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煙雲繚繞。


    大典真人來到那屋子旁邊,其間放著一堆的木柴,一根根不大不小,滾圓的青色木頭。


    就在那不遠處的一旁,正是堆砌著一個小小的石堆,用來燒火做飯。


    大典真人隨手拿起來一根木頭,直接是將其扔進了那火堆之中。


    那熊熊火焰之下,那青色的木頭開始慢慢的變化成灰色來,許久才是竄出縷縷的火焰來。


    “這根木頭,該是又可以燒上四五個月了吧。”大典真人望著那木頭,說道。


    那梅昭在大典真人來了之後,便是一直站在那兒,沒有動作,冷冷的看著大典真人的一舉一動。


    大典真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沒有那高人風範,蹲在那一旁,說道:“你這孩子啊,又不是啞巴,怎麽就是不會說話呢?”


    說著,便是又瞧瞧看了看,不由得是嘖嘖稱奇:“後天給硬生生逼出來的煞星,幾千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而且還和那大兆息息相關,這當真是那一步絕殺的棋啊!哈哈哈哈。”


    大典真人見梅昭依舊是不為所動,便是招了招手,招呼梅昭做過來。


    依舊沒有動作。


    大典真人冷哼一聲,手中一握,那梅昭神魂便是直接給裸露了出來一般,被大典真人肆意玩弄。


    梅昭剛剛提步一動,便是口中吐出來數股黑血,不過在大典真人的注視之下,卻是不敢停留,依舊是慢慢的走過來。


    待走到那大典真人的身旁之時,梅昭已經是七竅流血,烏黑的鮮血遮蓋著臉龐,恐怖至極。


    大典真人待梅昭坐了下來,才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伸出一根手指在其血上點了一下,感受之下,其中的駭人之意,讓人恐怖。


    “就連血都是黑的。”大典真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其中冤魂浸泡。”


    大典真人看了看那梅昭,又是苦笑一番,低聲說道:“有時候我都不敢確定,你如今到底是人還是鬼。”


    梅昭動了動嘴唇,卻依舊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大典真人沒有再說話,直接是從袖子裏一掏,直接是拿出來一頭碩大的鹿來,扔在了那一旁,抬了抬頭,說道:“今天就吃這家夥吧,記得烤熟點。”


    說著,便是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雖然身為練氣士,早已是辟穀絕食。不過有些東西啊,這沒的吃喝,那就失去了太多,不止樂趣。”


    “你三師兄不就是挺會做飯的?不會就去找他讓他教你,反正那家夥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大典真人歎了口氣,之前來這一看,那一隻小的穀豬。


    外麵皮是焦的,裏麵竟然還是生的,梅昭這家夥竟然還吃的半隻!還以為是燒的多好吃,拔下來一腿一看差點給扔了。


    “另外記得把這血都給洗了。”


    大典真人看了一眼梅昭,晃了晃腦袋:“這也太膈應人了。”


    說著,便是直接一步踏出,一步十三丈,直接是離開了那山峰,禦風離去。


    梅昭用手將臉上的血抹開,看了一眼那大典真人的身影,便是轉頭去拿那隻小鹿。


    大典真人隻感覺後背一陣芒刺紮心,不由得是扯了扯嘴角。


    待到那一處梅昭看都看不見的地方,大典真人卻是依舊著望著那山峰所在。


    許久,大典真人才是歎了口氣,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緩緩說道:“占卜萬千,最好的結局,莫過於我大典死在你手上,那蘇景年也死在你手上。”


    “至於你。”大典真人緩緩抬起頭來,眼神複雜:“就看有沒有命能讓天道讓你活到那一天了。”


    “不過為師,自然是會盡量讓你這麽活著。”


    大典真人眼中閃過數道神色,許久,才是飛離而去。


    當初在那關口沒有殺掉那大兆的殿下,當真是後患無窮。畢竟那臨淵命格,可是這天底下,最為凶煞之命格。


    貪狼七殺,怕是都不足矣與之匹敵,靠近者皆寞。


    不過好在上天還給了自己一個奇才來,後天硬生生被逼迫出來的煞星,關鍵還在於和那大兆息息相關。


    大兆越強,這梅昭的修行速度就越快,境界提升的也就越快。而等殺了蘇景年,梅昭也就該自毀了。


    “這不過,我怕是注定無法看見了。”大典真人苦笑一聲,不過言語之中卻是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占卜推測,自己定然是要先死在這梅昭的手裏。


    “就是不知道,那位殿下還能不能記得我。說不定探尋三座天下,還有可能給他遇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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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跨了百萬大山的一廣闊通道,如今已經是慢慢的初見端倪。


    山川改勢,河流截道。巨大而又寬敞的一條道路逐漸的鋪設而成,這將是那通往大遼的一條兵道!


