向上輕輕握拳,把鋼鏰兒放到了指縫裏,“睜眼兒看。”


    “好。”初一很專心地盯著那個鋼鏰兒。


    晏航輕輕動了動手指,鋼鏰兒從食指和中指之間翻到了中指和無名指中間,再輕輕一動,鋼鏰兒又翻到了無名指和小指之間。


    “我,也會,”初一說,“還不,不是慢,動作。”


    晏航瞅了瞅他,沒說話,加快了速度,鋼鏰兒又連續地一路翻了回去,看初一張嘴要說話,他指了指初一。


    初一閉上了嘴,繼續盯著。


    鋼鏰兒在指縫中來回翻滾得越來越快,接著晏航手一抖,鋼鏰兒從小指旁邊消失了。


    初一反應快到晏航都有些吃驚,他一把抓住了晏航的手腕,手指伸到他袖口裏摸了摸。


    “有麽?”晏航勾起嘴角。


    “沒,”初一看著他,“我是,不是應該問,去,去哪兒了?”


    “嗯。”晏航點點頭。


    “去,哪兒了?”初一問。


    晏航把手猛地往他眼前一探,手指一錯,鋼鏰兒夾在了他食指和中指之間:“這兒呢。”


    “哇!”初一喊了一聲,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不,不是演。”


    “再來一次?”晏航看他。


    初一點了點頭。


    晏航把袖子撈了起來,露出了胳膊,把鋼鏰兒放到了指縫裏。


    初一剛凝神聚氣地準備盯著看的時候,他手一晃,鋼鏰兒消失了。


    “哎?”初一愣了。


    “快問。”晏航雙手拍了拍,把掌心對著他。


    “哪兒去了?”初一都顧不上結巴了。


    晏航伸手在他胸口上輕輕點了一下,一翻手掌,鋼鏰兒已經躺在他手心裏了:“這兒呢。”


    “你這,這麽泡,妞,”初一看著鋼鏰兒,摸了摸自己胸口,“會挨,打吧?”


    晏航沒說話,在兜裏摸出了個創可貼,飛快地撕開了貼到了他嘴上。


    初一摸了摸嘴,笑了起來。


    “這回看清怎麽變的了嗎?”晏航問。


    初一搖頭。


    “這就對了,看不清的,”晏航拋了拋手裏的鋼鏰兒,“知道為什麽嗎?”


    初一繼續搖頭。


    “因為它不是一個普通的鋼鏰兒,它是一個……”晏航說,“鋼鏰兒精。”


    初一先是一愣,接著就把嘴上的創可貼撕了下來,一通狂笑,樂得聲音都開岔了。


    “笑屁,”晏航看著他笑了笑,“給。”


    初一邊樂邊看著他:“啊?”


    “這個送你,”晏航說,“我爸總跟我說,鋼鏰兒是護身符,因為它哪裏都有,哪裏都在。”


    初一氣兒還沒喘勻,接過鋼鏰兒之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真的嗎?”


    “真的。”晏航點點頭。


    “你是,不是,”初一輕聲說,“在這兒也,待,待不了,多久。”


    晏航沒出聲,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初一也沒再說話,把鋼鏰兒放進了兜裏,又隔著衣服捏了捏。


    慢慢溜達著往回走的時候,初一把鋼鏰兒從兜裏拿了出來:“鋼,鏰兒精啊。”


    “嗯,鏰兒精。”晏航說。


    初一轉過頭:“晏航。”


    “作甚。”晏航問。


    “你從,從哪兒來?”初一問。


    “從很多地方來。”晏航笑笑。


    “那你是,是哪兒的人?”初一又問。


    晏航看著他,這個問題不是特別好回答,他腦子裏甚至沒有像很多人那樣條件反射就會出現一個地名。


    “故鄉,是,哪兒?”初一大概以為他沒聽明白。


    “故鄉啊,”晏航吸了口氣,仰頭看著夜空,慢慢吐了出來,“我就是故鄉啊。”


    到路口分手的時候,初一又把鋼鏰兒拿了出來:“你還,有嗎?精?”


    “文明點兒。”晏航說。


    “鋼鏰兒精。”初一說。


    “有,”晏航點頭,“所以說它是護身符啊,哪裏都有。”


    “嗯,”初一把鋼鏰兒放回去,“晚安。”


    “晚安。”晏航說。


    晏航回到家,老爸沒在,但是他一開門就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個信封。


    老爸回來過,又走了。


    這個信封他非常熟悉,紙邊都磨起毛了,四個角都打卷兒了,每次看到這個信封,他心裏就會一陣發慌。


    “我半個月沒回來,你就打開。”老爸說。


    這麽些年,這個信封他看見過好幾次,雖然每次都沒到半個月老爸就回來了,他也從來沒有打開的機會。


    但他並不想打開,甚至不想看到它。


    晏航拿了本最近暫時不會看的英語書,翻開把信封夾了進去,然後塞到了茶幾下麵。


    藏得越感覺不到越好。


    初一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裏隻有老媽和叼著煙的姥姥。


    “哪兒來的鞋?”老媽一眼就看到了他腳上的鞋。


    “同學的。”初一把鞋脫了下來。


    “新的還是舊的?”老媽走了過來,拿起鞋看了看,“喲還是雙nb。”


