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宗從三階金丹宗門跌落到二階築基宗門,修仙弟子三千之眾,共二十五峰築基長老。


    雖說元陽宗支持的是各峰之間互相競爭,但是也絕對不允許惡意爭鬥,特別是互相殘殺之事,如果被查明,宗門的刑罰殿可不是吃素的。


    若有私人恩怨要解決,可以向宗門申請,上道場進行生死決鬥,既決生死,也了恩怨。


    除此之外,在山門內外發現有私鬥的現象,絕不姑息。


    而劉照同和張海兩人一個死在了落星坊外的殘峰,一個在勉強逃回來後,傷勢爆發而亡。


    張海沒有來得及說前因後果,隻是嘴裏呢喃著“石玉峰的錢家兄弟伏殺他們”,隻這樣說了兩句,便一命嗚呼,吐血而亡。


    “......”


    “那石玉峰的錢家兄弟可有伏法,弟子私鬥,還鬧出人命,這可不是小事”


    柴梅知道元陽宗的規矩,這種事情隻要捅到刑罰殿,宗門必然會按照規矩懲戒,雖說師兄被害乃深仇大恨,若是按照宗門的刑罰,這兩人也不會有好下場,輕則逐出山門,重則打碎丹田直接毀了道基。


    嚴正臉色憤慨回答


    “錢家兄弟的確被刑罰殿帶走,可是過了幾天,他們就被放了出來,石玉峰那邊隻是一個簡單的勒令二人閉關五年,什麽懲罰都沒有!刑罰殿最後居然說是劉師兄和張師兄兩人先動手傷人,錢家兄弟出手過重,這才失手殺死兩位師兄”


    “.....”


    聽到嚴正這樣說,柴梅拔腿就往樂奉的洞府去,來到洞府前,洞府緊閉。


    柴梅急急扣響了陣法,片刻後,陣法開啟,裏麵傳來樂奉有些疲憊的聲音。


    “梅丫頭回來啦,既然回來了,那就進來吧”


    陣法打開,趙修元和柴梅走了進去,樂奉正盤坐在洞府的蒲團中,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傷勢又複發。


    柴梅關切道


    “師父,你身體怎麽樣”


    樂奉擺了擺手


    “沒事”


    趙修元這時才拱手見禮


    “樂伯,你傷勢未愈,還是要多休養,這次我又帶了一些丹藥過來,樂伯可以每日服用一粒,傷才好得快”


    說著,趙修元從儲物袋中拿出幾瓶七草丹放置在洞府的桌子上。


    樂奉欣慰一笑道


    “修元,你有心了,大老遠的,還勞煩你趕過來”


    “樂伯客氣了,我既然娶了梅兒,那你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樂伯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樂奉點了點頭,臉色紅潤了一些。


    柴梅忍不住問道


    “師父,劉師兄和張師兄死在石玉峰錢家兄弟手中的事情,刑罰殿為什麽要放過他們,難道兩位師兄的死另有緣由嗎”


    “......”


    樂奉沉默良久,此處也沒有外人,他臉色冷道


    “哼,還能有什麽緣由,張海斷氣前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是石玉峰兩個姓錢的小崽子伏擊他們,難道他自己都要死了也不說出誰殺了他們的真相嗎?


    刑罰殿,老祖設置刑罰殿的時候曾經立下賞罰分明,山門正心的碑文,可是你看如今,可還有一點賞罰分明的正氣


    兩個姓錢的是被你丘師叔保下去了,他說姓錢的那兩個小崽子是煉器的好手,若是沒有他們兩,給青玄穀的飛劍就無法交差,而且,他為了救下這兩人,居然在青玄穀的羅買辦那裏開了口,姓羅的親自跑到了宗門,你那宗主師伯自然讓刑罰殿將那兩個小崽子放了,假惺惺的對我說將功贖過,嗬嗬”


    樂奉冷笑一聲


    “我幾十年的弟子,他煉製幾把飛劍就算將功贖過,真是可笑”


    “師父!那這件事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柴梅和兩位師兄的關係很好,看著兩位殺人凶手就在眼皮底下轉悠而不能伏法,心裏別提多難受。


    “不算了又能怎麽樣,如今的元陽宗就靠著青玄穀的幾條人脈維係,從原來一個堂堂的三階宗門,變成了一個生產低階飛劍的破落作坊,老祖元陽子若是在天之靈知曉此事,說不得要直接將元陽山削為平地,免得我們這些後人丟了他的臉”


