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那個犯人立刻閉嘴。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任誰都懂。


    許硯沒有說話,亦步亦趨地跟在獄卒們的身後。他心中猜測,這大約是要帶他去同州府府衙接受宣判了。果然,出了牢獄的大門,就有八個神風衛在那裏候著,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衣服,腰胯統一的彎月神風刀。


    看來,同州府對許硯還是有所顧忌。不僅給他戴上玄天箍,宣判前還特意安排這麽多神風衛來前來押送。而為首的那名神風衛,正是昨天才大戰過一場的梅有醉。他的酒癮好像特別重,因為,他的腰間除了彎月神風刀之外,還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壺。


    冬日的清晨,天氣頗為寒冷,雲層中沒有陽光,周圍尚處在微微的黑暗之中。許硯冷得縮起了脖子,再加昨天整天都未曾進食,因此現在頗有些饑寒交迫的感覺。許硯深吸一口氣,原地停留片刻,然後挺直腰板,闊步朝神風衛們走了過去。


    梅有醉看出許硯是在在強打精神,他故意問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許硯白了他一眼:“睡得還不錯,反正有足夠的精神,對付今天的宣判。”


    梅有醉咧嘴笑道:“什麽叫對付今天的宣判?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翻案不成?”


    許硯堅定地說:“對,我一定爭取翻案,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梅有醉拿起腰間酒壺,灌了口酒:“也可以吧,本來你的宣判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今天就在府衙裏候著,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翻案的本事!反正我今天也沒別的活,就留下來陪你了,倘若你真能翻案,那我梅有醉便服你!”


    許硯朗聲道:“行,豪氣!”


    在八個神風衛的押解下,不多時,許硯便進了同州府府衙。在與府衙早起的工作人員耳語了幾句後,梅有醉帶許硯進了個偏廳。偏廳裏,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正坐在凳子上等候,見許硯進來,他急忙對偏廳外邊的工作人員道:“哎呀,趕緊讓這嫌疑犯去洗個澡,再弄身幹淨點的衣服給他換上,不然等會升堂了,他這般模樣,人家還以為我們在虐待嫌犯了。”


    許硯見這師爺說的話中聽,於是開口道:“我肚子很餓,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話音未落,梅有醉喝道:“你這家夥,倒得寸進尺了!”


    師爺稍一思量,很快便朝工作人員揮了揮手:“再去弄點吃的,多弄點!”


    梅有醉好生奇怪,平常押解嫌犯過來,不都是這個樣子嗎?怎麽今天不僅要讓嫌犯洗澡,讓嫌犯換幹淨衣服,甚至還要伺候嫌犯吃東西。莫非這許硯有什麽來頭?莫非這許硯說要翻案,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師爺看出梅有醉心中的疑慮,待許硯洗澡時,他小聲對梅有醉道:“今天的嫌犯許硯,本來就知他是卓宗院的學生,可能審問起來會略微有些麻煩。豈料卓宗院得知許硯被捕後,院長莫若空,還有好幾個導師,甚至卓宗院大宗師穀天驕,都要求參加今天的升堂宣判,你說麻煩不?為了這小小許硯,卓宗院可謂大動幹戈啊。你說我們同州府,怎麽能讓許硯以剛才那般模樣出現在升堂宣判上呢?到時卓宗院麵子過不去,我們的麵子也過不去啊。”


    “師爺說的有道理。”梅有醉重重點頭。心中道,看來這卓宗三傑的名頭不是白叫的,昨天抓捕許硯時,出現兩個卓宗院的導師卻也算了,今天升堂宣判,竟然要來好幾個導師,除此之外,莫若空院長和穀天驕大宗師也會親臨,這兩位可都是未央國的大人物了!


    許硯洗完澡,換了身幹淨衣服,走出來就看見一堆食物放在餐桌上。他狼吞虎咽地將那些食物全部吃進肚子裏,速度簡直比景朗還要景朗。


    吃完後,在桌子旁等了一小會,師爺和梅有醉就來房裏叫他了。許硯整了整衣袖,問:“手銬腳鐐什麽的不用戴了吧?”


    師爺點頭:“升堂宣判時不用。”


    許硯又問:“那我頭上這玄天箍,可不可以摘呢?戴著怪難受,就好像一個寵物似的。”


    師爺搖搖頭:“不好意思,那個不能摘。再說玄天箍的鑰匙在平威獄裏,我們也摘不掉。”


    許硯無奈地聳聳肩,然後昂首闊步地跟著師爺和梅有醉走出偏廳。他心裏隱約猜到,師爺對自己客氣,也許正說明,背後有人在幫自己。


    關於許硯的這場宣判,吸引了很多目光。現在府衙大堂的門外,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好些看熱鬧的老百姓。大堂上方,一塊“明鏡高懸”的匾額分外惹人注目,十個穿著同款鮮紅色製服的衙役分別站在大堂的兩旁,巋然不動。他們的存在,使整個大堂顯得威嚴而肅穆。


    不多時,其中一個衙役高喊道:“威——武——升——堂。”


    很快,知府柳相從內廳走出,坐到大堂上首正中央的座位。爾後,卓宗院大宗師穀天驕、院長莫若空、導師賀君顏、向青嵐,還有向晉先後進入府衙大堂,依次坐在相應的座位上。其中穀天驕和莫若空的座位分列知府柳相的左右,一字排開。而其餘幾個導師的座位,則稍微要靠下手一點。


    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許硯不禁精神大振!他萬萬沒有料到,今日的宣判,卓宗院竟然來了這麽多人。993屆5班的專職導師向青嵐、993屆主任導師賀君顏,就連院長莫若空和資曆最老的大宗師穀天驕都來了,他們的出現,無疑極大增強了許硯的信心,現在的許硯,有種翻盤在望的感覺。


    他挺直腰板,一雙眼睛禿鷲般地看著道貌岸然的向晉。向晉毫不示弱,惡狠狠地看了回來。表麵上,他當然有理由這樣盯著許硯,因為依現在的表象,許硯就是殺害冷焰的凶手,而冷焰正是向晉班上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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