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會,現在不過是仗著我們同源所出,淵源不淺罷了。”。這麽明顯的苦澀和無奈,就是秦青桐想假裝聽不出來都不行。


    苦笑連連,自覺自己的防備就是自欺欺人。自己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自己的鮫珠出賣得幹幹淨淨。


    “我要怎麽稱呼你?今天是我第一次離開鮫人宮,有許多的鮫人都是不認識,很多奇怪的事情也沒見過。”。


    言外之意就是我真不認識你老人家,也不知道你老人家想做什麽,麻煩解釋一下。


    “有點兒笨的小家夥,若是真心,便喚我塵哥哥吧!”。


    “塵哥哥?”,秦青桐想得頭疼,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隻好道:


    “塵哥哥,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以前應該也沒有見過你。我們這一輩若是真有跟我關係如此緊密的鮫人,父親肯定不會不告訴我。”。


    哪怕是都是心知肚明的事,秦青桐也不太願意提及那件事和那種藥,有些東西非常的不經念叨。念叨的多了,秘密終將不在是秘密,自己所謂的守護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小家夥,不用小心試探了,莫說你,便是你父親也不曾見過我。”。


    “不過是我死之時,年紀也不大而已。身後也沒有血脈後裔,你喚我一聲哥哥,又有什麽問題?”。


    自己的小心思還真是淺顯,自己隻怕是連猜都不用猜,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真是有點好笑。


    “塵哥哥,說我們同源所出,塵哥哥也姓秦?”。同源所出,若不是一個大範圍的概念,那就隻能是有血緣聯係的才算是同源所出,顧名思義就都是一個祖宗。


    至於一把年紀,占自己的便宜,非要喚一聲哥哥,秦青桐已經不想去糾結這些東西了,糾結來糾結去,就是一團亂麻,除了頭疼就是占地方。


    “你不願意喚我哥哥?”。


    有些疑惑,也有些委屈和寂寥,秦青桐被噎得一時語塞,還真是任性,總是這樣,總是答非所問。他想說的,不用問也說,他不想說了問了也是白問。


    秦青桐過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麽會,我不是一直在喚塵哥哥嘛,塵哥哥怎麽會這樣認為?”。


    秦青桐大概怎麽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無奈的哄一個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鮫人,而且還必須走心的那種。


    “口是心非,總不能讓你喚我一聲祖宗,我們雖是同源所出,到底你非我血脈後裔,喚哥哥最好。”。


    話都被你一個人說完了,秦青桐還能說什麽,除了如了他老人家的意,還能怎麽說?


    “塵哥哥,你把我弄到這裏來,是為什麽呀?若是塵哥哥有事,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不違背天道誓言,欺辱自己的道心,危害鮫人、眾生的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我都會盡量盡力幫忙的。”。


    “我今天都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爹爹該擔心了,塵哥哥可以嘛?”。


    秦青桐表明得也是夠清楚的了,隻是也能聽出來她的無奈,連因果什麽的都懶得去想了,不得不說此時的小家夥還真是天真得可愛,讓人總是能找到心軟的理由。


    秦輕塵本來就心軟,雖比小家夥大了不知道多少歲,但是心性卻是停留在他死之時。本應該垂垂老矣的心性,卻異常的年輕鮮活,才如此執著的要求小家夥喚他哥哥。


    “小家夥,平時你父親、爹爹是怎麽喚你的,桐桐?青桐?小青桐?寶貝兒?小小的鮫人,人不到,口氣倒是不小。”。


    “聽塵哥哥的話,莫要將不屬於自己的事攬到自己的身上,尤其是什麽眾生不眾生的。那是天道的事,關你一個天生不健全的小鮫人什麽事?”


    赤裸裸的怨言和不滿,秦青桐一腦門的問號,她剛才有說了什麽很厲害的話嘛?每一個字都又仔細的想了一遍,還是沒想出來個所以然。而且她會是那樣大公無私的人,這一點她怎麽自己完全不知道?


    “塵哥哥,我好像不是這樣有抱負的鮫人。隻是人家又沒有惹你,為什麽要平白無故的做一些危害別人的事情,那不是顯得很可笑嘛?”。


    平白無故的做壞事很可笑,平白無故的幫人辦事也同樣很可笑,隻是可惜,有些話,秦青桐不太合適說得太直白。既希望這位塵哥哥聽出來,也別聽出來,還真是有些複雜。


    “現在的小鮫人都這樣能言善辯?雖然牙尖嘴利不是很可愛,不過倒是也不錯,至少不是太傻。”。


    秦青桐無言以對,這大概就是人家說的,隻聽得見自己想聽的吧!她試探,引導了半天就是弄了個寂寞,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搞出來,到現在也就知道一個‘塵哥哥’。


    但是這跟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區別?難道是說話的時候總算是有個稱呼,而不是一直你呀,你呀的不禮貌?簡直是比冷笑話都還要好不好笑。


    “桐桐,塵哥哥不是怪你,隻是有些事情,你還太小,它們又太過沉重,會壓得你走不動的。鮫人族又不是沒有鮫人了,輪不到你個小家夥擔負不屬於你的重任。


    即便是那天,鮫人族真的沒有鮫人了,桐桐也不該將別的生靈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有些事情,做了雖不至於後悔,可是終究還是意難平。桐桐知我意?”。


    秦青桐歎了口氣,自己心軟的這個秘密,哪怕算是兩輩子了,也沒有絲毫的改變。人家句句肺腑,她就算是想不領情,也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軟和心酸。


    “塵哥哥出事的時候,大概多少年紀?怎麽聽來句句心酸句句紮心。”。


    話雖是如此,秦青桐其實大概也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隻是有些事情不去做,心下難安最後還是自己。去做了哪怕也注定沒有任何的回應,但是也算是問心無愧。


    所以,有時候答案重要也不重要,能聽到是意外之喜,聽不到也是意料之中,也沒多少值得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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