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山上吵得激烈,界外洞府則已經悄然打開。


    牧長清領著栗子香和器靈三姐妹邁步進入,跟回家一樣,一點擔憂都沒。


    甚至於,小白狐打算將這裏變成他們真正的又一個家。


    萬一以後沒地方躲了,就躲這兒來,挺隱蔽的,外頭跟清香園差不多大,想弄點景觀也很輕鬆。


    硬要說缺點嘛……


    瀑布太吵了。


    在洞裏可能還好,洞外睡覺多半得下隔音禁製。


    “長清長清,你覺得怎麽樣?把這裏改造一二,住起來肯定蠻有意思的~”


    栗子香一手挽著心上人胳膊,一手撩撥他頭發。


    牧長清正看著地上的陣法紋路出神,聞言“啊”了聲,稍作思考,點頭道:“可以,我也挺喜歡這裏的,特別是這裏本就被大伯改造過,防禦力很強。”


    “是嗎?”


    “當然,你看我們腳下的陣法……”


    他耐心講解,很快走出了幾十米長的山洞甬道,接著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麵積數千平米,高三四十米的圓形洞穴呈現在眼前。


    大量發光靈植肆意生長,將整個洞穴映照得多姿多彩。


    就連洞頂也長了一種發白光的苔蘚,不知道是野生的,還是大伯當初刻意弄來照明的。


    總之洞裏並不昏暗,反而有種誤入仙境的錯覺。


    三品,四品,甚至五品靈植都有,當然不出意料並沒有噬靈花那等邪物。


    此外,在洞穴中間還有一個幾百平的小湖泊,表麵熱氣蒸騰,是個溫泉!


    洞裏堪比五品,甚至隱隱接近六品的濃鬱靈氣就是它散發出來的,毫不誇張的說,這種級別的靈泉,普通妖喝兩口怕是能多活個五六七八年。


    泡一泡,應該也能直接祛除身體的一些小毛病。


    不出意料,栗子香在看到這溫泉的瞬間就果斷拋下牧長清,圍著泉水又蹦又跳。


    而後將器靈三姐妹拉到一旁耳語幾句,目送她們出去。


    “長清,我們來泡澡呀,水溫正好呢~”她小跑回來,笑意盈盈道。


    牧長清看了眼甬道,眉頭輕抬:“不如讓她們先洗?”


    “不用的,霏霏和風風還要清理那兩頭妖獸的屍體,憐華又得在外邊放哨,所以還是讓她們晚上再洗吧。”


    “也行。”


    他看著滿地都是的各種怪異靈符、陣法塗鴉,眼中略有不舍。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玩意兒真的比女子還好看——除非這女子脫光了。


    很巧,小白狐就要這麽幹。


    一陣嬉鬧過後,兩人齊齊泡進溫泉裏。


    岸邊石板上堆滿了兩人的衣物,順便將鷹蛋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凍著它。


    “你拿這麽多毛巾出來幹什麽?”


    牧長清正要舒展身體,忽而看見身旁倩影從手鐲裏摸出四條毛巾。


    栗子香笑了笑,將毛巾都丟進水裏打濕,軟軟道:“兩塊用來洗,兩塊用來頂呀。”


    “頂?”


    “是的~”


    說完,她將其中一塊毛巾擰成七分幹,又反複折疊幾次疊成豆腐塊。


    嘩啦——


    出水聲響。


    她挺直起身,將豆腐塊毛巾放在牧長清頭頂,還強迫症似的擺成標準正方形,左右瞧瞧確定都一樣,這才重新落回水中抓起另一塊毛巾。


    與此同時,她瞧見某人的喉頭滑動了幾下。


    禁不住羞澀問道:“長清,你家小狐狸比起前些日子有沒有更那個一點呀?”


    “嗯,看起來有。”


    “看起來?唔……要不換個方式感受下?”


    “你若不介意,我自然沒意見。”


    “哼~長清色死了~”


    嘴上這麽說,栗子香實際更加主動。


    水下雙腿微微用力便飄至牧長清身前,而後再次起身。


    接著,牧長清感覺自己兩手失控了。


    可能是頭頂的毛巾太熱,把cpu燒出了問題,以至於肢體也跟著不對勁……嗯,一定是這樣!


    都怪她自己!


    見他不說話,小白狐紅著臉繼續擰毛巾,偶爾低頭看看。


    不一會兒,她將毛巾蓋上自己頭頂,壓趴狐耳,順勢往前靠了靠,擠進牧長清懷裏,溫柔地用第三塊毛巾幫他擦拭麵龐。


    “相公,大伯應該知道你的存在了哦。”


    她柔柔道,聲音稍微有點怪異。


    “為什麽?”


