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來的這般晚?我還想著你能早些到能幫著打點一下呢。”


    進了陳府,知書便直接領著顧十九領到了齊落雪房中。


    此時齊落雪正打點行裝,抬眼瞧見顧十九進來,忙將她迎進了內室。


    “瞧瞧,這些都是新的,晚點你回去的時候都一並帶回去吧?”


    齊落雪邊說邊抱了一堆衣裳料子,話落又怕顧十九多想,不由又連忙解釋了一句,道:“我知你肯定不缺這些,可我實在是在拿不走了,你就當是幫幫我吧,好不好?”


    “這麽多?”顧十九微微詫異,“方才我瞧著外頭熱鬧得很,說是你舅母的生辰,你也是,前日裏也不曾同知會一聲,若不是我家嬤嬤提醒,我可真要空著手來了。”


    說著,顧十九也不禁疑惑起來:“怎的這會兒就收拾起來了?”


    盡管知曉齊落雪可能回京,可顧十九卻沒想會這麽快,且今日還是陳夫人的生辰,齊落雪這般表現,多少有些打臉的意味。


    “隻是先收拾起來罷了。”齊落雪不願多說,可麵上的不滿卻絲毫不加掩飾。


    “這些你也拿去吧。”


    頓了下,齊落雪又從旁邊的小箱子裏抱出個妝奩匣子來:“一些小玩意兒,我娘方才叫人從京城送來的,你拿回去送人,或者自己帶著玩,都是可以的。”


    說罷,齊落雪隨手將匣子塞到顧十九手裏,跟著又打開櫃子抱了一大摞衣裳出來:“還有這些,我都沒上身的,你行行好,都帶走吧。”


    “你是打算將這屋子都搬空了全送我麽?”


    顧十九苦笑不得,同時對齊落雪與陳家的真實關係也有了新的認知。


    “你別笑,我還真是這般打算的。”齊落雪認真點頭,道,“反正除了這屋子裏原本就有的,我是一根針都不打算多留。”


    “行吧,你既都這般說了,那我便厚一回臉皮吧。”


    說著,顧十九放下手中匣子拉著齊落雪到了窗戶邊坐下,道:“雖說今日是你叫我來的,可到底是你舅母的生辰,我是不是還是應該去拜見一下?”


    畢竟齊落雪隻是客居,而陳夫人除了是主人家,還是長輩,便是齊落雪不願,也不能在明麵上失了禮數。


    “跟這樣的人家還講什麽禮數。”齊落雪冷哼,似當真對陳夫人很是不滿,“晚點去跟老祖母問個安就是了。”


    說罷,齊落雪直接拉著顧十九去了外間,一邊繼續清點,一邊低聲朝顧十九抱怨著。


    原來齊落雪的生辰也快到了,因著是及笄,所以國公府的意思是叫她先回京城。


    而原本齊落雪也不必這般著急,可她那個舅母卻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非要她回京時帶著她那個陳三表姐一道,而陳三是四月生辰,算算也就個把月後……


    “說是說去京城開眼見世麵,可背地裏還不是想打我齊家的主意,想踩著我娘給陳三鋪路,好叫陳三嫁進我家給我做嫂子,她打量著我年歲小不知道呢!”


    “許是你多想了吧?”顧十九不好妄加評論,隻是胡亂猜測道,“畢竟你家是國公府,你爹手裏還握著實權,便是郡守遇著了也想要巴結,何況是你舅母?”


    “哼,你當我為何會留在這郾城?”


    齊落雪不屑,甚至言辭間也盡是厭惡:“也就是你,沒去過京城不了解……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行了,我又不會多想。”顧十九失笑,齊落雪的意思她懂。


    雖說此時她確是未去過京城,可從前被囚禁的那十年,齊家那些糟心事她多少也聽說了些,尤其是與她有關係的齊落雪……


    “阿雪,你這次回去,也該議親了吧?”


    “是的吧。”


    齊落雪皺眉,說話間心下也跟著再次煩躁:“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我那個舅母也想打我的主意呢!”


    這才是叫齊落雪覺得不滿的真正原因。


    陳夫人那兩個兒子,早就成親不說,脾氣秉性更是一個不如一個!


    “她也真敢想!”


    顧十九聞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齊落雪也覺荒謬,隻正要開口就見知書轉了進來:“姑娘,老夫人午睡醒了,您可要過去?”


    知書一直在外頭留意著,因此得了陳老夫人醒來的消息便立時報了進來。


    “走吧。”


    齊落雪點了點頭,跟著理了下儀容便直接領著顧十九往陳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陳老夫人年逾古稀,是郾城出了名的壽星。


    而齊落雪雖麵上喚她祖母,可實際卻是她的曾孫女。


    隻是老夫人覺著這麽稱呼親近,且顯得年輕,所以便直接叫齊落雪這般喚她了。


    “老祖母,孫女兒來給您問安了。”


    進了院子,齊落雪直接拉著顧十九到了陳老夫人跟前,笑著道:“這是顧嘉南,牛尾巷那個縣伯府裏的大姑娘,您還記得麽?”


    齊落雪此舉,擺明是想叫陳老夫人多關照一下顧嘉南。


    畢竟陳老夫人也算福壽雙全,若是將來能為顧十九做正賓,那說出去也是顧十九的臉麵。


    “你這皮猴兒,怎的說得我好像老糊塗了一般。”陳老夫人揚笑,看出齊落雪的打算笑著點了她一下,而後抬手朝顧十九招了招。


    “你這丫頭,尋常也不知道來瞧瞧我這老婆子。”


    說著,陳老夫人拉著顧十九的手輕拍了拍,關切道:“你母親如何了,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府上請了位宮裏出來的太醫過府,現下如何了?”


    徐氏陳老夫人也是見過的,且印象很深。


    隻是後來徐氏也甚少出來走動,時間久了,這關係自然也就淡了。


    “謝老夫人掛念。”


    顧十九側身往後退了一步,跟著也正式行了大禮:“瞧著是比從前好了不少……”


    猶疑了下,顧十九終是將徐氏的真實境況隱了下去。


    可陳老夫人多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真的看不出來?


    “你別怪我多嘴,此前我也想著請那位太醫過府,你這般說話……可是有什麽不妥?”


    “這……”


    “你便直說吧。”齊落雪在旁看著,見狀連忙朝顧十九眨了眨眼,“老祖母這是要替你做主呢。”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可顧十九卻聽懂了。


    “我隻是有些不大明白,從前都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變得那般嚴重了。”


    說著,顧十九直接將杜太醫說徐氏傷了髒腑的事情說了出來。


    “氣滯血瘀致肝氣鬱結……”


    陳老夫人聞言瞬間明白過來,同時也明白了顧十九為何會覺得不解。


    不論是氣淤還是肝鬱,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此前去顧家看診的大夫卻從未提過,顯然要麽是此前去的大夫有所隱瞞,要麽就是徐氏的身體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出了極大的變故。


    而不管是哪一種,於徐氏或者顧十九而言,都絕非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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