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股的激流,似乎是被什麽外力湧入了縫隙當中,與此同時貝殼外邊亦是傳來了一聲嬌喝:“你!你到底把他怎麽樣了?”


    蘇靈風湊上前去趴在縫隙之內向外望去,隻見一位仙娥周身縈繞幽藍絲帶,一身湖藍紗裙被自家的靈氣激蕩舞動,隻見她柳眉倒豎,緊咬銀牙向著三太子敖真怒目而視,此女不是他人正是玉霞公主。


    “嘿嘿!我說夫人,你怎麽對夫君也這樣厲害,看來你還是不清楚你現在的境況,告訴你也無妨,我那乖弟弟現在正在我的手中,你若是再這樣的態度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嘍!”


    “呸!誰是你的夫人!你……你!”玉霞公主被氣的臉頰一陣鐵青而後怒道:“你簡直是個畜生!居然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放過,你會不得好死!”


    敖真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鼻間冷哼一聲道:“從小打到大他都在我屁股後邊跟著我,父王無論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先交給我,再讓我給他分,無論修為、悟性、機緣他哪一樣能比得上我,我就不信這次他還能如願!”


    “他為人正直,對人真誠,義薄雲天,我就是愛他這樣,相比之下再看看你自己的醜惡嘴臉,你和他比簡直是雲泥之別!”玉霞公主絲毫不讓分毫,也根本不給敖真一丁點情麵,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把利劍刺向敖真的心頭,令他的臉頰一陣陣的抽動起來。


    “好!好!你盡管這樣說吧,待會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與一個快死之人私定終身的!實話告訴你,你那相好的已經身中南海星劇毒,無人能解,恐怕就連父王也沒有辦法,怎麽樣?他現在就在裏邊,若沒有我的咒術這海祖是無法打開的,你就等著你的心上人活活的死在裏邊吧!哼哈哈!”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快點放他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玉霞公主怒不可遏,裙帶狂舞,隨時便要出手相搏。


    “呦!著急了!你忘了?再怎麽說我可是龍宮的三太子,我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你想試試盡管來就是,我保證不會還手,不過拖延下去他的性命可就當真保不住了!”


    一席話說的玉霞公主如墜深淵,臉色變作一片煞白,無可奈何之下終究是收了自家靈氣,那狂舞的紗裙恢複如常,緊咬嘴唇道:“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敖真看到玉霞公主到底是屈服在了自己的手段之下,不由心中浮出一陣得意之色,仰天笑道:“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自始至終他是不可能超過我的,這次也不例外,我現在要你答應我立刻和我成親,如果不然你就等著看他成為一具死屍吧!”


    “無恥!”玉霞公主將嘴唇也咬出了血來。


    “那你就等著好看吧!”敖真也不在乎,幹脆背起了雙手抬頭看天。


    “……好吧!我答應你!隻要能救他一命,我……我答應和你成親!”玉霞公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敖真聽罷正待得意上前,伸出手去準備輕撫玉霞公主的臉頰。


    看到如此情形,蘇靈風再也忍不住心頭的一腔怒火,縱然是他見多了這般小人,也未曾見到過好似敖真這樣禽獸不如之人,趁人之危姑且不說,居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迫害的不死不休,這等狼心狗肺之輩存在於這方世上簡直是天理不容。


    想到此處,蘇靈風便向著縫隙之外大喝一聲:“在下從未見過如此禽獸不如之輩!公主殿下,你不用怕他,兄長此刻正在小弟那金曦法境當中,雖然身中劇毒,但是我有《玄天本草經》有辦法能夠暫且令他體內的毒不會蔓延,目前來說他並無性命之憂,你大可放心就是!而且龍王老仙一定有辦法能夠救他的!”


    此言一說,敖真的臉色比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還難看百倍,而玉霞公主則是忽然麵露驚喜,其表情不亞於一個溺水之人猛地抓住了一根木樁。


    “蘇兄弟!原來是你!”


    蘇靈風應道:“嫂嫂,是我,你隻管放心就是,兄長定然有救!”他故意稱玉霞公主為嫂嫂,也是令敖真萬分難堪,如此一來敖真剛才的得意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一股深深怨恨,隻見他回過頭來向著蘇靈風道:“早知道剛才我就將你隨手殺了,沒想到居然又是留下你這樣的禍根!”


    蘇靈風微笑道:“你縱然是龍宮的三太子卻以為能夠輕易殺得了我嗎?”


    說出此話,蘇靈風自然是有底氣的,雖然現在沒有了三大妖神助陣,可是他的手中尚還有天雷震火旗這樣的至寶,就算這天雷震火旗鬥他不過,當時雷帝也傳他了呼喚的方法,告訴他能夠在第一時間趕來相助,再退一萬步講,就算都沒有這些,他還有剛剛得到的那枚妖神令,最不濟就讓那天古妖聖將敖真的神魂給吞噬了去,隻是如此一來那妖聖便更會壯大一分,會越來越危險,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擅自動用妖神令。


    可是敖真他哪裏知道這些,隻不屑的嗤道:“一個小小人倫世間的雜毛小子也敢如此造次,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此言方落,便忽感到身後一股強烈的水流翻湧而來,回頭望去,隻見玉霞公主早已重新抖擻精神,裙帶倒著飛舞,一身水之靈氣澎湃如巨浪奔湧,一隻素手緩緩抬起但見一枚拳頭大小白皙如凝脂一般的明珠被她托在掌心之上,毅然嬌叱道:“禽獸之輩,還不束手就擒跟我一起回到龍宮令龍王老仙發落!”


