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聽到阿古娜充滿絕望的話語,鬆長老不由獰笑著道:“中土有句話叫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不是這次任意妄為,他們就不會死了,你說是也不是?”


    阿那摩臉色一片鐵青,忙在一旁安危女兒道:“阿古娜,你不要聽他的,他們都是吃人的魔鬼,就算你不這麽做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鬆長老一把揪住阿那摩的衣領,將他提到了近前,那看似平和的麵容上卻布滿了殺意,狠聲道:“阿那摩,還有你,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到你女兒把那小子找回來,你就給我想辦法去狡靈神廟破去女媧的禁製,不然你耽誤一天,我就殺你一個族人,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到最後我再把你的寶貝兒子殺掉!”


    “你……你這個魔鬼!我和你拚了!”阿那摩說著直將袍子一抖,一股氤氳的黑氣自他身軀間彌漫開來,黑氣所到之處皆化作無數的毒蟲蛇蠍,疾風一般向著鬆長老卷了過去。


    鬆長老動也未動,身邊的渾天道人卻是將手一招,一個形似陶罐的事物隨即脫掌飛出,那罐子看似平平無奇,見風即長,通體閃爍起一片腥紅,直將那些毒蟲蛇蠍完完全全的吸納而入,吞的是涓滴不剩。


    “嘿嘿嘿!老匹夫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渾天道人得意笑著,信手一招收了那罐子,卻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他得自何處的一個洞天法寶,竟能吸納萬物,倒真是厲害無匹。


    阿那摩深知這妖道不知道來自中土上哪個邪乎的門派,一身修為不弱不說,盡身懷一些奇特之物,倒讓他見識不少。


    想到此處,阿那摩把心一橫,身形搖搖一晃自身竟化作一口金光燦燦的大刀,直取渾天道人而去。


    阿那摩這一招正是當年上古拜月族中盛傳的五行奇術——禦金之術,且一出手便是他最為強橫的斬天狂刀,他雖然許久也未曾施展族中的法術,不過萬念俱灰之下其威力倒是不減當年。


    卻見那巨大的金刀破空湧來,攪動的周圍一片飛沙走石,淩厲的鋒銳之氣切割在周圍那些赤膊的蠻兵身上,他們身上的緊繃的皮膚有不少竟然裂開了數道血口子,可見阿那摩已經將他幻化的修為施展到了極限。


    “讓我來!”


    隻聽鬆長老一聲暴喝,身形微弓,吐氣開聲,一身黑袍無風鼓噪,周身一瞬間燃起了無數的火星,被勁風卷上天空,整個身形卻是早已沒入一片火海當中,正是五行奇術當中的禦火術。


    這鬆長老深知五行相克之理,隻可惜阿那摩自上一直傳承的五行奇術一直都是禦金術,正好被鬆長老火術相克,此時,隻見鬆長老直將自身的氣息催動到了極致,霎時間由阿那摩所幻化的斬天狂刀已堪堪斬到近前,周圍的溫度也在刹那間暴增,那熊熊火焰便將狂刀吞沒其中,火團當中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呼,一個身影倒飛而出,竟是阿那摩被火浪衝擊而出,一邊的阿古娜眼疾手快飛身上前忙將阿那摩扶住,卻見他渾身焦黑,被燙傷數處,當下心如刀絞,淚如雨下,近乎哀求的道:“住手!我求求你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他帶回來,隻是求你們別再傷害族人和阿爸!”


    “妹妹!”


    阿木托緊咬鋼牙,幫著她扶起阿那摩,恨聲道:“這茫茫的大漠你卻到哪裏去尋找?放棄吧,我們白月族得上古拜月族傳承,從來都不畏懼和退縮,隻要精神永存,我們的身體不過是一副皮肉而已,就讓他們來吧,我們必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口氣!”


    “哈哈哈!”鬆長老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道:“拜月族那些強大的力量你們沒有學到,這些臭毛病倒是完全的繼承下來了,這笑話可真是好笑,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你們是什麽樣的精神,可惜現在你們想死卻還不到時候,別著急,等到時候到了我自然會送你們去見你們的女媧娘娘哈哈哈!”


    言罷,鬆長老一聲令下,命收下的蠻兵將白月族人悉數看押在一起,又令幾名壯碩的蠻兵將阿木托和阿那摩結結實實的捆縛在兩根柱子上,隨後便轉向阿古娜又展開了那張燦爛的笑臉道:“好了!現在白月族族人和你阿爸哥哥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裏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希望你快去快回,你的郎君我兒子鬆木讚還在等著你回來洞房呢!”


    “嘿嘿嘿!”


    “哈哈哈!”