    “你丘師兄真是護短心切啊,自家宗門的事情,居然還要請示青玄穀的買辦,可笑的是,我們宗主居然任由一個青玄穀的買辦指點江山”


    樂奉說完一通,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攻心,猛然咳嗽兩聲。


    柴梅連忙從桌子上的丹藥中倒出一粒給樂奉服下,樂奉打坐了片刻,氣血開始恢複,臉色好了幾分。


    柴梅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家師父的脾氣,雖然平日苛責,脾氣暴躁,但是對弟子非常維護。


    他說丘師叔護短,實則自己更加護短。


    曾經有新入門的師弟在山中被人故意挑釁,意氣用事之下上了宗門擂台,兩人本就差距極大,結果被人打得重傷。


    他表麵痛罵自己弟子愚蠢至極,轉個頭卻直接跑到了使陰招的弟子山峰,以上擂台為由,逼著山中長老罰了自家弟子閉關十年。


    也就是那次,柴梅才知道自家師父是真正關心自家弟子。


    也正因為此,聽到兩位師兄慘死於同門之手,她擔心的卻是自家師父的安危,生怕他做出什麽衝動之舉。


    兩位師兄人死不能複生,可是自家師父絕不能再出問題。


    雖然自己也很想替兩位師兄複仇,可是宗主親自下令,她又如何能改變。


    師父一定更加難過吧?


    柴梅想到此處,隻能打起精神安慰道


    “師父,宗主師伯可能是想等這批飛劍交貨後再為兩位師兄弟討回公道吧”


    “哼”


    樂奉冷眼凶光一閃即逝。


    “此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他難道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


    洞府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趙修元聽了來龍去脈,見氣氛肅重,遂開口問道


    “樂伯,不知你傳信讓我和梅兒前來所為何事”


    柴梅也接口道


    “對啊師父,你找我們何事”


    見兩人問起,樂奉冷笑一聲道


    “此事說起來和你兩位師兄被害也有關係,刑罰殿辦事不利,宗主要聽一個青玄穀買辦的話來治宗,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修元和柴梅二人聽了一頭霧水,不知其意。


    樂奉冷笑一聲:


    “他丘大龍認識青玄穀的買辦,莫非我樂奉不認識嗎“


    他先是放出一句狠話,隨後給兩人解釋道:


    “青玄穀作為燕國第一大宗,宗門弟子十幾萬,其每日消耗的靈食,丹藥,甚至是各種宗門法器都數不勝數,因此,單獨設立了一個買辦司,專門給弟子采買各種宗門物資”


    “買辦司又分為,丹藥院,法器院,靈膳院,符籙院,陣法院,靈獸院等,每個院都專職一種采買,丘大龍認識的的羅買辦,就是法器院的買辦執事,每個買辦司的分院可是有七位執事,上百弟子,雖然在青玄穀算不了什麽,但是對我們元陽宗這些附庸宗門來說,每個買辦手中都掌握著源源不斷的靈石”


    “丘大龍卑躬屈膝,花了不少時間才和姓羅的買辦攀上關係,整個山門中有實力的多,但是豁得出去做到這個份上的,說實話,也就是丘大龍一人,畢竟是為了宗門,這事一開始我也敬重他一二”


    樂奉臉色緩和了幾分,耐心的給兩人說了一些青玄穀的門門道道,最後說到丘大龍時,臉上還有些讚賞,可是隨即,他的臉色急轉直下,黑著臉道。


    《五代河山風月》


    “沒過幾年,丘大龍利欲熏心,借打點之名行私藏之事,對宗門謊報采辦價目,青玄穀七十靈石的飛劍,他向宗門說是五十靈石,其中二十靈石中飽私囊,不僅如此,他還包辦了飛劍材料,東挖右鑿,其中又貪墨不少”


    “丘.....丘師叔居然....”


