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楚實從父母身後走出來, 也是一臉凝重。


    “上次在學校舞會,秋秋就這樣過一次, ”楚實說, “我當時以為她是太興奮了,現在看來……”


    好像是間歇性的?難道是某種神經性疾病?


    楚父楚母大驚失色,怎麽好好養了十幾年, 突然出了這麽毛病?


    楚父想的問題要更實際一些,原本以為秋秋性格好家教優良, 更適合豪門社交, 現在看來,要是有這種毛病……


    楚秋秋沒想到會被父母看到, 連忙解釋:“不是的,我隻是和姐姐鬧著玩!”


    幾人看向楚殷。


    楚殷一臉無辜地搖搖頭:“沒有啊, 我沒和你玩。”


    楚秋秋恨得牙癢癢。有問題的明明是楚殷!結果現在爸爸媽媽哥哥都以為她有病。


    楚父:“過幾天原本有場宴會,秋秋如果有問題……”


    他當然是集團利益為先,如果楚秋秋有這種毛病, 帶她出去的話肯定會損害楚家顏麵。


    “不是的, 我沒有!”楚秋秋急忙道,“我剛才就是在鍛煉身體而已!這種舞練起來對身體好!”


    楚父目光有些遲疑:“是這樣嗎?”


    楚秋秋連忙點頭,並活動四肢表示自己很好很正常。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父母, 楚秋秋再轉頭一看, 楚殷早就走了。


    她脫力地跌坐到沙發上,不禁想:難道真的和楚殷沒有關係?


    不會真的是自己壓力太大,出現了什麽問題吧……


    楚秋秋打了個哆嗦。


    薈文的期末備考氣氛越來越濃鬱了。


    “希望杯”名額給期末數學考試的前三名, 這已經是薈文的老慣例。5班是精英班,成績最好的站在金字塔頂尖,就連最差的也能混個前兩百名,中間偏上的好學生非常多。


    如果有機會,很多人都願意多參加這種競賽,不說別的,即便最後拿不到獎,能多參加一些冬令營或者集訓,水平也會進步一大截。


    不過今年,想拿到名額更難了,因為楚殷轉了過來,大家現在都默認她能拿到名額。


    付明萱數學其實也挺好的,上次期中她也考到了一百四,如果沒有楚殷這個逆天的滿分在,她原本可以不用有什麽危機感。


    希望杯她也想參加,所以這幾天上課都特別認真,下了課也開始學楚殷,頻繁地去找老師問問題。


    臨近期末,每科的卷子都特別多,紙張跟不要錢似的往下發。宋兆霖把各科卷子整整齊齊地對折、分類整理好,然後擺在自己的麵前——一張都不想寫。


    為了提高成績,他要求自己必須在每張卷子上寫點什麽。


    ——於是他把所有卷子都寫上了名字。


    撂下筆,宋兆霖已經不認識“宋兆霖”這仨字了,可他還是不想寫卷子。


    轉頭看一眼楚殷,人家已經刷完了一張數學卷。


    “殷姐,你做卷子不會煩嗎?”宋兆霖趁著她換卷子的工夫問。


    雖然現在和楚殷熟了,能一起開玩笑,但宋兆霖還是不敢在楚殷學習的時候打擾她——不知道為什麽,楚殷學習起來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讓人莫名覺得,隻要打擾她就會被neng死。


    楚殷一邊挑卷子一邊回道:“不會啊,多有意思啊。”


    宋兆霖把腦袋縮了回去。


    學霸發言,他不配聽。


    下了課,薑研拿著卷子過來,想坐楚殷旁邊,但宋兆霖賤嗖嗖地不讓。


    薑研沒轍,隻好坐到了楚殷前邊的位置,回過身來問題:“殷殷,這道題後兩問怎麽做啊?”


    楚殷換了根鉛筆,接過卷子,“我看看。”


    宋兆霖雖然看不懂,但他也扒著頭瞅了兩眼,以表示自己的學習積極性。還沒看明白,忽然覺得頭頂上變暗了些。


    一回頭,才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圍了好幾個人。


    趙煜雄摸摸腦袋:“楚殷,我也想聽,可以嗎?”


    宋兆霖:都是千年的學渣跟這兒裝啥好學生呢??


