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六早年間可是在道上混的,黑白兩道知道的也是很清楚,他可不是像老貓一樣對王海東一知半解,王家在江流市的地位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容易。


    別看他現在人五人六,出入車水馬龍的,那是因為他會來事,上麵也是需要這樣子的一個會來事的手下。


    而且,劉老六這家夥和他的手下做事情還算是有分寸,因此,在這樣子的時候聽到王海東要見他,立刻把手中的一個明朝的青花蓋碗給扔到桌子上,十分鍾後就已經是到了約定好的小竹林茶館。


    這個時候王海東和一名年輕的女孩子坐在一起,王海東正拿著一盒鐵觀音在講解這茶葉怎麽樣辨認,怎麽樣泡最好喝。什麽樣子的時候的,什麽樣子的地方的鐵觀音最好喝。


    反正品茶也是一個相當的高深的學問。陸青青可是不喜歡飲茶,這玩意喝了解渴不就成了,還那麽麻煩做什麽,什麽第一遍開水是不能夠泡茶,洗洗差距而已,浪費時間。


    正當陸青青聽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幹瘦的老頭子走了進來,這老頭頭發花白,五十多歲的樣子。


    一身黑色紅壽字唐裝,腳下千層底布鞋。手中兩個玉石打磨成的石膽發出柔和的白色的光芒,算得上是上好玉石打磨而成的。單單是這對石膽,一兩萬拿不下來。


    來人雖然是上了年紀,但是卻也是精神矍鑠,腳下生風。


    而且,看這身材,絕對是盜墓裏麵的天才。


    身材高大的人,就算是做盜墓者的話,那也是比較吃虧的。同樣的古墓,瘦小的人挖開半米的洞就能夠鑽進去,那些身材高大肥胖的人挖一米也未必能夠進得去。


    來人正是劉老六,在古董行裏麵也算是老手了。


    劉老六看到王海東以後,手中的石膽不免快速的轉動了幾分,快不走上前去說:“王掌櫃,數年不見,一想可好。”


    劉老六這家夥王海東倒是見過幾次,因此,也算是熟人了。


    當然了,以前王海東都是跟著自己的外公陳大龍見到的劉老六,自己單獨見這倒是第一次。


    兩個落座以後,劉老六不免唏噓了一番,深為陳大龍的去世而感慨,頗有一番英雄遲暮的味道。


    敘舊完畢,劉老六這才試探著說:“王掌櫃,不知道你今天有什麽事情找我,大家也不是什麽外人,有什麽事情盡可開門見山的說。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我一定義不容辭。”


    這劉老六不管是真心如何想的,但是,這番做派倒是確實讓人看了拍手叫好,很仗義的一個江流及時雨的模樣。


    王海生笑嗬嗬地說:“我今天找你來,說來是找你幫忙也沒有錯,但是說是救你來了也是沒有什麽錯的。就看你怎麽樣想了。”劉老六沉思了一下說:“難道是和這次拍賣會有關係。”


    劉老六這家夥不是傻子,聰明的很,他現在的生意中,也就是這樣子的地下拍賣會是比較讓人忌諱的。


    但是,一般的來講,若不是說有什麽特使的原因,這樣子的拍賣會也是會比較安全的。


    反正開始的時間不固定,地點也不固定,拍賣會頂多兩個小時左右,完了之後大家各奔東西,誰也牽連不到誰。


    但是,要是上麵有人注意的話,那這個事情就難說了。


    王海東很有深意的點點頭,眼中閃爍著讓人琢磨不定的精光,很是悠閑地說:“差不多吧。大約也就是這樣子的意思。


    劉掌櫃弄這樣子的拍賣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對這裏的事情就不用讓我多說了吧,反正是上麵有人注意到這個事情了。我想知道的就是那件十六字鼎的事情,這十六鼎到底是什麽來路,和你有沒有關係,若是有的話,那你可是要當心了。”


    劉老六這個家夥聽說是和拍賣會有關係之後,心中就開始祈禱,千萬別和那十六鼎有關係啊。


    但是,在拍賣會傷能夠引起上麵注意的古董除了那隻十六鼎之外,剩下的好像也沒有什麽寶貝能夠更加的吸引人了。


    當下劉老六立刻就堅決地說:“沒有關係,我保證這個事情和我是沒有什麽關係的,我不過是一個中間人而已,有人想要在我的場子裏麵拍賣古董,我也是正逃找一個寶貝支撐場麵,因此,兩家的合作就這樣子打成了共識了。這東西確實是別人送過來的。老貓這家夥親自去迎接的這件古董,不信你可以問問老貓。”


