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辭不過給個台階罷了。孰是孰非大家心中明鏡兒一樣。我自然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這一場是非公案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這麽半清不楚的實在叫人不服,奈何天後出麵天帝開口,誰也不能再說什麽。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白璽的身子也逐漸痊愈。自打從天罡玄冰陣裏出來後,他隔三差五的往我北極宮跑。


    不時約我喝茶賞花。不過最讓我歡喜的是到凡間去遊玩兒。


    這一日,白璽又約了我去凡間遊玩。我特特起了一個大早,收拾妥當後卯時三刻在南天門匯合。


    守門天將見我過來整齊劃一問好,擺擺手點點頭故作高深模樣。


    騰雲駕霧嗖的一聲飛出幾十裏又偷偷折返。尋得一處濃雲後遮蔽身形,等待白璽出現。


    左等右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沒見白璽身影。正當我忍不住要出去的時候,身後竟被人拍了一下。


    “哎呀!”一聲尖叫,白璽急忙捂住:“別叫,別叫,是我!”


    回頭一看,瞪著眼怒喝:“你要幹嘛?”


    白璽雙眸閃著星光盯住我:“不想幹嘛!就想多看你一眼!”


    “切!”嗤之以鼻卻真的歡喜。即便知道他在油腔滑調也是非常喜歡的:“今兒去哪裏啊?”


    “嗯!今兒去揚州。”


    “揚州?好玩嗎?”忍不住問白璽,白璽則挑挑眉故作神秘:“揚州好地方,美女多如雲。”


    知道白璽在故意惹我吃醋,當即反擊道:“美女多如雲,那肯定俊朗少年也不少。如此,我先行一步,大殿慢走!”


    說著,我調轉雲頭加速向前。


    小橋流水上,雲霧繚繞間。雞鳴犬吠不絕於耳,真真是一排繁榮。


    隻是大街之上男子居多,妙齡少女屈指可數。絕大部分都是半老徐娘。好不容易看到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還被白璽死死拉住:“不能去,那是風月場所!”


    “風月場所怎麽了?我什麽沒見過。何況我現在是男人打扮,喝喝花酒不是很正常的嘛?你要不要來?”


    白璽紅了臉,別別扭扭外加扭扭捏捏。


    見我已經衝在前麵,隻要咬著牙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這花樓名叫醉春樓。剛到門口便有幾個紅紅綠綠纏住你:“哎呀,這位小哥長得好俊俏。快進來坐!姑娘們快來伺候這位爺!”


    我朝後麵挑挑眉:“小哥,還不快點!”


    白璽瞥了一眼,實在沒辦法隻好進了醉春樓。


    樓裏可真的是鶯鶯燕燕歡聲笑語,觥籌交錯間好不嘈雜。


    老鴇見這麽富貴打扮的俊美少年郎,聞著銅臭味道便趕了過來。一見麵就是親切語氣:“哎呀呀,二位公子。今兒可是好時候。我這醉春樓啊,剛得了一批姑娘,都是完璧之身。二位若是有看中的,定要拿下這頭彩。若是伺候的您舒服,領回家去做個通房丫鬟也是我姑娘們的造化。”


    白璽根本就沒來過這樣的場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還是我膽子大,絲毫不退避的裝出一絲壞壞笑容:“老媽媽您放心,若是有滿意的,我們有的是銀子!”


    說罷,隨手拿出一錠銀元寶放在老鴇手中。


    老鴇那叫一個高興,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牡丹,杜鵑快帶二位公子到二樓雅廳,上最好的酒菜,好好招呼著!”


    “哎,來了。”兩個身材嬌弱,渾身脂粉味道極重的姑娘如施展了縮地成寸的法術一樣,瞬間來到我們身邊。


    “二位公子,請跟我姐妹二人來。”


    白璽徹底失去了淡定,不讓姑娘們碰一下,隻得我一個人笑納兩個姑娘。


    相比一樓,二樓雅廳絕對物超所值。環境優美不說,隔音效果還特別好。


    姑娘們小曲兒唱著,小舞跳著。還不停給你夾菜填酒,真的是享受至極。


    “嗬嗬,公子我敬你一杯!”杜鵑拿著酒杯遞到我跟前,白璽像是要把我吃了一半,死死盯著。


    我噗嗤一笑:“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杜鵑神色一慌立馬請罪:“可是奴家哪裏做的不好,請公子贖罪!”


    順手拿出兩塊銀子給她們一人一塊:“你們伺候的很好,隻是我跟這位公子有事商議!”


    杜鵑慌亂之色褪去,眉目含笑接過銀子屈膝福了一福:“奴家告退!”隨手掩上房門。


    “怎麽了,是你讓我來凡間的,還先不高興了?”


    白璽噘著嘴別這頭,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兒樣子。見的如此,拿了一塊糕點起身:“大殿下,賞個臉吃一口唄!”


    “哼!”白璽將頭側的更歪了。


    我低了頭撇了嘴,唉聲歎氣道:“看你這樣子惱了我了。那我隻好去參加赤鸑的選妃大典了?”


    “不行!”白璽大喊一聲,直接伸手拉住我的手輕輕一拽,我故意腳下一滑失去平衡,順勢倒在他雙腿之上,手中糕點隨手一扔從雅廳窗台丟了出去。


    四目相接,時間仿佛停擺。我已經感受到白璽被我撩撥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臉上紅暈瞬間浮現,耳根子更是紅的透明。


    而我也緩緩沒了意識,隻感覺醉春樓裏的嘈雜一下子消失,看到的聽到的隻有白璽的臉龐與呼吸。


    “誰?是誰砸本公子!”一道暴怒聲音打破曖昧畫麵。慌忙起身假裝整理一下衣服,順道瞥了一眼樓下怒喝之人。


    原來是一名富貴公子,那人臉上紈絝顏色十分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經常流連於煙火場所的人,身旁跟著一幫狐朋狗友,必不是什麽好男兒。


    當當當三聲敲門聲,老鴇顫顫巍巍叫門:“二位公子,樓下薛公子被糕點砸了,麻煩二位下去賠個禮道個歉。”


    回過神,趕忙從白璽雙腿上起來,清了清嗓子道:“稍候片刻,這就下來!”


    說完,率先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走下樓去。


    剛到一樓便發現滿堂賓客都被閉口不言,更有幾個膽小的瑟瑟發抖。而中央站著一位妖裏妖氣的俊美男子。肩膀上還有一些糕點碎渣沒有撣去。


    此人一臉淫像,看到我下來先是雙目一睜色眯眯的打量,隨即嘴角一歪:“就是你用糕點砸了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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