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華貴的屋頂,棟梁之上,龍盤虎踞,格外的豔麗。


    蘇景年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上下都好似被刀割一般,隻不過這般的痛楚,蘇景年反倒是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的強健了。


    忍著疼痛起身,活動一番,感覺似乎有些個不對勁。


    渾身一震,數十條金光閃爍,光彩奪目,將蘇景年小半個身子都是給覆蓋而住。這金紋在身體表麵來回的遊動著,好似有著生命一般。


    “體魄變強了……而且強太多了。”


    蘇景年似乎有些個不可置信,這莫不是之前惡戰的反哺?可也沒這麽誇張吧?


    來不及思索這麽東西,便是眼光在屋中一掃,稍稍安下心來。


    春秋古劍靜靜的擺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上麵還殘餘著些許的黑血。


    蘇景年走去,將其緩緩的拿了起來,鋒利無比的劍氣縱橫之間,發出嗡嗡的聲響來。


    似乎和之前所見,有些個不一樣了,貌似更加的有神了。


    隻不過,自己原本保存在內府之中的鑰匙已經是消失不見了,想來應該是給拿走了去。


    似乎是聽見屋子當中有動作,便是推門進來一人來。蘇景年回頭看去,倒應該是個侍衛。


    蘇景年皺著眉頭看去,那來人連忙說道:“公子,這有封信件,是一位大人要我轉交給你的,另外還有一個盒子。”


    說著,便是將那信件和一木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是說道:“公子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小的!小的叫餘石,就在這最左邊的屋子裏住著。”


    蘇景年點了點頭,“知道了。”


    餘石見著也沒什麽好說的,便是轉身離去,將門給拉回關上。


    蘇景年將這春秋古劍收回劍閘之中,放入須彌之中收好。


    來到桌子前,將桌子上的木盒子暫且先放在了一旁,將那封信件打開,細細看起來。


    “我等時間緊迫,天魔若是停留於此,怕有變故,特先行離去,不做等候。殿下的傷勢,已由我等治療痊愈,無需擔心,而那其餘生還者等人,我等也都是已經安排妥當,內府之中的鑰匙,我也是先行拿去。如今這便是昏日渡口,祝道友遊曆順暢。”


    前麵幾句,便是那朱雀浩君彥慈良寫的,而後麵的最後一句,顯然便是那白虎浩君聞人年所寫,雖說也有可能是那揚州的禦守天神,隻不過貌似自己對他來說,應該還算不上是位“道友”。


    蘇景年將信件放好,轉身看向那木盒子,上麵紋路影影綽綽。將其打開,見著裏麵放著一個黃澄澄的丹藥,渾厚原實,一打開木盒子便是一股奇妙的香味傳來,顯然是一枚品質極好的丹藥。


    邊上還壓著一張小紙條,蘇景年拿起來打開,見其寫著“在治愈之中,殿下的神魂似有突破之意,特留此丹,已住破境。”


    蘇景年將木盒子蓋上,細細感應之下,自己的神魂之力果然是有些不一樣,好似那潮水漲潮一般,就要湧出堤壩泛濫而出了。


    隻不過現在還是被蘇景年給死死的壓製著。


    蘇景年回到床上坐下,緩緩吐出口濁氣來。自己也是萬萬沒想到,來接引這狗屁天魔的人,竟然是兩位浩君外加一位禦守天神!這排麵也太大了點吧,還是說這些個大人物都是這麽閑的?


    蘇景年所不知道的是,在青州和那阿本交手之時,那揚州的禦守天神便是早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此後便是一直注意著蘇景年等人的動靜。


    而原本那白虎浩君也是不會來的,隻不過是恰好在揚州那邊時,看見了這位禦守天神都是來了,便是也跟著來看看而已。


    所見的那一幕倒是頗有些震撼啊。


    蘇景年拋開心思,先行靜修起來,還是得好好察覺一番才是。


    幾柱香之後,便是緩緩睜開了眼睛,除了最為直觀的體魄強度和神魂之力之外,在那內府之中的變化也是十分明顯的。


    最為讓蘇景年驚喜的,便是內府之中的那小花,在這麽一次艱難的磨礪之後,又是稍稍展開了些許。


    而至於那先水和不周山石這兩件本命物,倒是沒有受到太多的損傷,也是沒有什麽問題。


    《倒頂》一法運轉周天之後,便是站起身來,打開門,朝外看去。


    這一處昏日渡口,便是在這處海上的一座巨大的岩石。


    這巨大的石頭足有數座太康城大小,廣闊的渡口足可以同時容納下八座巨型航船,而如今停靠著的,不過是隻有三艘罷了。


    而這巨石之上,在渡口之外,便是一處廣袤的集市,一處城鎮便是在這坐落而下。


    這處地方則是稍稍偏高,而蘇景年位於的地方,又可以說是這最高的一片地方。放眼看去,大半的景色都是完全可以看到見。


    不遠處的地方,便是靜靜的放著一座破爛不堪的渡船,已經是完全散了架,散落在那空地之上,好似一隻死去多時的巨獸。


    “公子,有什麽事情嘛?”


