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倒是有些不同啊。”


    蘇景年此時正在一處客棧之中慢慢的喝著茶,這處茶館,雖說人少了些,不過這茶倒是還可以。


    心中仔細的思量這句話,卻也是半天想不出來有什麽特別之處,也沒有什麽玄機。


    就在剛剛那通過觀天大照符傳送到這時,耳邊突然是想起來這句話來。


    不知是何人所說。


    蘇景年思索了許久,也是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之前第一次的時候,倒是看見了許多的東西,如同是鏡子反射著許許多多的,世間萬物百態,皆是收入眼底。


    而這次則是什麽也沒有看見,倒是好像自己被被人給看見了一般。


    不過在這後麵,似乎還有句話,卻是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來,便是戛然而止,不知是不說,還是被攔截排出。


    若是之後再次遇見了那浩居真人,定然是要好好的去問一問,這要是真來去都是被人給知曉看見,蘇景年心中還當真有些不太舒服。


    喝完茶之後,蘇景年並沒有著急著準備回到那涼穗山去,在這太康城之中轉轉,倒也是挺好的。


    而也是打聽知曉,那百官小評,也是還有十二日才是開始,不過如今,那些個青州各地的城主都是已經來到了太康城之中,被統一安排住所。


    而如今所注意的,也都是這件事情,街頭巷尾,行人紛說,倒也是毫不避諱。


    作為在太康城之中的居民,長長久久,都有著一股自身的傲氣來,也不算是看不起別處的來人,不過即使是麵對那各地高官,卻也不會太過於卑微奉承。


    蘇景年走出茶館,這大日初照,暖洋洋的,倒是讓人舒泰許多。街邊那屋頂,也都是零零散散的放置了許多東西上,去曝曬。


    蘇景年打理了會心思,等這百官考評之後,再去那水神晉升,之後有倒是便有了一段長時間的閑餘之時,這倒是可以去那徐州看看。


    “這現在,怎麽的也應該是給打下來了吧?”蘇景年喃喃自語道。


    按理說,這如今若是還沒打下那陽阜大城,那真就有些困難了啊。想起譚歸來,蘇景年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麽個家夥在,應該是沒啥太大問題。


    慢慢悠悠的在這太康城中走著,街道繁多,行人往來,熱鬧之極。


    突然的,便是見著那人群都是朝那一處跑去,不由得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莫不是有什麽喜事來?


    蘇景年也是跟著一同走去,湊湊熱鬧,也沒有走幾步,隨著人群,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大場之中,隻見此時這裏已經是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


    隻見那一高台之上,一大腹便便的中年大漢笑著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安靜!安靜啊!”


    待到人群慢慢安靜下來,那人才是緩緩說道:“今個,便是傳遞來自咱們宮中的消息!”


    肥胖漢子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大兆先行軍,懷化大將軍譚歸,率領百萬大兆士兵,直破百萬大山!將羽族盡數殲滅!並一股作氣,攻入徐州大遼!如今已是攻下大遼陽阜大城!占據一方!”


    “好!”


    “哈哈哈哈哈!我大兆威武!”


    “譚歸大將軍威武!”


    後麵倒還有那許多話來,不過卻都已經是被人群的歡呼之聲給掩蓋住了。


    蘇景年也是大笑起來,不由得拍手叫好:“譚歸大將軍威武!”


    許久,眾人才是緩緩散去,蘇景年也是轉悠了會,便是直接去往那涼穗山。


    待回到了那宮殿之中,倒是要好好再思量思量那那在西海之邊看見的事。


    蘇景年長出口氣來,這倒是真有些給自己開眼了啊。


    ————————————————————————————————


    徐州,大遼所在,陽阜大城。


    此時的陽阜大城,猶如那一座血城一般,無數的屍首堆積在一起,猶如是那一座座的小山一般隨處可見。


    碎骨斷肢,灑落了一地,竟然是要將那城中的磚瓦都給覆蓋,血流幹枯著,在那城牆地麵之上,如同是那扭曲著的蟲蛇,肆意橫行。


    被那巨石所砸爛的屍首,被烈火燒成黑炭的身軀,更有那被練氣士的術法所波及到的士兵,更是直接被震碎身軀,內髒皆是掛在外麵。


    一股股的腐爛的味道,伴隨著黝黑的煙霧,直衝天際,味道讓人作嘔。


    一眼看去,滿城遍地的都是那死屍爛肉。譚歸帶著一眾人,來到了那破碎不堪的城頭之上,望著那城牆底下數之不盡的屍首,兵甲,既有那大遼的,也有那大兆的。


    譚歸和一眾將士站在那城頭,盔甲之上皆是血跡斑斑,碎肉摻雜。譚歸的麵色倒是沒有多少難看,和之前預計的相比起來,已經算是良好的一個結果。


    “宋山?”


    “在!”宋山在一旁連忙應道。


    “你負責清理全城屍首!務必全部清除,拉出去用火油給燒了!”


    “是!”宋山應道。


    “陸如!”


