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離開之後,蘇靈風隻身轉向仙草園中,一時間眼望花海繽紛,不由心中大暢,按落雲頭步入廣博的園中,未走片刻便看到一方石案,有四隻石凳,案上刻著一麵棋盤,有幾隻茶盞,想必是先前白澤種植仙草之後小憩片刻飲茶所用。


    蘇靈風落座在石凳之上,眼望天空中天河倒懸奔騰而過,有如雷聲滾滾,攝人心魄,仙草之香氣沁人心脾,不由心神安寧,早已將方才那一方執著與焦躁拋至九霄雲外了。


    不論身在何處,縱然是到了這天界之上,也盡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陷入萬劫不複之中,自古以來,修煉之人多如過江之鯽,真正能夠成就真仙的卻是寥寥無幾,這些人自然都是有著極強的定力和過人的領悟之力,且有極佳的機緣,隻是卻不知道自己是否屬於這一類。


    “看來現在也就隻有這金曦洞天境卻是我的一方淨土,若是日後僥幸能夠完成重負,真正成就真仙之後,便同眾妖和至親在這一方纖塵不染之處逍遙隱居,過著天倫之樂倒是不錯之選!”


    蘇靈風感慨一陣,望見仙草園之外,那一片亭台樓閣隱匿在雲海之中,半遮半掩,尚有數百座之多,心中一動,暗想道:若是日後能有機會再往世間,將我火羅教麾下眾人乃至白月族與諸位親信都一並納入這方淨土之中,從此再不受世間紛爭,不再受冥冥輪回之苦,定然也是一大美事。


    心中這般想著,便起身駕起雲頭向著那樓閣飄飛而去,遠遠的他便望見一處庭院的二層閣樓之外掛著一隻五彩絲帶所係的精致風鈴,經受徐徐微風在輕輕的擺動,發出陣陣悅耳之聲。


    “原來這便是彩衣所居住的地方吧!不知道她如今休息的如何?”


    想到此便按落雲頭,到了院落之中,院中幾株嬌豔的桃樹開的滿園皆是一片春意盎然,蘇靈風穿過桃林方才走到門前,便看到朱紅色的雕花木門被打開了,彩衣行出閣樓道:“小主人這麽快便修煉完畢了?正好奴家尚有一件要緊事要向小主人告知!”


    彩衣將蘇靈風請進屋內,隻見正廳之中不論角落還是梁上也都掛滿和擺放著鮮豔的花朵,整個屋中香氣撲鼻,卻不濃鬱,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蘇靈風在一處花朵簇擁的藤椅之上落座,乃是上座,彩衣則立在下方。


    “彩衣你說有什麽要事相告?”


    彩衣忙道:“奴家方才在那本《玄天本草經》中所讀到,任何丹藥服用皆不可超過三次,不然便會適得其反,這一點非常重要,奴家先前並不知曉,在那正殿中所找到的百草卷中也未曾提及此事!”


    蘇靈風隨即說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這次趕來也正是為了此事,所以我想問一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單方能夠與那天香玉靈丹同等效用的,屆時可以更換服用!”


    彩衣將手中的《玄天本草經》翻動一陣,而後皺起蛾眉思索一陣道:“那《百草卷》之上每一種功效的丹方僅有一種,而這《玄天本草經》中所記載的丹藥藥方就很多了,隻是其中大多的藥典和材料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我前不久曾經參閱這本藥經在仙草園中大致尋了一圈,卻隻見到寥寥幾種仙草,大多數簡直是聞所未聞。”


    蘇靈風明白這《玄天本草經》乃是玄靈子的大師兄紫木聖君窮盡一生傾盡心血所著,其中包含了諸多極品丹藥的丹方,自然是玄奇無比。


    隻聽彩衣繼續道:“這《玄天本草經》中所述,單單記載了藥典便有一萬八千多種之多,書冊看似不厚,真正翻閱起來好似書頁好似無止盡一般,總是會有新的頁麵呈現出來,的確是一部仙家的無上寶典,就算在岐黃之道中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她頓了頓道:“據上麵所說,丹藥共分四品,凡品、精品、極品與仙品,丹藥練就之後的品相取決於它的材料與煉製之法都極為重要,若說那《百草卷》中所記載大多都是精品與極品丹藥的話,這《玄天本草經》中所記述的差不多皆為仙品,而對等的材料品相正好與之相對應,至於煉製之法……彩衣雖然初入岐黃之道,不過依仗那神木陰陽爐這樣至寶的福蔭,基本上煉製出來的丹藥都能夠維持在同等品相之中,絕不會因為煉製之法不妥,從而降低了品相,浪費了好的材料!”


    蘇靈風點了點頭道:“岐黃之道我就全權交付與你,不必心急,我想既然要煉製丹藥,借用藥力不如幹脆索性煉製出最好品相的丹藥來,那樣勢必在修煉的進境上如虎添翼,更加迅疾!”


    蘇靈風自知自己雖然如此一說,可是卻知道此事絕非易事,單單說先前雲鬆居士煉製能夠抑製住自身惡咒的仙丹,就讓娘親費去九牛二虎之力尋找曠世藥材,幾欲險入危機之中,他雖不知那仙丹乃是何種品相,不過似乎充其量也隻能算是極品,隻因畢竟隻是在世間所生長之物,怕是極品已是世間的盡頭了,而這仙品人倫世間絕對沒有,定要在這七煌天界之中尋找才行。


    想到這裏,蘇靈風便囑咐彩衣道:“彩衣,你大可仔細研究一番這《玄天本草經》中的玄機,尋到一味效用等同於天香玉靈丹的仙品丹藥,材料方麵可以從長計議,想些辦法就是,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奴家知道了!”


