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完張子凡五雷天心訣之後,張子凡便迫不及待地獨自刻苦修煉了起來。


    而朱友寧,則是被天師府的仆人請到了許幻那邊。


    當朱友寧來到許幻房間裏的時候,許幻已經坐著等他了。


    許幻穿著一身道袍,很得體端莊地坐在椅子上。


    朱友寧留意觀察許幻的神色,發現她看向自己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一時間,朱友寧有些迷惑,有點搞不清楚許幻心裏的想法。


    難道自己招惹她了?


    果然,許幻一開口,朱友寧就知道她已經有些生氣。


    “你為什麽要帶凡兒去從軍?”


    朱友寧這才知道許幻為何有不滿之意。


    “這是凡兒自己的選擇,我隻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許幻道:“那天師府怎麽辦?”


    朱友寧道:“天師府就在這裏,凡兒也正在修煉五雷天心訣,放心,天師府目前有你把控,丟不了。”


    “可......”


    許幻仍舊有些猶豫不決。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朱友寧看著許幻,低聲道:“凡兒既然想要建立一番功業,你當然要支持他。幻兒,你說對嗎?”


    許幻頓時一愣。


    “你......你叫我什麽?”


    “幻兒啊。”


    許幻微微低頭,眉頭微蹙,麵有羞恥之意。


    “你怎麽能這麽叫我?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朱友寧不動聲色道:“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幻兒稍安勿躁。”


    “朱友寧,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許幻明顯有些氣惱地說道:“你既然想這麽稱呼我,你的心思難道我不知道嗎?你分明還是對我有那種心思!”


    朱友寧見許幻有些惱怒,便柔聲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會強迫,隻不過真人的聲音還是小一點為好,萬一讓人聽到了......”


    許幻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聲音有些大了。


    她立刻抿著嘴,沉聲說道:“殿下位高權重,有的是女人喜歡,我們還是不要過多牽扯比較好。晚宴快好了,你就先別走了,我待會叫上凡兒,這一次也算是拜師宴。”


    ......


    傍晚,朱友寧與許幻張子凡在一張桌子上落座。


    天師府的仆人們陸續把各色佳肴美酒擺上了桌子。


    宴席上,張子凡的眼神似是非常感激。


    “義父,您不但治好了孩兒的走火入魔,還傳我神功,大恩無以為報......不說了,都在酒裏!”


    張子凡說了一大通,最後舉碗向朱友寧一敬,自己仰首,咕嘟一聲將酒咽下。


    這不禁讓朱友寧瞠目結舌。


    不僅是朱友寧驚訝,就連許幻也被嚇了一跳。


    “凡兒,少喝點!”


    張子凡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後,放下手中的碗,又舉壇滿上。


    “娘,沒事的,今日孩兒如夢方醒,這都是義父的功勞。於情於理,我都要敬義父一杯!”


    說罷,仰首又將碗中酒水飲得一幹二淨。


    朱友寧見狀,也隻好喝了一小杯回敬。


    但張子凡碰到酒之後,似乎是來勁了一樣,不知道是從哪裏學的,勸酒的說辭層出不奇,朱友寧竟完全不是對手。


    杯盞交錯間,張子凡已經喝了好幾壇酒。


    張子凡渾渾噩噩兩年了,心中一直被李嗣源所困,如今如夢方醒,這才縱意飲酒,圖個痛痛快快。


    不多時,張子凡便喝得大醉,站都站不穩了,一張臉變得緋紅,口齒也含混不清。


    他的情緒明顯變得很激動,在那裏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十分肆意,甚至還要跟朱友寧勾肩搭背。


    這讓朱友寧立刻有了抽出七匹狼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隻是不動聲色地離張子凡遠了一些。


    張子凡這時是忘記痛苦了,不過許幻倒是皺起了眉。


    “這孩子沒個正形!怎麽能喝這麽醉?!”