    “在!”


    “你負責監督修繕城牆,城牆上的這破口子趕緊給我修好!”


    “是!”


    譚歸長出了口氣,倒是有幾分疲憊之意。


    從一開始的策劃攻遼,一直到打到這陽阜大城,再到連續幾日的攻城之至攻下。


    可謂是耗費淨了心思神力。


    “這一次攻打陽阜大城下來,咱們大遼就算是在這徐州,給穩穩的紮下了腳!再想把咱們攆出去,那可就難咯。”


    譚歸轉頭一看,見是鮑儒,不由得是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動不動打仗打的,怎麽也看見你這滿身的肥肉給下來?鮑儒鮑儒,嘖嘖嘖,這名字倒是可惜了。”


    鮑儒笑了起來,身上的肥肉都是不斷的抖動起來,說道:“咱這肉,那才是戰場上保命的好東西!就算是連著七八天不吃不喝,我也照樣能上場殺敵,追擊千裏!”


    譚歸擺了擺手,說道:“你給我和老宋一起去搬屍首去,別在這站著了。”


    “是!”鮑儒點頭應道。


    譚歸獨自一人站在這城頭之上,心中卻是想起了蘇景年之前在那信中所說的話。


    光是在這城頭上,便是差點兩次被擊殺,一次是那大遼的反叛徐遵,一次是那羽族的司灣。


    而至於在城中的凶險遭遇,更是數不勝數。譚歸是輕聲說道:“殿下,咱們這次,該是比你微風些了啊。”


    不一會兒,身後一人跑來稟報。


    “報將軍,查遍全城屍首,沒有發現那馬從安的。”


    譚歸點了點頭,將頭盔摘下,放到城牆上,說道:“知道了。”


    不在這城中。


    譚歸笑了起來,那估計便是早早的就逃走了啊!


    原先自己還想著那馬從安定然是會死守在這陽阜大城,哪怕是城池被破,就算是死也得死這裏。


    畢竟這陽阜大城失守,想必就算是回了大遼,那也必然是死路一條!


    而且之前在攻打之時,這守城之人反抗如此激烈,更是讓譚歸認為馬從安還在城中。若是連主將都逃跑了,那必然得是士氣衰敗,潰不成軍。


    “莫非是找人代替,偷偷溜走的?”


    譚歸轉身,朝後看去,陽阜大城後方,便是那一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這草原可是一直通向到那大遼的國都!


    可是此處倒也是人煙稀少,野獸流匪倒是許多,真要被馬從安給逃出去,那倒也是有些存貨可能,隻能說是小的了。


    譚歸招呼在下麵的傳信官道:“派人再去徹底搜查一遍全城屍首!務必要全部清點!”


    “是!”


    叫人再次去搜查之後,譚歸卻依然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馬從安自己也是知曉已久。之前被那蠻獸追擊攻城沒死,如今被我大兆破城依舊逃離而去未死。


    這命還真他娘的大啊!


    譚歸皺著眉頭,總感覺若是這馬從安不死,那總會有些什麽隱患來,好歹也是個大遼的將軍。


    譚歸思索了一番,晃了晃腦袋,這些事情還是到時候再想的好。如今陽阜大城大城已破,卻依然是不可掉以輕心,必須要抓緊修繕好這破碎不堪的大城。


    萬一那大遼援兵依舊趕到,那到時候,憑借著破碎不堪的陽阜大城,這抵抗當著是有些難。


    微風吹拂而過,皆是那死亡的味道。


    ——————————————————————————————


    海風吹襲,夾雜著那海岸邊上特有的鹹味。


    巨大的海浪不斷的拍擊著那陡峭的懸崖海岸,濺起一陣陣的白色泡沫來。


    蘇景年做在那臨近懸崖的草地之上,望了一眼那海岸懸崖底下的鬼蛟魚人,不由得是搖了搖頭。


    那密密麻麻的魚人擁擠在一起,不斷的朝著岸邊襲來,每一次那白色的浪花之中,都是夾雜著數不盡的鬼蛟魚人。


    無比醜陋的麵貌,凶殘之極的習性,使得幾乎是見其便殺。隻不過如今這般如此巨大規模的傾巢而出,確實十分少見的一次,幾乎是在千年之中都不曾遇見過。


    蘇景年便是將那底下的鬼蛟魚人當做那練手的蠻獸,不緊不慢的施展那術法開來,一道一道的砸落下去。


    每每落下,都是那一陣血肉爆開,引得旁邊的鬼蛟魚人一陣瘋狂,皆是衝上去撕咬,竟然是那同類也不曾放過。


    而這其中大都是那水行之法和那木行之法,剛剛煉化了這兩個本命物,可得抓緊時間來好好練習練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景年似乎都是感覺到幾分乏味,突然是心有所動一般,朝左邊看去。


    隻見遠處一道充斥著那巨大火焰的身影直奔而來,而其旁邊,還有那一道閃電爆破的身影。


    蘇景年眯起眼,笑了起來,這兩位浩君,總算是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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