    趙煜雄旁邊是另外一個男生,薑研旁邊還站了兩個女生,都是過來聽楚殷講題的。


    給一個人講也是講,給一群人講也是講,楚殷倒沒什麽意見。


    “第二問是三種情況,l1和x軸重合時,l1和x軸垂直時,l1和x軸既不重合也不垂直時……”


    楚殷思路清晰,說話聲音低柔,教完一種方法,轉個筆就能再給出第二種解題思路。


    他們知道楚殷比他們學習好,但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差距,薑研問的可是今天卷子上最難的一道題,他們連解都解不出來。幾個人頓時有些受打擊。


    宋兆霖天天活在這種打擊之中,早就習以為常,甚至還有些驕傲。


    他甩了甩頭,忽然看見趙煜雄的臉微微泛紅。


    ??你不對勁啊小老弟?


    講個題咋還臉紅上了?給你講得微醺啊??


    宋兆霖忽然意識到,他殷姐的魅力已經開始正常輻射了。


    趙煜雄旁邊的李錦說:“話說開學這麽久了,咱這座位是不是也該換換了?”


    薑研立刻附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


    她也好想和殷殷坐一起啊!


    周圍幾個人紛紛同意:“不是我說,林子,你坐人家旁邊,都耽誤人家學習。”


    這給宋兆霖氣的,他瞪大了眼睛:“我呸!我能給殷姐調節心情,因為我是一顆可愛的開心果!”


    楚殷沒忍住笑了出來。


    宋兆霖立刻道:“——看到沒!”


    趙煜雄臉紅地看了一眼楚殷,她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近看的時候原來還有小酒窩,而且皮膚好白好嫩,五官好漂亮。


    他有點酸地對宋兆霖說:“林子你這是浪費資源,你讓人家薑研和楚殷一起坐,說不定期末咱班就能包攬第一第二。”


    這話薑研同意,連忙瘋狂點頭。


    宋兆霖幹脆一伸手把她的小腦瓜摁住,“我不管!我也需要進步!”


    幾個人還想說什麽,但此時剛好上課鈴打響了,他們隻能不情不願隻好各自回了自己座位。


    不過好幾個人都是第一次和楚殷搭上話,他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宋兆霖成功捍衛住了自己的同桌地位,油膩膩地朝楚殷眨眼睛:“殷姐,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


    楚殷早就拿出了下一套題,聞言拍拍他的肩膀:“加油霖霖,別相信我,隻有成績不會拋棄你。”


    宋兆霖吐血:臥槽無情!!


    他好喜歡!!


    晚上,楚殷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裏來了客人。


    顧秋澤笑眯眯地朝她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妹妹。”


    楚殷禮貌地回了句好。


    “你哥和我誇了好幾天你做的餅幹了,”顧秋澤看著她,眨了一下眼睛,“所以我今天厚著臉皮過來了,能吃到嗎?”


    旁邊的楚實咳嗽了兩聲,但也沒說什麽。


    ……因為他也想吃!


    楚殷看了眼顧秋澤,心裏想的卻是,wink原來是個技術活。


    宋兆霖wink是對外發出“來揍我吧”的信號,但顧秋澤wink就明顯能感覺到人家是在釋放荷爾蒙。


    楚殷心想,下回推薦同桌去和人家學學,省得以後出門挨打。


    然後她才點點頭:“可以,正好上回買的材料還有剩。”


    顧秋澤笑眯眯地看著她:“那麻煩了哦。”


    楚實願望達成,在旁邊悄悄地快樂。


    楚殷上樓放了書包,然後下來走去廚房,顧秋澤走上前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楚殷一抬手,輕描淡寫:“不用,很簡單。”


    少女梳著馬尾,發尖兒輕輕在腦後晃動,她臉色平靜,這麽一抬手,莫名有種很颯的氣質。顧秋澤摸了摸鼻尖,然後退了回來。


    他看了眼美滋滋的楚實,說:“既然是我提的,待會兒應該我多吃對吧?”


    楚實立刻瞪他:“你想得美!”


    顧秋澤揚眉:“待會兒我自己和妹妹說。”


    楚實看著他,心想,這就開始了,以後要真成了他妹夫,那還了得?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小殷看起來對顧秋澤毫無興趣。他一個做哥哥的,既有些暗爽,又有些擔憂。


    也不知道小殷到底會喜歡什麽樣的男生。不過,不管喜歡什麽樣的,隻要不是陸縝那樣的就行。


    餅幹一個小時就做好了,楚殷一招呼,顧秋澤和楚實連忙先後走進廚房。暖融融的甜香彌漫在四周,顧秋澤邊吃邊誇,楚實也不甘示弱。


    楚殷吃了幾塊就覺得膩了,兩個哥哥卻好像要搶光一樣。


    不過最後,楚殷還是留下來了一點。她打算給薑研和宋兆霖帶一點,上回宋兆霖沒吃上雖然是他咎由自取,不過看在他是一顆可愛的開心果的份兒上,還是給他一口吧。


    第二天,楚殷帶著小餅幹去了學校。


    等薑研背著書包走進教室的時候,楚殷偷偷把她招呼了過來。


    薑研捏著書包帶:“怎麽啦?”


