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耐俱靜,便是鳥鳴蟲叫也絲毫不可聞。


    蘇景年待在這山中,一晃神便是那一天過去了,待睜開眼來,已經是黑幕遮蓋,星空點點。


    蘇景年站起身來,這時間之下,卻也是在那遊夢廊之中刻畫那符隸上百遍之多了。


    若不是感覺這麽下去怕是自己的神魂之力有些虧空,蘇景年斷然是還能在多些個練習。


    畢竟這符隸之術,這東西誰會嫌會的多呢?


    蘇景年朝那山下看去,隻見一人影慢慢的拾街而上,在這趴涼山之中,倒是有些那十分渺小之數。


    “嗯?”


    蘇景年本以為是寒燕來喊自己了,不曾想竟然是圭湘,這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也是趕忙下山了去,見著了圭湘,一雙丹鳳眼哭的紅彤彤的,看的讓人心疼。見著了蘇景年,圭湘便是一下撲到了蘇景年懷中,哭泣起來。


    蘇景年隻得是抱著,安慰著,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這丫頭,一開始便是對自己有那男女之意,蘇景年也不是看不出來,隻不過總感覺是差了些東西。


    而如今這般遊曆終於回到這太康之中,蘇景年倒是也有些感悟。


    “怎麽了?還一直哭?”蘇景年傻笑道:“我不是早就已經傳信回來了嘛?”


    圭湘趴在那蘇景年胸前哭了許久,才是抬起頭來,帶著哭聲說道:“你回來了怎麽都不來我這?就去了參心姐那?”


    圭湘望著蘇景年,見蘇景年一時沒反應過來,那仙姿般臉龐一皺,又是要再次哭了起來。


    蘇景年連忙一把將其抱住,不由得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不是睡著了嗎?我看你辛苦,不忍叫你起來啊。”


    說著,又是有些戲謔的說道:“放心,今晚我就去你那。”


    不料圭湘頓了頓,也是點了點頭,紅著臉趴伏在那蘇景年懷中,不肯動彈。


    原來還是怕我不要她了?


    蘇景年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圭湘這般姿色,這還不要,那當真是瞎了眼。


    “來,回去了。”蘇景年笑了起來:“在這待著多冷,都是雪。”邊說著,邊半抱著圭湘一路慢慢走下山去。


    等好生將圭湘哄好了,便是直接去了那藏海閣中,這一天下來,估計也該有些結果了。


    “師傅。”


    蘇景年來到四樓處,見著了晉希文。


    隻見其坐在案牘旁邊,木板上端放著那兩個赤紅之色的鐵盒子,上麵布滿了那複雜的符隸紋路。


    見著蘇景年來了,晉希文也是指著那桌上的兩個盒子說道:“這兩件本命物已經是給你找好了。”


    蘇景年來到這前麵坐下,拿起了那其中的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便是那一團紅色的水滴,不斷的朝著外邊冒出那熾熱的熱氣。


    這水滴除了那顏色和熱氣之外,卻好似並沒有什麽的奇異之處,蘇景年端詳了許久,也是沒有看出什麽花頭來。


    抬頭看向晉希文,有些疑惑:“師傅這水滴,是有何奇妙之處?用來煉化為本命物。”


    晉希文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水滴,名為先水。一滴足有那萬鈞之重,若非這盒中陣法,別說你給拿起來,怕是這樓都要給壓塌了下去。”


    蘇景年看著那水滴,有些不可置信,這麽一滴水,竟然能有這麽重?這倒是有些出乎蘇景年的意料了。


    蘇景年端詳了許久,才是將其放下,又是打開了兩外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當中,隻放著一截泛著淡淡的銀光的樹枝,卻是沒有葉子。其枝蔓如銀,上麵有那幾縷金色的紋路,如那蛇盤一般,盤踞在那枝蔓上,十分起眼。


    蘇景年神魂探去,竟然都是絲毫探測不進去這一截樹枝,隻眼看見這一截樹枝,神魂探測而下,卻是什麽也沒有。


    蘇景年細細想來,這東西倒是有些印象,思索了一番,卻還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晉希文笑道:“這是那龍目天葵的樹根。”


    “這是當初從那北漢皇宮之中給拿來的,本來一共有三株。”晉希文說道:“隻不過北漢滅亡之後,其餘兩棵樹都是枯死,就留下了一株,不過這一株,卻是接收了那北漢足足小半的氣運,被移植到這太康城之後,倒是融合的還算好。”


    “龍目天葵?”蘇景年眯著眼,仔細端詳著,不由得是問道:“這東西倒是有何奇妙之處?”


