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來到那藏海閣之中,今日倒是不見那劉應物和湯堯章二人,唯有晉希文獨自一人在那一番亂為的古籍之中。


    蘇景年從這雜亂滿地的書籍之中慢慢走出一條路來,終於是忍不住道:“師傅,這些古籍如此雜亂,為何不讓人來整頓清理清理?這看著,未免也太有些雜亂了。”


    晉希文見著蘇景年來了,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紫羊密豪,聽見蘇景年這麽說,反倒是一愣,笑了起來,說道:“亂不打緊,我知道它們在何處便可了。”


    “在你腳邊上的,便是咱們大兆有名的學士柯鳳所寫的那《鳴草茅石屋》,還有那剛剛被你踢開的那本厚重大書,是那佛家的般思大師所撰寫的佛家大法《煌煌大靈雷經》。”


    蘇景年低下頭,看了看,果然所說沒錯。


    晉希文笑了起來:“我知道即可,無需整理。若是給整理好了,我反倒是可能一下子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哪裏找尋了。”


    “師傅說的是。”蘇景年說道。


    晉希文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出來,和蘇景年說道:“今個煉化,倒是不需要去那煌靈台去,便是就那底下煉化便是。”


    “好!”蘇景年應聲道。


    聽到晉希文說起來這,倒也是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這麽看來,這龍目天葵的煉化難度,倒是比那先水該簡單一些,至少不需要耗費如此至多的精力時日。


    “另外,我之前托寒燕給你送去的那功法《汐日》,你如今算是到何種地步了?”晉希文問道。


    “哪有那麽快!”蘇景年苦笑著說道,和晉希文一同,慢慢的走下樓梯,眼前一片開闊,將那太康城之景色皆是納入眼底。


    “不過是初練習了一番罷了,還遠沒有入門。”蘇景年淡淡說道,也是絲毫不著急:“不過有著這先水的加持,想必練習之中,不管是速度還是大成之後的威力,應該都會比那尋常的威力加倍了。”


    “那不然?”晉希文用手撫摸著那大紅色的結實欄杆,笑了起來:“若是皆一般,那我為何還要去挑選?那江湖天下之中,那野修為何會了一個稍稍較好的本命物而大打出手,甚至自相殘殺?”


    “這可都息息相關著那之後大道坦途啊!”


    蘇景年點了點頭,轉頭問晉希文道:“師傅,那徐州那邊,可有什麽戰事傳來?”


    晉希文轉了個身,彎著腰笑道:“邊走邊說吧。”


    “好。”


    晉希文慢慢的走著,徐徐的朝那另外一條道路而去,蘇景年便是緊跟在後麵。


    “如今徐州那邊的戰事,你爹親手盯著,那埋藏在大遼的碟子也都是盡數發動。吳鉤甚至是早了整整一個月便是在那大遼各個大城之中留了下來。”


    “如今照情報看來,並無大礙,一切都還算是順利。”晉希文說道一半,轉頭看向蘇景年,說道:“可有帶酒來?”


    蘇景年苦笑著說道:“師傅,你這可就為難我了,我現在哪有什麽酒來喝著?”


    晉希文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談論大事,沒有酒喝,那樂趣不少了一大半?”


    說著,又是似乎想了起來:“那大荒之中,可是否有那藏酒?”


    “有!”蘇景年笑了起來,說道:“其中還真是有些不少的好酒,曆朝曆代皆有!我上次看見最遠的好似是那春秋的名酒‘醉春花’,那可是好酒啊,隻不過好似隻有三四壇了。”


    “那你去那大荒,可是要記得給我帶一些個回來!”晉希文叮囑道。


    “好!保證讓師傅你喝個痛快!”蘇景年笑著說道,又是苦笑了起來,算著,自己也是有好一陣子沒有喝酒了啊。


    之前喝慣了宮中的好酒,去那大遼中,那酒差點沒給喝吐了。


    “就照譚將軍說的,如今估摸著七八日之內,便是可以到達那陽阜大城之下了。”晉希文又是將話題轉了回來,說道:“而至於那能不能一鼓作氣將其拿下來,就看到底是大遼的回防更快,還是我大兆的鐵蹄更快了!”


    “景年,你覺得如何?”晉希文問向蘇景年。


    “我覺得……”蘇景年沉思了會,才是說道:“我大兆應該有把握奪下陽阜大城!”


    “為何如此確信?”


    “一來,那大遼已經是被我軍打的慘敗而逃,就算是那後方有著眾多城堡的補給,確已經是於事無補。實力懸殊,怎麽打?


    二來嘛,就算是那大遼緊急派命那各方的宗門之人練氣士去救援,可就我在那陽阜大城之中獲得的消息來看,就是最近的,也至少得要十日才能趕到陽阜大城。”


    蘇景年冷笑道:“勢力分配不均,重地不加重防,山上宗門和山上神靈皆是群酒囊飯袋罷了。”


    “就算那陽阜大城擁有那護城大陣又是如何?我大兆練氣士的攻勢,可不是那些之知道用頭用角撞城牆的蠻獸可以比的。”


    “照你這麽說,這陽阜大城是必破咯?”晉希文笑了起來。


    “必破倒是有些大話了。”蘇景年搓了搓手,笑起來:“不過八九成的把握,還是咱們大兆給拿下來的!”


    “好啊!”晉希文讚歎道。


    “那就看看,咱們的懷化大將軍,能不能把這陽阜大城給打下來!若是成了,又是得升上一級啊。”


    蘇景年和晉希文二人一路說著,便是一路慢慢的走起,所遇見的侍衛倒也是越來越少。


    來到那地底之下的屋中,而這地方,正是之前蘇景年在此煉化那贏魚和魚專的地方。


    蘇景年進來一看,見寒燕竟然也是站在這裏,不由得是有些奇怪:“寒燕你怎麽在這?”


