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從童嬌嬌青蔥玉白的指尖上流入到她的身體裏。


    石台上木盒啪的一下自動打開,露出了一隻血色手鐲,這就是血令符!


    童嬌嬌的視線內隻有血令符的存在,她的雙眸逐漸變成紅色,一點兒也聽不到穆天逸在旁的呐喊。


    詭異的笑容在她臉上露出來,她拿起血令符仔細瞧著,時不時用手撫摸著它。


    螞蟻般的疼在她指尖彌漫開來,手指被劃破了皮,一滴血滴了出來落到血令符上。


    血液被它迅速吸收,原本散發出魅惑紅光的血令符,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直到手鐲徹底變成了墨綠色的普通鐲子。


    “童嬌嬌!”


    一直被某種無形力量束縛住的穆天逸終於能動了,他大步上前:“可有何不妥?”


    童嬌嬌一臉不解,除了莫名其妙在手上多出的手鐲外,沒有什麽問題啊。


    穆天逸牽起她的手,墨綠色的鐲子穩穩地套在她左手手腕,“看來,血令符是認主了。”


    上一世,他隻探聽到血令符被三皇子穆昊焱派人尋到,最後卻從未有人拿過血令符號令天下。


    至此,它的作用等等都是個迷。


    童嬌嬌一臉懵,掙脫他的桎梏,“血令符是什麽?”


    “傳言,得血令符者得天下。”


    “太可笑了。我一介女子,得什麽天下。”


    她才不信荒誕至極的歪門邪說。


    咦?怎麽取不下來?


    看起來那麽大一個玉鐲子,怎麽就拔不出來?


    “血令符有靈性,若是強行取下,除非它認的主子死了。”穆天逸淡淡的說了一句。


    “什麽?!”


    “本王不過是碰到裝血令符的盒子就被傷及身子,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


    沒想到,童嬌嬌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聞言,她癟了癟嘴,臉上怏怏道:“得天下……這樣下去,豈不是會招致殺身之禍?”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小命,她可再受不得驚嚇了。


    “傳說中的血令符是一道玉符,通體泛紅。你戴著它,頂多看起來是成色好一些的普通玉鐲,怕是沒人認得出來,不必擔心。”


    隻要血令符不落在穆昊焱身上就行。


    童嬌嬌興趣缺缺,一臉無精打采的。


    “出去吧,本王去尋些食物。”


    穆天逸的心情格外好,他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外走去,不過半盞茶功夫便出了洞穴。


    晌午時分


    一頓飽餐過後,穆天逸在地上用樹枝畫著回京的路線圖。


    沒想到畫得真不錯,稍微比小遨遜色一些。


    “此處離京城相距甚遠,若步行,需十日。”


    “步行?王爺您在開玩笑吧?從山裏出去見到有人的村莊租馬車三四日便可達京。”


    他是不是吃飽沒事幹?攝政王閑得慌?


    “本王的樣子像是在說笑?”穆天逸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那麽多人要本王死,租馬車不是自尋死路?”


    哎呦,童嬌嬌揉了揉腦門,嘟囔道:“別人要的是您的命,要不我先進京?”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他冷眉一挑,“當日你我一起逃亡,他們定然早早視你為本王的同黨。”


    童嬌嬌辯駁不過,隻能趨於他的淫.威之下,一同啟程。


    另一邊,丞相府書房


    暗哨‘末影’雙手抱拳,低著頭在童成弘跟前匯報情況。


    “攝政王府還是大門緊閉?”童成弘邊撥弄著茶渣邊沉思。


    “是的,屬下無能,打探不到裏麵的情況。”


    “知道了,退下。繼續盯著。”


    “是。”


    末影退下,童成弘停下手中的動作。


    童嬌嬌毫無消息,連屍骨都尋不回來。


    從童嬌嬌失蹤到今日已經五日過去,莫非出了什麽大變動?連著幾日不用上早朝,自打攝政王掌權後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小皇帝穆稚雍傳了口諭,攝政王秘密調查一樁棘手的案件,需要過些日子才能上朝。


    朝中各位大臣還沒來得及問,皇宮內的大太監就讓各自回府了。


    三皇子穆昊焱動作頻頻,一而再的想要拉攏童成弘站隊。


    攝政王還未回朝,穆昊焱動作如此明顯,是篤定了什麽?


    他揉碎了剛執筆寫下的“靜”字,離開書房。


    童琰琬心情極好,剛用水鳳仙染好的指甲,讓她越瞧越滿意。


    丫鬟春水不小心在梳頭的時候弄斷了童琰琬的一根青絲,嚇得臉色發白跪了下來,“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小姐饒恕。”


    她望向銅鏡,露出絕色傾城的一笑:“下去吧!”


    春水感恩戴德的退下,太嚇人了。


    醜八怪不在丞相府,連空氣都是那麽清新逼人。


    再想到穆天逸的英姿,她白皙的臉龐上浮出了一抹紅暈。


    隻要她不在,攝政王就是她的!


    “琰琬。”


    饒氏臉上噙著笑,邁著蓮花碎步走進來。


    “母親。”童琰琬起身上前迎接。


    “陪我四處走走。”


    童琰琬知道母親有話要談,挽著她的手,到了後院的荷塘邊。


    夏季的荷花開得正旺,撲鼻而來的清香讓兩人放鬆不少。


    “母親,你的手……”


    童琰琬注意到饒氏的手又開始發紅,上麵還有新新舊舊的幾條抓痕跡。


    “不礙事,這兩日又開始犯了。用著老大夫的藥,時而有用,時而又不頂用。說不定過幾日便好了。”


    微分吹過,席卷著地上的熱氣,竟讓童琰琬身上沁出一身汗來。


    “母親,我們去湖心亭坐坐。”


    “依你。”


    湖心亭的石桌上擺著食盤,一盤棋,童成弘獨自一人坐在亭內下著圍棋。


    “父親!”


    遠遠的,童琰琬喊了一聲。


    童成弘放下手中的棋子,哈哈一笑,“我家琰琬今日更俊了。”


    “父親~”她在童成弘跟前停下來,嬌嗔道。


    “正想找您呢,可有大姐的消息了?”她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道。


    童成弘歎了一口氣,“還沒有。”


    “丞相。”來人是管家張伯,他手裏拿著一張紅色的拜帖,“三皇子穆昊焱差人送來了帖子。”


    “如今送帖子的人呢?”


    “走了。”


    童成弘看了一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該來的,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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