    “此物可以溝通那天地之間的氣運,細算起來,這東西怕是最為緊要的一件本命物。”晉希文突然神色肅穆起來,開口說道:“你本身便是那臨淵命格,稍有不慎,一步落空便是那徹底泯滅。”


    “臨淵臨淵,你隨時隨地可就在那深淵之側。不過這樹根因為在那北漢滅亡之時卻是匯聚了那北漢的氣運,卻有了這鉤聯氣運之能。這一來,便是可以極大的幫助你溝通天地之間,彌補這臨淵缺損。”


    晉希文看著蘇景年,倒是有些深沉。


    “極大的來說,保住了你不會突然被命格所暴猝。”


    蘇景年一愣,轉頭看向著被自己誤認成樹枝的木根看去,便是滿眼的火熱。


    拿入手中,明明是那如同金剛鐵石一般,真正的握入手中,卻是如同那棉花綢緞一般,柔軟舒適。


    仔細看去,那樹根之中,還有那數不盡的細微枝節在不斷的流動,奇妙無比,這流動的,可都是那氣運啊。


    隻不過貌似這兩件東西,和自己先前所煉化的那不周山石一般,都並非那純粹的五行之物。


    不周山石,土行並金;這先水,水行並金;而這龍目天葵,木行並水。


    這倒是有些奇怪,隻不過這倒也是並沒有多少差距,待到最後歸一之時,若是可以將其全部煉化,五行外並皆運轉為一,那麽反而會更加的強橫。


    蘇景年抬頭看向晉希文,問道:“那師傅我何時煉化這兩件本命物?”


    晉希文笑道:“不急,再過幾天。差不多是三日之後,我昨晚還專門去讓老頭子去看了看,井泉水,成執位,你先煉化那先水。”


    “而五日之後,便是鬆柏木,平執位。便是你煉化這龍目天葵的日子。急不得,慢慢來。”


    “嗯。”蘇景年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是有些著急了,不過這著實是這龍目天葵太吸引自己了啊。


    之前蘇契和蘇景年曾有一夜促膝長談,也是說過了自己這一命格的不講理之處,處處凶險,稍有不慎便是暴猝而亡,而境界的提升,隻不過是延緩或是減少其概率罷了。


    如今有了這東西,那才算是有了一份知根知底的保障。


    “對了,師傅,那雷神和那寶物w一事,可有定論?”蘇景年看著那兩件東西許久,又是忽然想了起來,問道。


    晉希文搖了搖頭,說道:“這兩件東西,來曆不詳,卻也是十分古怪,一下子還真不好找。不過我已經是派人徹查那北海古樓藏書之冊,想必也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晉希文笑著說道:“不過那寶物確實是有些意思,我初看了會,似乎並不是專門給我們人準備的。”


    “嗯?”蘇景年皺了皺眉,有些沒理解,問道:“不是給人準備的?那這個寶物所什麽東西?給誰用的?”


    晉希文站起身來,麵容有些奇異:“這是給那水神的。”


    蘇景年也是一愣,這是什麽鬼?自己在那地方搞了半天搶來的寶物,是那給水神所用的東西?那那些大遼士兵和羽族為何卻是掙搶的那麽激烈?


    他娘的。


    蘇景年緩了一會兒,問道:“這東西對於那水神,作用大嘛?”


    晉希文點了點頭,正色道:“足矣提升那一整個境界之分,而且想必那水運還會壯大整整一半,不論原先多少。”轉過頭來看向蘇景年,笑著說道:“你說作用大不大?”


    蘇景年不禁有些咋舌,這東西竟然還是專門給河神來的?不過大兆如今河神卻也還真是有些少了,如此一來,倒也還算是可以。


    “可我之前看去,怎麽是有些像那養育神魂的寶物來著?”蘇景年皺起眉頭來,有些不解,這可是有些讓人失望了。


    這河神提升再大,那也隻能庇護一方。蘇景年呆了會,不由得也是暗罵自己蛇心不足,能夠如此,便是夠了,總不能讓咱們青州的河神,和那中土的兩大河神一般,半入神仙境界吧?


    晉希文笑著說道:“這一寶物倒也確實可以用來提升神魂,有極大裨益,不過相較於水神來說,還是太浪費這天材地寶。”


    蘇景年點了點頭,說道:“那便是由著師傅左右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過些時候,便是召集河神去那冬倜羊湖中,將這給賜下去。”


    晉希文笑著說道:“如此一來,我青州大兆想必是要再多出來一位大河神了。”


    “師傅那雷神,可有見解?”蘇景年又是問道。


    聽到這,晉希文也是搖了搖頭:“這東西確實是讓人費解,我讓湯堯章和劉應物也是說過,不過都沒有那確切的說法,這倒是世間罕見,得有好好查查。”


    “今日無事了,你便先回去吧!”晉希文擺了擺手,坐下來說道。


    “是。”蘇景年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兩個盒子放下,輕輕給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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