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出行的幾個人,在打架上麵難逢敵手,但是在喝酒這方麵,這裏麵沒有一個人算是真正的厲害。除了郝大胖子之外,但是他還有待考證,畢竟自己是有作弊的資本。其餘的爛番薯、臭鳥蛋,可以說沒有一個拿得出手。在經過一夜的折騰後,直到第二天上午,大家才陸續起床。


    淩歸燕早就忘記了昨天晚上說的話,在賬外碰到李一明後,還有點氣憤,態度極為不好。他叫住李一明說:“昨晚上死哪去了?怎麽找你找不到?”


    李一明是想躲也躲不開,弱弱地說:“師姐,昨天喝多了,早早就睡去了。”


    說完就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還沒有轉身,卻被歸燕給攔住,說:“切,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喝點酒就跑了,一點也不大氣。哪像姐姐我,一直跟到最後。”


    對於後麵發生的事,李一明全然不知。但是想也想得到,這個師姐要是沒人攔住的話,估計在酒後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現在也不能和她去理論,要是越描越黑的話,說不定哪句話就惹到了她。


    連忙說:“師姐教訓的是,師弟自小就不愛喝酒,加上家裏也比較窮,飯都吃不飽,哪裏還有錢買酒。”


    歸燕說:“買酒能花幾個錢,下次想喝了和師姐說,我給你買便是。”


    這句話把李一明弄得哭笑不得,轉過頭去,對著天瞟了一下白眼,然後又說:“謝謝師姐。”


    李一明這變臉轉變得極快,且毫無破綻,歸燕也沒有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還以為李一明是真情流露,以為就憑借她倆的關係,一定是李一明也不會、也不敢去恭維她。可事實恰恰相反,他對淩歸燕在某些方麵可以說是又愛又恨,遇到無理取鬧的時候,往往避之不及。


    避其鋒芒,然後表現出絕對的順從,有些事還能過,要不然可沒他的好果子吃。至少她會整天追著李一明,要他賠禮道歉,直到自己氣消了為止。


    阿維和拉達二人,自從見麵之後就形影不離,怕是昨夜早就有了肌膚之親。草原的牧人做事奔放,加上拉達也算是半個牧人,對這裏的風土人情早就了然於胸,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做實了夫妻之實。隻是沒有那些媒妁之言,和三請六聘,顯得有些草率罷了。


    等到所有的客人都醒來後,大家受到了草原王的邀請。這也便是阿維的父親,昨夜雖然沒有出現,也是有苦衷的。待到所有人都在主帳中後,阿維便推著他的父親前來,一看上去就是行動不便,身有殘疾。所以,昨天沒有親自迎接和接風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尚在情理之中。


    草原王說:“各位上人,你們的事我已經聽拉達說了,由於身體抱恙,所以不能親自為各位接風,還請見諒。”草原王略顯老態,雖然眼神如雄鷹一般犀利,可身體卻有很大的問題,雙腿纖細,怕是已經癱瘓在床上多年了。


    作為一行人中資格最老,修為最高的人,葉歡自然先是代表玄清觀的眾人回道:“大王客氣,我等修行之人不拘這些小節。大王也是行動不便,我等心領了,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葉歡又看了下草原王的麵貌和體型,又對比了下阿維,兩人都牛高馬大,威武雄壯,隻是……


    葉歡又問道:“大王的雙腿?”


    草原王歎息道:“唉,還不是前幾年那一戰,差點丟了性命。”


    李一明立即想到,草原王口中所說的那一戰,可能就是老鬼思緒裏的戰鬥。按照常理來推斷,這草原王當時應該就在場,對那場戰鬥最後的結果也應該是親眼所見,或許他的回憶可以補充李一明了解的缺口,或許能知道一些關鍵的事。


    和李一明有同樣想法的葉歡,他此時看了下他。李一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其餘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先問道:“大王,你所說的戰鬥是不是那日傍晚,神秘黑袍巫師,死人?”


