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處密室之中,依然變得沒那麽明顯了,一直是持續著這姿態,仿佛那老僧入定,便是天崩地裂也不會動彈一絲一毫。


    如今在那蘇景年四周的那蛋殼已經是變得十分稀薄,更像是那蠶繭一般,縷縷的蠶絲掛落在蘇景年身上,好似那山中被蜘蛛網纏繞住的石像一般。


    如今煉化這先水,已經來到了那最後的關頭了。


    若是有那大能者看去這蘇景年麵前的水滴,便是會發現,在這水滴之中那細微之極致的紋路痕跡中,都是有那蘇景年的神魂烙印在其中,絲絲縷縷的線紮入其中,靈力,神魂,還有那花骨朵的金絲,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插入那小小的一水滴之中,不留一絲縫隙。


    蘇景年靜默許久,心神再次一沉,便是緩緩的將那麵前的水滴,拉入自己的內府之中!


    其移動的速度奇慢無比,而每動一寸,那水滴便是愈發變得虛幻,絲線則是隨之變得更加的牢固耀眼。


    時間慢慢的流逝而過,在過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之後,終於是來到了那蘇景年的胸腹之前,已經是那臨界點了!


    隻見蘇景年猛地睜開了雙眼,深呼出口氣來,心神一動,全部那絲線便是猛地一拉,如同是在空間之中迅速消失了一般,再無蹤影。


    而與此同時,那些個絲線所在,也都是頃刻之間不見了蹤影,而那蘇景年身上的靈力所顯現掛落著的絲線,則是瞬間被贏魚和魚專所煉化,了無蹤影。


    蘇景年扭了扭脖子,長出了口氣來,總算是將這先水給煉化而成了。


    心神進入內府之中,便是可以看見那一滴先水,安安靜靜的懸浮在那內府之中,而贏魚和魚專此時也是更顯得親近這先水了許多,時不時的便是在其中盤旋。


    除去了那花骨朵在內府之中最中間已經是紮下了根,而先水和那不周山石,便是遙遙相望,各處一邊。


    蘇景年站起身來,這些日子煉化下來,倒還真是有些頭腦昏脹,靈力那幾塊速度的來去,也是對於蘇景年這一身體魄的極大考驗,等出去是得好好的修養修養。


    站起身來,轉動身軀,全身皆是“嘎嘎”作響,如同那豆子炸響。


    隨著蘇景年的煉化結束,這煌靈台也是自動的慢慢的關閉起來。


    在這次煉化之上,不但是擁有了這水行的本命物,更是趁機在這煌靈台的幫助之下,感悟了那天道之大道,萬物之運勢,這對於日後的突破,便是有著那極大的幫助。


    曆經磨難之後給煉化這一途來,倒也算是收貨頗多。


    見煌靈台已經是關閉起來,蘇景年也是直接走出去這密室,一路盤旋而上,原路返回。


    “倒也是不知道我這次煉化過了多久的時日,算算倒應該是過了有些時日。”


    蘇景年想著,出了那暗室之中,便是直接去了那藏海閣這猴子,見麵晉希文。


    來到那閣樓之中,湯堯章和劉應物二人也都是在,連忙給蘇景年在這書閣讓了路出來。


    晉希文見著了蘇景年出來了,倒是有些訝異,感受一番之後,便是笑著說道:“煉化完成了?”


    “嗯,這先水煉化,倒是有些個辛苦。”蘇景年哭笑著說道。


    邊說著,邊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師傅,我這次煉化,用了多久的時日?這大兆之中可有什麽變動?”


    晉希文微笑不語,抬頭示意在那一旁的劉應物答道。


    “殿下這一閉關,便是過去了十九日。”劉應物在一旁答道,又是說道:“大兆之中,倒是沒有什麽大變動,而在那百萬大山之中,倒是有巨變。”


    “哦?”蘇景年挑了挑眉,直接說道:“是那羽族被滅了嘛?”


    “沒錯。”劉應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羽族被滅,殿下猜猜我大兆和大遼,用了多久時日?”


    蘇景年一愣,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麽看來,莫不是時間短暫……這,十天左右?”


    湯堯章在一旁放下紫毫,倒也是有些頗高興的說道:“殿下,滅那羽族,隻用了五日不到。”


    “五日不到?”蘇景年一聽,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說道:“這未免有些太過於迅速了吧?之前那羽族在攻打大遼的陽阜大城之時,那實力多少我可是知道的。”


    似有想起來什麽,問道:“我大兆練氣士傷亡如何?”