    柴梅終於知道自家師父為何與丘大龍如此水火不容。


    “師父,他這麽做宗門難道就放任不管嗎”


    柴梅一時間也不想再稱呼丘大龍為丘師叔。


    “哼,知道又如何,宗門沒了青玄穀的采辦,少了四成的靈石收入,你宗主師伯一心求道,隻要宗門能一時運轉,其他的也不在乎了”


    柴梅一時語噎。


    樂奉繼續說道


    “五年前,我在一次小範圍的交易大會上,因為一株稀有的玉霄花結識了青玄穀采辦司的範雲範買辦,他是丹藥院的采辦,而且,恰好此人和法器院的羅姓采辦不合。


    幾個月前,我在仙雲城的丹會又遇見此人。


    當時他正想用一枚二階咜雨獸的妖核與人交換一枚丹藥,此妖核正是我需要之物,不過他們正在交易,我也不好橫插一腳,好在對方並不看重妖核,二人交易結束後,我與這位範買辦寒暄了幾句後就談起交易的事情,可是我手中的一件法器和幾枚其他二階材料他都看不上”


    “最後,他看上了一物”


    樂奉看向趙修元,說到了重點。


    “你們趙家的聚氣丹”


    “聚氣丹?”


    趙修元愣了一下,看了看桌子上的丹藥,意識到應該指的是他和柴梅結為道侶前來朝元峰所帶來的丹藥。


    樂奉接著說


    “範雲對聚氣丹很欣賞,問起是從何處購買的丹藥,我當時隻能說是一個坊市中購買,範雲似乎有些遺憾,不知有意無意,言說要是能有批量煉製的這種丹藥,他們丹藥院可以大肆采購”


    “此話我當時隻是聽在耳裏,也沒多想,你兩位師兄死後,我在想,這宗門要是再任由他丘大龍橫行無忌下去,必然是天傾地覆,所以,我找修元來,就是想問問,這丹藥趙家能煉製多少,是否有意和青玄穀合作,我以元陽宗的名義,從趙家采買丹藥,然後丹藥上交給青玄穀”


    樂奉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道


    “此事我公私各一半,何為公,元陽宗若能再開辟一條青玄穀的采辦路線,就能阻止丘大龍一家獨大,免得他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元陽宗胡亂非為而無人敢惹,何為私,他丘大龍以青玄穀的采辦來保自家弟子,哼,既然如此,那我也能以此要挾讓他將自家弟子交出來給刑罰殿處置,以正視聽!”


    至此,柴梅和趙修元二人這才明白了樂奉的意思,柴梅看了一眼趙修元,主動說道


    “師傅,如果青玄穀看重的是趙家的丹藥,那何必從元陽宗過一手呢,直接他們自己和青玄穀交易不就好了嗎”


    樂奉聞言歎了一口氣道


    “真是弟子大了不中留啊,你才去趙家多久,這就幫著趙家說話了”


    柴梅見他情緒好轉一些,嬉笑說道


    “弟子不敢”


    樂奉搖了搖頭,直言道


    “赤山離此地距離太遠,若要直接和青玄穀做生意,至少要安排二十位族人留駐在北元郡,采辦一事,各種人情往來,東奔西走,不是交靈石交貨那麽簡單,你們趙家的丹藥雖好,可是人也少,絕不可能讓這麽多族人遠離家族,低階修士來回一個月的時間都沒了,費時費力”


    他的話說到痛點上了,趙修元心裏門清,趙家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手。


    赤火坊日進鬥金,靈石也不缺,所以,也沒有必要非要將丹藥賣到青玄穀,不過,趙修元一直記得趙修玄和他說過,什麽要把生意做到北元郡雲雲,所以他也不確定趙修玄對此是不是有興趣。


    趙修元想了想,拱手道


    “樂伯,此事我無法做主,需請族長定奪才行”


    ......


    在南山郡最東。


    偃河,樊河,陽河,三河相聚,形成了一個罕見的三岔河。


    河水支流聚而為湖,謂之玉葉湖,狹長如葉,綿延百裏,湖中有四五處巨島,其中一座島中有一條靈脈,高山隆起,謂之天玉山。


    修仙家族孟家就坐落在此處。


    島上除了孟家,還有一座凡人城鎮,謂之玉葉鎮,其中多為孟家的世俗族人,少數外來凡人。


    玉葉島四麵環水,出行全靠船,但是水係四通八達,運送貨物省事快捷,是絕無僅有的水道要地。


    近些日子,玉葉島異常安靜,無他,因為島上來了一位金丹修士。


    來自燕國第一宗門青玄穀,項秋露,項使尊。


    金丹修士落腳於一個區區一階宗門,此事已經在南山郡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也不知道緣由,唯有孟家人知道,因為項使尊此行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來了一位弟子,孟寒清,孟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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