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師弟!”


    看到火雲叟如此悲壯一幕,火鴉陣中的火鴉上人也不由悲從心來,乾坤滅法大陣也是一陣晃動,險些亂了陣腳。


    在場眾人無不勃然變色,隻見火雲叟忍著劇痛鑽心,另一手引著地炎刀直向著火鱗麝呼嘯看來,阿可汗登時一陣慌亂,趕忙令火鱗麝放開大口退回來。


    火鱗麝速度雖然奇快無比,可是如今他啃咬住了火雲叟的胳膊,距離對方如此之近,哪裏還能來得及,身軀剛撤回些許便見當空刀光一閃,身軀上一大塊血肉徑直被削了下來,火鱗麝頓時疼的連連嘶吼,嶙峋的巨齒咬住火雲叟的一條胳膊猛然一帶,頓時便將他的胳膊卸了下來。


    鮮血噴泉一般狂湧而出,灑在當空中立刻被火焰蒸騰的化作一股腥臭濃煙,那整條胳膊也霎時間被熊熊烈火所吞噬,轉眼燒成了焦炭。


    “啊啊!”


    失去了一條手臂,火雲叟早已失去了疼痛一般,狀若瘋狂,駕馭著地炎刀在麵前不停的胡亂揮砍。


    火鱗麝剛才也受傷不輕,哀嚎連連,阿可汗望的心疼不已,忙自讓火鱗麝回到自己身邊,查看它的傷勢,卻見它身軀竟是被一刀削去了幾寸厚的血肉,露出肚腸掛在外邊,疼的渾身在不停的抽搐。


    一旁的烏長老見到阿可汗傷了火雲叟一條手臂,登時調轉苗頭棄了火鴉上人,操控著一片毒蟲腥風直取,已然強弩之末的火雲叟而去。


    火鴉上人立時將滅法大陣向火雲叟挪移而去,施展大陣的攻字訣,當空那些火鴉喋喋嘶鳴,輪番向著那片毒蟲噴吐出無數的火焰,燒的毒蟲蚊蚋連連敗退。


    火鴉上人忙趕到火雲叟身邊將他扶住,看到他左邊的臂膀血流如注,一時間不禁心如刀絞,悲從心來,老淚縱橫道:“火雲師弟……”


    火雲叟已是虛弱以及,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不要管我,保護弟子和柳仙子要緊!”


    柳素素亦是滿麵苦澀,斬釘截鐵道:“火鴉你照顧好他就是,這些弟子我來保護!”


    柳素素神魂恢複不久,一身真氣也隻剩下不到三成,雖是如此她仍是勉力運轉起碧落劍派的太極九轉真訣,保護起這些弟子的周全。


    “火鴉,你我眼看不能再堅持下去,不如先撤出青竹山,不然我等都會凶多吉少!”柳素素轉向火鴉上人大聲喝道。


    火鴉上人點了點頭,看到火雲叟已是被痛的近乎昏厥過去,當下一邊攙扶起火雲叟,一邊緊咬牙關發動乾坤滅法大陣,徑直向著山外退去。


    當即烏長老便驅動毒蟲緊追不舍,追了一陣,火鴉上人又要照看火雲叟又要操控陣法,忙亂之間又是被毒蟲咬死了二十幾名弟子,柳素素拚盡全力施展真氣,以掌代劍,向那些毒蟲拍出淩厲劍氣,可她畢竟尚未複原,一時間效用卻並不大。


    一眾人直退出青竹山之時,身邊的弟子已經剩下僅有十幾人。


    “中土有句話叫做窮寇莫追!我們以達到目的,他們已是殘兵敗將,不要追了!”阿可汗心念自己火鱗麝的傷勢,哪有心情再去追趕,又生怕烏長老隻身一人追出去恐生變故,這才趕忙阻住他追趕之勢。


    “哼!”聽了阿可汗一席話,烏長老便冷哼一聲,隻將袍袖一拂,當空中那片濃重的黑霧便盡數被他卷在袖中,隨即他一揮手,山坡之外的不下五百多巨狼兵卒立刻振臂狂呼,紛紛衝上山來向火羅教那一片亭台樓閣狂歡撲去。


    …………


    一片陰暗潮濕的涵洞當中到處淅淅索索爬滿了蟲蠍,涵洞的深處卻有一陣赤色的血光閃動。


    隻見一處布滿綠藤的石台上,蘇靈風正一動不動好似塑像一般躺在上邊,他的身軀上纏繞著數不清的詭異觸手,他嘴巴大張,那些觸手自身軀上四麵八方深入他的口中直到喉嚨的深處,每一根觸手皆好似血肉一般在勃勃跳動著,隨著觸手的跳動,便有一蓬血浪自蘇靈風的口中傳來,輸送到了石台下一個肉瘤上,那肉瘤好似人的心一般竟也在不停的跳動著。


    呼木圖站在蘇靈風的身軀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的身軀,望著那些觸須汲取而出的血光,麵容之上露出些許得意。


    “就快大功告成了!”


    畢竟若是能夠順利將蘇靈風體內的七煞玲瓏心煉化之後,巫月族便能夠獲得無上的邪煞之力,到時候憑借此征服了中土三大正道,滅了煉血堂之後,自己則可以成為巫月族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代風雲人物,而整個巫月族也可以成為亙古至今一個能夠大一統的種族。


    呼木圖滿意的打量一陣蘇靈風,越來越憧憬的未來的美好,隨即轉過身去大踏步的向涵洞之外走去,向著門外把守著的蠻兵道:“你們都在此小心看守,要是有任何閃失我要了你們的性命!”


