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東笑嗬嗬地說:“這倒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沒不過是一件骨雕而已,東方不了西方亮,做生意沒有不賠錢的,關鍵是從什麽地方找補回來就成了。你一個小丫頭不要整天把幫著別人平事去給掛在嘴邊上。”


    換玻璃?嗬嗬,要是丫頭的父親出馬的話,那就不僅僅是讓別人家換玻璃那麽簡單了。換玻璃是小孩子玩的遊戲,隻是適合丫頭這樣子的年紀。


    花蝴蝶立刻就聽出來了其中的玄機了:“難道說你手中的大軸算是一個漏不成?”


    王海東既然說能夠找補回來,那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虧本,丫頭手中的骨雕是沒有指望了。骨雕能夠被弄成玉石一般的顏色也是相當的強悍了。但是王海東卻表示損失能夠找補回來,這就證明他手中的大軸的價值不一般。


    花蝴蝶和王海東同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對他還是十分的了解的。


    果然,在這樣子的時候王海東王海東拿過來大軸,打開平鋪到一旁的長桌上麵:“百鳥朝鳳圖,明朝大才子唐伯虎的作品。你說它是一件贗品,那就是贗品。是後人仿製的不會有錯,雖然是不管是從筆法神態甚至是上麵的字跡上來講,這幅作品都是和唐伯虎的很是相似,但是假的就是假的。絕對不會變成真的。


    而且,這上麵的印章居然是用的八寶印泥,八寶印泥是清朝才出現的東西。因此我懷疑這東西是唐伯虎的朋友仿製的,因此,才能夠仿製的惟妙惟肖的。但是,到了清朝有人找到了唐伯虎的印章之後才真正的蓋上了他的印章。但是這個蓋章的人似乎是不怎麽樣的內行,居然是用了八寶印泥了。這是專業的作假的人不可能犯下的錯誤的。”


    丫頭一邊把玩著骨雕一邊哼哼唧唧地說:“搞了半天這也是一件贗品啊,東子哥哥你怎麽總是弄這樣子的東西啊。他們不是說你在古董上麵很有一手的嗎?這個生意你也虧了不成?”


    王海東聽了哈哈大笑說:“丫頭你以為我會真的虧本嗎?其實這幅畫也是也是贗品沒有錯,五萬塊買下來的也是沒有錯,兩件一共是十萬塊。我要是嚴格的算,應該是虧了不下六七萬,但是,賬不能夠這樣子的算,古董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信譽,我的錢雖然是虧本了。但是在信譽上我卻是找補了回來。以後大家提到古家的時候,不免就會提到我,我是花錢買名氣呢。”


    名氣也是個逐漸積累經營的過程,王海東就是一步步的積累經營自己的名氣。雖然丫頭很是不滿意,但是鬼麵翡翠總算是被送到倉庫裏麵去了,這樣子也是保險一線。


    但是丫頭似乎對王海東的骨雕產生了興趣,死活要拿走玩玩。王海東其實已經鑒定出來這東西沒有什麽價值,也就勉強同意讓丫頭給拿走了。怎麽樣說花蝴蝶和丫頭也是是給自己撐場子來的。


    因此,在這樣子的時候王海東也不能夠過分的顯得小氣了。電話鈴聲想響起來,那邊傳來了楚天齊非常焦急的聲音:“海東,不好了,柳如煙被人給綁架了。現在正和警方對峙呢。就在白雲大廈一樓。”


    白雲大廈,王家的公司可是就是在白雲大廈,王海東扔下電話就衝了出去,打車來到白雲大廈,這個時候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二十多個警察把守白雲大廈的正門。沒有證件的話很難接近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楚天齊正在門口左右徘徊,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王海東來了,他立刻迎上前去:“海東,情況有點不太妙啊,大廈裏麵現在有十多個人,三個保安兩個服務員,剩下的都是白雲大廈裏麵的商戶。裏麵有兩個是刑滿釋放人員。有自製的火藥槍,反偵察能力特別的強,而且,似乎是針對柳如煙來的,或者是說針對你來的。”


    王海東楞了一下說:“針對我,丫的我在江流市算是比較低調啊,沒有得罪什麽人,張小飛林楓他們兩個就算是和我有過節的話,那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啊。”


    楚天齊苦笑了一聲說:“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確實和這兩個人是沒有什麽樣子的關係的,那不過是兩個農民工而已。他們這樣子的刑滿釋放人員就算是找工作的話,保安清潔工什麽的也是不會要的。也隻有去工地打工。好像是老板不給他們工資,他們惱羞成怒就在白雲大廈當場劫持了大廳裏麵的人為人質,就是為了逼迫政府找他們老板,把他們的工資給要過來。”