    不過話雖這麽說,她也沒怎麽責罰張子凡。


    張子凡喝這麽多酒,許幻其實也是默然允許的。


    這孩子心裏憋了這麽久,是時候該發泄一下情緒了。


    張子凡酩酊大醉後,晚宴也便結束了。


    許幻便招呼奴婢們把桌子收了,然後擺上一些茶點,順便又讓幾個仆人將張子凡扶下去休息。


    張子凡踉踉蹌蹌地下去了。


    這時,房間內就隻有朱友寧與許幻了。


    “凡兒這幅樣子,讓殿下見笑了。”


    朱友寧並未喝太多,但也抿了口茶漱漱口,不以為意說道:“凡兒畢竟是男人,也長大了,喝點酒也沒什麽。”


    許幻這時倒是看向朱友寧。


    “殿下似乎不喜歡喝酒?”


    “酒會麻痹人的神經,讓人露出弱點,自然是少喝為好。”


    ......


    用了些茶點之後,天色已晚。


    許幻也不好趕朱友寧走,便將他安排在很遠的一間客房睡下。


    吩咐完下人好生照看朱友寧之後,許幻洗了個澡,這才仰躺在床上。


    或許是在席間喝了點酒,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在想什麽。


    此刻,許幻的心中思緒萬千。


    朱友寧的影響確實對他很大,他整個人仿佛紮根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但她知道這必須結束。


    她狠下心來,使勁搖頭。


    隻不過是見過一麵的人罷了,無非就是交易,這件事情該過去了。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有了苗頭,就很難遺忘的。


    許幻不自覺間還是想到了那時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她隱約覺得房間裏有動靜,不禁吃驚呼道:“什麽人?”


    她急忙回頭看時,隻見門口人影晃動,竟然看到了朱友寧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朱友寧主動開口道,他盡力將口氣放鬆,語氣溫和。


    許幻卻是警惕地說道:“我不用你關心!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


    朱友寧這一次來當然是想做曹賊,他緩緩地走到許幻身邊,竟發現許幻並沒出口喝止自己。


    這是個信號。


    於是,朱友寧便慢慢坐在許幻的身邊,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許幻的肩膀。


    這種循序漸進的接觸,竟沒引起許幻的抵觸。


    許幻的削肩在朱友寧觸碰到她的一瞬間,渾身顫抖了一下。但她並沒有試圖掙脫。


    朱友寧接著就溫柔地在她耳邊喃喃道:“反正已經有過一次,要不咱們還是別裝了,都直視自己的內心可好?”


    許幻仍舊使勁搖頭,在心裏不停勸說自己。


    上次的失德已經讓她羞愧萬分,但好在那次是迫不得已,是以大局為重的結果。


    可這次不是萬分必要,她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祭酒真人的身份。


    更何況,這種事情是十分危險的,天師府裏的人不少,若是被仆人道士們察覺到什麽,她這個祭酒真人該如何在天師府自處?


    可心裏雖這麽想,但許幻總感覺自己使不上力氣。


    她忽然想起了朱友寧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救命之恩、救天師府之恩、救張子凡之恩......


    她這時才清楚自己已欠下這麽多。


    此時的朱友寧,明顯能感受到許幻並未有太大的抗拒。


    於是,朱友寧便繼續在她耳邊溫柔地輕言細語道:“幻兒,那種事情本就是正常的,一直憋著反倒對身心不好。”


    感受到耳邊滾燙的氣息,許幻一時間很怕,也很緊張。


    她故作鎮定地道:“你......你不過是貪戀我的色相罷了。”


    朱友寧道:“幻兒吸引我的,不僅僅是外在的東西,還有內在的東西。你一力撐起天師府這麽多年,絕對稱得上女中豪傑。對於女中豪傑,我向來都是喜歡交朋友的。”


    “交朋友,還能交到床上來?我看你是想借助我來練功......”


    “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說著,朱友寧的手移到了許幻的纖腰上,緩緩向上撫摸。


    許幻的身子在顫抖,手放到了朱友寧的手背上,想要阻止朱友寧的手向上伸去,可不知為何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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