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一聽,也是不由得一愣,淺笑道:“泰候這話,倒是有些個讓侄兒受寵若驚啊。”


    幹申“哈哈”一笑,轉頭看向參心,“昬主以為呢?”


    參心抿著嘴,思考了一會兒,才是慢慢說道:“倒是希望殿下,能超出那般風采。”


    “哈哈哈哈哈,好啊。”幹申點了點頭,隨即又是說道:“遠道而來,不如在這稍稍歇息,給你們做頓飯菜來,吃了再走?”


    參心望向蘇景年,蘇景年便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勞煩泰候了,我們說說話,就走。再後麵,還有一些個事情要忙活著的。”


    幹申點了點頭,也沒有強留。


    “侄兒前些日子,倒是在這大道之上的修行,有些個困惑和突破。不知道泰候能否解答。”蘇景年烤了會手,便是說道。


    幹申笑了起來,“但說無妨。在大道之上,我如今雖說不上境界太高,但是殿下如今而言,還是有些說的。”


    蘇景年便是細細將自己在不久之前,在修煉花鳥世界時的感觸說了出來。


    當然,對於《花鳥》一術法,蘇景年便是就稱呼為一練習神魂功法。


    幹申聽完之後,倒也是沉思起來,許久,也是感歎道:“仙人拂塵,好法啊。”


    蘇景年笑了起來,“這是當初我一衛士所自創,死前乃是天命之境圓滿。”


    幹申眯起了眼睛來,“天命之境,竟然是創出這般功法來?這等氣魄,當真是罕見!這死去,倒是有些個可惜了。”


    幹申細細品味一番,笑著說道:“這般境界心象,說實在的,一般練氣士起碼也要到我這地步方才是能夠感悟的到。殿下竟然是趁機如今便是已有所感觸,當真是有些罕見。”


    不過話鋒一轉,幹申又是說道:“隻不過這般不對等的境界感悟,我到也是有些不知清楚,到底是好是壞。”


    “那泰候認為,是否還有必要繼續練開?”蘇景年追問道。


    幹申點了點頭,“練,可以。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何況殿下不同於常人修士,資源術法本命物的東西,想必也是不會稀少的。”


    蘇景年也是點了點頭,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心中也算是稍稍有些個安穩下來。


    畢竟當時那滄海一瞥,著實是有些個讓蘇景年道心失守。


    “如今你神魂,已是到何境界了?”幹申問道。蘇景年說道那練習神魂的功法來,也是有些個好奇。


    “啊,剛剛突破至心騖八極。”蘇景年笑著說道。


    “這麽快?”幹申有些個訝異。


    不禁也是點了點頭,畢竟這神魂之力,常人都是不曾去練的,這一種修行和那體修,實際上是如出一轍。許多個練氣士往往境界頗高,可在神魂之上,最多也不過也就是心騖八極的境界了。


    “哈哈,我也算的上是一位符隸師了。”蘇景年說著。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啊。”幹申看著蘇景年,又是不由得點了點頭,“你爺爺有你這等子孫,足矣了。”


    參心在一旁,倒是也有些個自得。


    “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幹申給二人拿了茶水過來,不由得是問道。


    “哈,泰候這已經算是最後麵的了。”蘇景年接過茶水來,笑著說道:“在後麵,就隨便四處看看走走,也就差不多了。”


    也是隨意說了一下來,而對於開春之後要去那大宣並要遊曆之外的事情,蘇景年則是隻口不提。


    幹申也是沒有過多問。


    蘇景年倒是有些個好奇起來,問道:“泰候為何會選擇在這小村落裏住下了?是那偃蘭鐵城不好嘛?”