    那餘石便是一直在外邊站著,見著蘇景年出口,連忙是過來問道。


    蘇景年看了看,便是問道:“那艘破敗的航船之上的其他人,到哪兒去了?”


    “噢,那些人啊,公子不用擔心,已經是被那神仙全給救走了。”餘石說起來,又是不由得嘖嘖讚歎起來,“好家夥,那三位神仙,簡直了,當真是見著一麵三生有幸啊!您是不知道,那當是,整片天都給染紅咯!”


    蘇景年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這般景象在餘石看來,便也是高人風範了。頓了頓,又是問道:“最近的去往那明煌天下幽州的航船,什麽時間來?”


    那餘石掐著指頭算了算,過了一會兒,才是說道:“公子要去幽州的話,這倒是來得及,估摸著還有一個多月的時日,便是會有那幽州的航船來,會在此停留七日。”


    蘇景年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便也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轉頭又是四處看了看,將這昏日渡口的大概都是看了一遍之後,便也是再次回到了屋中。


    轉身便是直接將玉鬥羅盤給祭出來,將小半個房屋給籠罩而住。


    蘇景年長出了口氣來,心神浸下,神魂之力已經蠢蠢欲動。


    “突破嘛?”蘇景年喃喃道,“那就來吧!”


    神魂之力,當即便是澎湃洶湧而起,好似堤壩崩潰,濤濤而去。


    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便是引導著這凶猛的神魂一路而上,徐徐循環之後,才是開始準備破境。


    自己目前已經是來到了這心騖八極之二極,就來看看這次破境,能不能一鼓作氣來到三極或者說是,四極吧。


    原本堅硬無比的壁壘,如今在蘇景年這般的洶湧神魂之力的衝擊之下,卻是好似沒有任何的阻礙,隻不過是抵禦了數次之後,便是巧枯拉摧的直接是破開。


    蘇景年的神魂之力,在那《花鳥》之中曆練許久,已經是遠遠超過了這一般甚至是高些的境界層次。


    三極!


    在破境之後,神魂之力再次是暴漲而起,蘇景年也是毫不怠慢,稍稍運轉穩固之後,便是再次直接朝著那四極衝擊而去。


    “嘭!嘭!!”


    神魂之力毫不留手的朝著那壁壘衝擊而去,每一次皆是消耗掉一大片的神魂之力,來換取那堅固壁壘的少許消磨,在蘇景年的心神之中看去,便是一片汪洋大海衝擊著那好似通天一般的海岸。


    永不止歇,唯有不斷的衝擊著,咆哮著,要將這一桎梏破開。


    這般的破境時間,蘇景年也說不好到底要多久,但應該會相對來說比較漫長。


    便是如此,一直沉寂而下。


    屋中這般的沉寂之中,而在外邊,卻是已經喧鬧起來。


    在之前幾日的那破爛航船和三位天神落下之後,原本算是比較平淡的城鎮,如今已經是喧騰熱鬧起來。


    而那破爛的航船便就是給扔在了一旁,每天都有許多人前去看,皆是有些難以想象。這般堅硬結實的航船,少說也是可以運行數百年來,如今卻是被打爛成了這般的模樣。


    而對於唯一一個那航船之中留下來,被安置在這昏日渡口之上的蘇景年,也是受到了頗多的關注。


    就在蘇景年這居住而下的酒樓之中,每天都是人潮擁擠,熱鬧非凡,倒是希望可以一睹這位練氣士的容貌。


    其中也是有著不少的練氣士,不過大都都是些龍象之境或是明道之境的練氣士。


    整個渡口之中,天命之境的練氣士倒也有,隻不過不多,三位而已。


    隻不過這麽一片地方,卻是沒有什麽人敢來隨意的搗亂。畢竟任何一處這跨州亦或是跨天下的渡口,背後皆是有著極其強橫的宗門駐守著,惹得不好,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嘿,不是咋幾個胡說,那渡船能被打成那樣子,那得是使了多大勁?”


    酒樓底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一眼瞎的老者,在那正堂之前說書,來往反複,精彩無比,好似他就在那航船之上親眼所見一般。


    那老者停歇了會,喝了口酒,又是說道:“大家夥的,也都是看見了。那航船之上,還有著一個了不得的魔頭啊!那家夥,嘿,要不是那三位神仙來,都不一定能夠拿下!”


    小木板在桌子上一拍,“那航船變成那樣,多半便是那練氣士和那魔頭打鬥所致!那來來回回,想必也不會比那三位神仙,差太多咯。隻不過一個人顯然還是不太行,如今受傷在咱們這療傷,怕是沒多久,也是就要走的。”


    眾人在底下倒是聽的津津有味,磕著瓜子,吃著小菜酌酒,十分有趣。


    “誒,瞎爺,您給說說,那天到底是啥樣子啊?我都沒看著。”底下的一商販模樣的中年漢子笑著說道。


    “嘿,你這不是開玩笑了嘛,我若是見著,那還叫瞎爺嘛!”那老瞎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有理有理!”又是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而這般時日便是將這麽慢慢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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