    “嗯,”初一應了一聲,“舊的。”


    “原來那雙呢?”老媽看著他。


    “鞋底兒掉,掉了,”初一輕聲說,“賣了。”


    那雙鞋不應該扔,應該拿回來,姥姥每個月要賣破爛兒,連藥盒都攢著,但他實在沒辦法當著晏航的麵把那雙鞋還拿走。


    “賣了多少錢?”老媽馬上問。


    “十塊。”初一說。


    “起碼能賣15呢!底子是橡膠的,”老媽皺了皺眉,“算了算了,十塊就十塊吧,錢你留著零花。”


    “嗯。”初一應了一聲。


    “我說了吧,敗家玩意兒吧!”姥姥叼著煙很不滿意,“十塊!十塊夠幹什麽!”


    “你那一堆紙箱都賣不了十塊呢,”老媽煩躁地說,“成天就咬著錢錢錢錢!”


    “我不咬著錢你給我錢啊?你有錢啊?你們趕緊買了房就不用聽我錢錢錢了!”姥姥指著老媽。


    “我昨天還跑了倆工地呢,”老媽坐回沙發上,“現在這房價,是要瘋,河西的房子都快兩萬了!”


    “你別琢磨市區的房子了,郊區!縣城!哪兒不行啊!他爸有車,上下班方便,”姥姥嘖嘖兩聲,“你是不是看二萍在河西買了房你就非得跟著上那兒買。”


    “放屁!”老媽說。


    “她也就靠著她爸給她拿錢,你看著吧,早晚敗光。”姥姥說。


    “我看也是。”老媽喝了口茶。


    初一趴到書桌上,拿出手機,把屏幕調到最暗,盡量不讓媽媽和姥姥覺察到自己的存在。


    他艱難地打開微信,用一萬年的時間點進了朋友圈,又等了三千年,才終於看到了朋友圈的內容。


    很幸運,今天刑天小哥哥的朋友圈在第一條。


    依舊是看不明白的高級英文朋友圈。


    配了一張圖。


    初一點了好幾下才確定這就是一張全黑的圖,不是沒加載出來。


    -the fear from deep within


    “……都切成丁了還怎麽能證明它是大蝦?”老爸有些不滿。


    “你沒有味覺嗎?”晏航拿了自己那盤邊吃邊說。


    “沒有。”老爸很快地回答。


    “那就蝦丁蛋包飯。”晏航感覺應該安排老爸跟初一來一場嘴炮決鬥。


    “嗯,可以接受了,”老爸點頭,愉快地吃了起來,“一會兒去上班是吧?”


    “十點半。”晏航說。


    “我去探班?”老爸問。


    “饒了我吧父皇,”晏航歎了口氣,“我們老板是個男的,你換個目標怎麽樣?”


    “不換,我可以去跟他比帥啊。”老爸挑了個蝦丁出來放到嘴裏很認真地嚼著。


    “他沒你帥。”晏航說。


    “聽得出來這個評價很真誠。”老爸拍了拍他的肩,拿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老爸看的是本市新聞台,無論他到哪裏,屋裏一定得有電視,然後基本隻看本地新聞。


    晏航不太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愛看本地新聞。


    大城市還湊合,小城市的本地新聞都是些鄰裏糾紛,要不就是這裏的路爛了,那裏的燈不亮了,要是在縣城就更別提了,全是雞零狗碎的內容,仿佛坐在路邊乘涼的老頭兒老太太邊兒上。


    但老爸就是愛看,要不是村裏沒有自己的電視台,他們之前住村子裏的時候老爸估計也得看本村新聞。


    這家的牛吃了那家的苗,這家的雞攆了那家的鴨,這家的公狗強了一村母狗……


    “我走了啊。”晏航穿上外套。


    “拿上154的卡,”老爸說,“萬一你們那個店不管午飯,你可以去旁邊裝一個逼,咖啡店的服務員午餐吃日料。”


    “……哦。”晏航應了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走了一段,晏航發現路上碰到好幾個學生,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周末了,又拿出手機來確認了一眼。


    他每天都會用很多次手機,但日期和時間他基本注意不到。


    他的生活裏這兩樣東西大多數情況裏都是可有可無的,有時候他甚至不能確定年份。


    不過每次像現在這樣猛地注意到日期和時間的時候,他都會拿出手機認真地確認一次。


    有時需要要這樣一個動作來讓自己有踩在地上的感覺。


    因為是周末,咖啡店裏的人比來麵試的時候人要多一些。


    晏航換了工作服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老板,老板姓李,是個很有裝逼藝術家氣質的中年人,服裝道具都很貼合人設,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想不開去弄了個bobo頭發型。


    “幾道啊,”李老板一看到他就招了招手,“正好,你去烤點兒餅吧?今天人多,不夠了。”


    “嗯。”晏航應了一聲,心裏罵了老爸起碼二十秒。


    弄這麽個名字,要不是他反應快,差點兒都想回答不幾道呀。


    晏航忙活了一通,把餅烤好了,回到了吧台。


    偶爾幫個忙還是可以的,但如果老板想用服務員的工資請個廚子,那就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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