    為了再次確定下,李一明象征性地提示了下,如果草原王是親眼所見,就一定知道李一明說的是什麽。


    見他看了下李一明,在這些人中顯得有些平平無奇,想必也不是個泛泛之輩。雖然不知道李一明他到底知道多少,也不明白大家為何打聽這些事,但是從就拉達公主的這件事來看,這些人並不是什麽壞人。


    “很遺憾,國師他可能是凶多吉少。”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拉達公主告知了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所以草原王才知道他們一直在尋找國師。他也不賣任何關子,對這件事也是一語道破。


    李一明知道,這草原王和蠍國的老鬼可不一樣,萬萬不可用血煉之法,隻能聽他慢慢講述。葉歡當聽到草原王的話後,也知道他是一麵之詞,但是也不說破,問道:“大王,當晚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這裏麵或許有我們想要的重要信息。”


    “作為回報,我們也會盡力醫治你的雙腿。”說完後,葉歡看了下郝大運,見他也是欣然點頭,似是成竹在胸。


    草原王、阿維和拉達都感到有些欣喜。其中拉達更是對此深信不疑,他和眾人相處過一些時日,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本事。拉達說:“父王,你好好想下,不可錯過任何細節。”


    雖然還未過門,現在確以父王相稱,在情急之下也忘了改口。草原王看了下阿維,也點了下頭。這樁婚事經曆了這麽久,到現在總算是把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這也許就是狼家以這種方式來報答草原王。這件事日後再議,草原王沉默了片刻,回憶起那天的事,不緊不慢地向眾人述說。


    還是那天夜晚,草原王集結好了部隊與雪國國王匯合後,還沒有修整一下,就迎來的雙方大軍的對壘。雪國一方,有草原騎兵、冰原狼群的協助,本以為勝券在握,可突然間出現的黑袍巫師,讓戰況逆轉,雪國的士兵逐漸開始潰不成軍。


    這點,和李一明了解的情況差不多。隻是在於國師的那一階段,老鬼的記憶是缺失的。其實也不是缺失,而是在關鍵的時刻,被某個人有預謀的停止了解讀,讓李一明無法知曉國師,也就是無塵子師叔的下落。


    草原王繼續說道:“國師前來相助後,我方的士氣得到了一些回升,他用太極道法,困住了那些屍鬼,使得它們無法動彈。在雪國之王的帶領下,我等險些將蠍國的士兵都打走。可自從國師被那黑袍巫師打敗了後,也就再沒有勝利的希望。”


    李一明仔細聽著,一邊開始回憶起自己知道的那些片段,和草原王述說的事情不謀而合。思索了下,問:“大王,你所看到的國師最後是什麽情況?”


    草原王說:“當時,國師突然從天而降,和國王交談了下後,便開始動手。他先是控製住那些屍體,讓我們有喘息的機會。但在和黑袍巫師交手了幾個回合後,那巫師拿出一個奇怪的武器,隻覺天空忽然變色,那一道黑線,讓國師四分五裂,死無完屍。”


    “你是親眼看到國師死了嗎?”葉歡問。


    草原王點了一下頭,說:“當時他就在我的上方,我親眼所見,他四肢分家,血肉模糊,已經再無生還的可能性。”


    玄清的眾人互相看了下,不敢相信草原王所說的事。但是又結合玉璣子的表述,無塵子師叔應該是沒有死,或者還以某種狀態活著。要不然他也不會通過傳音法陣來回應。而後又突然失去了聯係,這裏麵肯定有一些特別的原因。


    隻是,這件事對於草原王來說,並不重要,也難以去解釋清楚。所以眾人也不用費這個口舌去解釋,這樣說不定越解釋越亂,


    在簡單的交談後,大家也問清楚了應該問的東西。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地方,那就是雪國禁地。拉達口中所說的雪國長老,他可能會清楚無塵師叔的去向,或者是最後的結局。


    “大戰後,還有一件最詭異的事情。”草原王突然說道。


    “什麽詭異的事情?”眾人問。


    “老朽我當時被戰馬壓住,不得起身,那些被殺死的士兵最後都活了,在他們清理戰場的時候,巫師召喚出了一個漆黑的大門,他們便主動起身,逐個走了進去。這裏麵包括那些死去的士兵、狼群、馬匹。而我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卻傷了脊骨,導致下肢癱瘓。唉,現在老朽就和廢人一樣,一些大小事都交給了犬子處理。隻是,這若蘭草原一直危機四伏,無論外部還是內部,都有可能隨時爆發戰爭。”


    草原王說完後,心生悲憫。自己戎馬一生,早就看清楚了這一切。現在加上阿維已經找到了拉達,看來很快就會完婚,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過幾天太平的日子。


    至於,將來能不能夠再下地走路,自己也從來沒有奢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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