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很快的在水幕麵前消失不見,易攬垣低啞的聲音有些遲疑,“這上麵的字我好像不認識。”


    秦天有些頭疼,易攬垣雖然強大,但是心智上……,他是真的有點後怕,手上出現一塊玉簡,“這枚玉簡裏有人族的文字,鮫人族的文字對照,你拿去學吧,很簡單,不難。”。


    秦天直接將玉簡朝水幕丟過去,水幕凝出一隻手將玉簡接住,“好,將這這些神洗草種進你們鮫人族的禁地裏,離那棵妖樹越近越好,如果不行,也不用強求。但是一定要種下神洗草,有神洗草在什麽傳送陣都會被慢慢的吞噬。”。


    秦天眸色幽深,並沒有說什麽,將赤紅色的神洗草小心的收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


    “喜凝熾,我父母的遺物,聽聞對魔族天然的克製,按玉簡裏的陣法將鮫人族的禁地布置成一個大陣,用來獻祭,或許有奇用。”。


    秦天手中多了一枚玉簡以及一捧灰色石質的細牙。易攬垣低啞的聲音裏有些微微的不舍,喜凝熾並非表麵看到的樣子,看著像是一捧細牙,實際上卻是一種火焰,一件極品仙器,差一點點就可以到神器了。跟它一個品階的最起碼也有個器靈,但是喜凝熾生來特殊,不為天地所容,所以沒有生出來器靈,絕大可能也不太會生出器靈。


    它除了除魔獻祭,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用,在此之前隻是易攬垣最喜歡的玩具之一,之所以不舍因為喜凝熾的主體是用他雙親的頭發做的載體,對父母沒有多少影響的易攬垣當然舍不得這件擁有父母氣息的喜凝熾。


    但是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東西,也就隻有喜凝熾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它平凡得像是路麵的石頭一樣不會引起一丁點的重視,但是又天然的克魔,配合特殊的陣法,除非他願意,沒有魔會察覺到喜凝熾的存在。


    在天地劇變沒有徹底開始的那一刻,獻祭什麽的沒有什麽用,就算是謀劃在多,易攬垣也離不開這片大陸,秦天也逃不掉注定的宿命。隻有天地劇變的混亂中,他們才有機會。


    “好。”,秦天將喜凝熾和玉簡收了起來,他此次前來除了告訴易攬垣已經存在而以前沒有發現的事實,更是來尋求更能的機會,以期他們的謀劃能更多一些把握。


    事實上易攬垣卻是沒有藏著掖著,或許他還太單純了,並不懂這些黑暗,又或許他很大公無私以及坦然,但是拿到了神洗草和喜凝熾秦天就已經達到了目的。


    魔族會不會降臨此間世界,秦天無從得知,也無能為力,但是那一絲的可能絕對不能出現在鮫人族的禁地。有神洗草,不論什麽樣的傳送陣都是遲早的事情。又因為神洗草的珍貴、罕見、稀少,那棵柳樹不過是天外來客,秦天相信它絕對不知道神洗草的存在以及作用,可以放放心心的種在禁地裏。


    至於喜凝熾,秦天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但是秦天之所以找易攬垣合作,不就正是因為他身上的那兩條血脈的神秘、強大,那兩族留個唯一的子嗣的遺物,絕對不可能簡單,這就夠了。


    “其他的事情你看著辦吧,隻是別忘了提醒秦青桐給我準備生辰禮。”。水幕慢慢的消失,秦天腳下的萬頃碧波開始慢慢的鮮活起來,不在像是一塊純淨無瑕的鏡子。


    秦天深深的看了眼水幕原來在的那個位子,負手而立踏浪離去。


    “咦”。天地間閃過一聲遲疑,不過是瞬息就歸於平靜。


    “嗣。”。秦天有些局促,定定的看著柳青嗣。


    柳青嗣眉眼都沒有抬一下,仍舊神情淡然的看著自個兒手中的書。或許是因為被困在鮫人宮久了的緣故,比起玉簡,他現在越發的喜歡一冊一冊的書。慢悠悠的看,慢悠悠的將書頁翻過去,總之越來越不像個修士,更像個被困於牢籠之中的貴公子。


    “有事?”。


    清雅的聲音裏帶著一些漫不經心以及淡淡的疏離,秦天歎了口氣,繞到柳青嗣的身後,伸手將他攬住,埋首在柳青嗣的肩上。


    “無事,隻是越發的想你而已,你從不曾去尋我,直叫我心中慌亂不知所措。”。


    柳青嗣的身體有些僵硬,捏著書頁的手指有些顫抖,麵上卻是沒有多少變化,


    “說罷,什麽事兒,巧言令色不聽也罷。”。


    他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了解他,不為什麽,隻是因為他曾經想要了他的性命而已,沒有人願意想像禽獸一樣困在牢籠之中,柳青嗣更渴望自由,隻是身不由己而已。


    秦天在柳青嗣的肩頭蹭了蹭,不好聽,不願聽的話,他現在越來越聽不進去了,所以柳青嗣的淡漠以及紮人的話,秦天並沒有聽盡多少。


    眷念的在柳青嗣的肩頭蹭了蹭,從空間裏取出來一枚拇指大小的項鏈神情認真的掛在柳青嗣的脖子上,將柳青嗣烏鴉鴉的青絲理一理。


    “好生帶著,它有假死的功效,關鍵時刻能護你一命,嗣,我舍不得你。”。


    柳青嗣心下歎了口氣,這書卻是看不下去了,將書擱置在矮幾之伸手握住秦天的手,輕輕一帶,秦天便就與他並肩而走。


    秦天眉目裏都藏著深情,親昵的擁著柳青嗣。


    “你我神魂相連,你若活不成,我且又有活得下去的道理?凡人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但是那日結的契約,足夠將我們綁在一起。”。


    秦天心頭一緊,心中苦澀,臉上卻是不顯,還帶著寵溺的淺笑,“嗣可是後悔了?隻是我終究舍不得放手,莫要在想了。”。


    秦天這話太過謙卑,謙卑得入耳之後叫人心酸,他不喜歡。柳青嗣眉頭微皺,神情越發的冷淡,“未曾,你不必如此,我若是不願之事,你強迫不了我。以後後悔的言論,你不必在提,我不喜。”。


    秦天心下雀躍,忍不住蹭了蹭柳青嗣,“嗣,我心歡喜,將來我注定分身乏術,但你要好好的等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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