    在此期間,大兆還有些擔心那青州或是徐州的守禦天神來幹涉此事,畢竟打通連接兩州,這種事情可是從未有過,莫種意義上來說,徐州和青州,這在以後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州。


    除了這兩州之外,別的州皆是那大海汪洋相隔,萬萬裏之遙,觸不可及。


    而這百萬大山的壟斷,如今卻是被打破!


    在這大路之上,百裏一兵站,千裏一駐軍堡。


    左右之外,那些個蠻獸都是已經被驅逐出去,設立法陣,保護這大道安全。


    晉希文起名,此道為占筠道。


    “占筠道……”蘇景年看著手中那信件,看到最後,不由得是笑了起來。


    “師傅這取名字的功夫,倒是比我爹稍稍好上一籌,總沒有弄出來個什麽趴涼路。”


    “幕帥取名,自有其意在內。”一旁,圭湘也是早已經知曉了這消息,坐在一旁的大椅上,開口說道。


    “嗯。”蘇景年點了點頭,端起一茶水來喝了口道:“不過我是不知道什麽意思,還是書讀的少了點啊。”


    “倘若是殿下說書讀的少了,那怕這整個青州,除了幕帥和幾人,就沒有人敢說書讀的多了。”不遠處的參心笑了起來,將那信件文案皆是一一給整理好,招呼著寒燕給罘罳房送去。


    說完,便是走了過來,正想坐到那圭湘一起,卻是被蘇景年半路給攔了下來,攬到一旁,坐了下來。


    “殿下…”參心一個冷不丁,輕聲說道。


    蘇景年笑了起來,摟著參心,說道:“愛妃又知道這事了?”


    參心聽見蘇景年“愛妃”,又是忍不住的一紅臉,過了會才是低聲說道:“哼,當初我可是見著殿下在那藏海閣之中,被幕帥壓著看書,一看就是一個通宵。”


    蘇景年漠然,不由得歎了口氣,那段日子,當真是煎熬!


    不過晉希文此舉,倒也是讓蘇景年幾乎是看遍了那全部的,被晉希文精挑細選出來的古籍雜文書畫。


    真論起來,還真沒有多少人敢說比蘇景年看的書要多。


    那怕蘇景年如今還是十分年輕。


    “如今百官考評在即,在這之後,便是那水神晉升。而後冬天尋訪。過後,便是該出去遊曆一番了。”蘇景年說了起來,這倒是心情大好。


    “殿下想好去哪裏了嘛?”圭湘在一旁看著,對於蘇景年的動作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紅著臉,過了會才是問道。


    “先去大宣!”蘇景年端起茶來,小喝了一口。


    “那地方,我還沒真的去過呢。要是真的不自己去走一遭,就是有些心不安,意不靜。這得去。”


    圭湘點了點頭,說道:“在大宣,我們的人還是有些的,倒是不怕。而且照現在來說,也不怕他們搞什麽東西出來。”


    “大宣那,可也不太平啊。”蘇景年笑了起來,說道:“那東邊可是有四五個國的,一直在和大宣鬥爭,怕是如今也騰不出手來幹事情。”


    “大宣,殿下其實倒是可以放在最後來。”參心在一旁聽著,待蘇景年說完之後,才是緩緩說道。


    “哦?”蘇景年倒是有些疑惑,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是猜出來了些參心的意思。


    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最後再去,倒也是不可以。挺好。”


    “廣鈞天下這幾個州,真閑晃。兩三年的時候,足矣大致閑逛完。”蘇景年掐著指頭算道:“不過那中土倒真是要好些個日子,不過我倒也是沒有想著全看完。挑些個地方走走看看就好。”


    “宋老那地方肯定是要去的。”蘇景年笑了起來,不由得也是想起了那被宋老抓去的那司灣,心中疑惑,一直沒有消褪。


    “殿下可要萬萬注意安全。”圭湘頗有些擔心,說道:“外麵可不是咱們這青州,都是自家的地盤。即便是自家的地盤也有那許多風險,更何況那人生地不熟的。”


    “我心中自有打算。”蘇景年笑了起來,說道:“這些事情,這兩次遊曆下來,我應該不差。”


    三人正說著,遠處一奴婢便是小跑著過了來,在那門外說道。


    “殿下,幕帥讓我喊您去藏海閣一趟。”


    “好!”蘇景年點了點頭,示意知道。


    “有什麽事情嘛?”參心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幾日之後的百官考評,就是後麵的水神晉升。差不了。”蘇景年淡淡說道。


    而這些事情,蘇契也是完完全全的不過問,交由晉希文給蘇景年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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