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雷在許硯腦海中炸響。思維在經曆短暫的空白之後,方才慢慢地恢複過來。他看見向晉和柳相均不自覺地露出點點得意的神情,那樣子仿佛在對許硯說:臭小子,想跟我們鬥,你還太嫩了!我們可以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這其中也包括名正言順的方法。


    啪!柳相用足力氣,驚堂木在案上重重地拍了拍,那聲音足夠震懾全場。他扯著嗓子道:“許硯、景朗、林長君謀殺冷焰、計穎一案,手法殘忍,天理不容。經過本府及神風盾嚴密偵查,使得本案證據確鑿,事實清晰,不容否認。現本府決定對畏罪潛逃的景朗和林長君下發c級通緝令,對已經到案的許硯做出死罪判決!”


    這番話說完,同州府大堂裏響起一片唏噓之聲。穀天驕和莫若空對看一眼,縱使兩大高手此刻也有點沉不住氣。賀君顏和向青嵐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好像要將這扶手捏至粉碎。魚慕飛更是驚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從座位上摔倒。


    柳相站起身,正洋洋得意之時,歸海蘭馨突然走到大堂中央,正色道:“此案談不上證據確鑿,不少地方還存在漏洞。而且,依照未央國法典,嫌犯未認罪前不得輕易定為死罪;至於逃跑的那兩名嫌犯,本公主認為,在案件證據並未完整確鑿之前,最佳的處理方式是以d級通緝令向全社會通緝。”


    盡管歸海蘭馨的語速比較慢,但她直接說出了“本公主”三個字,這樣的表態,這樣無形之中的威壓,使得柳相不敢不做出考慮。無奈,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改判道:“現本府決定對畏罪潛逃的景朗和林長君下發d級通緝令,對已經到案的許硯進行收監,擇日再判!”


    如此一來,魚慕飛便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對歸海蘭馨說道:“謝謝你了。”


    歸海蘭馨淡然笑了笑:“哎呦,這話說得多矯情。我們倆什麽關係,還謝什麽謝。再怎麽說,許硯也曾經在魔碟鎮中救過我,這回,就當我還他的吧。”


    說完,歸海蘭馨看著那個俊朗少年被衙役們押出府衙的背影,不覺歎道:“哎,我這次可是拿歸海王室的名聲在做賭注,許硯啊,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魚慕飛搓了搓眼角:“你難道不相信他嗎?”


    歸海蘭馨攤開雙手:“他本人我當然信得過,我擔心的,是他能否鬥過他的對手們。”


    許硯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平威獄的,由於柳相今天對他的宣判是“進行收監,擇日再判”,所以,他又被那紅衣獄卒和紫衣獄卒帶上手銬腳鐐,扔進了最裏邊的獄室。


    可能是昨天睡太久的緣故,同一獄室裏的舒桐白正百無聊賴,他見許硯進來,幾步就躥了過去,摸著許硯的幹淨衣服道:“不錯嘛,出去一趟,還給你買了身新衣服。”


    許硯沒心情搭理舒桐白,他揮了揮衣袖,然後縮手縮腳地坐到獄室的角落裏。此刻,他心中全是挫敗的感覺,他沒料到今天的升堂宣判,自己會如此一敗塗地。倘若不是歸海蘭馨出手相助的話,自己今天還不知道有多難堪;倘若不是歸海蘭馨最後那番話,也許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走上斷頭台。


    舒桐白不死心,走到許硯的身旁:“既然你又回了這間獄室,那就說明對你的宣判並未下定論,未下定論就說明還有轉機,你又為何這般怏怏不樂呢?”


    許硯苦笑道:“白的描成黑的,黑的染成白的,我又怎麽高興得起來?”


    舒桐白單手放在許硯肩膀上:“少年,你還太嫩,你想得太簡單。我還是那句話……”


    “太陽經常會失約,但黑夜卻每天必來。”許硯歎道。


    “你看你看,這句話你都記得了,何必還那麽執著呢?”舒桐白坐在了獄室地板上。


    “我的朋友們死了,他們死得很慘,而且有人還侮辱我死去朋友的名聲!而我呢?我今天差點就被判了死罪,你認為,我不執著怎麽辦,我難道坐以待斃嗎?”許硯喝道。


    “呃,聽上去確實蠻淒慘的。”舒桐白點頭道。


    “天大地大,誰能主持公道?不知今後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許硯呢喃。


    “你準備怎麽做?”舒桐白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現在我的心裏很亂,我想獨自清醒一下,好嗎?”許硯苦著臉道。


    “行,我這就走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舒桐白倒也不含糊,挪步到了另一個角落。


    許硯扳著指頭數仇人,首先,向晉肯定是其中的一個;然後樓南星參與的概率也比較大;同州府知府柳相,也許跟冷焰和計穎的死亡無關,但關於案件的宣判,他那邊肯定有貓膩;歸海承煌今天也出現了,不過這家夥倒談不上什麽大威脅。


    除此之外,如果往深處去想,事情鬧大了,會不會又牽涉到四大公子之一的貝安澤,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不知名的“歸海”。


    倘若,敵人都抱團的話,單憑我許硯的實力,絕非對手啊。


    而我們這邊的話,卓宗三傑自不必說,還有景湘瑤、向公達、向青嵐、景離等等,而魚慕飛家裏的勢力應當足以抗衡貝安澤,歸海蘭馨也不一定遜於那邊的“歸海”。


    倘若撕破臉皮,雙方均傾力而為的話,應該誰也不怕誰,同時誰也不會讓誰。但,我如何能夠因為我個人的事情而讓這麽多的朋友卷進來呢?怎麽可以置他們本身於不顧呢?他們待我許硯,已經很夠意思了,我怎麽還能要求他們做得更多?


    而且,對方那邊是以某種利益而緊緊聯係在一起的,那種利益表麵上看不見,但事實上肯定非常龐大,而且很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們這邊的話,是以朋友之間的感情而聯係在一起的。實實在在的利益,和實實在在的朋友感情,不知道哪一種,更為緊密也更為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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