    便在此刻,蘇靈風驀然聽到洞天之外似乎有疾風之聲肆虐,更有一陣嬌叱聲傳來,似乎有名女子試圖要闖入這清門院中,隻是礙於天風和了寂仙君的禁製,無法闖入,被仙法纏身似乎在苦苦相鬥。


    蘇靈風臉色一變,趕忙辭別了彩衣,遁出了洞天之外,來到枯樹當中。


    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起來,隻聽那疾風呼嘯之下,此人身形在疾風中似乎搖搖欲墜,勉力與天風相抗,辨其聲音聽到,她好像試圖向著清門院中衝撞,卻被了寂仙君那禁製所阻,撞在其上發出陣陣“嘭嘭”聲響。


    “何人如此執著?到底是誰?難道是衝著我來的?”


    想到此不敢貿然出聲,仔細聆聽,隻聽到她嬌叱之間漸漸便做喘息,似乎氣力不濟,眼看就要堅持不住。


    “蘇……蘇師弟,你……你真的就死了嗎?都是我不好!我把你害死了!”她終於說了話來,聽那語聲也越來越微弱。


    這聲音蘇靈風自然熟悉,她不是丁靈珊卻又是誰?


    蘇靈風聽她拚命相撞,想要闖破禁製,進入這清門院中,心知她定然有什麽要緊之事,如此再這樣衝撞下去,必然會使自己受到傷害,不由趕忙在心海中向玄靈子說道:“千葉上仙,我有一位朋友尚在禁製之外,試圖闖入,想必是有什麽要緊之事,不知道上仙可否送我到她身前。”


    不多久便聽到玄靈子的聲音道:“離開我這靈體,你便要處處小心,畢竟那正反旋風和我那二師兄淩空子絕非你現在能夠應付!”


    蘇靈風忙道:“多謝上仙提醒,我會小心!”


    蘇靈風言罷便感到周身驀然襲來一股浩然之氣,徑直托著他穿過眼前一片黑暗,來到了那枯樹之外的清門院中,這股氣息穩穩當當的托著他向上飄去,直向此刻好似一隻無頭蒼蠅般亂撞一氣的丁靈珊飛去。


    “別做傻事!小師姐,我在這裏!”蘇靈風怕她被禁製之力傷到,趕忙揮手喊道。


    “我的天,蘇師弟,你……你真的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已經……”丁靈珊見到蘇靈風,看到麵前活碰亂跳的大活人,她的眼眶中登時喜極而泣似有淚光閃動。


    “我原本想著這下子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是我把你和石師兄給害成了這樣!嗚嗚!”丁靈珊說著終究是沒忍住眼淚,痛哭起來。


    蘇靈風知道自己此刻獨自一人身在這清門院中十分危險,雖然有玄靈子的仙法加護,那些人包括了寂仙君在內都無法施用觀聽法看到這清門院的種種,不過那正反旋風卻隨時都可能襲來,自己根本毫無抵擋之力。


    想到此處,趕忙說道:“我說小師姐,現在可不是哭鼻子的時候,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說時心中卻是冷哼道:“不怪你卻又怪誰!”想著繼續道:“石師兄現在怎麽樣了?你見到他了嗎?”


    丁靈珊忙拿衫袖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哽咽道:“我聽說石師兄被單個帶到了了寂仙主之處,而你又被孤身一人關在了這個危險的地方,先前我無意中聽到了你被正反旋風所殺的消息,這才趕忙來找尋你!”


    蘇靈風知道丁靈珊一定是無意中聽到了靈鳳兒所說,這才冒著危險前來此處,一探虛實。


    幸好石大川並沒有被帶到內門之中,不然丁靈珊就算是偷偷摸摸也絕沒有機會看到他,蘇靈風估摸著,九龍兒、靈鳳兒和另一人所做的這些事定然也都是避人耳目,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內門時常有其他同門前來自然不好交代,所以幹脆就在外門當中任他誰也不可能關心到外門的動靜。


    “石師兄他……他怎麽樣了?”蘇靈風再次問道。


    丁靈珊拚命地搖了搖頭,麵容痛苦的道:“石師兄他身受刑罰,周身被仙門中荊棘穿身慘不忍睹,我看到他時,見他低著頭周身滴淌著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我真的不該闖下這樣的滔天大禍,要不是我非要想去抓什麽破鳥,你和石師兄就不會這樣了!”


    蘇靈風搖了搖頭心中也不由對石大川的仁義之心感到萬分欽佩,當下忙道:“好了好了,我說小師姐,現在說這話怕不是也晚了嗎?”蘇靈風看到丁靈珊一片慌亂,生怕她到時候露出馬腳,若是將自己和她前往木靈塚的事說出來,那麽就連她也得受到刑罰懲戒。


    想到此,心念急轉,暗道:不管怎樣還是先穩住她再說!


    隨後趕忙說道:“小師姐,你千萬莫要慌亂,不然你我先前所做的事若是被他人知曉,不但連你也要被問刑罰,今後我也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石師兄也死定了!”


    “那……那……那怎麽辦?”丁靈珊卻是更加著急。推薦:.rm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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