    敖真卻是陰慘一笑,自身鱗鎧一瞬間也自熠熠生光,身後隱隱顯現出一杆潔白如玉的長槍,槍杆之上盤著一條白色蛟龍,腿部弓起厲喝一聲,身後那長槍便化作一道白玉蛟龍直取玉霞公主而去。


    “哼!我當你有什麽手段,還不是沒什麽長進,你卻不知道我手中這顆明珠乃是何物吧!”言罷吹氣如蘭,口中貫出一道幽藍的氣息渡上了那顆明珠。


    那明珠當即冉冉飛起,綻放藍芒,周遭登時一陣酷寒襲來,海水翻湧之時其當中也不知道為何忽然夾雜了無數的鋒銳冰刀,徑直向著那條蛟龍卷了上去。


    一陣狂卷的冰刀旋渦,將那蛟龍困在其中,任憑敖真再怎樣駕馭操控,冰刀旋渦仍似狂龍卷一般令蛟龍無法得脫,隻聽到其中傳來一陣揪心的嘶鳴。


    “這是北溟玄珠嗎?沒想到那老龜倒是舍得連這東西都給了你!”敖真臉色一片陰沉,更是出奇的難看,他深知這北溟海玄珠乃是汲取了滄溟海極北之地至寒的精華,是被龜仙遊曆之時得到,至寶之物皆有自身混沌靈識,若開十重威力無比,而此物雖在玉霞公主手中威力發揮不出四成,可是這件天海奇物用來對付敖真卻是綽綽有餘了,他那玉龍槍雖然也是經由龍王祭煉,能化真龍噴吐水電,若對其他一般法寶還成,麵對這不知多少歲月而成的至寶就顯得弱了許多。


    敖真看到自己無法召回玉龍槍來,自是知道自家法寶遇到了更為強大的敵手,心中縱然好生心疼卻也毫無辦法,隻好一咬鋼牙棄了玉龍槍,抬掌而出,袖中便是一溜精光射出,正是那偷襲傷了敖海的磐龍鐧。


    原本便都是近鄰水族,玉霞公主如何不了解敖真的底細,那磐龍鐧方出,便被玉霞公主衫袖一拂,當空中的北溟玄珠再次貫出一道極寒冰流硬生生將磐龍鐧阻住,一瞬間自家兩個法寶都被製住,敖真臉色陰沉,怒喝道:“死妮子,別以為我沒辦法製住你,我知道你清楚我的底細,又仗著老龜的至寶,不過就算如此,我仍然能令你束手就擒!”


    蘇靈風原先還為玉霞公主捏著一把汗,如今倒是瞧了個明白,看來二人的修為相差不多,都是騰雲煉境的修為,在修為相等之時若要勝過對方就要比拚身旁的法寶或是至寶了,如今敖真身旁之物沒有一件能夠抵得上玉霞公主的北溟玄珠,原先的時候他身上倒還有龍王相贈的至寶,飛海步雲兜,此物乃是尊師開天之時輕靈之氣化為空氣仙雲,亙古不化形成,日夜汲取雲之精華,後被龍王用天海水氣捕獲所得,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上天入海不受任何影響的雲朵,且動輒萬萬裏之遙,縱然是在虛空當中也能如飛移傳送一般極快到達。


    隻是此物已被龍王收回,將他逐出龍宮,此刻敖真便處處受製,占盡下風。


    玉霞公主卻巍峨不動,懸浮當空全力催動北溟玄珠,翻攪周遭海水,溫度急劇下降,方圓數裏之外的海水都變作充斥冰碴的水流,頃刻間已將敖真包圍。


    一瞬間丟了自家兩件法寶,敖真卻是陰冷一笑,一抬手臂便是打出一道銳芒激射而上,那銳芒射向當空中登時發出一聲“隆隆”巨響炸裂開來,形成的震動居然連蘇靈風身下這隻巨大的貝殼也劇烈搖晃了起來。


    如此情形使得玉霞公主和蘇靈風都是大為震驚,蘇靈風心中一沉,暗道:“莫不是他窮途末路之下還有什麽陰毒的手段不成?”


    天海之上金光炸裂開來,直化作萬千銳利如劍一般的劍光硬生生的將玉霞公主罩在其中,北溟玄珠的寒芒也被這金光逼得猛然一黯,硬生生的飛回到了玉霞公主的手中。


    隻見金芒當中一個身形佝僂的人形緩緩落下,隻見此人隻有三尺多高,發髯斑白,在頭頂打了個髻,蓋著一輪青布方巾,這老者麵相極為古怪,下頜吐出,有一張寬大厚實的嘴唇,那嘴唇脹如腸,左右兩邊分別生長著四根長須,形似鯰魚,渾身被一襲灰青色的袍子裹住,扮相極為怪異。


    蘇靈風和玉霞公主都是一臉訝異,不過能夠緊緊在一個照麵便將北溟玄珠這樣至寶的威力化解,定然不是尋常之人。


    “哈哈哈!”


    隨著一聲朗笑那老者落在敖真的身前,望著玉霞公主道:“久違久違,沒想到這麽快你便將我喚來,卻是見到了故人的千斤,這可真是造化!”


    玉霞公主怔在當場,隻在記憶當中極力搜索著,驀然她麵色一沉當下叱道:“你是鯰魚老仙,就是爹提起過的那個曾經暗算過他的歹人?”


    這老者哼道:“你記性怕是不太好吧,我叫鯰老仙,一個小輩居然如此沒有禮貌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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