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辰時,靜衣師父說了那五個人都從自己的堂口飛到了占星堂。


    此時,靜衣和李一明正站在占星台上麵等他們,李一明早就喚出了神瑁,隻待一聲令下,便可隨著眾人一起出發。


    來的五個人,李一明除了見過奚芸、淩歸燕、葉歡、胡泉之外,其餘兩個人他好像一個都不認識,但是仔細看來,那個百草堂的郝大運似乎是比較麵熟。仔細想來,這不是當日因為偷鴨子指揮他兩個手下打李一明的那個人嗎?


    李一明確認了下,發現就是此人,她看向靜衣,靜衣也不做聲,隻見其餘人都向靜衣示好,包括那個百草堂的胖道士。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次有幸和李師弟一起出行。”郝大運對著靜衣拱手道,說完後還對著李一明笑了一下。


    這笑臉,皮笑肉不笑,讓人看得極為不舒服。靜衣隻是點了下頭,往李一明這裏看了一下,而後說:“人都到齊了,那就走吧,完事小心,早日歸來。”


    靜衣說完後,葉歡等人對靜衣拱手告別,而後禦劍飛去,其餘幾人也跟著他飛去。李一明這時候也站在了龜背上,早已發動了地縛術,此時的他比誰都穩。正要起飛,卻見靜衣過來,說:“你們兩個要小心。”


    李一明回答道:“師父好生保重,徒兒去了。”


    說罷,就飛走了。


    六人一行,李一明為了跟上其它人的腳步,也一直在後麵緊追不舍,這裏麵葉歡和胡泉的修為最為高深,如果他們要是速度全開的話,後麵的人恐怕難以追上。


    不過比起李一明,這裏麵最不正常的就是郝大運了。他的飛行法器居然是一個偌大的丹鼎,見他站在上麵,雙眼微閉,氣定神閑。而張鵬好像沒有什麽飛行法器,隻是見他右手向前舉起,好像有什麽東西拉著他一樣,飛行的速度極快,而且極其靈活。


    蕭然說:“他的護腕才是他飛行的法寶。”李一明靠近看去,果然見張鵬手腕上有一個滿是鉚釘的金屬護腕,也是特別神奇。


    光從飛行來看,都是各顯神通了。兩位女弟子,全身纏繞著一青一白兩條綢綾,似是俠女下凡一般。而善於禦劍的葉歡和胡泉則是禦劍而飛,天空中劃出一紅一黃兩條彩雲,光這點可就比李一明要好看多了。


    李一明見有郝大運墊背,也就有那麽一點優越感。自己也能完全跟上大家的速度,這時候突然想起來靜衣的話,問蕭然說:“蕭師兄,前麵師傅走的時候說你們兩個要小心,這是什麽意思?難道?”


    蕭然說:“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我總感覺他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隻是不想說而已。”


    “這很有可能,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話。那現在怎麽辦?”


    蕭然沉默了好一會,說:“我現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隻有依附在這福袋之上,我能有什麽辦法,要死要活就靠你了。”


    李一明說:“我覺得靜衣師父不會為難你,而且你對我的幫助這麽大,我也不會讓她們為難你,不管你們之前有多大的仇怨,你已經付出了代價,應該是一筆勾銷了。”


    蕭然歎氣道:“但願如此,盡管靜衣這麽想,其他人可不一定,這個我覺得還是小心為妙,在靜衣沒有主動詢問這個事之前,你也不必主動去說,如果她能保守這個秘密,我想我還是會有一線希望。”


    李一明點了下頭,說:“對,我不用主動說。但是這也不長久,將來福袋靈氣散盡了,你應該怎麽辦?”


    “唉,此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以你現在的修為也難以將我複原,這個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能力範圍,除非是飛升出去,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


    “算了,我就爛命一條,要死便死。”


    李一明說:“也不至於,將來要是實在想不到辦法,我就叫師父幫忙,她的占星卦術可能會給你指點一二。”


    “可能吧,但是以我當年犯下的事,要她出手恐怕很難,不馬上讓我徹底消失已是萬幸了。好了,好了,你還是跟上他們吧,和我說話的功夫,你都快跟丟了。”


    李一明想起看去,自己已經被落下好遠了,他操控著神瑁跟上,很快便超越了郝大運,


    剛剛超過張鵬,正要和奚芸與淩歸燕平齊,可張鵬哪裏能容得下他如此挑釁。稍微運氣就改變了一下身形,“嗖”的一聲便飛向前去,還回頭看了下李一明,似有點瞧不起的意思。這樣一來,後麵的郝大運也參與到了其中,控製著大鼎穿梭在二人的中間,也非等閑之輩。


