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跪在一隻巴掌大小的兔子屍體旁,不哭不鬧,目光呆滯,讓人看著心酸。


    親眼看著媽媽死去,對她小小的心靈打擊很大。


    “唉,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如果我能將蜀山禦劍訣修煉到第八重,甚至第九重,或許她的媽媽就不用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了。”


    慕容羽看著孤零零地站在河邊發呆的小舞,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內疚和自責。


    本來他才是來救人的那個,但最後卻是小舞媽媽豁出性命來救了自己一命。


    “小舞!”慕容羽蹲下來,學著小舞媽媽的發音輕喚了一下她的名字,把手拾在她瘦弱的肩頭上。


    小舞身軀一震,趴在慕容羽懷中哇嗚地哭了起來。


    慕容羽見她哭得傷心,便寬聲勸慰道:“小舞,人死不能複生,請你節哀。你媽媽已經去了,我們還是先讓她入土為安吧。”


    慕容羽花了好大功夫才讓小舞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兩人便一起動手,挖了個小小的土坑,小舞將那隻兔子的屍體放入土坑裏,將泥土慢慢撒在兔子的身上。從腳開始,漸漸到腿,及腰,至胸,最後隻剩腦袋還漏在外麵。


    小舞跪在坑邊,雙眼一瞬不瞬盯著坑裏那隻兔子的臉龐,始終不肯將手中的泥土撒下去。


    慕容羽見她實在不忍下手,長歎一聲,雙手齊推,將坑旁的泥土都堆在那隻兔子身上。


    小舞趴在土堆上,叫了一聲:“媽媽!”又哭了起來。


    慕容羽上前輕柔地撫著她的後背……


    ……


    天色很快就黑下去了,戈壁灘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按理說在這種魂獸森林內是不能點火的。雖然大部分魂獸懼怕火焰,但也有一小部分魂獸極為喜歡火焰,而這小部分魂獸中,大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慕容羽昨晚就是不知道這一點,貿然在森林中點火,結果遭到了好幾波魂獸的襲擊。


    所以這次在生火前,慕容羽就在附近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和幻陣,以確保安全。


    慕容羽和小舞坐在篝火旁烤肉,這些肉食都是慕容羽剛剛在森林中獵殺的魂獸。


    失血最好補充點肉食,慕容羽和小舞都有傷在身,隻吃辟穀丹對身體不好。


    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味,小舞卻是食欲不振,無精打采地看著篝火失神。


    慕容羽輕道:“小舞,先吃點東西吧,餓壞了可不行!”


    小舞看了慕容羽一眼,搖頭道:“我不餓!”


    “乖,就吃一點!”慕容羽撕了一塊烤得香噴噴的肉湊到小舞的小嘴邊上,輕聲道。


    小舞張嘴咬了一小口便靠在慕容羽的胸膛小聲道:“我想媽媽了!”


    慕容羽不禁暗歎一口氣,把串著烤肉的樹枝插在地上,默念口訣,股股清泉憑空出現,最後變成了兩個小水人浮現在慕容羽右手上。


    淚眼朦朧的小舞擦掉眼淚,瞪大眼睛細細觀察,“大哥哥,是媽媽和小舞誒!”


    慕容羽點點頭,“對的,是小舞和你媽媽哦。”


    說著,慕容羽的手掌上的兩個小水人開始動了起來。


    小水人小舞委屈的蹲在地上,而小水人媽媽則是對著小舞指指點點,嘴巴一動一動的。


    “這是小舞做錯了事,媽媽在教訓小舞!”


    小舞已經被吸引了注意力,目不轉睛地看著。


    慕容羽控製著手裏的兩個小水人變換著各種動作,逗得小舞咯咯直笑,但笑著笑著,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慕容羽本就有意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一直沉浸在悲傷中,見自己成功轉移了小舞的注意力,又笑著把水變成各種小動物的形狀,給她表演跳舞。


    最後呼啦一下,水就消失了。


    這手“控水術”是五靈仙術中最基礎的一種。所謂的五靈就是指風、雷、水、火、土,這五種靈力屬性。


    傳說盤古大神死後,其精、氣、神分化成伏羲、神農、女媧三位大神,被稱為“三皇”。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分解為水、火、雷、風、土五種靈力,散於天地之間。這便是五靈的起源。


    五靈仙術便是操控五靈的法術,種類繁多,幾乎每個修仙門派都收錄,蜀山仙劍派也不例外。而曆代女媧後人便是五靈仙術的集大成者。


    慕容羽專注於修煉禦劍術,對於五靈仙術不過是略懂皮毛,但以他的修為,想要靈活的操控這種最基礎的水靈仙術,依然是不在話下。


    看著小舞意猶未盡的樣子,慕容羽再次施法,又一次將水流變成各種小動物的形狀,笑著問道:“小舞,想學這個嗎?”


    小舞在弄明白慕容羽的意思後,連忙點了點頭,急急地道:“想!”


    小孩子對新鮮的事物都充滿興趣。


    “隻要小舞肯乖乖的吃飯,大哥哥就教你這個法術怎麽樣?”慕容羽收回了水流,對著小舞笑道。


    “嗯嗯!”


    小舞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撲入慕容羽的懷中,指了指烤肉道:“小舞餓了!”


    慕容羽拿起烤肉撕了一塊喂到小舞的嘴裏,小舞香甜地吃起來。


    很快便一整塊烤肉吃得一幹二淨,慕容羽給她擦幹淨小嘴,笑道:“還要不要?”


    小舞拍了拍肚子,搖頭道:“飽了!”忽然伸手摸了摸慕容羽的脖子,那裏還有她之前抓傷的紅痕。


    小家夥湊到慕容羽的脖子,嘟起小嘴吹了吹,問道:“大哥哥,痛麽?”


    慕容羽打趣道:“被一隻小野貓抓的,你說痛不痛?”說著,還擺出了一副野貓的模樣,喵了一聲。


    小家夥咯咯地笑了兩聲,忽然嘟起紅嘟嘟的小嘴在慕容羽臉上輕親了一下,然後縮入慕容羽懷中合上眼睛睡著了。


    媽媽走了以後,小舞的世界裏最大的希望就隻有眼前這位救了她的大哥哥了,所以對他是十分的放心。


    她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慕容羽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家夥,隻覺肩頭的責任大了。


    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成為保姆了……


    小舞是個很可愛,很惹人心疼的小姑娘,從心底來說,慕容羽是願意照顧她的。


    可慕容羽也有自己的顧慮。


    慕容羽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在他的童年裏是沒有父母的影子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什麽樣子的。


    他擔心自己沒辦法照顧好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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