    “哈哈哈。”幹申笑了起來,“那倒不是。”


    “隻不過那城中嘈雜,卻是有些不利於修行一路。”幹申說起來,也是有些個自嘲,“身為大修士,縱然是足矣遨遊天地之間,卻也是不得不依法據於方寸之中。”


    參心眯起眼睛來,蘇景年倒是隻“哈哈”一笑,“天地之間,若是沒有了規矩,那可就是要大亂了。”


    “真要說起來,在百萬年之中,漫長歲月,貌似也隻有那春秋大代之時,有過這種景象吧。”


    幹申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那般時代,當真是讓我輩修士,敬仰許久啊,哈哈哈。”


    蘇景年笑了笑,可又是說道:“可對於練氣士來說,自然是好的,春秋大代,不過惶惶而去,卻是衍生出了後麵幾個大代萬年都超越不了的練氣士和各種通天術法。”


    “但是,對於那常人來說,卻是災難啊。”蘇景年凝視著那腳下的火爐,慢慢說道:“那所謂的民不聊生,怕是都不足以詮釋當時的殘酷。”


    幹申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否認蘇景年所說,畢竟這也是事實。


    二人慢慢說著話,參心便是在一旁烤著火,也不插嘴。


    茶水剛剛才是喝了幾口來,屋外便是有人敲起了門來。


    幹申笑了起來,說道:“估計是那來幫我殺這野豬來了。”


    說著,便也是起身,前去開門。


    蘇景年和參心則是也起身前去看來。


    倒過真是和那之前那漢子,喊過來一人,幫忙來殺豬來了。


    幹申也是落得樂意,便是也就讓他們動手去了。其實那野豬早已經是被蘇景年給殺了,死都不能再死了,來人無非便是開膛破肚,燒水去毛罷了。


    蘇景年也是帶著參心走了出來,笑著說道:“爺爺,那侄兒,就先走了。”


    幹申也是點了點頭,“嗯,一路上倒也還是要注意著些。”


    “誒,侄兒這就走了?”那漢子見著蘇景年,說道:“這不得留下來吃頓肉在走!?”


    蘇景年擺了擺手,“哈哈哈,不了不了,我還有一些個事情,拖不得,隻能是先走了。日後若是再有機會,我定當再來。”


    “好嘞!”那漢子見著蘇景年似乎陣陣有事在身,也是沒有多說什麽,便也是送著二人稍稍走了一段路,指明了之後,便也是回去了。


    蘇景年和參心便是依舊那原路返還,這一路上,倒是沒有再出什麽岔子來,沒有那野豬突然的冒出。


    二人便是回到了那偃蘭鐵城之中,待到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蘇景年摸了摸腰間的酒壺,歎了口氣,這壺酒倒是有些個不禁喝啊,來去路上,都是給差不多了。在那泰候麵前,都沒好意思拿出來。


    “殿下,後麵,再去哪?”參心問道。


    蘇景年笑了起來,“我在那泰候屋中,不已經是說過了嘛,後麵,就隨便看看走走就是了。”


    參心皺了皺眉,“可是有些個地方,臣妾覺得還是需要殿下去看看的。”


    蘇景年坐在凳子上,笑了起來,“那你說,有些無事的地方我去了,那也是逛逛而已。有事的地方我去了,那則是可以稍稍改動一番,可那些個地方,想必你和圭湘也都是知曉的差不多的。我去不去,其實倒是沒有那般重要來。”


    參心抿著嘴,沒有說話。


    蘇景年攬手將參心抱入懷中,輕聲說道:“怎麽,不想回去?”


    參心稍稍點了點頭。


    作為昬主,掌管著整個吳鉤,心智堅定,無可厚非,可是在蘇景年麵前,倒是有些個少有的少女心性。


    蘇景年讓參心坐在自己腿上,笑了起來:“放心好了,到時候待我出行回來,應當也是不會再怎麽出去的了。”


    參心冷哼一聲,語氣倒是頗有些個幽怨,“誰知道你出去多久才回來。”


    蘇景年有些個尷尬,深吸口氣來,說道:“十年。我必然回來。”


    語氣堅定,倒是頗有些個壯士斷腕的氣勢來。


    參心見狀,忍不住是捂嘴笑了出來,“多給你五年時間。”


    蘇景年笑了起來,將參心抱緊在懷中,“好,那就十五年,我定然回來。”


    “青州為鑒。”


    蘇景年笑著說道。


    話一出口,便是隻感覺周遭的天地運勢瞬間便是聚攏而起,這一整片大城之外的千裏範圍之內,皆是有所感觸。


    “嗯?”蘇景年皺起了眉頭來,這般動作誰感受不到?