    “別著急,一件一件慢慢說來。”晉希文說道,便是遞給了蘇景年一封信件,說道:“這是譚歸從那前線飛劍送來的密信,你看看。”


    蘇景年將那信件打開,細細看去,這上麵寫的,正是那晚上一火鳥降臨的事情。


    “這……這莫不是宋老?!”蘇景年看完,不由得是喊了出來。


    “正是啊。”晉希文笑了起來:“這細細算來,應該是你之前在那大遼所遇見的宋老不差了。”


    “不過至於為何會突然降臨這百萬大山之中的羽族腹地,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尚且沒搞清楚由來啊。”晉希文說著,又是將一封信件放在蘇景年麵前,說道:“這是後來又發來的一封信件,上麵說,那宋老帶走了一名羽族女子,而且還說,這百萬大山之中,百年便又那天變。”


    蘇景年拿起信來,細細看完,心中倒是有了些底了。


    這羽族女子雖說自己沒有親眼看見了,不過八成就是那之前在那陽阜大城之中差點數次殺了自己的羽族之人。


    “百年時間,這百萬大山便是要一番變動,變為那尋常山脈,再無天禁地困。”


    蘇景年將這信件看了數遍,才是緩緩放了下來,有些難以置信:“這說的,可都是真的?”


    晉希文搖了搖頭,說道:“真假不知。不過,若是之前在那碑臨大城之中與你說的不錯,那麽此話,估計有那九分真信之度。”


    “這百萬大山若是一變那尋常山脈,這徐州和青州便是再無隔閡,再無天險隔絕……如此一來。”蘇景年轉頭看向晉希文:“那這怕就是大兆和大遼全民爆發戰爭之時了。”


    “未必,也有那可能兩國簽訂合約,如同那和大宣一般。”劉應物在一旁說道。


    “絕無可能。”蘇景年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合約,屁話,我大兆和那大宣也是簽訂了兩國合約,那為何還在那邊界之處,連造了三座大城防禦?”


    “雖說青州和那徐州已經算是近的了,但我大兆和那大宣還是隔了那整整一百八十萬裏的海水呢。這大遼和大兆,相隔不過百萬裏,這能和?我可不信。”


    劉應物沉默不語,沒有再次說話。


    晉希文笑了起來,說道:“此話尚不知那真假,就算是那真的,也要到百年之後。另外我大兆,如今也是占的了先機。”


    “什麽先機?”蘇景年轉頭看向晉希文,見晉希文一臉開心之色,不由得是說道:“莫非,真就一鼓作氣打進了那大遼之中?”


    “殿下英明。”湯堯章和晉劉應物皆是說道。


    “攻至何處了?”蘇景年連忙問道。


    “全麵死戰,一路而過,日行千裏!”劉應物說道:“鐵騎馬蹄之下,那大遼軍士,兵器裝備皆不如我軍。更何談那練氣士境界數量,軍隊之數也不足我大兆。”


    “最為重要的是,那大遼軍士不過是想著打完羽族便走,糧草攜帶不多,雖有那後方城池小有支援,卻特卻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蘇景年一拍桌子,笑道:“好啊!好!好一個老譚!”


    “等會,那現在,可是否攻下那陽阜大城?”蘇景年問道:“若是沒有攻下那陽阜大城,怕是還難以預料啊。”


    “殿下放心,我軍皆在優勢,譚歸在那信中,也是說道。必回速戰速決,絕不給那大遼軍隊喘息歇息的機會,一舉攻下那陽阜大城。給我大兆,在那徐州紮下根基!”


    “嗯。”蘇景年點了點頭:“若是真如此,那便是極好。”


    “對了師傅。”蘇景年突然是轉頭問道:“我這煉化時日如此之久,已經是過了那煉化第二件本命物的時日,這一來二去,是否之後的……”


    “無妨,小事。”晉希文邊說著,邊掐指算道:“三日之後,便是再有那日子。另外至於之後去那大荒,還有的是時日,不急。”


    蘇景年點了點頭,便是起身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師傅了。”


    晉希文冷哼一聲,說道:“你要是有心來打擾,倒也是件好事。這藏海閣之中,古籍萬千,你倒是認真看過多少?”


    蘇景年低頭苦笑一聲,便是退了出去。


    一路而下,心中倒是頗有些許多之思,這一切的進展都有些過於快了,對不上那腳步。


    蘇景年又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應該是對不上自己,至於師傅,怕是早已預料。


    羽族和那大遼叛亂,再後大兆大遼聯手滅了那羽族,如今再又是一路攻伐入徐州。


    攻伐大遼,本是想著來年開春之時再行,諸多要準備的東西,現在怕是有些用不上咯。


    蘇景年一路走著,卻是突然停住了,想了一會兒,還是掉頭,去了那後處的趴涼山之中,至於弄羨庭還是過些日子有空再說吧。


    蘇景年心神感知之下,自己還得好好修習一番那水行有關的術法,另外這先水,也得好好的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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