    鬆長老方才言罷,周圍那些蠻兵便是爆出一片哄堂訕笑,阿古娜心頭如在滴血,他一刻都不想再看這些人的嘴臉一眼,可是如今自己的至親和族人的性命卻又都偏偏在這些人的手中,一時間悲憤欲絕,仰天長嘯一聲身形衝天而起,向著遠處一片茫茫沙海飛縱而去。


    …………


    烈日炙烤著砂礫,到處彌漫著一片烘熱氣息,讓人近乎窒息。


    沙海之上聳立著一座殘破不堪的殿堂,外邊的沙牆似乎由於長時間被沙暴侵襲而變得一片斑駁,看樣子似乎再抵擋不了幾場風暴了。


    越過一片殘垣斷壁,卻是蘇靈風一行幾人緩緩向著沙牆當中的殿堂靠近。


    一路上蘇靈風已將阿古娜以及白月族與巫月族的恩恩怨怨簡要的向火鴉、火雲二人敘述了一遍,聽的兩人不勝唏噓,也不由萬分感慨白月族的執著和堅韌,二人心中各自對蘇靈風接下來為何要前往這狡靈神廟恍然大悟。


    當中的大殿卻和外邊的沙牆一般,都已是變得殘破不堪,其下近乎都半埋在沙子當中,整體殿堂的風格卻依稀可以看出確實是當年異族所建,殘破不全的兩扇殿門乃是用厚重的石板鑄成,上邊刻著依稀可辨的女神寶像,那女神像半人半蛇,懷中抱著一隻寶罐,昂首向天,看樣子似乎是女媧的神像。


    不知道為何,隨著越靠近這神殿,蘇靈風的心中卻越發的不安起來,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隻覺得心神不寧,心跳一瞬間快了許多,暗中想來應該便是那白月族所傳女媧的禁製使然。


    蘇靈風在距離神殿十幾丈前停了下來,回頭望向火鴉上人和火雲叟二人,見他們似乎也有些不大對勁。


    二人額上皆是虛汗如注,臉色似乎也是一片蒼白。


    “好厲害,沒想到這地方隔了這麽多年月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禁製,這裏邊果然有些名堂!”火鴉上人一邊用袍袖抹去汗水一邊說道。


    “是啊,我總感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我透不過氣來。”火雲叟的身軀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先前被他二人捉來的蠻兵此刻早已滾在地上縮成了一團,接連的奔波他一口水都沒喝,此刻早已虛脫的隻剩下半條命,眼看也沒多久的活頭了。


    倒是小玉似乎顯得比之前精神了許多,此時她已換做了人形,隻用一雙媚眼不斷的打量著眼前的神殿,那神情似乎有些興奮,在搜尋著什麽。


    蘇靈風心中一陣納悶,按理說他們當中就屬小玉修行最為低微,可此時卻偏偏隻有她一人安然無恙,一時間他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麽。


    蘇靈風正百思不得其解,卻忽聽火鴉上人問道:“門主,我覺得這地方古怪甚多,且危險重重,這裏邊似乎有種是我等人無法麵對的強大煞氣,咱們當真要冒這樣的危險嗎?”


    蘇靈風歎口氣,強自壓下心中的異樣,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那阿古娜說我身上的七煞玲瓏心便是源自這裏的上古妖元,也就是由那狡靈所化,後來被巫月族的族長煉化成為七煞玲瓏心,所以我想來看看這其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怎麽可能?”火鴉上人聽罷頓時一臉震驚道:“如此邪煞的東西怎麽會流到了中土的煉血堂中?難道巫月族當年會有人將此物帶到了中土當中?”


    “這也是我十分困惑的一點……”蘇靈風頓了頓繼續道:“在解仙台中那畫卷上的道人神魂的洞天之術太過強大,我們與他相鬥根本毫無勝算,但是我相信我娘親她還活著,所以總有一天我要回到中土去救出娘親來,也要向讓碧落劍派的那些人討還公道!自然還有逼死我爹的那些煉血堂魔道中人,要做到這一切我們就必須壯大我門派,從而能夠和他們相抗衡才行,所以我別無選擇,隻能來這裏闖上一闖,如果能夠得到些許那狡靈之力,咱們就可以先解救了白月族的人,讓他們歸順我火羅門……”


    “門主!”火鴉上人點了點頭道:“你的心思我二人自然明白,可是眼前這異族的上古禁製實在是厲害,我們卻如何才能破去呢?”


    蘇靈風沉聲道:“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用佛家《廣法大德真經》的觀想之法,看看能不能壓住這禁製!待我試上一試!”說著蘇靈風便在原處站如泥塑,雙手合十,施展起觀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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