    就這樣一個大鼎,一個個,還有一個龜殼在互相較勁,以李一明法寶的能力,他隻有鑽進龜殼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速度。但是現在又不能這樣做,隻能站在上麵,除了控製法寶本身之外,還要分散出一部分精力和真氣來固定住自己,也著實有一點吃力。


    “哎喲,這李師弟還真能啊,三天時間就會禦物飛行了。”歸燕說的這句話乍一聽是在誇他,可仔細想想卻也不是這個味。李一明自然是聽到了,但是眼下正在全力加速,自然也沒空去搭理她。


    反而是奚芸說:“師妹啊,你積點口德吧,將來他的修為說不定都在你我之上。”這句話說出來,歸燕倒是不以為然,而飛在最前麵的葉歡聽到後往李一明處看了一眼,表情顯得尤為古怪。


    葉歡先是不屑,然後又變得冷漠。見幾人正玩得開心,沒人把他這個大師兄放在眼裏,但是也不好嗬斥,隻是說:“加快速度,大家站穩了。”


    說罷便禦劍破空而去,這個速度至少比之前加快了一倍。其餘的五個人,除了胡泉可以非常輕鬆地跟上之外,其它的人包括奚芸和歸燕都無法一直跟上,那更別說李一明和郝大運了。


    但是轉眼間,還以為會跟不上的張鵬,他反而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葉歡的前麵,說:“葉師兄,別鬧,那兩個弟子跟不上的。”說完後又飛到後麵去,和李一明與郝大運互相追逐起來。


    原來張鵬一直在扮豬吃虎,沒想到他的飛行能力甚至在葉歡之上。這一點葉歡自然也看在眼裏,想要在加快速度,看一看這張鵬是否還能跟得上,但是正要再次加快速度,卻聽見胡泉說:“師兄,慢些,聽說李師弟前幾天才學會禦物飛行。”


    這句話雖然是說李一明,其實他是在為這兩個女弟子著想,同時也在擔心自己跟不上。


    葉歡聽到胡泉說來,也看了下後麵,隊伍被拉得稀稀拉拉的,也便降低了速度,不再置氣。對一旁的胡泉說:“也不知道帶著這些個累贅幹什麽?依我看,我們兩個去就夠了。”


    胡泉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他太知道這個師兄的脾氣了,雖然他有高傲的資本,可也沒有必要這麽說,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說:“是呀,我們倆快去快回,很快就把無塵師叔給找到了。”


    原來,這次出去的幾人就是找無塵子的。先是有玉璣子傳話在先,以他的地位沒有大事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親自出馬,心想派幾個得意的弟子去,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要是這樣他還不回來的話,怕是也說不過去了。現在通過靜衣的卜算,大概也就知道兩個線索,這一是在漠北,二是在人多的地方。那尋找的地方也就有些明白了。


    首先到大漠北,先在漠北的幾個大的城鎮中尋找,而後逐個地方篩查。以無塵子做事的風格,一定不會完全隱秘起來,他每到一個地方肯定會雁過留聲,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這幾人之中,也就葉歡和胡泉見過無塵子,還有那個隻有一絲魂魄的蕭然,其他的人也是在無塵子被放逐之後才進的玄清觀,自然是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所以一行人隻有聽葉歡和胡泉的安排,而胡泉有礙於大師兄的顏麵,凡事也還是會聽葉歡的,這種長幼之分,在弟子中也表現得尤為強烈。李一明也可以說是靜衣硬塞進來的,到底是什麽關鍵性的因素,隻看後麵事情的發展了。


    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力量。無塵子之前本是玄清觀一閑散之人,沒有任何的職位,也極少帶徒弟。但是對玄清觀的忠心卻一直不減,每到大難的時候都會身先士卒。也不會去為難這幾個弟子,這點玉璣子是早就料到了。但是靜衣口中所說的凶險是什麽,沒有任何人知道,隻能小心行事。


    修行到了他們這個程度的弟子,可以幾月不食,也幾天不眠不休。幾月不食可以吃一枚行兵丸來解決,可幾日不休到還是難以招架。也就飛行到了當日晚上,當北星亮起,眾人才找了一個山頭,在一個無人出沒的地方,稍作休整,等待天亮後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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