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和將士們吃到大半夜,雖然她酒量十分好,但是起來後,仍然有些不適。


    不過她今日休沐,所以打算多趟一會兒,等會起床用過早膳後,她打算帶著青竹和雪鬆去郊外打獵,獵些野兔子野雞等回來做臘味過年。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青竹就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女侯,起床了,東宮那邊來人了,不僅給了賞賜,還說太子殿下讓你進宮。”


    太子殿下,讓她進宮?怕不是鴻門宴吧?


    白蘊覺得自己那一日實在不該衝動將他踹下池塘,更不應該將他抱到承德殿,以至於宮裏頭都說太子殿下弱不禁風,堪比姑娘,讓白將軍一隻手就拎起來了。


    若是知道這個小小的舉動會讓自己麻煩不斷,她一定不會這麽做!一定!


    她昨晚贏了太子,那個小肚雞腸的殿下肯定又想出了什麽新的法子來捉弄她了。


    不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心裏頭不爽快,白蘊還是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休沐,她今日沒有穿盔甲和男裝,而是在青竹和雪鬆的威逼利誘之下穿上了女式的騎馬裝。


    她膚色略黑,但是青竹一雙巧手簡直化腐朽為神奇,愣是在她臉上抹了好幾層的粉,最後又是畫眉,又是含香片,又是塗唇脂的。


    侍弄完了,青竹很滿意,感歎道:“若是女侯每日都願意被我如此裝扮,我的人生就有意思了。”


    白蘊自覺自己是個好主子,平日裏頭比較縱容下人。


    但是,她想不到,他們的膽子竟如此之大了。


    她白了青竹一眼,道:“你還真敢想,若是天天被你這樣侍弄,我的人生就沒有意思了。”


    雪鬆聽罷,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折中道:“這樣吧,休沐就穿女裝,上值就穿男裝,你們兩個都有意思了。”


    三人相視一笑,白蘊這才騎上了自己的追雲往皇宮去。


    白蘊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應該是明槍暗箭,誰曾想,到了東宮,引領她的人十分的客氣。


    到了主殿,不僅有茶果點心,還有燒烤烈酒。


    “白將軍,殿下吩咐了,你愛吃什麽盡管吃,就當自己家中一般。殿下稍後就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宮女輕聲軟語道。


    白蘊實在是受寵若驚,看著跟前一堆珍饈美味,深深覺得裏頭都下了劇毒。


    所以她什麽都沒敢吃,微微一笑,道:“客氣了,我剛從家中用過早膳,並不餓。”


    然而那小丫鬟卻不罷休,又命人端來了十幾種茶,道:“吃飽了,可以喝些茶水,這裏頭有君山銀針,碧螺春,洞庭春,上好龍井,大紅袍,極品烏龍等茶,不知道白將軍喜好什麽茶?對了北疆的牛乳茶也有。”


    這麽一說,白蘊更不敢喝了。


    她不過是贏了太子殿下一個小賭局,罪不至死吧?


    白蘊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道:“不必了,我也不渴。”


    誰知道那小宮女人仍然不罷休,繼續道:“那白將軍愛聽琴呢,還是愛觀舞呢?殿下為了招待將軍,特意從宮外招了一批男伶人進宮。”


    還男伶人?這是連美人計都要用上了!可怕可怕!


    就在白蘊誠惶誠恐的時候,連易回來了。


    連易一改昨日針尖對麥芒的姿態,見了白蘊,一派溫柔,如沐春風,道:“白將軍來了?可吃好,喝好了?”


    白蘊覺得自己心裏頭的想法此時真真是板上釘釘了!


    陰謀!絕對有陰謀!太子殿下整個人由內而外都是彌漫著陰謀的氣息!


    她勉強一笑,急忙道:“殿下,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臣一人做事一人當,萬望殿下不要連累了白家和我營下的將士。”


    連易臉上溫潤清雅的笑容瞬間僵滯。


    氣氛一時間略有尷尬。


    良久後,連易才咳咳了兩聲,道:“白將軍誤會了,此次孤請白將軍過來,並非是要責怪於白將軍的。”


    白蘊抬眼,直言不諱道:“還望太子明示。”


    連易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道:“是這樣的,白將軍,孤聽聞父皇為了白將軍的婚事操碎了心,孤雖不才,也想為父皇出一份力,所以孤特意安排了東宮出眾的羽林郎給白將軍想看,希望能夠幫助白將軍締結良緣。”


    這話一出,白蘊就臥槽了。


    這何止是責怪啊,這簡直就是要誅心啊!


    這要是傳出去,太子讓整個東宮的羽林郎都來給自己相看,然後自己還是嫁不出去——


    完蛋了完蛋了,她是要玩完了。


    白蘊心裏頭嗶嗶嗶,麵上卻還是嘻嘻嘻,奉承道:“實在是勞煩殿下和陛下費心了,不過臣聲名狼藉,實在是不堪為婦,還是算了吧。”


    這話一出,連易就不高興了。


    他皺了皺眉頭,神色端正地看著白蘊,一本正經道:“白將軍說的是哪裏話?白將軍英姿煞爽,有勇有謀,乃是我大慶的國之棟梁,是京中子弟的楷模,是我父皇的良臣名將。白將軍萬萬不要妄自菲薄,東宮羽林郎,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將軍還是用心相看吧。”


    聽過趕鴨子上架的,沒有聽說過上趕著要給人家做媒的。


    陛下和太子的愛好——嘖嘖,真是一言難盡的特別啊。


    白蘊也很無奈,可是白蘊也沒有辦法啊。還是那句話,誰叫人家是君,她是臣呢?


    被迫相看的白蘊隻好應了下來,並且隨連易坐在了一邊。


    連易又命人上了茶水點心,傳令下去,開始了。


    很快,他身邊的得力侍從就掏出了一本長長的花名冊,捏著嗓子道:“一號,雷峻銘。”


    應聲而入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小夥子。


    進了門,他臉色板正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白將軍。白將軍,屬下雷峻銘,今年二十二歲,是京城本地人,家中父母健在,兄弟兩個,宅子三處,我爹是——”


    劈裏啪啦一大堆,白蘊聽得直頭痛。


    見白蘊神色波瀾不驚,連易隻好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侍從又掏出了冊子,叫喚道:“二號,張雲!”


    很快,又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應聲而入,還是先行禮,然後自我介紹道:“白將軍,屬下叫張雲,今年二十四歲,家中還有一個老母,一個妹妹,獨門獨院,薪俸二十兩銀子,年底雙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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