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8月1日,德俄宣戰;3日,德法宣戰;4日,英德宣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德國向北京政府表示,願將1898年租借中國的膠州灣租借地交還中國。


    日本警告中國不得接受德國建議,並要求劃山東黃河以南為日本對德作戰區域,撤退膠濟鐵路沿線中**隊;但日本並未得到北京政府同意,即於8月底至9月初,在龍口登陸占領膠州灣地區並。9月3日


    北京政府照會各國駐京公使,聲明山東半島濰縣以東地區為日德交戰區,以西為中立區。同時並照會各交戰國保護中國人民財產,但日軍未予理睬,照舊掠奪虐待中國居民,毀壞莊稼,並在山東省發行紙幣。


    “恥辱啊!”白步鼇苦笑著搖搖頭,把報紙丟在桌上。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鈞座,人我給您帶來了。”劉嗣帶著一個蓄著八字胡的健壯的青年人走了進來,不過這個青年人眼窩深陷,麵色也有些枯槁,似乎不是酒色過度,就是有煙癮在身。


    “你就是徐昂?”白步鼇抱著手問道。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民黨派去給白朗做軍事參謀的聯絡員徐昂——陳其美親自派過去的。白朗身死之後,他因為兵荒馬亂沒回到南京,卻南轅北轍,流落到京城,再後來坐著火車趕到了張家口,想趁著奉軍大搞實業計劃的時候發筆橫財。


    誰知道天算不如人算,路上遇到竊賊,也算是他點子背了。而後徐昂便意誌消沉,借酒消愁的時候,跟人去過了幾把賭癮。所謂是十賭九輸,輸得連褲衩都不見了。酒後嚷嚷了幾句“狂言”,這不,讓軍情局盯上了。


    話說奉軍和奉天軍政府中的民黨釘子,都被統統拔了出來,劉嗣本事也高,什麽心髒病突發啊、車禍啊、火災啊,招招利索幹淨。隻留了徐昂這一個。


    “徐昂見過白督。”好歹是當過兵的人,徐昂的腰杆兒倒也算是直了。


    “劉嗣,信得過麽?”白某人之所以敢當著徐昂的麵問,那就是說,要是劉嗣說出個“不”字來,這個徐昂頭上就少不了一刀,畢竟他就算是知道秘密的民黨了。要是劉嗣點點頭或者肯定,那這個徐昂,可能就會被重用了。


    “他幫咱起出來不少蘿卜,有這個罪名在。”劉嗣冷眼看著徐昂:“光這一條,民黨就饒不了他的。再說了,他還染上了大煙癮。”劉嗣笑了笑:“民黨窮成那樣,怎麽給他煙錢?跟著咱們走,一個月好說歹說,除了經費,還給他十幾兩煙膏呢!”


    “那就好。”白步鼇把頭轉過去看著徐昂:“你在民黨是……”


    “原是庶務部的。”徐昂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陳英士是中華革命黨的總務部部長。要是回去的話,可能還能有個差事。”


    “嗯。”白步鼇笑著點了點頭。孫文是重組黨派了不假,是讓所有元老加新人必須全部重新立下毒誓的不假。可那又能怎樣呢?這年頭,毒誓才值幾個錢?往地上一扔,兩個響聲都帶不起來,誰又會真在乎這個。


    考慮到十幾年後,北洋係轟然倒地之後,如果自己不能成功攫取政權的話,這權力的寶座搞不好依舊是讓民黨給坐了去了,所以白某還是很有必要在民黨中間安排一個高級暗樁的。


    “劉局長啊。這件事,你來負責,給他上上課。學學怎麽化妝,怎麽潛伏。順便再去政宣委劉主任那學習學習。差不多了,就送到民黨那去。對了。”白步鼇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及到徐昂就在旁邊站著,換句話說,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他回去了,在他身邊安排一兩個手腳利落的兄弟,要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麽。你是知道要怎麽做的。”


    “砰!”還沒等劉嗣答應呢,徐昂竟然跪倒在地:“鈞座!小的不敢!”


    “敢不敢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你起來吧,現在都共和了,不時興跪安了。”白步鼇揮了揮手:“劉局長安排的這幾個人呢,你也可以吩咐他們做事。關鍵是,你身份不方便,他們將會是連接你和局裏的聯絡員。你明白了吧?”


    “小的知道該怎麽做了!”徐昂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估計心裏是悔死了自己去察哈爾想撈一把錢了。


    “行了,劉局長,你把他帶走吧,我還有事跟參謀長說呢。”白步鼇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揭開蓋子輕輕吹了幾口並不燙嘴的茶水。


    白某人一如既往的把自己提前預知的情報,按在了軍情局的頭上。


    “百裏兄,情報顯示。近期日軍和英軍,可能會從山東登陸。”白步鼇嚴肅的說道。


    “不會吧!”蔣方震愣了一下:“日軍倒還算了,可是英軍?他們歐戰不打了麽還!”


    “哪能呢!”白步鼇笑了笑:“歐戰才方興未艾呢,哪能就不打了。這山東不是德國人強占的勢力範圍麽,估計這幫子約翰牛是覺得,能在海外的殖民地上打擊到德國人,也算是他們賺大了,可惜哦。”白某人歎了口氣:“便宜了小鬼子了。”


    蔣方震也笑了笑。都說白某人是眼下世上最大的政治投機客,這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能趁機圈一兩塊地皮,現在看看,似乎小鬼子投機的本事更厲害一籌啊!“那咱們總不至於派兵去山東吧?旅大還讓小鬼子占著呢,再說咱們也沒有船,出不的海啊!”


    “不不不。”白某人擺了擺手指:“我的參謀長呦,你說麵對小鬼子咄咄逼人的氣勢,袁大總統會怎麽做?”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袁世凱的反應的。畢竟曆史書上《二十一條》的罪魁禍首的罪名可是嚴嚴實實的蓋在老袁的腦門上呢!


    “他怎麽做是他的事,但是依我看啊。”蔣方震沒有給出一個正麵的回答,而是掏出口袋中的鉛筆,在白某人背後的地圖上圈了幾個圈子:“鈞座你看啊,俄國人現在在忙著歐戰,無暇東顧。蒙東、黑省,這才應該是咱們工作的重中之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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