    兩名蠻兵趕忙一臉惶恐諾諾稱是,向著呼木圖深深施禮,打氣也不敢出一下。


    看到呼木圖離去之後,其中一個蠻兵向另一個用異族話屋裏哇啦的說了一通。


    另一個卻用中土話回道:“族長說了多少次了,讓咱們都講中土話,將來占領了中土之後,咱們都還要和人家學習他們的長處呢,小心別讓族長聽見你又亂講族語!”


    先前那個隨即一伸舌頭道:“我剛才說,其實咱們也沒必要這麽認真小心,這地方恐怕連咱們本族當中的人也沒幾個知道的,更別說那些中土上的傻蛋了,不用太擔心!”說著便將手中的長刀靠在身後的洞壁上,倚著牆壁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另一個正想回他,卻忽然感到頭頂上有幾團事物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這蠻兵隨手一摸便感到腥熱沾手,剛剛拿到麵前便有一股熏天惡臭鑽入腦仁當中,差點沒讓他將隔夜飯也吐了出來。


    對麵自己的同伴也是一般的下場,兩人亂作一團,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兩坨新鮮熱乎的糞便,其中一人忙就著旁邊的黃沙擦去糞便,隻將身邊大刀提在手中,望著涵洞洞口的上方,隻見一個人影正好消失不見。


    那蠻兵見狀登時勃然大怒道:“一定是那個神經病烏老太婆,等我抓到她非要她好看不可!”說著便要提著刀攀上一邊的沙壁。


    另一人忙道:“算了算了,族長讓好生守在此處,要是萬一有什麽閃失我們有幾條命?”


    先前那蠻兵卻道:“算什麽算,就算咱們不理會她,她一會再使壞怎麽辦,不行!今天我非得抓住她不可,讓我抓住了非把她揍個半死!你也快點,從另一邊堵她!”說著拚盡全力向上一躍,終於爬上了沙壁追那人影而去。


    另外那蠻兵當即歎了口氣隻好拿起了自己的兵刃,攀了上去,追著兩人而去。


    不多時,涵洞不遠處的一塊褐色大石後顯現出一個人影來,那人影佝僂的身子,渾身髒汙不堪,後背隆起了一個大包像是個駝子,此人一臉皺紋好似一副枯樹皮,臉麵上的汙垢已是垢了厚厚的一層,身上裹著一套千瘡百孔已爛成布絮的髒汙布袍,頭上戴著一頂破風帽,幹癟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不停的蠕動,隻有那一雙微微渾濁的眼珠子在不停的骨碌碌亂轉,從雙目間能夠看出此人卻是一個老太婆。


    這老太婆看似佝僂,行動卻是異常的敏捷,一雙汙穢不堪的光腳“啪啪”點地,身子便縱入了涵洞當中。


    隻見她身影幾個起落便到了蘇靈風的身前,打量了蘇靈風片刻便伸出一雙枯槁的手三下五除二將纏繞在蘇靈風身軀上的觸須拔在一旁,繼而又將石台下的那團肉瘤之物一腳踢在角落中,隨即一把將蘇靈風身軀扛在肩頭上,絲毫不見有任何費力,依舊動作敏捷,三兩下便竄到了洞口外,三兩步躍上了沙壁,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海,也不猶豫,縱身一躍,整個身形帶著蘇靈風便潛入了滾滾沙漠當中,不見了蹤影,整個過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真個是神不知鬼不覺。


    沒過多久,那兩個蠻兵這才去而複返,各自一連懊喪的重新站在洞口處,隻聽一個罵罵咧咧的道:“他媽的巴子,一定是那個神經病老太婆在搗鬼,我以上神的名義發誓,下次抓到她一定剝了她的皮!”


    另一個人道:“沒想到看她平時瘋瘋癲癲,跑起來到還挺快……可把我累的夠嗆!”


    兩人言罷不多時,便見呼木圖去而複返,看到自家族長前來一個個都趕緊挺直了腰板,做出精神抖擻的樣子。


    不料呼木圖入了涵洞之內,僅僅彈指間人形竟是忽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隻見呼木圖一臉猙獰扭曲,向著二人大喝道:“那小子人呢?”


    “什麽?”


    兩人登時腦袋嗡的一聲,趕忙奔進洞中卻看到偌大的石台上早已空空如也,幾條錯綜複雜早已幹癟的觸須耷拉在地上,哪裏還有蘇靈風的身影。


    “這……”


    兩人麵麵相覷一陣,早已經麵色如土,看到緩緩逼來的呼木圖四條腿早已軟的和麵條一般,說話也不利索了,諾諾道:“小的……小的實在不知,求族長繞我們一命!”


    呼木圖早已是怒不可遏,兩手快如閃電,一手一個扼住兩人的咽喉,鐵青著臉道:“快說,那小子怎麽會不見的,要是說不出來什麽,這就要了你們兩個命!”


    一個蠻兵登時掙紮著,兩條腿亂蹬一氣,喉嚨裏邊“咯咯”作響,說道:“是……是……那個老太婆……”


    此言一出,呼木圖立時放開了手,望著他皺眉道:“哪個老太婆?”


    這蠻兵臉色也是變得一片青紫,大口喘了一陣這才捂著脖子道:“就……就是那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婆!”


    “是她?怎麽會是她?”呼木圖登時雙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推薦:.rm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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