    農民工,弱弱群體,底層工作人員,工資沒有保證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沒有簽合同,或者是簽訂的合同不怎麽樣規範的農民工更是沒有什麽保證了。盡管國家三令五申的要保證農民工的權益,但是,現在出來打工的人多,工作機會少,你不願意做,有的是人願意做。


    因此,這些農民工往往也就是工頭和老板簽訂合同。萬一老板跑了的話,那農民工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在警戒線外麵,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探頭探腦的看了王海東兩眼說:“敢問可是聚寶閣的王掌櫃?”


    王海東楞了一下,看那老頭,月白的棉布褂子,藍布褲子,現在這天氣,都穿成這棉布的,確實也少見的很,起碼有一點,城裏人極少是有這樣子穿衣服的。而且這老人古銅色的皮膚也是經常做農活的見證,背著一個大眼袋,精神頭倒是非常的不錯。王海東楞了一下,似乎不人是這個人啊。


    他走過去試探著問:“這位老先生,你認識我?”


    那老人拱了拱手,倒也是知道一些古董行業的禮節:“老朽梁滿倉,就是張三郎他們一個村子的,三郎他們幾個賣的瓶子還是我給指點的門路,要不然的話,就憑他們幾個也是不可能知道那瓶子值錢,更是不可能知道跑到回龍觀去賣。當時老朽我就在外麵看著,因此認識王掌櫃嗎,知道王掌櫃是個講信譽的生意人。”


    這話說的王海東有點汗顏,他確實是比一般的古董商人講究一些,但是改賺的他也是一分沒有少賺,那鈞瓷基本上就是一個青花瓷瓶的一個搭頭而已。


    王海東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事情:“老先生,裏麵的人該不會是張三郎他們吧。”


    張三郎走之前可是說他們的工資也是一分錢都沒有要過來的,要是說三個人鋌而走險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梁滿倉擺擺手說:“還真不是他們三個,老朽年輕的時候也是在古董鋪子裏麵學過兩年,但是沒有學成就解放了,回家種地直到現在,嗬嗬也是知道行裏麵的一些事情,像是三郎他們這些人把古墓裏麵的古董給私下分了,警察要是查不到就算了,萬一查到的話也是不好。因此我讓他們幾個回老家了,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回來的。而我就在這裏等著給我們幾個要錢。要是等不到抓住那老板,我就準備在工地過年了。對了,王掌櫃,我手中還有一副畫呢,是當年我做學徒的時候師傅給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要是實在要不回來工資的話,我就回去把東西拿過來賣給你,也算沒有白出來一場。”


    這個梁滿倉還是有著農民一般的狡詐的,他自己也算是半個行裏麵的人了,知道想要找個有信譽的買家是不容易的。因此,遇到王海東,在他看來就是最為幸運的事情了。自己的孫子眼見得要結婚了。但是沒有錢,這孫媳婦也娶不到家啊。這重孫子也抱不上啊?


    因此,梁滿倉遇到了王海東這樣子的人,認定了王海東是個有信譽的,至少在奸商裏麵算是比較有良心的。而且聚寶閣在回龍觀一向是名聲很好,把東西賣給這樣子的掌櫃的梁滿倉還是很放心的。


    而聽了梁滿倉的話,王海東才知道,這個家夥原來是在古董鋪子做過一些時候,滿口的老朽倒也是有趣,不過好在恢複了正常的講話。王海東立刻就想到了什麽:“難道說裏麵劫持人質的就是你們工地上的人嗎?”梁滿倉點點頭說:“裏麵的那兩個人就是我們工地上的,而且這兩個家夥還是刑滿釋放人員。”楚天齊看到這梁滿倉對案子有幫助,因此讓手下放他進來。


    現在警察對裏麵的兩個劫匪基本上是一無所知的,既然是來了一個知情人的話,那當然是不能夠放過了。而且在這樣子的時候已經是有警察走過來帶著紙筆開始記錄起來了。


    這梁滿倉到底不是一般的農民,一般的農民對警察總是有一種畏懼感的,但是梁滿倉卻沒有這種畏懼感,他倒是好像在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的事情一般。


    因此,從他的舉動中能夠看的出來,他算是農民裏麵少數見過世麵的人。因此,就算是在麵對警察的時候,梁滿倉依舊是侃侃而談,沒有絲毫的怯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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