    “哈哈哈,是我讓她在這的。”晉希文擺了擺手,說道:“給你用來盯防著。”


    “去外邊候著吧。”晉希文說道。


    “是,幕帥。”


    寒燕答道,便是走到那外邊等著了。


    隻見那中間的水池之中,也已經是注滿了水,冒著騰騰的熱氣,似有那熱火在底下燒煮著這水池。


    不過如今蘇景年卻是一眼看了出來,這正是那符隸之術,這水池底下的石板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符隸,大大小小足有數十個。


    循環繼續,相互扶持,相互依托著,巧妙無比。


    符隸之師雖說稀少,不過大兆卻也是有著不少的大師,許多都是在這太康城宮殿之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晉希文從那袖子之中掏出來一個烏黑的鐵盒,遞給蘇景年,說道:“去吧,這煉化起來,應該是比那先水簡單許多的。”


    “嗯。”蘇景年點了點頭,給了蘇景年之後,晉希文也是不在停留,轉身離去了,隻留寒燕一人在外邊守著。


    那建造在樓梯之上的厚重大門,緩緩的被關上,這碩大的屋子中,便是隻有蘇景年一人。


    蘇景年將上身衣物盡數脫下,走進那水池之中,隻感覺腳底一陣灼熱之感襲來,倒是真讓蘇景年有些措不及防。


    慢慢的全身都半數浸入到那水池之中,蘇景年並沒有很快的將那龍目天葵給拿出來煉化,而是先靜心下來,好好的將自己的氣息調理至最佳的狀態,過了一會兒,蘇景年才是將那龍目天葵給拿了出來。


    這一截像是樹枝的樹根,煥發著淡淡的毛絨絨般的光芒,不一會兒,蘇景年便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周遭的靈氣都在朝著自己這邊靠近。


    而至於那虛無縹緲的氣運大道,不在那煌靈台之中,蘇景年如今的修為,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知曉的。


    其中金絲縷縷,不斷的扭動著,散發出陣陣玄妙的氣息。


    龍目天葵!


    蘇景年笑了起來,神魂之力直接是探去,隻不過是稍稍有些阻礙,便是很快就暢通無阻,完全探入其中。


    果然!


    蘇景年輕笑了起來,這龍目天葵雖說不是大兆本國原有的寶物,不過卻也是在這大兆根活了兩百多年了,對於蘇景年這位大兆殿下的入侵,幾乎是沒有多少的反抗之力。


    蘇景年盤膝而起,便是那道家蓮花打坐一般,緩緩的全身都是沉入了水底之中。


    而那龍目天葵,也是在那蘇景年麵前,跟著一同浸入了水中。


    在那龍目天葵浸入水中的順時間,便是如同那其中的絲絲縷縷被拔了出來一般,縷縷如線如蟲的綠色冒了出來,在水中慢慢的蔓延而開。很快,便是將整座池子都是給染成了墨綠色的。


    和之前一樣,蘇景年也是以那神魂為主,靈力為輔,全麵而下,壓製著那龍目天葵,絲絲縷縷的不斷的將其煉化,從外至內,全部的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而龍目天葵倒也是沒有多少反抗之力,如同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無形的化解了,完全沒有抵擋作用。


    綠水之中,蘇景年便是在這慢慢的煉化著那自己的第三件本命物。


    而此時,千萬裏之外,在一片廣袤的原野之中,一座巨大熔岩火山之中,正不斷的噴薄著那劇烈的岩漿,方圓萬裏的天空皆是被墨黑的煙灰所遮蓋。


    好在早在那數月之前,此地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居民已經是給撤離到別的城鎮之中。


    若是蘇景年看見了,定然會知道,這火山,就是之前蘇景年和浩居真人去那大荒時,在那青州最西北處的荒野之中看見的那座!


    而此時黑雲滾滾,遮天蔽日,其高空之上,若隱若現,似乎是那一隻巨大無比的大火鳥!


    偶爾從那黑雲之中探出身子來,便是一陣黑雲翻滾,布滿這火焰的翅膀,些許掉落下來,便是那底下草原一片片的灼燒起來,石土皆不存!


    這火山之中,在那空曠的山口之中,,正靜靜的盤膝坐著一會人影。


    披著一件紅色的大袍,那濺落起來的熔岩落到這衣服上,便是瞬間給吸收消融不見。


    一頭赤紅之色的頭發隨風而飄,渾身充斥著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


    在其底下,一赤金之色的岩石,正在不斷的被其所吸收,其上流光溢彩,如那煙霧被風所卷一般,不斷的被吸入其體內。


    而這人,正是那朱雀浩君彥慈良!


    如今,在那日夜不斷的吸收之下,這塊岩石已經是幾乎快沒有了!


    又是過了許久,終於,那一赤金的岩石悄然破碎,隨著最後一縷金色的光芒被彥慈良所吸入體內,也是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片赤紅之色!


    而此時,這火山似乎也是終於不再忍耐了,劇烈的噴薄而出,數不盡的熔岩飛濺而出,衝入雲霄。


    而身處其中的彥慈良卻是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那遠在高空之上的火鳥見彥慈良已經是吸收完畢,也是直接飛了下來,體型瞬間便是變成了小鳥般的模樣,站立於彥慈良的肩膀之上。


    彥慈良終於是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總算是完成了!”


    望向那四處濺落的岩漿,彥慈良手掌虛握一下,猛地一扯。下一刻,那無數爆射的熔岩,竟然是盡數都給收了回來,再次的被彥慈良給塞回了這火山之中!


    “給我封!”


    彥慈良朝那高空飛去,手中結印不停,一道道的朝那身下的火山砸落而去。


    緩緩的,竟然是將這火山給徹底的封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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