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靜默的呼吸聲之外,再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黑霧籠罩著眾人,將身影淹沒。天聶宗剩餘的為數不多的弟子聚集在一塊,皆是靜心修行。他們都是知道,不久,便是死戰,決定自己死活的時刻。


    此時隻能是不斷的吸收這僅存的靈氣些許,不如讓自己倒的過快。


    時間一絲一縷的流逝而去,眾人卻好都好似泥塑的一般,沒有任何動作。


    蘇景年也是一樣,靜修著,隻不過魂命大域依然是釋放著,算起來,這估計是釋放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為了不讓神魂之力進入一個過於疲憊枯竭的狀態,蘇景年已經是用光了兩瓶丹藥。而卜淳也是在一旁,全力的恢複著自己的傷勢。


    突然之間,隻感覺天地之間好似稀薄了些,隻覺得渾身的不舒服,比之前被這黑霧籠罩時更加的難受。如同是魚兒脫離了水,很快便是要擱淺死亡一般。


    這一片天地之間的靈氣,沒有了。


    眾人也都是已經感應到了,紛紛從靜修的狀態之**來,沉默不語。


    魂命大域之中,在另外一邊的那群野修,也是已經感覺到了這動靜,卻是依然不見其有何動作。


    蘇景年陰沉著眼睛,那顏無也不知道是藏在哪一個野修的身體之中,若是找不出來,那便是隻能將這些個野修全部殺了。


    隻不過若是這般廝殺起來,照著境界和人數來說,自己這邊還是不占優的。


    蘇景年撇了一眼卜淳,這老家夥,若是舍命的話,倒是有可能……若是不的話,那就隻能是自己幫他一把了。


    蘇景年魂命大域之中探視而去,天聶宗的各個子弟模樣都是浮現在自己眼前一般,其中倒是也有幾個自己較為熟悉的人。


    正是自己在未上渡船之前時,所遇見的那兩個人:黃井和李桂子。


    神魂似乎稍稍波動了一分,蘇景年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兩人能不能從這一劫難之中挺過來。真要說起來,還是自己害了這一船的人啊,這狗日的東西。


    心中的怒意好似野草瘋長一般,瞬間便是充斥了整個心間,卻是瞬間便也是被給按壓了下去。


    等解決了這天魔,自己一定得好好找個時間,去拜拜寺廟去。蘇景年臉色陰沉,如果這一次自己活下來的話。


    眉頭一挑,心中卻是早已經波瀾不驚。


    “終於是來了嘛?”


    魂命大域之中,那邊的野修已經是飛奔而來。


    “來了!”


    蘇景年大喝一聲,說道。


    而眾天聶宗的弟子也都已經是準備著了,全身的靈力鼓動,奔流而起,聚集在一塊,發出類似雷鳴大崩一般的聲音來。


    蘇景年等了一會兒,便是率先一躍而起,直接是衝著那對麵兩名七境野修而去,卜淳緊隨其後,也是直接跟著過去廝殺而起。


    “狗日的東西給爺死!”


    底下甲板之上的嘶吼之聲瞬間爆發出來,數不盡的術法伴隨著靈力轟炸而開,穿透黑霧卻又是瞬間再次被籠罩住。


    那兩名七境的天命野修也是似乎就等著蘇景年二人來,沒有絲毫想要去幹涉下麵的意思。


    巨大的鎖鏈直接是甩了過來,空中不斷的爆出破音之聲,橫掃而來,沿途的一切都是直接被折斷碎裂。


    蘇景年爆喝一聲,幾個閃躲,總算是堪堪將這一擊躲過去,心中不由得是暗自想著,等出去了,自己一定得找個好身法學學!


    他娘的,這麽被按著打,也太憋屈了。


    縱身一躍,直接是來到高空之中,雙手一揮,便是數十個符隸揮撒而出,而那野修則是絲毫沒有懼怕,直接是迎麵而擋,轟然一聲炸裂而開,整艘渡船似乎都是動彈了一分。


    而那野修似乎則是絲毫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直接是衝天而起,一記橫掃,將蘇景年打回甲板之上。


    堅硬的甲板都是直接被打出來一個大洞,跌落底下,這麽一拳之下,差點是體魄盡碎。


    下一刻蘇景年便是直接從那大洞之下衝出來,一掌拍上,層層疊疊激蕩不已,直接是將那鎖鏈打碎成數截。


    得勢不饒人,睡覺覺再次是連更上而去,數掌拍下。先水之重層層而壓,直接是將那野修的體魄打碎,一拳之後直接抱摔扔到甲板之上,也是直接砸出來一個大洞。


    “他娘的,砸我?”蘇景年抹了把臉,吐了口口水,罵到。


    而卜淳那邊,則也是處於下風,那野修倒是沒有什麽鎖鏈大刀之類的武器,全靠著雙手轟殺,不斷的和卜淳硬拚著。


    而卜淳則也是完全無法主動出擊,每次的出手都是被對麵蠻橫的攻勢直接是瓦解開來,取不到任何的作用,隻得是不斷的抵擋。


    “嗯?”