    參心也是絲毫有些個凝重,閉著眼睛縷了好一會兒,才是有些個驚訝的睜開眼來,笑著望著蘇景年。


    “怎麽了?莫非是有什麽寶物出世不成?”蘇景年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參心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這般緣故?莫非是有新的洞天福地被誰發現了!”


    參心見著蘇景年猜不出來,才是慢慢的說了出來。


    蘇景年頓時目瞪口呆,好一會兒都是沒有緩過神來。


    不由得是哭喪著臉來,“看來真是有些個挖坑自己跳的感覺啊。”


    參心則是捂著嘴輕聲笑了出口。


    蘇景年不僅是有些個惡人相來,直接是將參心放到了床上,“那我就先好好懲罰一下你好了。”


    “殿下……”參心眯著眼來,媚態橫生,倒是有些個無限春光。


    而此時在那村莊之中,幹申也是感受到了這般的運勢變化,當下也是有些個發愣。


    “這般景色,運道如此。莫不是哪位青州的大能口出讖語?”思索了一番,也是沒有覺得自己這偃蘭鐵城之中,有哪位大能在此啊。


    “這當真倒是有些個稀奇。”


    幹申皺了皺眉,曆練至今,當然是不可能感受的錯的,當下也是有些個疑惑起來。


    不過思索一番之後,便也是自顧自的揮了揮手,不再去想,反正輪不到自己,那又何必去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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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隻見,便已經是過去了數十天來。


    蘇景年和參心這般巡視之路,也到了收尾的時候。


    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二人並肩而行。


    “嗯,不錯啊,今天這風雪,倒是小了許多。”蘇景年望著那前方的綿延之路,頗有些感慨。


    自己這冬巡以來,在外風雪小的日子,當真是屈指可數的。


    參心則依舊是靠在蘇景年一旁,這數日以來,蘇景年對於參心可謂是“照顧”頗多。


    參心扭頭看了看後方,一座大城蔚然而立,已經是離了許久的了。


    而這,也是如今最後的一處地方,也是過去。


    “殿下就是這也要慶幸一番嘛?”參心忍不住是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朔風呼嘯而來,隨之便是大雪揮灑而下。


    蘇景年敲了敲參心的腦袋,“看看你這話說的。”


    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難啊,太難了。”


    參心也是知曉有些個不對,撅著嘴,輕聲說道:“殿下這番冬巡過後,可有何心得?”


    蘇景年一愣,思索了片刻,才是說道:“真要說起來,心得倒是沒有。”


    要是在之前沒有和老九一同遊曆過的時候,想必還是該有些的。


    蘇景年頓了頓,說道:“這一路而來,修行之事,雖說有所減緩,但好在我也是沒有停下來。”


    “這期間別的不說,靈力自然是沒有多少提升。但是至少神魂在那功法的磨練之下,還是已經深厚了不少的。”蘇景年說道神魂,又是不由得想起來,那一術法來。


    笑著說道:“不過真說起來,最大的,還是那‘仙人拂塵’的那半心境,被我所擁有了。”


    參心沒有應聲,這一術法,當時自己也是知曉的,不過卻是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的厲害。大兆比這厲害的功法多了去了。


    蘇景年則是心中默念,這術法一招一勢,便是隻有那麽三個要求。


    心境,修為,神魂。


    如今蘇景年的修為不過是剛剛好到了點上,卻也還沒完全到達圓滿,還是有些個差距的。而那神魂,蘇景年還是有信心到達的,至少在天命之境圓滿之前,還是有著些許的進步空間。


    另外這心境,想必應該是蘇景年唯一一個有把握到點的的了。最難的一個,反而是最先到了。


    蘇景年長處口氣來,也是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那大城。


    “走吧?該回太康了。”


    蘇景年轉頭笑道。


    參心點了點頭。


    二人便是直接禦風而起,在風雪之中,消失不見,聊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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