    楚殷塞給她一小包餅幹:“加餐。”


    薑研聞到一股甜香,睜大了眼睛:“是你做的嗎?”


    楚殷衝她挑了下眉,又壞又美。


    薑研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天啊殷殷,你太好了,我一定都吃完!”


    看她這麽容易滿足的樣子,楚殷心情也特別好,拍拍她的頭:“喜歡的話下次給你做別的。”


    薑研簡直覺得自己被寵到了,超級開心地回了座位。


    等到快上課了,宋兆霖才著急忙慌地進了教室。


    “早上被我哥罵了一頓,讓我去坐公交,臥槽幸好路上遇見縝哥,不然我今天都來不了了!”


    楚殷嘖了一聲,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坐個公交就能把他們難死。楚殷人生前十幾年在小鎮子裏生活,有公交車都不錯了。


    宋兆霖對著手機前攝整理自己跑飛了的頭毛,忽然,桌上放了一個隱約帶甜香味的紙包。


    楚殷說:“補給你的。”


    宋兆霖激動了:“是、是那個——”


    楚殷點頭:“嗯。”


    宋兆霖顫抖著舉起紙包,這是!小餅幹!!


    楚殷給了他之後就重新低頭做題,寫了兩筆之後,忽然意識到什麽,轉頭看他:“你。”


    宋兆霖正在拆開,一抬頭:“啊?”


    “自己偷偷吃,”楚殷盯住他說,“不許到處聲張。”


    ……免得被某個掛逼看到。


    宋兆霖更感動了——難道這是他的個人獨享嗎!


    四舍五入他就是殷姐那個最特別的人!!


    宋兆霖一上午都因為小餅幹而快樂,摳摳搜搜地吃到最後一塊,叼著走出教室,去國際班玩。他謹記殷姐不能聲張的叮囑,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塞進了嘴裏。


    一轉身,迎麵碰上陸縝。


    “縝、縝哥?”


    陸縝盯著他嘴角的餅幹屑。


    “誰給的?”


    ……


    楚殷看著擋在眼前的少年,努力讓自己四大皆空。


    根據某定律,不希望發生的事一定會發生。


    誰讓此人是個掛逼呢。


    樓道裏,陸縝站在她麵前,擋住身後的光。他微微垂頭,聲音很低:“我也要。”


    宋兆霖都有。


    他這聲音莫名和許久前的記憶微妙重合,楚殷想起上輩子的陸縝在年少時也會偶爾這樣。當時剛從鄉下接回來的她甚至覺得荒謬,明明是頂級財閥家世顯赫的大少爺,怎麽會有這樣甚至有些卑微的語氣呢。


    楚殷頓看了他一眼,這次連乖都沒裝,就不吭聲。


    哼,你要個屁,寧配嗎。


    陸縝清晰地從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看到了“為什麽”三個字,或者更清晰一點,寫著“憑什麽”。


    憑什麽?怎麽說呢。


    說我平安夜在你家外邊等了很久。


    說我聖誕節在你桌洞裏放了蘋果。


    說我那天其實很期待你的餅幹,雖然鑰匙我也喜歡。


    然後陸縝發現,好像都不能說。


    這些他控製不住的舉動,說出來大概會嚇跑她。


    陸縝吸了口氣,然後笑著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楚殷驚了。


    不是,這誤會有點大了吧??


    誰跟你是朋友,我們之間血海深仇好嗎??


    陸縝從她眼中看出了明顯拒絕,氣得笑了。大少爺生平頭一遭,連當個朋友都被人嫌棄。


    又無可奈何。


    他隻好道:“那天的禮物,本來不是餅幹嗎——如果你沒換的話。”


    這個換字就很微妙,楚殷的耳朵敏感地動了動,心裏稍微警惕了些,畢竟這狗男人不是楚秋秋,沒那麽好糊弄。


    她想了想,問:“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


    現在的她和上輩子那個17歲明媚張揚的自己完全不同,陸縝和一個土了吧唧的書呆子做什麽朋友?逗貓的心態嗎?