    半截鎖鏈自那底下的大坑出來,直接是綁住了蘇景年的腳踝,一把將蘇景年拉了下來。


    甲板之上,廝殺之聲未曾斷過,鮮血的味道格外的濃烈。眾人衝殺著,靈力揮灑著,術法一道有一道的直接是釋放而去,實在不行的便是直接用體魄硬抗。


    這場渡船之上的災變,怕是如今才真正到了高潮!


    ——————————————————————————————


    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下,半邊天空已經是被照耀的透亮。


    一巨大無比的水球自高空之下直接是朝著大兆的鐵騎砸下,其中充斥著暴躁的水運和靈力,若是緊跟著的大兆軍隊被這麽一下給砸到,那麽今晚的追擊就算是可以到頭了。


    就在這水球落下的瞬間,一直是在後方的七名練氣士瞬間便是暴閃而出,來到這追擊的前麵,瞬間便是在半空之中結成了一個陣法,黃色的光芒暴出。


    在七人的巨大陣法中間,緩緩的出現一扇巨大空洞來,好似深淵一般,不見其底,在那水球即將到達之時,突然便是從中探出一隻手臂來,直接是一把將那水球抓住。


    不斷爆裂著的水球衝擊著,兩條蛟蛇撕咬著那巨大的手掌,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衝擊。


    下一刻,便是又一隻手掌浮現而出,直接是抱住了這巨大的水球。


    “磅!”


    一聲巨響之下,直接是被硬生生的捏碎了。


    那渾流河神眯起眼睛來,三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看著那陣法之中緩緩出現的身影。


    一座不比這渾流河神的法相低的法相自陣法之中慢慢出現。


    三隻獸頭撕咬著,發出滾石一般的怒吼,不知道究竟是何種蠻獸之頭。


    巨大的身軀龐大無比,身軀之布滿著傷痕,甚至還有些刀劍依舊是插在其中。背後一條巨大的尾巴顯現而出,卻是隻有一半,另外一半卻是不知道被何種神兵利器給斬斷了。


    縱然是大兆之軍隊,見著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出現,也是不由得有些個慌亂,隻不過卻是沒有什麽恐懼之感,畢竟雖說長的醜了點,可也還是自己人不是。


    “這他娘的是個什麽東西?”宋山來到譚歸身旁,問道。


    看向那不遠處的法相,有些疑惑,更是有些驚懼。


    照理來說,練氣士隻有是到達了十境之後,方才是能夠顯露法相出來。


    而河神山神一類的,則也都是需要到達各種的境界才行。


    隻不過眼下這麽一個東西,怎麽看也不是一個練氣士吧?而咱們大兆的河神山神,也沒有一個是長的這副模樣的啊?


    譚歸望著那底下的法相,也是一愣,見著宋山問自己,也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頓了頓,又是說道:“幕帥之是說讓咱們抓住些時機,隻管打便是,有那河神也不要怕。”


    宋山感慨一聲,“幕帥當真是幕帥,隻不過這玩意……哎,算了,醜了醜了點吧,厲害就行。”


    隻見那三隻獸頭各自呈現出不同的色彩光芒來,張嘴一吐,便是一火燭光照,直接是衝著那渾流河的河神法相衝去。


    那渾流河河神直接是一拳砸下,將那攻勢化解掉。被磨損掉的法相瞬間便又是自渾流河之中補給而上,源源不斷。


    “好家夥,這麽打下去,等到這下麵的幾個練氣士靈力沒了,支撐不住法陣,那咱們不就沒轍了?”宋山看著那渾流河的河神法相,問道。


    譚歸冷哼一聲,“那就在支撐不住之前,將這些個大遼殘兵全給殺了!”


    說罷,便是直接一頭衝了下去,砸進大遼那逃亡的軍隊之中,來回之間,便是將眾多的士兵直接是給撞碎開來。


    練氣士在沒有同等練氣士的盯防之下,在這種殘局追殺之中,實在是太不可阻擋了。


    宋山一愣,想來也是有些道理。


    這次主要的便是將這一些大遼殘兵盡數殲滅,這隻不過這用來拖延那渾流河的河神法相的罷了。


    宋山也是直接一頭撞進了那殘兵之中,白氣蒸騰,自七竅之中而出。渾身煙霧一般的蒸騰,在人群之中好似那萬人敵一般,戰神之姿,在大遼軍隊之中猶如是虎入羊群一般,沒有絲毫的阻攔。


    那渾流河的河神法相,直接是自那河流之中抽取而出,兩條巨大的水龍衝天而起,自那兩旁朝著那三首法相衝擊而來。


    那三獸頭的三首法相皆是左右一手抓著一個,而那水龍來勢凶猛,卻是有些個不敵。


    而下一刻,便是看見其自背後,再次是出現來兩條巨大的手臂來,更是粗壯,流轉的紋路生生不息,各自再次是抓著那水龍,半腰之間直接是將其斬斷。


    漫天之下,灑落無數雨水。


    “我嘞個去!”


    譚歸和宋山抬頭看去,皆是不由得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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