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木床上,隨後又看到父親就坐在自己的床邊,莫塵的心徹底平穩了下來。


    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從未聽父親提過,十三年,他甚至都沒有聽過父親的名字。


    但是家中的天,便是父親。


    “小土,不要亂動,你受了內傷,這些天就好好歇著吧。”塵父看到莫塵醒來,想要起身,伸手按住了莫塵。


    “爸爸,什麽是內傷?”莫塵很不解的問道,受傷就是受傷了,還分內外?


    “小土,外傷是因為外力的作用導致的體表部位以及空腔髒器等造成的損傷,顧名思義是出現了導致身體出現腫脹,疼痛骨折出血的情況。而內傷,一般是因為內髒受到的損傷,因為藥物或者是其它一些毒素吸收導致的一些髒器受到損傷的情況。”塵父解釋道。


    “那爸爸您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道您也是大夫?”莫塵驟然問道。


    “這個………”塵父有些語頓。


    “爸爸,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會武功?”莫塵很認真的問道,父親昨天突然身上布滿了冰霜,還有那一行七人,可以不用手的情況下,讓劍飛行,這都超出了莫塵的認知。


    “爸爸學過一些皮毛。”塵父回答道。


    “那爸爸你昨日突然渾身冰霜是為什麽?雖然這個季節夜間的天氣不暖和,但是絕對達不到凝成冰霜的程度。”莫塵追問道。


    “小土,有些事情誰都解釋不了,爸爸也不知道。”塵父回答道。


    “爸爸,您是真的不知道嗎?”莫塵有些不依不撓的問道,“那爸爸我問你一個你知道的問題,您能回答我嗎?”


    “什麽問題?”塵父猶豫了一下,說道。


    “您的名諱您總知道吧?”莫塵開口問道,這個問題莫塵覺得並不過分,作為兒子,他連自己的父親叫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能行?


    “時間太久,我已經忘記了。”塵父回答道,他眼神中有著堅決的隱瞞之意。


    “爸爸,您是覺得我傻嗎?您怎麽可能會忘記自己的名諱呢?”莫塵的胸脯起伏,情緒有些紊亂。


    鎮裏的不同和古怪,他莫塵都可以當作不知道,父親也可以不說什麽,但是那名諱,為什麽要隱瞞。


    他今天差點被人殺死,倘若他死了,連父親的名諱都不知道,不是很可笑嗎?


    “小土,對不起,爸爸…………”


    “爸爸,那你能告訴我母親的事情嗎?他是真的受不了你喝酒,和別人跑了嗎?”莫塵有些不依不撓,他覺得這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是的。”塵父回答的很快,“你的媽媽就是受不了我,和別人走了。”


    “真的嗎?”莫塵眼角已經濕了,這話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也就算了,但是從父親的口中聽到,大不一樣,很難受。


    “小土,爸爸對不起你。”塵父看到自己兒子渾身顫抖,很難受,心像是被人紮了。


    “爸爸,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媽媽。”莫塵看著父親,很堅定的說道。


    塵父無言,他的目光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麽,“是的,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


    隔壁的王九牛家,此時熱鬧的很。


    本來十個讀書人來了,劉嬸就很高興,家中的豬肉燉了一大鍋,那香味,讓人口水直流。


    “二虎那兔崽子去哪玩了?怎麽還沒有回來?”王九牛喝了點酒,臉色通紅,眼睛有些迷糊,脾氣也變大了不少。


    “我哪裏知道呀?”劉嬸剛剛端上來一盤子紅燒肉,沒好氣的說道,“喝點酒就找不到北了,老娘當時瞎了眼,怎麽就嫁給了你。”


    說著還瞅了瞅旁邊那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周文生笑了笑,沒有搭話。


    “爸爸呀,媽媽呀!快救救我。”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你叫個屁呢!”王九牛剛剛被媳婦那麽說,心情不怎麽好,直接站了起來,朝著門外罵道。


    “爸爸。”二虎此時被壯漢拎著脖子,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巴不堪。


    七位大漢走進房中,看到七位青衣讀書人一愣,七位青衣讀書人也是皺眉。


    “放開我兒子。”王九牛一看,順手提起了個板凳,但是看到那七位挺拔的大漢,他吞了口口水,沒往上攏。


    “你是他爸爸?”大漢打量著王九牛,眼神有種要把王九牛扒光了得感覺。


    “正是。”王九牛挺了挺胸脯,雖然心裏有點犯悚,但是家裏就他這麽一個男人,他不堅強點?誰堅強,他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害怕怎麽了?對方人多怎麽了?他是家裏的頂梁柱,他退縮了,那他的妻兒怎麽辦?