    楚殷觀察著他的表情,心想,但凡他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她今晚就要將他暗鯊。


    陸縝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然後唇角一翹:“因為你是個……很神奇的人。”


    楚殷:?倒也是頭一次聽說。


    陸縝垂下眼睫,視線放在她臉上,心尖微微發燙:“從你出現之後,發生了很多奇妙的事。”


    奇妙,但無法自控的化學反應。


    酸澀的,滾燙的,一些心髒的搏動,模糊但逐漸加重的情緒。


    從她出現以後。


    但這話聽在楚殷的耳朵裏,沒有一絲旖旎,卻是一驚——


    奇妙的事情?


    是指天上下刀片、家裏被熏死、車速一百八、籃球炸成花——這些奇妙的事情嗎??


    想起自己的藝術創作,楚殷難得有一絲心虛。陸縝發現什麽了??不行,得先穩住這狗男人!


    於是楚殷點了點頭:“好吧,我給你。你在這兒等一下。”


    陸縝眉梢一揚,一瞬間竟是有點沒料到。等楚殷轉身走了,他竟然就真的乖乖站在這裏,等她回來。


    楚殷回到教室,從包裏拿出最後一小袋餅幹,回去給了陸縝。


    陸縝神色微微驚訝,頓了頓,然後才小心地接過她手裏的紙袋。


    楚殷一本正經地說:“我一點都不神奇,你想多了。我隻喜歡學習,別的事都不關心的。”


    什麽奇妙的事情,和我一點都沒有關係哦。


    陸縝捏住紙袋一角,笑意微微有一絲苦:“我知道。”


    “那再見吧,我要去學習了。”


    陸縝看著她,輕聲道:“好。”


    少女的背影纖細,即便裹在寬大的校服裏,也叫人不能移開視線。


    陸縝目送她離開,很久後低笑出聲。


    17這年,堵著人,不要臉地要人家小姑娘的餅幹。


    這事他大概能記一輩子。


    ……


    楚殷回到教室之後,抱著胳膊深思熟慮了好半天。


    “奇妙的事情”是不是那狗男人在意有所指?按理說他絕對猜不到,但萬一男主這個掛逼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感應呢?


    “雞,”楚殷敲了係統,“你們這玩意安全係數高不高啊。”


    雖然她不想被陸縝喜歡,但萬一東窗事發,變成他仇人,那也挺難搞的。


    學習姬:回答宿主,挺高的哦~


    楚殷也覺得,以正常人的思維,肯定是無法猜到她的金手指的。


    琢磨了一會兒之後,楚殷覺得她得引導一下。


    讓狗男人意識到這些“奇妙的事情”毫無規律,並且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畢竟她可以遠程操作啊√


    能夠擁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然後迷惑陸縝,讓他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於是楚殷開始翻劇本,尋找合適的情節。


    楚殷做完了兩個學習任務,才找到一段放學時候的情節比較適合。


    這一段是陸縝和宋兆霖的:


    【宋兆霖被大哥斷了司機,所以不得不繼續蹭陸縝的車。他給陸縝發了消息,在教學樓外邊等他,沒過一會兒,從玻璃門裏看到陸縝推門走出來。】


    【門開了,宋兆霖衝陸縝笑得很狗腿:“走啊縝哥!”】


    楚殷沉吟片刻,有了思路。


    放學,校門口,有觀眾,很不錯√


    她移動著光筆,把“開”字給劃掉,改成了“碎”。


    出擊吧,怪力男子!


    ……


    放學後。


    宋兆霖垂頭喪氣地說:“我哥真要亡我。”


    楚殷不動聲色:“怎麽了?”


    “他不給我派司機了,”宋兆霖委委屈屈,“讓我走路回去。”


    楚殷:“你要走路回去?”


    宋兆霖:“不啊嘻嘻,我蹭縝哥的車~”


    雖然縝哥不喜歡密閉空間裏有別人的氣味,但他狗一點,還是能狗到回家的!


    楚殷笑得一臉溫和:“哦,那快去吧霖霖。”


    宋兆霖給陸縝發了微信,然後蹦躂著出了教學樓。沒過一會兒,他看到了陸縝的身影。


    放學時段,很多人看到了陸縝,忍不住放慢腳步,想多和他走一會兒。


    陸縝垂著眼睛,走到玻璃門前,伸手向外推開。


    “嘩啦啦!——”


    忽然猝不及防一陣轟然巨響。


    門,碎了。


    “啊啊啊!”“怎麽了!”四周頓時掀起驚叫聲——


    陸縝維持著那個推門的動作,手還舉在半空中。


    稀裏嘩啦的玻璃在麵前碎成一灘。


    樓外,宋兆霖一臉呆滯。


    繼上次打爆籃球之後,縝哥他又弄碎了一扇門。


    樓裏,陸縝慢慢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難得有一絲遲疑。


    ……難道,真的是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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