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機已顯,何不早做打算?”藍盈瑩的鮫尾在美麗異常的深海裏綻放,帶出無限的美麗與優雅。


    秦天俊朗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一雙深淵一樣的眼眸同樣平靜異常,隻是沉沉的道,


    “大祭司,還有多長時間?”


    帶著歲月痕跡的白發美麗鮫人,藍盈瑩的鮫尾輕輕一擺,深沉海底的鮫人祀宮的大殿裏,撥開層層的海水,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畫麵,畫中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乖巧的睡在暖陽花下的精致小榻上,紅嘟嘟的小嘴隻一眼,便叫人覺著比她身後的暖陽花還要溫暖可愛,玲瓏精致的鼻子,泛著些許的汗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晶瑩圓潤十分的可愛,


    一雙眼睛就算是閉著,但從其形狀,同樣能叫人相信它的美麗,白皙的肌膚並不白得像雪一樣,叫人心生含意,而是帶著微微的紅潤,如同百年方才一開的仙桃花的花瓣一樣。


    一頭漂亮的青絲,調皮的四散在她小小的身體上,帶著一股懶洋洋的調皮味。


    秦天的眼神不經意間,就溫柔了下來,嘴角帶著些許似有似無的笑意。


    “王,大公主幾歲了?”美麗的白發大祭司一雙美麗的紫眸帶著無限的溫柔,說話輕輕柔的,似乎怕嚇到畫中的小人兒。


    “八歲,”秦天的聲音擲地有聲,沒有絲毫的猶豫,回蕩在碩大的祀宮裏。


    白發大祭司的紫眸中閃過憂傷,藍盈瑩的鮫尾輕輕一擺,將祀宮裏的痕跡幹幹淨淨的擦去,


    “八歲,八年,王,待到大公主亭亭玉立之時便是天地聚變之時,上天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秦天負手而立,湛藍的海水撫過他的銀發,帶起一個又一個的眷念,似乎在挽救自己最心愛的人一般。


    “大祭司,有話直說便可,不必拿一個七八歲的稚兒做筏子,稚子何辜。”


    白發大祭司藍盈瑩的鮫尾上的鱗片一片片的從鮫尾上飛離,在二人的麵前快速的組成一個個複雜而又美麗異常的圖形,一下子將整個祀宮照亮,


    “大祭司的存在,隻為鮫人一族的存在而存在,天地聚變,自有其命理。


    得到的終將都會歸還,鮫人族從天道處拿走多少,便回償還多少。


    苦渡海的海水已經染紅了不知多少萬裏,最後獻祭的隻能是強者。鮫人族的族長肩負的不僅僅是一族的榮耀更是命途,祀宮裏的祭壇已經空了上萬年,獻祭唯獨王族血脈可償還一二。”


    白發大祭司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一片片的鱗片直接鑲嵌在祀宮裏的天花板上,勾勒出一些詭異的線條,“長生不易,飛升不可期,大公主,二公主,大王子,王別無選擇,應也不會選擇。”


    秦天的眼中掀起狂風暴雨,身邊湛藍的海水一層層的退去,又不死心的湧了上去。


    “吾知,這樊籠,”秦天修長的手指在湛藍的海水裏輕輕一點,眼中盡是冷厲,


    白發大祭司一頭雪白的長發下是一身如雪一般冰冷入骨的雪白肌膚,“樊籠也好,牢籠也罷,王,這是命,掙脫不開。鮫人宮的禁地,您許久未曾去了?”


    秦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發大祭司,“如你所願。”


    話音才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白發大祭司藍盈瑩的鮫尾浸出一絲絲的血紅,將她鮫尾處的海水染得紅豔豔的。


    大祭司的纖纖玉手輕輕一撫,海水中蕩漾出一個與大海截然不同的畫麵,大祭司的紫眸裏帶著些許的憐愛,


    “天命如此,誰又能避得開,故土雖好,卻不是你該留之地。”


    大祭司指尖一點,一抹深邃的幽藍從她的直接直衝畫麵,幽藍的尾巴剛剛掃過畫麵,畫麵就如同水泡一般,一下子就化作了飛灰。


    大祭司雪白的頭發似乎更白了些,紫色的眼眸,卻是暗了許多,生了歲月滄桑的眼角似乎更得歲月寵愛,一片片不可能存在鮫人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些,唯獨一張漂亮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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