    牧長清動作一滯。


    想了想,收回一隻手……變成傳音:“是感應到我破除了他的封印嗎?”


    “是的……”


    栗子香眼眸微閉,呼出口熱氣,擦臉動作不由自主停了下來,小手緊抓毛巾。


    說罷,山洞內安靜了足足有五六分鍾。


    待水聲重新響動,她回到自己的位置,靠著前者肩膀閉眼小憩,柔聲道:“大伯甚至‘看’到了你呢。”


    “那你也被看到了?”牧長清舔舔嘴唇,意猶未盡。


    “不,他隻能看到你這個闖入者。”


    “好吧。”


    他也閉上眼,心跳得有點快。


    沒想到自己的存在居然被大伯知道了,也不知道大伯怎麽看待他,會欣賞嗎?


    應該會吧?


    畢竟自己以元始境後期的修為破了他的封印,理論上這種情況隻存在夢中,他若是連這般天才都看不上……那可太過分了!


    心想著,或許是這裏的環境實在太舒服了,一陣困頓之意漸漸襲來,腦袋變重了許多。


    然而就在他要睡著的時候,栗子香又飄到身前,像個八爪魚似的緊緊裹住他,小臉緊貼肩膀。


    “怎麽了?”牧長清頓時清醒,“你好像突然心情不好?”


    “沒有啦……隻是想抱抱相公而已。”


    “真的?”


    “嗯……”


    “行,那我睡會兒。”


    “……”


    小白狐氣急,下意識咬住他肩膀啊嗚啊嗚,等停下來時肩膀不出意料多了兩排整齊的牙印。


    對此,牧長清已經有五分免疫,寵溺一笑:“有話直說吧,把我咬傷了還不是你自己治?”


    她嬌哼一聲,邊治邊道:“我樂意!”


    “行行行,娘子開心就好——所以你到底想到什麽事了?”


    娘子二字不禁讓栗子香開心許多。


    稍作沉吟,她抿嘴害羞道:“長清,我跟你講哦,嫂嫂已經和哥哥那個了呢……”


    “……”


    牧長清愣住,輕咳一聲,摸摸後脖頸,麵色不自在道,“是我想的那個嗎?”


    “嗯。”


    “你怎麽知道?”


    “之前霏霏不是學她走路的樣子嘛,那種姿勢……我當然猜得到是什麽造成的。”


    “……”


    原來如此。


    還以為是什麽羅圈腿怪病。


    深呼吸幾口氣,他遲疑道:“那你現在的意思呢?”


    “我……這個……我的意思……我不好意思說啦……”


    她吱唔半天沒說出完整話來。


    但紅得滴血的麵龐和愈發羞澀的聲音,以及幾乎無力癱軟的身子無不在暗示某件事。


    心跳更快了。


    牧長清連吞好幾口唾沫,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終於到這一步了?


    在這裏?


    環境是不錯,但躺的地方隻有遠處那塊大石板,也太簡陋了吧?


    或者神行馬車?


    空間小是小點兒,但勝在幹淨、舒適。


    嗯,就馬車吧。


    再次吞下口唾沫,牧長清捧起栗子香緋紅無比的臉蛋兒,溫柔又認真道:“你真的想好了嗎?開弓沒有回頭箭,沒得後悔。”


    “嗯……我知道,但隻要是跟你一起,栗子什麽事都不會後悔的……”


    “呼——”


    “就是人家月事還沒走。”


    “……”


    一盆冷水頓時撲麵而來,淋了個透心涼。


    對啊……她還在月事期間。


    得,什麽都莫得了。


    見他一副突然無力的樣子,栗子香莞爾一笑。


    低頭想了想,忽然鬆開他,整個向溫泉下方潛去,很快便隻剩下一堆白發漂浮在水麵,看起來怪嚇人的。


    同一時刻,牧長清驀地麵色微變,睜大眼睛看向水麵,雙拳緊握,複又緩緩舒展。


    之後幹脆仰頭靠在池壁上,閉眼享受。


    …………


    洞中不知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一陣出水聲音,栗子香緩緩起身,渾身濕漉漉的。


    牧長清見狀趕緊幫忙擦拭,順便體貼的將紙巾遞到她嘴邊,溫柔笑笑。


    “嗯?什麽呀?”


    “就……你懂的……哎?你說話怎麽這麽清楚?”


    “這個嘛……”


    小白狐眨眨眼,又舔舔嘴唇,最後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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