    這個時候老貓立刻站出來說:“這個我可以保證,十六鼎還是我親自帶人和對方的保鏢一起押送過來的。知道這個事情的也不是我一個人。”


    王海東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既然是和你們也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上麵既然是惦記上了這件東西了結果就不用我來說了吧,你們最好還是注意一點,免得給自己招惹了麻煩。”


    這是王海東的警告,劉老六怎麽能夠聽不懂啊。於是劉老六很是嚴肅地說:“行裏麵的規矩我是懂得,你放心,這一次看上這件東西的有三家,廣州那邊一家,上海那邊一家,還有京城那邊也有一家。


    據說京城那家是為了給自己的酒店增加一些品味,但是看來這個也是個說辭而已。”王海東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現在已經查明白了。不管是他們三家誰的手了,這東西賭回不來了。


    不過,這個事情你別管了,該怎麽樣拍賣就怎麽樣拍賣到時候我會拿錢買下來的。結果你明白?”


    王海東那意思當然是我出多少錢都是上麵給的,那是公款,我敢給你敢要嗎?在黑市的拍賣會上,也不是沒有這個特例的,為了保證國寶的安全,可以先叫價把東西拿到手,然後在一舉把人給拿下。


    因此到時候王海東不管是叫賣多少錢,那連打白條都不如,打白條還有一線兌現的希望,但是,這種錢,劉老六自然是知道不可能逃的著了。不抓你個倒賣文物就算是不錯的了。


    劉老六遲疑了一下才說:“我這個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問題是那幫人是不是會?”


    劉老六這話裏麵說的那些人自然是從漢墓裏麵把那十六鼎給弄到手的一夥人。那幫人都是亡命之徒,等著這鼎能夠讓他們發大財呢,要是撈不到錢,那結果可以想象他們是不是會鋌而走險了。


    王海東哼了一聲說:“就憑他們。一點手段都沒有,一點心機有沒有,這樣重要的國寶都敢動手,要錢不要命的主,他們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出的了監獄的大門了不過。


    你放心好了,隻要是我確定了那十六鼎是真的話,那這樣子的時候自然是有人收拾那幫人,”


    看到劉老六很是合作,王海東這才滿意的離開了。他不怕劉老六敢反悔,在江流市這一畝三分地上王海東偶上百種辦法收拾劉老六這個家夥。


    陸青青倒是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啞巴,在王海東身邊什麽都沒有說。


    好不容易出來了,她自然是氣鼓鼓地問:“既然知道了這事情是和劉老六有關係的,那還不抓人,直接把這幫人給抓到手,我看他們招還是不招。”


    小女警就像是被搶去了棒棒糖的幼稚園小朋友一般,氣的要死要活。


    她這種剛剛畢業的警察,正是熱血沸騰,想著抓賊立功的時候。等過幾年,陸青青就知道這中間的事情不會有那麽簡單了。


    王海東這一次倒是很認真的解釋說:“這個你能夠想到你們領導想不到,要死東西在劉老六手中的話,那我們早就抓人了。但是問題是東西不在他的手中,雖然他知道這東西在誰的手中,但是我估計他也是不知道那青銅鼎現在在什麽地方。抓了他就別想找到青銅鼎了。”


    陸青青不甘心地說:“剛才那個叫老貓的胖子不是說了,十六鼎是他接過來的,難道他自己就不知道東西在什麽地方。”


    王海東很是肯定地說:“十六鼎這樣子的東西價值千萬,上億都是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錢能夠衡量的東西。這十六鼎出現的時候,歐洲那邊還在愚昧中苦苦掙紮,大老美更是連影子都沒有呢。


    你說這樣寶貝的東西那夥人會放心的交給劉老六?一定是那邊有人全程跟蹤,帶著這寶貝過來的。老貓不過是連任帶寶貝一起接過來。至於說東西,我想在拍賣會傷才能夠真正的見到的。這是價值高的古董在黑市上拍賣的一種慣例。


    黑市可是可是沒有什麽規矩,如果有人黑了你的古董,那就是你自己不小心。


    因此,那幫人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是什麽壞事情。倒是他們這般小心謹慎,我想這十六鼎應該是真的了。我倒是想不出來,這第一個下單子要這十六鼎的那夥人到底是那方麵的,廣州;上海;還是京城?這些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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