    “好苗子呀!真是可惜了。”大漢收回眼神,很是惋惜的說道。


    “先放開我兒子。”王九牛聽不懂這人在說什麽,他的眼中隻有他的兒子。


    “莽夫,做起事來,與強盜無二。”周文生人突然說道。


    “你說啥?”大漢眉頭一皺,一把將二虎扔在一邊,轉頭看向了周文生,一股猛虎的氣勢,驟然散發而出。


    “隻會用拳頭說話,與野獸何異?”周文生不為所動,依舊說道。


    “你找打。”大漢頓時眼紅耳赤,沙包大的拳頭朝著周文生的麵門打去,嚇得劉嬸臉色發白,王九牛更是急忙將自家媳婦拉在身後。


    隻是想象中的人仰馬翻,鼻青臉腫,並沒有出現。


    周文生用手抓住了大漢的拳頭,倆人僵持了起來。


    隻是這倆人的體型,更本不成正比,大漢的體型重量恐怕是周文生的倆倍,但是周文生卻絲毫不吃力。


    “真是有辱斯文。”周文生還很有餘力的說起了話,“但是鼻青臉腫的場麵更加有辱斯文。”


    大漢的臉色變得挺難看的,他們是什麽人?是專門修行體魄的武夫,而那讀書人,一看體魄就不強,說成手無縛雞之力也符合,怎麽可能這般輕而易舉的擋下自己一拳。


    “我讓你叭叭。”壯漢另外一拳轟下,周文生同樣用另外一隻用抓住。


    “唉!書生一般不打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打。”周文生抓著壯漢的雙手微微用力,壯漢的臉色頓時微變,額頭有著一滴細小的汗珠滑落。


    他的雙拳被死死的抓住,用不上力氣,而且被周文生抓的生疼。


    其他讀書人沒有詫異,他們這位領頭大哥,讀書的水平其實一般,但是卻拳頭很硬,人稱“鐵拳秀才”。


    “莽夫,先來後到,你要懂。”周文生看著壯漢,很有逼格的說道。


    壯漢的臉憋的通紅,這場麵輸了,他以後在他身後那些師弟麵前還怎麽抬得起頭?打不過一個讀書人,丟人。


    砰砰砰…………


    壯漢渾身的肌肉開始響動,一道金色的光束四散而出。


    轟隆…………


    恐怖的力量驟然將王九牛家的小屋震的稀碎,六名大漢和六位讀書人瞬間撤出小屋。


    可憐的王九牛一家,根本來不及撤退,被震的蓬頭垢麵,嘴吐鮮血,奄奄一息。


    這響動很大,作為鄰居的莫塵和塵父聽得很清楚。


    “二虎家怎麽了?”這聲響,正好打破了父子二人不太妙的場麵,莫塵掙紮著便要起身,卻被塵父一把摁住。


    “小土,不要出去。”塵父很平淡的說道,對於響動,他並沒有太多疑惑。


    “爸爸,這麽大的響動,二虎家一定出事了。”莫塵可坐不住,鎮裏的孩子們都取笑他,不願意和他玩,隻有二虎會陪他。


    如果說父親是他的天,那麽二虎便是他心靈的陪伴。如此大的聲響,絕對出了很大的事情。


    “有些時候,我們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怎麽能夠顧得上別人?”塵父說道,“小土,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做泥菩薩。”


    “爸爸………”莫塵的眼睛一瞪,說真的,他不讚同父親的話,掙紮了幾下,他有些無力。


    “你待在這裏,我去看看。”塵父猶豫了一下,突然做出了決定。


    “爸爸,我陪你一起去。”莫塵堅定的說道,他放心不下二虎,但是更加不放心父親。


    麵對未知危險的事情,都想要自己去,不希望重要的人去。


    “小土,你現在不宜走動,相信爸爸。”塵父摸了摸莫塵的腦袋。


    “爸爸,你要小心。”莫塵說道。


    “嗯。”塵父點了點頭,幫莫塵蓋好了被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隻是塵父剛剛離去,莫塵便坐了起來,下地穿上鞋子,悄咪咪的推開門,跟了上去。


    廢墟中,壯漢和周文生的身形逐漸出現,倆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周文生的身旁出現了一圈墨黑色的光蘊,有著些許的書香氣,讓人聞了,感覺自己頓時才高八鬥。


    可惜的是,二虎一家有點慘,王九牛被主梁壓住了身體,他拱著身,死死的護著身下的劉嬸,盡管他已經鼻子和嘴巴在流血,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九牛?”劉嬸眼淚鼻涕往下流,她嘴裏一直說看不上王九牛,覺得王九牛配不上自己,但是心裏卻並不這麽想。


    “你壞了規矩。“周文生有些不悅,這一家子,還是很淳樸的,最關鍵的是,待他們不錯,好吃好喝招待著,還很喜歡讀書人。


    “規矩?”壯漢愣了愣,是的,他光顧著對付周文生,竟然忘記了規矩,忘記了身邊這幾個普通人,這讓他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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